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開,等我來!”崔煙向雪雲衝疾呼一聲,又再故技重施,舉起法杖再次向炎魔發射出冰箭,不同的是,這一次還附加了兩枝小冰箭,緊跟在大冰箭後面掠空而去。
雪雲衝聞言側身跳了開去,讓過從他身後疾飛而來的三道冰箭。三道冰箭幾乎同時射在炎魔身上,在空氣四周凝成一層寒凍之氣將炎魔籠罩住。
此時炎魔龐大的軀體已經不能動彈,宛如一隻被冰封了的巨大春蠶。
崔煙乘勝追擊,躬身蓄力,轉眼間將法杖邊做一張巨大的火弓,向炎魔射出一道凌冽的火焰波。
“碰”的一聲,火焰波撞在炎魔身上爆射出耀目難睜的火光,將昏暗的室內照得如懸紅日。
炎魔經受不住猛烈的衝擊,身體隨着爆炸聲的響起分崩離析,被打得神形俱滅。
衆人都被崔煙的神乎其技震驚了,一陣沉默之後,任白終於禁不住鼓掌叫好:“崔仙女好技法,真令人大開眼界,小弟佩服得五體投地!”
“就你會拍馬屁!”站在任白跟前的遊落夕不屑地白了任白一眼這樣說。
“別高興得太早!”老者神色微變,繃着一張臉說:“你這女娃雖然擊敗了我兩個隨從,可是體力也已經嚴重透支,我現在要對付你可是不費吹灰之力啊!”
此話所說不假,但見崔煙此刻已經汗流浹背,呼吸急促,右手輕撫在胸前,顯然是元氣大傷,雖一舉擊敗了炎魔,可自己也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崔姑娘,你就歇一會吧,別忘了還有我呢!”雪雲衝橫劍而立,臉上煞氣嚴霜,死死的盯着不遠處的老者。
“說實話,除了那個女娃之外,我誰也沒放在眼內。”老者邊摸着下巴的一紮山羊鬚邊幽幽的說,“就算你們一起上,又何懼之有?”
“臭老頭,你未免太過狂妄,我不殺無名之輩,先報上名號!”雪雲衝道,“我先來,我乃雪雲衝,專殺妖魔鬼怪還有像你這種企圖破壞乾坤世界的萬惡之徒。”
“雪雲衝?恕老夫孤陋寡聞,從未聽說過這號人物。”老者極爲不屑的說,“老夫也不妨把姓名告訴你,我姓朱,單名一個真字,修道多年,胸懷大志卻一直壯志未酬。如今我的修爲獲得了新的突破,正要幹一件翻天覆地的大事,誰想要阻止我,就神擋弒神,佛擋殺佛!”
“我雖然不是神,也不是佛,不過殺你足夠了!”雪雲衝正色道,“有什麼本事只管使出來,我奉陪到底!”
“衝哥,不要殺他,還得靠他把我哥哥變回正常人。”龍石蘭忙提醒道。
雪雲衝聞言點點頭,對朱真說:“那我就先廢了你的手手腳腳再說!”
“就怕你沒這個本事!”朱真說完,手中法杖疾舉,不由分說地向雪雲衝射出一道白色閃電。
雪雲衝的劍剛刺出去,立即感到身體一陣麻痹,像是被無數繩索捆住了手腳一般,定在了空中,無法動彈,更無法前進分毫。
“糟了!”方一忍不住叫了一聲。
其餘衆人也不約而
同地自心裡升起不妙的念頭。
“五雷正法!”朱真一抖手中的法杖,便見一道閃電自雪雲衝頭頂轟然劈落,勢道驚人。
雪雲衝被朱真的落雷術打了個正着,忍不住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呼,身體重重摔倒在地上,只感到渾身刺痛,虛弱無力,一時間很難爬得起來。
“小衝!”遊落夕十分擔心雪雲衝的傷勢,不假思索地衝上前去,看了一眼地上的雪雲衝,又怒瞪向朱真,叱道:“死老頭,我一定會讓你付出代價的!”話未了,早抽出腰間的匕首,一躍到了空中,化作一道幻影,使出一招“瞬影斬”向朱真怒斬而下。
朱真也不敢怠慢,舞動手中的法杖,自頭頂生成一道光盾將猛攻而下的遊落夕直蕩了開去。
遊落夕終究沒能衝破朱真的防禦,反而遭到了自身攻擊的反彈,身體不由自主往後倒飛,撞牆倒地,所幸朱真沒有後招,只是讓她受了一點皮肉之苦。
“遊姑娘,你沒事吧?”雪雲衝此時要緊牙關用劍支撐起身體,急切地問了一句。
“我沒事……”遊落夕說着從地上爬起,咬牙切齒的說:“是我太大意了!”
“這老頭的法力在我之上,我們必須合力將他擊潰!”崔煙這樣說,此刻已經恢復了些許體力,隨時準備投入戰鬥。
雪雲衝聞言點點頭,緩緩站直身子,望向朱真正色道:“臭道士,別以爲這樣就完了,識趣的快些把我朋友變回去,否則別怪我們對你不客氣!”
