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it!”聽到男特工這句話,夢娜先不樂意了。
她惱怒地一拳打在旁邊的樹幹上,怒氣衝衝地吼道:“這算什麼?這不成心是沒把我們女特工放在眼裡嗎?”
柳思情卻若有所思地搖了搖頭:“往年的嘉年華除了舞伴,從未有男特工參與最後的比賽,爲什麼好端端我們成了狩獵的對象?伊森閣下爲什麼要這樣安排?”
夢娜氣的夠嗆,罵了起來:“這個伊森算哪門子的蔥,他憑什麼就把蕭安寧指定成他的獵物?還獵物!我呸——”
夢娜一向潑辣慣了,就算伊森名聲如此之大,也毫不礙着她發泄怒火。
幾個男特工眼見氣氛不對,就連蕭安寧也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樣子,不由互相看了看,莫名其妙地離開了。
四個已經淘汰的女特工,神情複雜地看了眼蕭安寧她們,隨後也跟着離開了。
茂密的原始森林,無邊無際。
暮色漸漸地降了下來。
君向北的威脅還言猶在耳,伊森又下令對所有女特工展開狩獵。
這錯綜複雜的情況,對蕭安寧四個人而言更加危險。
既然有男特工進來,君向北也極有可能混跡其中,到時想要防備,簡直難上加難!
難道說,君向北和伊森還有聯繫,想要藉機剷除自己?
“停!”蕭安寧蹙着眉頭,在一道矮坡前先行停下了。
腳下是一叢亂草,夢娜三個人圍了上來。
“怎麼了?”夢娜問。
蕭安寧神色有些冷凝,“現在的情況對我們所有女特工很不利,也許我們應該打開通話頻道,試過所有頻率,讓大家知道有男特工的狩獵行爲。”
“你的意思是,所有女特工?”夢娜有些驚訝。
“對!”蕭安寧的視線越過夢娜,往四周看了看,“女特工們對於狩獵行爲完全不知情,而男特工們是有備而來!如此的信息不對稱,還妄談什麼應變能力!我看根本是伊森閣下個人的低級趣味!”蕭安寧不齒地道。
有步銘這位視女人爲工具的男人在先,此生重來,蕭安寧對所有男人都抱了一種防備也不信任的態度。
今天狩獵的事情一爆出,蕭安寧對這位伊森閣下的印象簡直壞到了極點。
這個男人,可能骨子裡根本就把女人當做男人的玩物,完全缺乏一種尊重。
狩獵!
單單聽聽這個名稱,就知道他心底的惡魔到底有多麼惡俗!
“我同意你的觀點!”夢娜輕哼了聲,“我最討厭這種自以爲是的男人,怪不得這麼老了也不結婚!變態!”
柳思情無語地搖了搖頭:“伊森閣下也不過才二十九歲,沒有多老!但如果真的骨子裡看不起女人,才搞這麼一出狩獵遊戲,我也實在是不敢苟同!”
夢娜翻了翻白眼,“不是如果,是肯定!難道你們沒聽到過關於他的傳聞?”
心美撇着嘴跟了句:“我知道!聽說他每天都要換一個女人,而且從來不給這些女人買任何禮物!”
“對,簡直就是白……”夢娜爆了句粗口。
那個嫖字還未出口,就被柳思情擡手捂住了嘴巴,“停!心美還小,你別帶壞了孩子。”
心美捂住偷樂。
夢娜撥開柳思情的手說:“好啦好啦,心美都快20歲了,還小孩子!不經歷風雨,怎麼懂這花花世界!”
說歸說,夢娜到底還是止住了方纔的話題。
轉過頭去問,“話歸正傳,蕭安寧,你的意思是準備通知所有女特工,讓大家知道男特工的狩獵行動,先消滅他們,然後我們女人再內戰?”
蕭安寧點了點頭:“對!這樣一來,我們便在暗,他們在明!就算他們想上女人的牀,我也不希望是用這種低級的手段!”
“說得對!”
“說得對!”
“說得對!”
四個女人達成了一致!
“大家各自調試頻率,能通知多少組,就通知多少組!同時告知所有能聯繫上的女特工,此消息持續發散,男特工消滅後,互通人數。”蕭安寧補充了句。
幽若寒潭的眼底浮上一絲傲然。
既然伊森想狩獵,那就讓他們這些男特工嚐嚐“反狩獵”的滋味吧。
各自通知了不少女特工後,夢娜將手中的通訊器通話按鈕關閉,忽然提出疑問:“你們猜,會不會有那麼幾個不知好歹的女人,咱們說出的話,她們不信,再和那些風流倜儻的男特工們勾搭到一起去?”
柳思情咬着脣搖了搖頭,“難講。”
心美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膀;“管她們呢?”
夢娜將疑問的目光落到蕭安寧身上,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問:“你說呢?”
