“不太明白?曹生明,你不要和我裝糊塗,這裡現在沒有別人,你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來江落城之前,皇上讓你幹什麼,你應該很清楚。可是現在,一個月過去了,夜明珠呢,你找到沒有;陳穆文呢,你抓到沒有。據我所知,你什麼也沒有辦到。曹生明啊曹生明,我看你回了京城,怎麼和皇上交代。”
曹生明有點害怕了,他說的是實話,的確什麼也沒有辦成,他有些誠惶誠恐地說道:“不是曹某沒有盡力,實在是那些人太狡猾了;而且我在這裡也有公務不宜太過出面,有些事情不方便去做。當我知道陳穆文拿了夜明珠離開江落城的時候,我就立刻寫了密信,送到了京城。大人應該瞭解吧?”
“行了,你這些事情我都知道。”歐陽元不耐煩地應道,“我按照你說的方位去尋找陳穆文,還算不錯,我找到了他,並且還知道了他要幹什麼。只可惜我沒有抓住他,知道爲什麼嗎,因爲他身邊多了一個人。”
“什麼人?”
“不知道,他是道士打扮,武功非常厲害,而且善用迷藥。要不是因爲他,我早就抓到陳穆文了。”歐陽元滿是遺憾地說道,“陳穆文好像在這裡呆過幾天,你知道他身邊有這樣一個人嗎?”
曹生明搖搖頭“據我所知,陳穆文這次來到江落城就帶了兩個人,他女兒陳雪音和僕人李豐,而且這兩個人都沒有和他一起離開。”
“就這兩個人,沒有我說的那個人嗎?”歐陽元覺得那個道士和陳穆文不可能沒有關係。
曹生明再次搖了搖頭:“沒有。”忽然想起一件事,又說道,“你說那個人善用迷藥,倒讓我想起一個人來。”
“誰?”
“胡明。”
“他是誰?”
曹生明嘆了口氣,說道:“二十年前,我手下有四大金剛,這個胡明就是其中之一。後來我幫助太子登上皇位之後,這幾個人也因爲年紀太大,想回家,可是他們知道的事情實在太多,如果留着他們始終是個禍害,我沒有辦法,只能痛下殺手。我本來以爲他們四個人都死了,可現在看來這個胡明至少還活着,而且有可能幫着陳穆文對付我,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曹生明氣憤地說。
歐陽元冷笑道:“知人知面不知心,說的恐怕是你曹大人自己吧,人家跟着你,誓死效忠,立下汗馬功勞,你卻爲了掩人耳目,殺人滅口,到底是誰背信棄義、言不由衷呢?”
“你----”曹生明氣憤地想罵人,還沒開口,就被歐陽元擋了回去-----
“好了,你不需要爭辯,別忘了,我和你做的是一樣的事,所以對於這些內容,我沒有興趣,但可以理解。我們不說這些陳年舊事了,言歸正傳。我要告訴你一件好事,陳穆文極有可能已經死了。”
“什麼,陳穆文死了?”曹生明大吃一驚。
歐陽元點點頭:“我看到他要逃跑的時候,射出了毒針,那個毒針的毒性非常強,一旦被射入,恐怕活不了多久,而且我在路上看到了陳穆文的坐騎,還有血跡,血中有毒,不過我沒看到屍體,應該是被人帶走了吧。”
“那個胡明?”
“我不知道他是誰,也不關心他是誰,我只知道陳穆文最後身邊只有他一個。”歐陽元淡淡地說道,“根據我的判斷,陳穆文有可能已經知道了夜明珠的秘密。如果他最後真的死了的話,他一定不會把秘密帶進棺材,他要告訴一個可以信任的人,也就是那個道士。所以只要找到這個人,既可以找到夜明珠。”
“可是人海茫茫,我們要哪裡去找呢?”曹生明不解地問道,看到歐陽元玩味的笑容,他突然明白了,“你是說他有可能回到江落城?”
“不錯,陳雪音和李豐在這裡,那個人一定會把陳穆文死了的消息告訴他們;另外,皇甫夜還在你們手裡,陳穆文不可能不把這件事拜託給別人;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歐陽元回過頭,盯着曹生明,說道,“昨天晚上我在縣衙門口也見過了這個人。”
“什麼,他真的來了?”曹生明不安地看看周圍,說真的,他挺害怕這個胡明,胡明的武功非常高,如果他真的來找自己報仇,付瑞海恐怕也不是他的對手。
“怎麼,曹大人害怕了。”歐陽元看出他的神色不對,便開玩笑說道。
“沒,沒,沒有,我怎麼會害怕他呢?”曹生明擦擦頭上的汗水,故作輕鬆地說道。
“曹大人,你沒必要緊張,古語說的好,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曹大人是做了虧心事的人,害怕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如果那個人真的是胡明,當年他僥倖逃脫,活到現在,自然會來尋你報仇,這些事情你我無法控制,唯一能做的就是小心謹慎,不讓他們有可乘之機,我還要提醒曹大人一點,千萬不要獨自出門,以免遭人暗算。”
“多謝大人提醒,曹某一定謹記。”曹生明感激地說道,隨後又有了疑惑,於是問道,“既然昨晚遇到這個人了,爲什麼不把他抓住,反而讓他趁機逃脫了?”