朱真道:“我一早說過,已經太遲了,就算你們把我殺了,他也不可能再變回去。他永遠是我忠實的傀儡,永遠都是!”
“你騙人!”龍石蘭歇斯底里地叫了一聲,顯然不願接受這個事實,也不敢面對這個事實,因爲如果這是真的,就意味着她將永遠失去自己親愛的哥哥,失去了這世上唯一的親人。更令人心酸的是,他們兄妹倆纔剛團聚不久,馬上又要經歷死別,換成任何人都是難以接受的。
“先將他制服再說!”崔煙來到雪雲衝身邊,一本正經地說,準備和雪雲衝並肩作戰。
雪雲衝向崔煙報以一個鄭重的點頭,道:“你還可以繼續戰鬥嗎?”
“沒問題。”崔煙道,“只要我們通力合作,可以一舉將這老匹夫拿下。”
朱真一聽便有些樂了,一副不以爲然的模樣道:“女娃,不要虛張聲勢了,你剛纔爲了對付我的炎魔已經消耗了大半的法力,以你現在的法力根本不足以對付我啊!”
“是嗎?”崔煙不做無謂的辯駁,向雪雲衝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做好準備,接着緩緩退後幾步,蓄勢待發。
“別白費力氣了,以你們的功力,根本傷不了我!”朱真十分狂妄地說。
就在此時,崔煙念動咒語,法杖橫舉,向朱真發射出一個頭顱般大小的炙熱火球。
雪雲衝一早做好了準備,待火球發射出的瞬間,將劍氣凝注在劍身,揮劍擊打在火球上,瞬間將火球的飛行速度和破壞力提升了不止一倍。
朱真不由得大駭,他沒料到崔煙的火球術會來得如此快,如此猛,慌忙之間舉起法杖抵禦,卻沒能將氣勢洶洶的火球擋下來。
“啵!”的一聲,朱真發出一聲悶哼,吐血倒在了地上,胸前燒焦了一大片,甚是狼狽。
“快將他擒住!”任白一看朱真受傷倒地,第一時間出言提醒。
話音剛落,龍石蘭第一個衝了上去。
“不可魯莽!”崔煙連忙叫住。
然而,龍石蘭救人心切,早閃到了朱真面前,正要伸手將他從地上揪起,忽然感到全身一陣麻痹,反被朱真急跳起來將自己挾持住。
“蘭妹!”雪雲衝正要挺身去救,卻被朱真喝止。
“你們誰敢過來,我立即用自爆術和這小妞同歸於盡!”朱真咬牙切齒的說。
“自爆術?”任白愕然,將信將疑的問:“真有這種法術嗎?”
崔煙道:“先不要衝動,且聽他怎麼說。”
“真沒想到,你的法力恢復得如此之快!”朱真恨恨地說,“今天算我栽了,等老夫恢復了元氣再找你們算賬!”
“你以爲你能逃得掉嗎?”方一道。
“你們好像還沒發現一件事?”朱真幽幽的說,臉上露出詭異的神色。
“糟糕,他要傳送,快阻止他!”崔煙這才察覺到原來朱真腳下用鮮血畫了一道傳送符,這正是他留給自己的一條後路,用來逃跑用的。
“再見了,各位!”朱真露出奸詐的一抹笑意,帶着龍石蘭轉眼間便消失不見,被傳送到另一個空間去了。
一切都已經太遲,終究沒人跟上那轉瞬即逝的傳送速度,還是讓朱真逃掉了,更糟糕的是,他手裡還挾持着龍石蘭。
“現在怎麼辦?”方一望了望師妹,又望了望任白,自認聰明一世的他此刻也沒了主意。
“要破除瘟疫,必須除掉那老頭!”任白道。
“那就趕緊去找他啊!”方一急切地說。
“不知他們會傳送到什麼地方?”雪雲衝急切地轉向崔煙請教道。
“應該是他一早定好的地方,我也不清楚了。”崔煙略顯沮喪地說。
就在此時,束縛住屍人的禁制忽然解除了,別魔化了的龍鎮石又再發瘋似地向活人發起攻擊性*行爲。這一次,他撲向了離他最近的遊落夕。
“當心!”任白吃了一驚,連忙提醒身邊的遊落夕。
事實上,遊落夕哪裡用得着提醒,她第一時間做出本能的自衛反應,反手一刀,割向屍人的咽喉。
這一刀雖然簡單,卻十分粗暴,而且幾乎凝注了遊落夕渾身解數和神兵之力,可謂一招斃命,見血封喉。
屍人只發出一聲悶叫便面朝下倒了下去,抽搐了幾下便不再動彈。
這一變故來得太快,從開始到結束幾乎來不及眨眼。
沉默在室內蔓延。
片刻之後,任白才戰戰兢兢的指着地上的屍體說:“遊姑娘,你殺了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