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恢復更新!)
大劍的旁邊,是一尊通體雪白的持劍小人雕塑。這尊雕像不僅將衣物毛髮雕琢的精細萬分,就連人物的表情眼神也惟妙惟肖,恰似真人。
拓跋自然不知道這尊栩栩如生的雕像是做什麼用的,但是他發現無論自己走到那個角度,這尊雕像的眼睛似乎總能夠盯着自己,偏偏自己還不能夠發現雕像有什麼變化。拓跋心中又驚又奇,想了想,最後還是選中它了。
至於最後一樣,則是……一堆水晶碎片。
這一堆水晶碎片的原型是一顆精美剔透的水晶球,之所以會變成一堆碎片,其實只是拓跋的一個失誤而已。
那顆水晶球原本的位置是在持劍小人雕像的後面,因爲有雕像擋着,故而水晶球纔沒能從木架上摔落。然而拓跋將雕像取下後,還來不及仔細鑑賞手中的小雕像,便聽到“砰”的物體摔碎的聲音。
之後拓跋心中又憤怒又悔恨。
自然,若僅僅是摔碎了東西,拓跋肯定不會有太大的反應,說不定拍拍手就走。
恰恰就當水晶球摔碎,拓跋正要開溜的時候,梵曳那很讓拓跋不喜歡的聲音又傳到了拓跋的耳朵當中。
梵曳告訴拓跋這個摔碎了的水晶球已經歸他所有了,並說這個水晶球除了養魂育魄以外幾乎再沒有別的功用。
拓跋聽了自然是大爲不滿,只是和梵曳爭討了半天,任拓跋這次如何再舌如彈簧,梵曳也不肯再退讓半步。
事後,拓跋一邊不甘心地將遍地的碎片碎渣捧起來,一邊還在心中大聲悔叫。
痛失良機啊!
然後這些碎片就和大劍及雕像一起,被拓跋帶了出來。
此刻,原本微閉雙目的梵曳,眼睛忽然睜了開來。他那一雙頗具光彩的眼睛輕輕地掃過拓跋與河涌所挑選的物件,心中暗自嘆道:這些天器,想來可以彌補老夫仗力欺人的行徑了吧!
又不知過了多久,兩道拇指粗細的綠色光芒,帶着無比濃厚的生命氣息,分別從拓跋與河涌兩人的眉心處涌出,然後沿着梵曳射出的絲線慢慢地向梵曳的手指移去。
從拓跋眉心涌出的綠色光芒總長約有六寸多一點,而從河涌眉心涌出來的就相對短一些了,只有拓跋的三分之一。
這些綠色光芒自然就是以生命之力爲基礎的壽元。
只見那兩道綠色光芒漸漸輸入梵曳的手指當中,令梵曳眼中都涌現出了不少的光芒。接着就看到梵曳身體上的那些不知在何時就已經凝結成一片的岩石浮土以及蘚類,此刻忽然一片片地龜裂開來,而在密佈的裂紋當中,忽然射出一道道的如同生命之力一般的綠色光芒。這些光芒交替閃爍,此暗彼亮,很是神秘。
梵曳身上岩石浮土的龜裂程度,隨着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大,越來越深,然後便自行掉落在地上。
幸而拓跋與河涌此刻都閉着雙目,不然若是看到了梵曳身體上的場景,定要噁心的吐出來。
少頃,梵曳體表的雜物便脫落地差不多了,之後顯露出來的,便是梵曳那微微有些紅潤的肌膚。
從其他的一些黝黑乾涸的地方來看,梵曳的皮膚顯然並非一直都是紅潤光滑的。此時看來,他的肌膚表面伴隨着綠色光芒的閃爍,漸漸地恢復正常,甚至在有些地方就如同嬰兒肌膚般細膩光滑。
緊接着,梵曳得到生命之力的滋潤,面部也漸漸發生了改變,原來乾癟如枯樹的麪皮,此刻竟也充了氣似地鼓脹起來,恢復成了正常人的模樣,雖然依然老態,但是卻不像先前那般恐怖了。
梵曳一臉的慈祥和氣,近看外表,就讓人忍不住對其產生一種信任。
汲取壽元完畢,拓跋二人只是稍稍運轉了一下體內靈力,然後便睜開眼來。
見到眼前坐在石臺上的梵曳,拓跋二人皆是一怔,隨即又看到一地的碎土塊和岩石塊後,兩人才明白過來。
梵曳和祥地一笑,然後忽然發現自己沒有穿衣服。縱然活了不知多少萬年,可在兩個少年人面前一絲不掛,梵曳的老臉還是忍不住紅了紅。
“呃……兩位,不知你們有沒有備用的衣物,老夫……”
雖然梵曳的話沒有說完,但是拓跋還是聽明白了話中之意,就連忙從須彌戒中拿出一件羽天化以前存留的衣物,並遞給了梵曳。
這件衣物是羽天化飛昇前穿的,此刻穿在梵曳的身上,倒是很合身,一副仙風道骨的前輩高人模樣。
“呃,這個,老頭兒啊!這件衣服是我師父的,你看我們是……”
不等拓跋說完,梵曳便打斷道:“你這小子,我就知道你不會白白送我一件衣服!”梵曳的話中帶着笑意,顯示他並未生氣。看來梵曳得到壽元后心情很是不錯。
拓跋聽到梵曳的話,訕訕地笑笑,但他那一雙閃爍着靈動光芒的眼睛已然緊緊地盯着梵曳,不肯轉移半分。
梵曳看到他這副“勢利”的表情,忍不住哈哈一笑,然後單手一拍,只見一道白芒突然激射向拓跋。
拓跋反應倒還算快,雙手同時擋在胸前,攔住了那道白芒。這時,拓跋忽然感到手中一片清涼,翻手一看,卻是一個玉簡,正是河涌先前交給梵曳的那一個。
拓跋先是望望同樣疑惑的河涌,接着纔看向梵曳,“老頭兒,你給我這玩意兒是什麼意思?”
