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三大惡人,我一時不知道該往哪兒去了,也想不透段譽那小子到那去了。心中不覺煩悶,回頭再看那太陽時,又快要下山了。這般又是一天過去了。
明日起來,我便往另一方向尋去,但依舊無果。這幾日,我可以說是踏遍方圓百里的每一寸地方,段譽卻像在人間蒸發了似的不見了蹤影。我暗自納悶是誰這麼無聊去擄走這個傻小子呢!
這已是段譽失蹤的第六天了,我總覺得自己忽略了什麼的,轉念一想,才知道自己沒有去看那無量宮,自己忘記了那天山縹緲峰靈鶩宮的聖使。想那木婉清當日殺了那兩個聖使,靈鶩宮豈能就這麼算數,當然逼着無量劍派的人再度到那崖頂尋人,段譽很有可能就是被他們帶走了。我心中一想通,不由暗罵自己糊塗,這樣的事都沒有想到。
當下,我便往無量宮而去。不過,此時無量宮已經易名爲無量洞了。
我並沒有光明正大地進去,沒有確定段譽在裡面,這麼進去也沒有藉口。本來我就是來找人的,憑自己的功夫,完全可以自行去找,那用管他人怎麼樣。我本就耳目靈敏,無量洞那裡有什麼動靜,我一聽就知道了。
此時,便聽得不遠處的一個院子裡傳出一個人的大叫聲:“壓死我啦,壓死我啦!”
我聽了一怔:“這不是段譽的聲音嗎?叫那麼大聲幹嗎?誰壓他了?”
我趕緊過去,卻看見八個人疊成一團,六個人大聲叫嚷,誰也聽不見旁人叫些什麼。過得一會,變成四個人呼叫,接着只剩下三人。可我還是沒有看出段譽在那裡,轉念一想剛纔段譽的話,猛地醒悟:他不會被那些人壓在下面吧!
果然最後便只聽段譽一人在大叫:“壓死我啦,快放開我,我不逃了。”
我暗自奇怪,看見那七個人全身失力無氣的樣子,怎的被壓的人反而叫得蠻大聲,聽起來他還蠻有精力的樣子?怎的那些壓人的人卻顯得無力喪氣的模樣?正想把上面的人拖開,卻見此時壓在段譽身上的七人紛紛跌開。段譽從地上爬起,看見我,不由道:“你怎的看見我被人壓也不來助我?”
我看見那些無量劍派的人猶如死狗一樣趴在地上只顧喘氣,竟然一幅真氣耗盡的樣子,這才醒悟是怎麼一回事。敢情是段譽那小子吸光了他們的內力吧。但一聽到段譽的話,我心中大樂:想必段譽做夢也想不到,七名無量劍弟子的內力已盡數注入他的體內了吧!
我不由翻了翻白眼:“你小子吸乾他們的還不算,還想吸我的呀?”
段譽不明所以:“什麼吸乾他們的?我要吸你的什麼呀?”
我道:“你小子得了便宜還賣乖,你不覺體內有點異常嗎?”
段譽依舊摸不着頭腦:“是有點異常,感到膻中穴內鬱悶難當,胸口如欲脹裂。”說畢又大叫起來,“痛死我了!”
我喝道:“你還不練那北溟神功,把那些真氣導入氣海穴。”
段譽聽到果然盤坐在地上,用起功來。這時,突從外面又涌進十多個帶劍的人來。我一看,卻是那左子穆聽到動靜,以爲有大敵來襲,故帶了一班弟子趕來。那西宗辛雙清的人此時似不在洞中,竟然無人趕到。
那日我置身在崖頂上,距離高遠,是以他們沒看清我的模樣;他們雖知道那日崖頂之人厲害非常,但不知道眼前的人就是那當日崖頂之人,是以看見我並沒有其他想法,皆以爲我只是一個武功不怎樣的敵手。左子穆看見了倒了一地的弟子,馬上便認爲是我所爲,立即向我拱手道:“閣下是誰?我無量劍派應該沒有得罪閣下吧,怎的對我的弟子下手?”
我搖搖頭:“這你看錯了!這些人可不是在下下手的。”
左子穆聽了大怒:“難道是他們自己下手的不成?”
我無所謂地道:“你要這麼說也未嘗不可!”
左子穆抽出長劍:“那就由左某來領教一下閣下的高招!”
我不屑一顧,左子穆道:“怎麼,你還不拿出你的兵器來?”
我傲然道:“當今武林中值得在下使用兵器的寥寥無幾,即使對上四大惡人,在下也未曾動用過兵器!就憑你,還遠遠不夠!”
