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若燕看着歐陽元的背影，忍不住得意的笑了，歐陽元可能成功嗎，簡直是天方夜譚。何雲秀決心已定，就是要和自己對着幹，這樣的人曹若燕是不會讓她活着的，包括李淑敏。不管怎麼樣，這些人知道自己的秘密，必死無疑，曹若燕不可能手下留情，包括這個歐陽元。曹若燕看得出來，歐陽元對自己陽奉陰違，這樣的人，當然不能留，可現在需要他，曹若燕也只能答應他的條件。
曹若燕相信，過不了多久，這些人全部要死。除了付瑞海，按理說，付瑞海背叛了自己，也應該是必死無疑的，可付瑞海和別人不一樣，是自己愛着的人，無論如何必須讓他留在自己身邊。想到這裡，曹若燕非常着急，付瑞海怎麼現在還沒有來，是不是不願意見到自己？就算是這樣，皇上的意思，難道付瑞海想要抗旨不尊？不對，付瑞海不可能那樣做。歐陽元說過了，付瑞海去見何雲秀了，他們兩個人說了什麼，曹若燕非常想知道，迫不及待，在房間裡來回踱步，等待着，她不相信，不相信付瑞海今天晚上不會過來。
付瑞海看到歐陽元的時候，急忙躲了起來。看樣子歐陽元去見曹若燕了，不知道兩個人說了什麼，付瑞海也非常奇怪，想到曹若燕不可能告訴自己，也不得不作罷了。嘆了口氣，歐陽元是個聰明人，怎麼會和曹若燕同流合污，付瑞海想不明白。看到歐陽元急匆匆的樣子，付瑞海知道，他肯定是去見何雲秀了，會不會是曹若燕的意思，兩個人是什麼目的，付瑞海不知道。
想到自己剛纔和何雲秀說的話，又忍不住皺起了眉頭，何雲秀說的話，歐陽元會不會答應，如果不答應，自己該怎麼辦？說來說去，都是曹若燕的責任，自己必須去問問。想到這裡，付瑞海再不願意恐怕也是不由自主，深吸一口氣，走進了亭香樓。
“你終於來了，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多長時間？”看到付瑞海，曹若燕非常興奮，走到他身邊，拉着他的衣服，說道。卻沒想到付瑞海把她甩開了，忍不住氣急，“付瑞海，你想幹什麼，爲什麼每次都這樣，你能不能考慮一下我的感受？”
“這裡是皇宮，男女授受不親，這個道理你應該明白。”付瑞海正色說道。看到曹若燕張了張嘴，似乎要說什麼，付瑞海擺了擺手，繼續說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這裡沒有別人，可以不用擔心，對不對？每次你都是這樣，告訴你，我不願意，請你不要如此，下一次我就不會來了。”
“不會來了？你敢嗎？”曹若燕反問道，一陣冷笑，“如果是我的意思，你可以不來；但如果是皇上的意思，你敢不來麼？抗旨不尊可是死罪。”
付瑞海也冷笑，不以爲然，反問道：“在皇上面前，我可以答應這件事，可我來不來，什麼時候來是我自己的事情，沒有人管得着，我問你，你會把這件事告訴皇上麼？”
“你以爲我不會嗎？”看到付瑞海有恃無恐的態度，曹若燕氣急了，付瑞海居然這樣說，簡直是沒有把自己放在眼裡，冷笑一聲說道，“別以爲我喜歡你，你就可以不把我放在眼裡。我曹若燕是什麼人，你付瑞海最清楚，千萬不要得罪我，不然的話，翻臉不認人，我可不管這個人是誰。”
“曹若燕，道不同不相爲謀，我們早就是這樣，何必互相牽絆，有意思嗎？”付瑞海反問道，“你說出這樣一句話，我非常高興，既然你已經承認了，那我們就沒必要這樣了。在下告辭，後會有期。”付瑞海說着，就轉身準備離開。
“站住。”看到付瑞海要走了，曹若燕終於忍不住了，喊住了他，走到他身邊，拉住他，急忙說道，“付瑞海，對不起，剛纔我是太着急了，沒有考慮到你的感受，實在是不應該。可你也要明白我啊，我等了你這麼久，你現在纔過來，我以爲出了什麼事，將心比心，你就不能理解理解我嗎？”
曹若燕這樣說了，付瑞海就不好說什麼了，深吸一口氣，說道：“我剛纔有點事情耽誤了，所以沒有及時趕來，請你原諒。”
“什麼事情，能不能告訴我，我想知道。”曹若燕故意問道。看看付瑞海能不能實話實說。如果付瑞海說了，自己就可以不計較；如果付瑞海不說，那就只能對不起了。等了半天，付瑞海沒有說話。曹若燕氣急了，正想說什麼，卻聽見付瑞海開口了----