蕭安寧輕笑了聲,擦着手裡的槍,淡淡地說道:“不會!”
“爲什麼?”夢娜、柳思情、心美三個人同時張口問她。
似乎對她如此篤定,有幾分驚訝!
蕭安寧放下手中的槍,神色肅穆地望着她們三個人:“身爲特工,大家分工不同,就比如這次嘉年華,至少有12位女色特工參加。可是,對於特工而言,女色不是出賣肉體,只是完成任務的一種工具。”
“縱然成爲工具時,女色特工可以將這個工具利用的遊刃有餘,可是,工具畢竟只是工具。沒有哪個女人會從心底將自己視爲玩物!”
“師傅啊,你講的道理好深刻!”心美瞪大了眼睛。
一旁夢娜一拍她的肩膀,啐了聲:“不懂就說不懂,別在這裡裝懂!”
心美身子一抖,趕緊說:“是不懂。”
夢娜樂了,笑着說:“蕭安寧,你徒弟不懂,你講的簡單點!”
其實,蕭安寧的話很容易理解,對夢娜和柳思情這些腥風血雨中闖過來的女特工而言,女特工們的辛酸、不易和比男特工付出的更多的辛苦,箇中滋味她們太瞭解了。
然而,對心美這樣從小被心若夫人護着長大的溫室裡的花朵來說,就不是一時間能夠明白的了。
蕭安寧一笑:“簡單地說,這次狩獵遊戲,是伊森閣下明目張膽地對女人的羞辱,女特工們絕不會允許自己被羞辱!哪怕那個人是伊森閣下!”
“可剛纔那幾個人爲什麼還要跟着男特工去行樂?”心美問。
“認賭服輸!”蕭安寧目光中升騰起一絲深沉,“她們四個事先並不知道有狩獵遊戲,可就算如此,規則已經事先定下,哪怕對她們並不公平,仍然認賭服輸,這就是血性!”
“但是,現在,所有女特工已經知道狩獵遊戲的存在了,再想如剛纔那樣輕輕鬆鬆消滅四個女特工,就不是那麼容易的事了!她們也絕不會任人宰割!”
“哦,我明白了!”心美握了握拳頭,眼中閃出一絲振奮,“那接下來,我們女特工們就可以來一場針對男特工的反狩獵了?就讓他們瞧瞧我們的厲害!也讓那個伊森閣下知道,我們女特工不是好惹的!”
聽到心美這麼一番慷慨激昂的話,蕭安寧、夢娜還有柳思情臉上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如果能夠讓心美經此一事快速成長起來,也算是沒辜負帶她來的初衷了。
沒有血性之特工,又如何能夠更安全地存活下來呢?
“好!我們繼續前進!”蕭安寧揮了揮手,“心美,你做好心理準備,這一次,也許並不是一次簡單的比賽!
“是,師傅!”心美揚了揚手中的槍,倒不害怕,滿臉的期待。
正應了句話,出生牛犢不怕虎。
之後幾個小時,因爲女特工們互通信息有無,合作配合,男特工們迅速“傷亡”,到了時近午夜,男特工們基本消滅殆盡,只餘不到十個人。
女特工當然也有“傷亡”,但明顯損失的數量較少,只損失了不到30人。
一比三的比例,已是相當大的贏面了!
當皎潔的月亮,如一個大大的銀盤升到原始森林上空時,整個森林顯得格外靜謐,除了偶爾的蟲鳴、風吹過樹葉發出的簌簌聲,整個森林似乎陷入了深深的睡眠。
“擊斃一個!”
“擊斃一個!”
“……”
各組女特工相互通知斃敵人數的間隔越來越長,到了最後,逐漸歸於沉寂,一如夜晚的原始森林。
夢娜叼着一根樹枝,斜斜地靠在一棵百年老樹上。
一邊擦着手裡的槍,一邊漫不經心地問道:“很奇怪,君向北似乎一直再沒出現。他這麼安靜,是什麼意思?”
心美信心滿滿地回了句,“也許是見我們表現這麼厲害,害怕了。”
柳思情沒作聲,只是神色有些不安地望向蕭安寧。
蕭安寧接收到她的目光,微微點了點頭:“越是安靜,越是危險!心美,你這是第一次出來實戰,不要掉以輕心!”
不知爲什麼,隨着時間的流逝,男特工們越來越少,蕭安寧的心卻越來越不安。
君向北,到底會在什麼地方動手呢?
雖然男特工們的出現,使得整個比賽時間被拉長,可是,就算再長,這原始森林也不過最多是一天的行程,總是會走出去的。
到了沙漠,再想着動手,一望無際四處黃沙,就不那麼容易了。
蕭安寧皺着眉,和柳思情對視了眼,一旁夢娜也微微掃來疑問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