左子穆不怒反笑:“好好,我左子穆聽的大話多了,可還沒聽過像你這麼狂的!看你能把我幾個不成器的弟子整成這樣,武功想必不弱,你不出兵器,就別怪左某佔你便宜了!”說罷,一劍向我直刺而來。
我暗道:“你無量劍派本是使劍的,除了劍法,別的只怕一無是處,你不使劍法,又拿什麼跟我鬥!”看着來劍,我真的可以不屑一顧,憑我今日的功力,他的劍就連我的護體真氣也破不了,那還真的不值得我重視!不過,就這麼站着讓他刺,那也太不雅觀了。想畢,便對着來劍隨便這麼一揮衣袖,那劍便立馬轉而向空中刺出。顯是被我的袖力大大地震偏了。
左子穆控制不住自己的劍勢,只好退後幾步,這才消去劍上的力道。此時見那左子穆憋紅了臉,尷尬地對那門下的弟子說:“全上!”
我不由一皺眉頭:這左子穆實在不像一派掌門,這般作風,分明像一個賊頭,揮劍叫那些馬子圍攻一人,顯是非常羞怒!
衆弟子聽了馬上向我撲來,我看他們人多勢衆,又不屑於去殺傷他們,只好把對付神農幫的手段故伎重施,腳踩凌波微步閃入人羣當中,見人就點。這夥人沒有一人是我一合之敵,解決起來當然十分輕鬆,不一會便沒有人能動了。
我不理會他們的臉色,只見他們各姿各態,擺的什麼動作都有,或橫劍直刺,或豎劍上挑,或回首一劍,或倒鉤一劍,或反身一劍……真是千奇百怪。他們如石像般保持原樣不變,這種場面還挺好看的。
不過,我看了一會,便覺得意興盡去。再看那段譽練功,竟還要一個時辰方能收功,便覺的百無聊賴,心中又想還有什麼惡作劇沒有使出來來取樂。回頭再望地上那幾個有氣無力的傢伙依然還在喘着粗氣,一時便有了主意:使起那擒龍功,把那幾個人搬來搬去,只聽得那幾個人被嚇得哇哇大叫。我聽了哈哈大笑,一時快樂不已。這幾下,便把那擒龍功使得甚爲純熟。我那擒龍功本來是不能用來搬人的,我以前也只用過來搬運一些兵器石頭的,且最多隻能搬個近百斤而已,近期我功力又增長了不少,是以能搬得百斤以上的人體。這般搬了不久,又覺得不太盡興,那幾個似乎早已經嚇的昏過去了,而我的真氣又源源不息,只好把那十多個被點穴的人也搬了一下,就連左子穆也不放過。不過,這些人就沒那麼好運了。我這次便用來練力道,控制着不同的力道搬着他們,卻又把他們以不同的力道摔在地上。一時之間,只摔得他們麪皮腫青,個個都受了皮肉之傷。
我看段譽也快要收功了,便停了下來。只見整個院子到處橫七豎八躺着人,偶爾還有兩聲不清晰的**傳過來。我把這些人玩弄於手掌,實是這些人倒黴,誰叫讓我閒着沒事做。段譽收功之後看到這一幕,疑惑不解:“他們這是怎麼了,怎麼都躺在地下不起來了!”
我道:“別管他們了,兩個時辰快過去了,他們的穴道也快解了,難道你還想等他們解了之後才走!”
段譽忙搖了搖頭:“那我們快走吧!”
於是,我們離開了無量宮。
(那條長杆雲老四,俺也看他不順眼,只不過是爲了情節需要,所以讓他多活一兩天。
那兩處是有些矛盾的。稍加說明,倒也沒什麼的。人體有十二正經,奇經八脈,全身二百餘穴道,每個穴道又有各自醫學等類的功用,即使前生是太極大師,卻也未必盡知。何況,很多東西自古流傳到今,也有甚多失傳,要不現代也就不會流傳外域散打之類而使古武蕭條了。如同佛道之分,雖然有相通之處,但懂佛未必懂道,懂道未必懂佛,一個學佛之人跑到道的世界,不懂道學如何能融入道之生活。“我”由今至古,亦是如此。雖說古今相通,但“我”對那些易經方位、醫學等甚多東西只怕也不盡知,故先摸通古時之武學,彌補前世所學之不足;況且,古時高手似比現代高手厲害,所知武學比及今世亦不見得遜色。有不盡解之處還請包涵。大家大力支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