“是我自己的事情，我不想告訴任何人，希望你可以尊敬我，謝謝。”付瑞海的態度冷冷的，沒有一絲溫度。他不想讓曹若燕知道自己去見何雲秀了，要不然不知道曹若燕會怎麼樣，所以就故意隱瞞。
曹若燕等了半天，付瑞海居然這樣回答，曹若燕非常生氣，也非常憤怒，忍不住吼道：“付瑞海，我覺得我以前說過，你的事情，不管是什麼事情，我都要知道；而且你也答應了，什麼都可以告訴我，這一次居然出爾反爾。付瑞海，你到底想幹什麼。”
“曹若燕，你說錯了。你確實說過，讓我把這些事情告訴你，可我從來沒有答應你，所以我不會告訴你。”付瑞海義正言辭地說道，“曹若燕，我警告你，不要逼我。否則的話，我也會翻臉不認人。如果是這樣，對你沒好處。”
“你付瑞海也說出這樣的話了你，簡直讓我不敢相信。”曹若燕搖了搖頭，笑着說道，“不過你覺得自己什麼也不說，我曹若燕就不會知道了嗎？我告訴你，我早就知道了，你剛纔去見了何雲秀，我說的對不對？之所以沒有說出來，是給你一個面子，沒想到你還不領情，真讓我失望。”
“你是怎麼知道
的？”付瑞海非常吃驚，忍不住脫口而出，忽然想到一個人，明白了，“是不是歐陽元告訴你的？”怪不得剛纔在這裡看見了他。
曹若燕聽他這麼一說，知道他發現了，也就不得不承認了，點點頭，說道：“不錯，就是他告訴我的，怎麼，你不承認？那也沒辦法，我已經相信了。”
“事實就是如此，你應該相信。”付瑞海淡淡地回答道，“既然你已經知道了，那我和何貴人說了些什麼，是不是你也應該知道了，歐陽大人有沒有告訴你，我們在一起幹了什麼？”付瑞海對於歐陽元的行爲非常生氣，怎麼可以這樣，如果何雲秀知道了，會怎麼樣，能不能沉住氣。
“你的武功那麼好，如果外面有一個人在偷聽，難道你會不知道，不知道吧。”曹若燕笑了笑，說道，“就衝這一點，歐陽元也不可能知道你們在說什麼，你大可放心，他不可能告訴我。不過我曹若燕這麼聰明，你覺得我會想不到嗎？今天發生了這麼多事，你付瑞海怎麼可能不聞不問。”
“曹若燕，你果然聰明，一點就透。不錯，我就是爲了今天的事。”事到如今，付瑞海也不得不承認，既然說開了，就開誠佈公吧。“今天早上我沒有在皇上身邊，不知道宏芳宮發生了什麼事，所以就去問問，難道不可以嗎？本來我是想問問你的，可仔細想想，你不可能對我說實話，所以只能捨近求遠了。”
“付瑞海，你什麼意思，難道你不相信我嗎？”曹若燕沒想到付瑞海居然這樣說，非常失望，也非常痛苦，忍不住質問道。看到付瑞海的表情，心裡無可奈何，輕輕地嘆了口氣，說道，“付瑞海，我早就說過了，我愛你，願意無條件相信你，可你怎麼就不相信我呢？我承認，我欺騙過你，利用過你，可也是迫不得已，我不想這樣，爲什麼你就不能理解我呢？”說着說着，曹若燕居然發現自己哭了，擡頭看了看付瑞海，無動於衷的表情，更是失望。本來想解釋清楚，可付瑞海這個樣子，自己說什麼也是不會相信的，何必白費脣舌。想到這裡，擦了擦眼淚，看着付瑞海，問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現在過來找我，恐怕也是有什麼目的吧。剛纔你和何雲秀已經商量好了，想怎麼樣，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吧。”
“曹若燕，你說錯了吧。今天來到這裡，不是我願意的，是你讓我過來的，我不知道你要幹什麼；現在你卻問我，你是什麼意思，反了吧。”付瑞海反問道，似乎有點莫名其妙。看到曹若燕的臉色，付瑞海知道，如果自己不開口，曹若燕是不會開口的。無計可施，付瑞海輕咳一聲，才說道，“放他們一條生路，這是我們唯一的要求。”
“他們？是誰啊？”曹若燕故意問道，“關風、淑妃娘娘，還是陳雪音皇甫夜？還是何太師他們？你說清楚了，要不然我不知道。”
“曹若燕，何必裝糊塗呢，你應該知道，我說的是他們所有人。”付瑞海回答道，“我承認，我們現在不是你的對手，所以不得不甘拜下風。你說吧，有什麼條件儘管直言，只要可以做到的，都可以答應你。只希望你高擡貴手，放他們一條生路，我們感激不盡。”