“這個問題你應該去問問你的付大侍衛,要不是他,別說那個道士,就是李豐,也是我的囊中之物。”歐陽元恨恨地說。
“付瑞海?怎麼可能?”曹生明不相信。
歐陽元不滿地看了他一眼,然後把昨天晚上遇到的事情完完整整地說了一遍,說完之後,頓了頓,問道:“付瑞海說,讓他抓個活的是你的命令,你是這個意思嗎?”
曹生明沉默了,他隱隱地感覺到事情不對,如果付瑞海遇到的人真的是李豐,那是萬萬不能留下活口的,難道不是?這個付瑞海到底要幹什麼,難道還有其他秘密?曹生明第一次感到了莫名的緊張,看來付瑞海不得不防。
“你怎麼不說話,是不是想包庇你的人?”歐陽元冷冷地問道。
曹生明只好硬着頭皮說道:“歐陽大人不要誤會,事情沒有弄清楚之前,我不想太早下定論,付瑞海跟了我好多年,一直是忠心耿耿、無怨無悔,雖然我並沒有下這個命令,可我想他這麼做一定有自己的道理,我馬上就去詢問,問清楚之後,一定給大人一個答覆。”
“那好,我等着你,希望你能儘快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歐陽元活動了一下筋骨,說道,“來了這麼久,我還沒有休息,我也
累了,你讓人給我準備一個房間,我要好好地睡一覺,起來之後,我還有事情要辦。”
“是是是。”曹生明馬上叫來一個人,囑咐一番,那個人便帶着歐陽元出去了。
送走歐陽元,曹生明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這個人不好對付,以後的日子看來要加倍小心。忽然想起他剛纔說的話,覺得事情不能耽誤,馬上叫來一個人,說道:“去把付瑞海給我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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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若燕的房間裡-----
就在曹生明和歐陽元見面的時候,付瑞海直接去找曹若燕,他知道這個時候或許只有曹若燕能夠幫他。歐陽元和曹生明在一起,一定會提到昨晚的事情,曹生明要是知道自己把李豐放走了,肯定會問爲什麼,付瑞海根本無法解釋,任何謊言都瞞不了曹生明。怎麼辦,只有曹若燕才能在曹生明面前說上幾句話。雖然他知道,曹若燕已經不像原來那樣信任自己了,可他同樣握着她的秘密,必要的時候,可以威脅一下。雖然他並不想這麼做,可是現在他只能硬着頭皮跟她進行談判。
“你讓李豐從你的手裡逃了出去,卻想讓我到父親那裡給你解釋,這也太天方夜譚了吧?”曹若燕聽完付瑞海的請求,忍不住笑道,不過她也感到興奮,這可是付瑞海第一次主動過來求她,真是難得,也許可以利用這次機會把付瑞海拉回自己身邊,曹若燕這樣想着。
“我記得你好像說過,你不希望看到陳雪音就這麼死了。”付瑞海尋找着理由。
曹若燕點點頭:“對,我是這麼說過,我不想讓陳雪音就這麼簡簡單單地死了,我要讓她最後和皇甫夜在一起互相折磨,然後生不如死。可是這跟李豐有什麼關係,我爲什麼要保護他?我要的只是陳雪音。”
“可是隻有李豐知道陳雪音在哪裡。”付瑞海淡淡地說道。
“那他告訴你沒有?”
“沒有。”
曹若燕不屑地哼了一下,說道:“你和他交手那麼半天,居然連這點事情都沒有打聽出來,是不是太沒用了;還是他根本就不相信你,不願意告訴你?”
“昨晚交手的時候,我和他根本沒有說上幾句話,所以我也來不及打聽陳雪音的下落。”付瑞海解釋道。
“怎麼回事?”
“何華鋒一直跟着我,要不然我很快就能把李豐放掉,後面也不會遇到那個歐陽元。”付瑞海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我看何華鋒那個樣子,大概是想抓活的。他也許認爲李豐是我們派來的,想對魯月琴不利,想抓住我們的把柄。”
“何華鋒。”曹若燕喃喃地念出他的名字,心中想着什麼。
“事情就是這個樣子,我想那個歐陽元一定會把事情告訴你父親,而你父親可能馬上就要過來問我爲什麼,反正我說什麼,你父親都不會相信的,現在只有你能替我解釋,想個理由搪塞過去。”付瑞海雖然依然是冷冰冰的樣子,可語氣軟了許多。
“你讓我說什麼?”
“你就告訴你父親,讓李豐逃走是你的主意,然後再想出一個合理的解釋,我想曹生明就不會追究了。”付瑞海看着她,懇切地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