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靈魂出竅了
靈魂與肉體分離,靈魂可以出竅?聽起來神乎其神的事情怎麼可能出現在現實生活中。然而,莎拉做了一個古怪的噩夢,發現靈肉分離的恐怖情景真實地發生在自己身上……
莎拉今年29歲,喜歡運動的她身體健碩,平時很少得病,她的生活充實而快樂,直到一次嚴重的腹痛之後,這一切都改變了。
最初,醫生確定她有膽結石,並建議她切除膽囊。本來就是個小手術,莎拉毫不在意。手術前幾天,莎拉住進醫院,並接受預防細菌的抗生素注射。莎拉一點都不緊張,她知道這只是例行程序,必要的預防措施而已,從來也沒想過會出現什麼併發症。
就在手術前一天,從來不喜歡幻想,平時也很少做夢的莎拉卻經歷了一場古怪的噩夢。在夢裡,她劇烈地晃動着,就像是發生了地震,她根本站不穩,感覺好像懸空了一樣,雙腳無法接觸到地板。她的手臂來回搖擺,拿不住任何東西。她頭暈目眩,像是一頭要栽倒了,而這栽下去,似乎就會離開地球,被拋到陌生的外太空……
沒有魔鬼,沒有死神,也沒有那些怪異的形象或語言,整個夢境裡就只有莎拉一個人,可是這種感覺卻非常難受,像是缺失、迷幻、眩暈等。
醒來後的幾個小時,莎拉非常痛苦,她的表情有些扭曲,但又說不清楚自己到底怎麼了。她無法描述自己的夢境,只是一個勁兒地重複:“真的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家人發現她從來沒有這樣焦慮過,於是帶她來看精神科醫生。“這是手術前的焦慮,很正常,我們見得多了。”醫生漫不經心地說道。
當晚,莎拉沒有再重複同樣的噩夢,因爲恐怖的情景成真了。莎拉發現自己的雙腳真的站不穩了,晃來晃去,手也拿不住東西。
這次,精神科醫生也感到困惑,不一會從他的嘴中蹦出了一個詞:“焦慮性的歇斯底里,”他用一種不屑的口氣斷言說,“典型的轉化症,這樣的事情常有。”
醫院的專家們從未見過這樣的現象,而莎拉則一直重複着“我的身體與靈魂分離了”,不僅嚇壞了家人,也讓醫生們更爲困惑了,沒人能夠想象莎拉此刻正飽受着怎樣的精神折磨。
通過治療,莎拉漸漸恢復了基本生活能力,但是這種靈肉分離的感覺卻無法消散。莎拉努力地生活着,但卻沒有人理解她,每次痛苦而笨拙地爬上公交車,她得到的往往是司機的吼叫:“女士,你是不是喝醉了?”莎拉又能說什麼呢,去解釋這種連醫生都沒見過的疾病嗎?告訴司機,“不好意思,我靈肉分離了”?每一次,莎拉都默默忍受着,讓本來就灰暗的生活更加艱難。
莎拉到底怎麼了?靈魂和肉體分家了?這怎麼可能,所有人都看着她,除了雙手發抖,站不起來,並沒有其他症狀。難道是莎拉瘋了嗎?
家人感到困惑不已,但更多的是恐懼,而莎拉更慘,她整個人都崩潰了,她意識不到來回擺動的雙手,意識不到方向偏離。在醫生看來,莎拉的聲音和動作的控制系統就像是徹底崩潰了,神經末梢接收不到任何信息。
天才or瘋子的燒腦邏輯
雖然我們一再用“靈肉分離”來形容莎拉的病患,但其實這只是一個通俗的說法,實際上,莎拉所患的病應該被叫作“感覺中樞神經病變”,是一種神經性的疾病。
沒人知道答案,因爲這種病症非常少見,很多醫生甚至從來都沒有聽說過,更不要說短期內尋找有效的治療方法了。
很多時候,莎拉都會莫名其妙地大哭起來,不止是人們的誤解,更源於失去感覺的痛苦,她經常說:“要是我有感覺就好了!”“但我忘了那是什麼感覺……那時我還跟你們一樣,是個正常人。”
莎拉患病後的一個月內,就像是一灘泥一樣倒在那裡,她的身體徹底死掉了,就像她說的那樣“靈肉分離了”。這是一種極其痛苦的感受,自己無法控制身體,感覺不到它們的存在,這種靈魂與肉體分離的痛苦,沒有經歷過的人根本無法感受。
莎拉邊哭邊說,她的悲慘遭遇也讓整個家庭失去了往日的歡笑。
儘管莎拉很努力地進行着自我恢復,而且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她的操控很成功。這無不體現了她的勇氣、堅韌和不屈不撓。但是,她也是一個失敗者,因爲她徹底丟失了那唯一能夠令她感受到自己身體存在的“第六感”。
雖然她可以機械地完成日常生活所需的動作步驟,但這是在外力的輔助下進行的,就像給一臺電腦設計好了某些程序,電腦就按部就班地一步步執行,整個過程沒有任何的感情色彩。莎拉正是如此,她感覺不到這些東西,她只知道自己必須要完成。
第二天手術時,莎拉的情況更糟了:她根本站不起來了,只有死死地盯着自己的腳才能起身;她的手晃動得厲害,什麼都拿不住,只有用眼睛盯着雙手纔可以停止晃動。莎拉很努力地進行嘗試,她試着自己進食,結果要麼夠不到食物,要麼把食物抖落一地。有時,她竟然將食物塞向嘴巴的旁邊,偏得離譜。
當她說完最後一句話,所有人都被嚇住了,感覺這一切那麼真實,因爲莎拉連聲音都變了,根本不是平時那個溫柔的女聲,而變成了一種,沒有性別特徵,也沒有靈魂的空洞的聲音……
莎拉感到自己的身體失去控制了,似乎喪失了協調功能,她焦急地想要站起來,但卻發現站都站不起來了。
會診過後,專家們終於得出結論,莎拉患了一種急性多發性神經炎,是一種很特殊的炎症。當莎拉得知這一切之後,直截了當地問道:“我還能好起來嗎?”
莎拉癱倒在那,她的情緒糟糕透了,目光呆滯,聲音嘶啞。不一會兒,莎拉開始唸叨着:“太恐怖了,噩夢發生了,發生在我身上了……我的靈魂和身體分開了。”
比如早晨起牀,她很努力地把家人準備好放在牀邊的衣服穿上,她需要集中精神盯着衣服,然後調動自己的雙手展開衣服,撐起來,很努力地往頭的方向套。可是這些機械的東西完全無法喚起她的感覺,她既感受不到衣服已經接近腦袋了,也感覺不到這件衣服穿上身是緊了還是鬆了。
唯一讓她輕鬆的時刻是坐着敞篷車兜風的時候,她能夠輕微地感覺到微風拂面,皮膚有一點涼意。這種常人根本不會注意的細節竟然成爲了莎拉最爲奢侈的享受。
醫生們經過多年研究發現,維生素B6會破壞感覺中樞神經末梢,引起神經炎症進而引發神經性的病變。而在莎拉之後,竟然越來越多地出現了這種“靈肉分離”的患者,以女性居多。而她們都有一個共同的特徵,喜歡服食維生素丸來代替正常的飲食。這些所謂的“養生專家”最後竟然被自己的“養生”所害。
和莎拉不同的是,這些病患中的大部分人在停止服用維生素B6之後,靈肉分離的症狀都得到了改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