“這是你的意思，還是何雲秀的意思？”曹若燕故意問道。其實心裡明白，無論如何都不能答應，這一次自己必須成功。
“有什麼區別嗎？”付瑞海反問道，並沒有直接回答。看到曹若燕的臉色不好看，輕咳一聲，說道，“何貴人讓我和你這麼說的，當然，我也是這個意思。你應該知道我的立場，他們是無辜的人，本來就不應該遇到這些事，現在你已經得到了皇上的寵愛，何必要抓住他們不放呢？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希望你好好想想。”
“無辜的人？我不知道你說的是誰？陳雪音皇甫夜可以勉強算作無辜的人，因爲他們根本不知道這回事，也沒什麼關係，糊里糊塗就進來了，我可以原諒他們，看在你的面子上，放他們一條生路。”曹若燕說着，看了付瑞海一眼，轉過頭，繼續說道，“關風和李淑敏是無辜的人嗎？這麼多年，李淑敏對皇上做了什麼，你不是不知道，如果我放了她，豈不是姑息養奸？我這樣做，也是爲了皇上。”
“爲了皇上？如果你是爲了皇上，當初就不可能讓關風入宮。”付瑞海冷哼一聲，反駁道。也許這樣的話瞞得了歐陽元，卻瞞不了付瑞海，付瑞海太瞭解曹若燕了，這樣的理由根本就無法讓他相信。
“可是在他來之前，我根本就不知道他的身份，也不知道她和淑妃娘娘的關係。”曹若燕解釋道，看到付瑞海不相信的樣子，靈機一動，又說道，“我知道你可能不相信，但你必須知道，這件事是岳雲非的主意。本來以爲關風可以給皇上治好了病，我就可以步步高昇，沒想到關風的身份如此特殊，後來知道了這件事，我也非常吃驚。你想想，岳雲非是什麼人，他怎麼會把這件事告訴我。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關風的身份還是你告訴我的。”
曹若燕的話讓付瑞海啞口無言，仔細想想，好像真是這樣。回頭看着曹若燕，忽然發現她低着頭，故意避開自己，知道她有所隱瞞。付瑞海仔細想想，突然明白了什麼，冷笑地說道：“關風的身份我承認是我告訴你的，可是關風和淑妃娘娘的關係，我根本就不知道。如果不是岳雲非，還會有誰告訴你？”
“從表面上來看，這件事除了岳雲非，沒有人知道。可他確實沒有告訴我，他現在恐怕也不知道我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曹若燕這樣說着，顯得非常得意，“因爲這件事是我猜的。”
“猜的？”付瑞海吃驚了，萬萬沒想到是這樣，曹若燕藝高人膽大，居然可以猜得出來，簡直是難以置信。
“怎麼，非常奇怪麼，不過這就是事實。”曹若燕看着付瑞海，非常得意的笑了 ，然後說道，“自從入了宮，我千方百計打聽李淑敏的事情，尤其是入宮之前，我就知道她原來是六皇子的女人。我問過岳雲非，他說不知道，卻非常緊張，我就知道這裡面有問題。知道了關風的身份，我特意在關風面前提到淑妃娘娘，同樣的問題，關風非常緊張，甚至比岳雲非還要緊張，我就知道這裡面有問題。那天我和惠嬪一起去找關風，希望可以聯合起來對付李淑敏，關風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我就知道事情沒那麼簡單。果然，他把事情告訴了李淑敏，還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曹若燕啊曹若燕，你果然厲害，這樣的事情你都敢猜，我不知道你還有什麼做不出來。”付瑞海故意諷刺般地說道。看到曹若燕沒什麼反應，反而得意洋洋的樣子，付瑞海無可奈何，靈機一動，突然問道，“如果你沒有猜測成功，他們兩個人沒有關係，你豈不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什麼也得不到，反而誣陷了淑妃娘娘，可是殺頭之罪。到時候你打算怎麼辦？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件事是你自己到主意吧，和曹生明沒什麼關係吧。”