梵曳道:“你這小子,恁地沒有禮貌!開口閉口就是‘老頭兒’,難道不知道要叫前輩麼?“
不想,拓跋卻聳聳肩,道:“沒有這個習慣!”
梵曳好似完全不在意,接着又說道:“這個玉簡裡面有兩套法訣,一個是完整的‘偷天換日訣’,另一個就是極少有人知道的‘大梵天罡’了。這了兩套法訣就算做是我送給你們的禮物吧!”
聞言,河涌眼中閃過一絲怪異,但是拓跋,就明顯是不屑了。他撇撇嘴,道:“我身上的法訣不少了,要這個有什麼用。”
話畢,拓跋卻又對梵曳眨眨眼,滿臉諂媚地笑道:“老頭兒,要不我把這個玉簡還給你,你再讓我們進去挑兩件東西?”
“不行!”梵曳回答的斬釘截鐵,拓跋不禁一臉的失望。
梵曳隨即又說道:“老夫奉勸你莫要小看這兩樣法訣,他們可都有通天之威。而且,修煉者兩樣法訣,對你的正常修煉或者對於其他的任何法訣的修煉,是沒有絲毫影響的。這一點,我想對於河涌你來說,更爲有利。”
拓跋回頭看見河涌的眼中果然有些意動,他想了想,然後隨手將玉簡甩給河涌,同時對梵曳說道:“好吧,我就勉強收下了,反正你的實力擺在那裡,我後輩一個,受點兒欺負也沒有關係。”
拓跋是打定主意要在梵曳身上撈點油水了,他早看出來梵曳威迫他們交易壽元是迫不得已,同樣也認定梵曳必然不是個惡人。
果然,讓這小子猜對了。
梵曳聽到拓跋頗有意味的感嘆,眼中忽而閃過一絲黯然,接着他擡眼看着拓跋,搖頭嘆道:“也罷!我算是怕了你這小子了!”
說完,卻看梵曳雙手一翻,瞬間將一道靈氣打出。射出的靈氣忽地席捲向地面上的水晶碎片,接着那道靈氣狀似隨意地一揉,所有的水晶碎片竟在這一揉之下變成了一顆完整的透明水晶,水晶中似還有金色的遊絲四處跳動。
梵曳大手一揮,將靈氣重新收回體內,然後又將復原的水晶球通過靈控遞送到拓跋的手中。
拓跋明明看到水晶球復原,卻還是一臉不滿地說道:“你要送我的……就這個啊?”
梵曳卻輕哼一聲,“你也會?你要是會的話,老夫一身的修爲乾脆就廢了算了!哼,這個水晶球可不是一般的物品,要復原它,除了用來複原破碎靈魂的‘大融合術’以外,別無他法。老夫廢了那麼大的力氣將它重新復原,怎麼?你不滿意?那就再摔碎好了!”
聞言,拓跋眼珠一轉,然後連忙將手中的水晶球護在懷裡,同時嘿嘿笑道:“怎麼會!呵呵,老頭兒,真是辛苦你了!”
梵曳鼻中微微發出一聲輕哼,也不再開口,擡腿便要走下石臺。
雙腳站立到地面上後,梵曳的雙腿似乎有些輕微的顫抖,他試着向前邁了一步,不料一個不穩就要想一旁倒下去。
河涌離得近一些,連忙一個箭步衝上去,扶住了將要倒下的梵曳。可當河涌將梵曳扶起來後,才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多此一舉了!畢竟以梵曳的修爲,縱然是走路不穩當,卻還不至於摔倒在地上。
梵曳在河涌的攙扶下站正了身子,一旁的拓跋卻走近了兩步,開口道:“老頭兒,你修爲這麼高,怎麼連路都走不穩啊?”
梵曳卻擺擺手,無奈地笑道:“數千萬年沒有走動過了,竟連怎麼走路都給忘了。”
“數千萬年?”拓跋河涌不約而同地同時問出聲,梵曳對此卻微微一笑,並不做任何解釋。
他又試着往前邁了兩步,這才漸漸適應對雙腿的使用。
然後,梵曳回身望了望拓跋二人,擡手在身前一劃,一道兩人寬的門戶憑空出現,門外面正是凝光洞之外的事物。
高大的石碑,稀鬆的竹子,還有石碑前石壁上的一個入口小洞,通過梵曳劃出的這個門戶都能夠看到。
“好了,我們的交易到此爲止,你們可以離開了——我想,你們不會願意就在這裡永遠陪着我吧?”梵曳回身看着拓跋二人說道,緊接着他的手中又亮出了不知從何時取來的凝光玉,“拓跋小子,這塊凝光玉你拿着,上面我注入了我的靈氣,下次你如果再來的話,就不會再被幻境困住了。”
“好吧,老頭兒,我們就此告別吧!”拓跋走到梵曳跟前,與河涌一起衝他道聲別,然後接過凝光玉便向虛空門戶走去。
臨走前,拓跋還衝梵曳眨眨眼,神秘地小聲說道:“老頭兒,我猜你是神級高手!”
話畢,拓跋與河涌齊肩並進,一同邁入虛空門戶。
“歡迎兩位下次光臨!”
撲通~~~
梵曳最後的一聲道別,卻讓拓跋與河涌同時摔倒在虛空門戶之外。
他們剛一離開虛空門戶,空中便光芒一閃,門戶消失,一切恢復如常。
變化的,同時還有梵曳的表情,黯然取代了和煦的笑容,望着虛空處,他喃喃自語道:“神級?哈哈,神級!老夫竟也會淪落到這種地步!神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