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後院的一處大廳上,我依舊站着沒有落座,就這麼看着李滄海,她不給我一個交代,我是絕對不會這麼放過她的。
李滄海很快就發現我灼灼的眼光,馬上就明白過來,沒好氣地道:“你小子以爲老身現在願意這麼做呀!誰叫你師傅當年負我,恰好又有明教的那個少教主先前跟思思訂了婚,決定在她十八歲時就嫁給他。誰知你小子竟然在最後關頭竟然打開了思思的心扉……唉,不說這些了,那明教的人想必也快來迎親了!你還是省點力氣多想想該怎麼去對付那些人吧!”
我聽了大吃一驚:“又是明教!”
無涯子這時也冷哼一聲:“滄海,這婚事咱們可不能再答應他們了,憑你和無名的武功,咱們還怕他們不成?再說,我是他們的副教主,曾經有恩於明教,就憑當年他們教主交給我保管的聖火令和副教主的令牌,他們又能拿我們怎樣!”
我又是一驚:“聖火令?”
無涯子點點頭:“星河,你把我輕轎下的那個盒子取出來。”
蘇星河恭敬地應是,從輕轎下取出一個盒子來,我一猜便料知裡面放的便是那聖火令了。打開盒子一看,果見裡面躺着一塊黑牌和一塊奇形怪狀的金牌。
無涯子道:“那一枚黑色的牌子便是聖火令,那個金牌便是明教副教主我的特有令牌。見聖火令如見教主,昔日那教主曾賦予我可廢教主再立新主的權利。哼,無名,你就持這兩樣東西放手去做吧!”
我點點頭,把聖火令和令牌收進懷裡。就在此時,管家走了進來道:“老夫人,迎親的隊伍已經到了島上,老爺正出去接他們,叫老奴來稟報給老夫人知道。”
李滄海點點頭:“知道了,你下去告訴莊丁,趁他們還沒到莊前,把那些喜布統統都給老身收回來。”
管家一愣:“老夫人,你這是……”
李滄海道:“你就照老身的話去做吧!另外,你把小姐請到這來,就說無名來找她了,可不要再哭哭啼啼的了!”
管家雖然疑惑重重,可李滄海的話,他還是要聽的,便恭敬地道:“是,老夫人!”
李滄海等管家一走,回過頭來對我笑道:“無名,這下,你放心了吧,不過,我這個老輩,可不想就這麼跟他們爭鬥,這次可要看你的了。”
我有點爲難,雖然我有聖火令和那個令牌,可我是個光桿子司令,沒有手下徒弟之類的幫手,薛慕華等人又是蘇星海的徒弟,他們還要照看無涯子,料想是騰不出手來幫我的,看來我只好孤身作戰的了。想到這,我不由苦笑了。
無涯子看到我這副模樣,不由搖搖頭:“你現在的武功比我當年只高不低,想當年,我孤身一人在明教的總壇,誅殺了一位法王,兩個散人以及若干五行旗重要人員,是何等的威風,你如今擁有聖火令和令牌,也算是明教的副教主了,這比我當年的情況可好多了。”
我聽了,信心大增:“師父說的是!”
無涯子讚賞地點點頭:“很好!你這樣說就對了!真不愧是我無涯子的徒弟呀!這掌門的位置看來要提早傳給你了,我就在這裡要度過剩下的日子好了。”
李滄海奇異地看着無涯子:“師兄,你醫術超聖入化,難道就沒有辦法醫好你的身體嗎?”
無涯子感慨地嘆了一聲:“不是我喪氣,有辦法等於沒有辦法。要治好我的身體,必須找到千年的九節駁骨還魂草,用九節駁骨還魂草續好我的斷骨,也未嘗不可。但我深知,要在這麼大的天地中尋找這般稀世奇珍藥材,談何容易,只不過是癡人說夢話罷了!”