“那當然，我父親一天到晚小心翼翼的，怎麼可能想出這樣的主意？在他看來，只要可以得到皇上的寵愛，就可以萬事大吉了。可你是知道我的，我根本就不在乎皇上的寵愛，我要的是權力，我們兩個人的權力，我和你，你明白嗎？”曹若燕說着，充滿希望地看着付瑞海。付瑞海非常尷尬，扭過頭，不去看她。曹若燕很失望，沒想到是這樣，沉默片刻，又說道，“我確實懷疑過自己的判斷，如果不是這樣，該怎麼辦，每次一想到這個問題，我就是非常着急，所以我剛開始沒有告訴任何人。功夫不負有心人，時間證明，我的判斷沒有錯，他們兩個人確實有關係。”
“曹若燕，你真的什麼都敢做，什麼都不怕，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居然變成這樣。”付瑞海皺了皺眉頭，感嘆道。看了曹若燕一眼，非常厭惡，非常無奈，扭過頭，不去看她，接着說道，“就算這件事是真的，你告訴了皇上，你覺得皇上會不會相信你說的話？”
“不會。”曹若燕沒有思考，就搖了搖頭，肯定地說道，語氣不容置疑，“所以我沒有告訴皇上，要不然我現在就不可能站在這裡和你說話了。我知道皇上和李淑敏的關係，二十多年了，感情深厚，無人能及。如果我無憑無據，就把這件事說出來，那就是偷雞不成蝕把米，我曹若燕不會這樣。俗話說，眼見爲實耳聽爲虛。對於皇上來說，必須是這樣，任何人說的話，他都不可能相信，除非是他親眼所見，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你是說想讓皇上親眼看見淑妃娘娘和關風在一起、知道他們的關係？”付瑞海很快就明白了曹若燕的意思，忍不住笑着搖搖頭，“怎麼可能，淑妃娘娘是個聰明人，怎麼可能讓別人知道兩個人的關係呢，尤其是皇上？你就不要異想天開了。”
“怎麼，你覺得我是異想天開，你在懷疑我的能力嗎？”曹若燕挑挑眉，不服氣地看着付瑞海。哈哈一笑，說道，“你也知道我曹若燕的本事，這麼久以來，我要做的事情有沒有不成功的？從江落城到現在，我還沒有失敗過，這一次也不會例外。”
看着曹若燕的表情，付瑞海突然意識到曹若燕說的是真的。突然是這樣，不知道曹若燕有什麼打算，看她得意的樣子，就知道肯定是陰謀，急忙說道：“曹若燕，你到底想幹什麼，我勸你適可而止，不要把事情弄大了，要不然對你也沒有好處。”
“付瑞海，你不要對我危言聳聽，到了最後會怎麼樣，我心裡非常清楚，用不着你告訴我。我現在的目標就是要把事情鬧大，越大越好。”
“曹若燕，你到底要幹什麼，要怎麼樣，你能不能告訴我，我來幫助你。這件事千萬不能鬧大，否則的話死的人太多了。”付瑞海急忙勸道，這個曹若燕想怎麼樣，瘋了嗎？“淑妃娘娘已經答應了，如果你可以高擡貴手、放過他們，皇后之位，她會想辦法的。”
“有辦法麼，沒有。如果有辦法，今天早上就成功了，我已經是皇后了。”曹若燕說着，冷哼了一聲，繼續說道，“我早就知道這件事不可能成功，皇上不可能答應。在這個皇宮裡，只要李淑敏在皇上身邊，我就沒有機會，所以現在有她沒我，有我沒她。”
“這麼說來，你真的不可能放過淑妃娘娘了？”付瑞海故意問了一句，明知道答案，似乎不服氣，所以試探了一遍。果然-------
“無毒不丈夫，先下手爲強後下手遭殃，如果我現在不對付李淑敏，讓她逃過一劫。過不了多久，關風離開了皇宮，沒有了把柄，李淑敏就有可能對付我，所以我絕不可以心慈手軟，否則的話，會害了我自己的。”曹若燕堅定地說道。
“淑妃娘娘不是這樣的人，你放了他們，放了關風，淑妃娘娘一定會對你感恩戴德的。”付瑞海勸道，“不是每個人都和你一樣的。”
“別的人遇到這樣的事會怎麼樣，我不知道；但是李淑敏，我覺得她不可能善罷甘休。”曹若燕冷哼一聲，搖搖頭，很明確地說道，“李淑敏可不是一個心慈手軟的女人，前皇后、皇世子，這兩個人都是死在她手裡。如果我現在放了她，豈不是養虎爲患，如果你是我，你會這樣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