原來這九節駁骨還魂草是極罕有的刀傷跌打之藥,不論花、葉、莖、根,都有駁骨療傷的特效,因而極爲珍貴,人間傳說它可以令斷骨自接、腐肉重生,又稱爲救命仙草。在世上及其難見到,特別是上百年的九節駁骨還魂草更難見到,更別提千年的九節駁骨還魂草了。這也就難怪無涯子喪氣了。
李滄海聽了這話,不由黯然地低下頭來,頓時,廳中的氣氛變得異常壓抑,無涯子強作歡笑道:“大家不用爲我難過,個人各有各的機緣,不是自己的,就是強求也強求不來。我輩只需笑看人生足矣,這廢人之痛總比生離死別要好得多。我跟滄海幾十年的分別,如今重逢,這種痛苦那能比得上我們分別幾十年的那種痛苦!再說,那逆徒也已經伏法了!”
就在此時,門外竄進一個人來,那人一下子就撲進我的懷裡,低聲抽泣起來。這人正是李思思。此時,李思思正擡起頭來看着我,不知是悲極驟喜,還是喜歡過頭的原因,她紅着的雙眼中竟滿是盈盈的淚水,一幅楚楚可憐的樣子,看了讓人心痛不已。
我愛戀地拭了拭思思還留在臉上的淚水,心痛地道:“別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你看看你,都快變成熊貓了!”
李思思聽了馬上停止抽泣,奇道:“什麼是熊貓?那是什麼東西?”
我見到李思思的話,一時愕然,沒有料想到這個世界上人還沒有多少人知道這種可愛的東西。我頓了頓道:“這可是一種很可愛的動物,一時我也說不清楚,到時我帶你親自去看看,那不就知道了。”
李思思大喜:“真的嗎?那太好了!幸虧你來了,如果,你再遲一天,我就……”
我用手捂住思思的小嘴:“又胡思亂想是不是了。看你,這樣子,讓你婉清姐姐知道了還不傷心死了!”
思思眼珠一轉,我忙放開捂住她的手,思思的嘴可愛地張了張,小聲地道:“你趕快帶我走吧!要不讓他們又纏住,我們就走不掉了。”說完,她的眼睛偷偷地看了李滄海一眼。
李滄海沒好氣地道:“丫頭,奶奶真得那麼可怕嗎?你竟然想私奔!”
李思思緊張地扯了扯我的衣服,顯然她還不知道她奶奶已經跟我們和解了。我颳了刮她的瓊鼻:“不要怕了,我們已經跟你奶奶和好了,那些喜布也已經給收回來了。你還擔心什麼!”
李思思驚愕了。她不敢相信地看了看我,然後又看了看李滄海。李滄海嬉皮笑臉地看着她,帶有調弄的神色道:“丫頭,幹嗎這幅表情看着我?”
李思思這才相信我說的是真的,馬上就撲到李滄海的懷裡,用小手輕錘了錘李滄海的玉肩,不依地道:“奶奶最壞了,這些日子就會欺負人家。你得補償一下人家才行!”
李滄海撫摸着李思思的頭髮,道:“我把那小子給你,怎麼,這個補償還不夠嗎?”
李思思臉色一紅:“不許這麼說了,又取消人家!”
李滄海道:“好了,好了,現在可不是你撒嬌的時候,你那個他還要應付那些來接親的明教中人呢!”
李思思“啊”了一聲:“那怎麼辦,他們這麼多人?”
李滄海正待回話,便聽到管家走進來道:“老夫人,小姐,那些明教的人已經來到莊門口了,他們沒有見到那些喜布,不肯進來,說什麼禮不可廢,要我們掛上喜布來送親。老爺得知是老夫人叫人撤去的,不敢自作主張,便叫老奴來稟報老夫人,請老夫人定奪!”
李滄海道:“無名,這事,我看就交給你處理了,我們就不出去了,怎麼樣?”
我知道李滄海臉皮薄,這些違約的事,她若面對起來,還挺讓人尷尬的,當然不方便出面了。爲今之計,只好由我出面了,這也是最好的一種解決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