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正是人人聞之色變的冷王,剛剛還喧鬧的宴會一時噤了聲,誰都怕惹到這位“活閻王”。
皇后皺了皺眉,似乎對他的到來很是不滿,“醫師?”
“世人皆知本王身中寒毒,而沐家大小姐正是本王的醫師。”
此話一出,衆人幾乎是條件反射性地都看向沐靜,目光中透着不可置信,畢竟從來沒有人聽說過她會醫術。
沐靜也是一臉震驚,自己會醫術這件事從來沒有告訴過任何人,哪怕是映雪。他又是如何得知?
是猜的?還是說這位病秧子王爺的勢力已經到了隻手遮天的地步?
不過她更願意相信後者,否則,按照他的性子,根本就活不到今天。
那他今日的目的又是什麼呢?
南宮軒卻不管衆人作何反應,自顧自地走到桌邊坐下。斟了一杯茶,茶至脣邊卻戛然而止,“慕容世子,好久不見。”
“她果然是你的人!”南宮軒的話無疑是證實了自己剛剛的猜測,方纔的喜悅也一掃而空。
說實話,他並不希望沐靜在南宮軒身邊,不可置否,是有自己的一部分私心在,但他更多的是對沐靜的擔憂,南宮軒太喜怒無常,她在他身邊,只怕……
南宮軒卻似乎很是開心,勾脣一笑勝過萬千芳華,在場的女子均流露出癡迷的目光。
南宮軒視若無睹,茶一飲而盡,卻是嫌惡的皺了皺眉,“皇嫂,這茶,該換了!”
“皇叔,我們敬你,可也不代表我們能容忍你信口胡謅,靜兒她根本就不會醫術,又怎會是你的醫師!”南宮瀚很快就回過神來,壯着膽子對南宮軒吼道。
“嘖嘖,”未料南宮軒聽後只是搖頭笑了笑,“沒想到醫師一手好醫術,眼光卻如此不好。”
“你!你別太過分了!”南宮瀚身爲太子的驕傲不允許他這樣說自己,在他看來,這簡直就是侮辱!
“哈哈哈,這大概是這些年來本王聽到過最好的笑話了,你居然說本王過分?你說,這些年本王有做過不過分的事嗎?”
南宮軒一揚衣袖,身子略向前傾,將胳膊支在腿上,誰都看得出來,冷王不高興了。
南宮瀚自然也看得出來,但還是得硬着頭皮說下去,“隨……隨你怎麼說,反正你是不可能拆散我和靜兒的!”
想到他殺人不眨眼的手段,南宮瀚就有些發怵,氣勢也就弱了幾分。
俗話說,“輸人不輸陣。”兩軍對峙,打的是心理戰,心裡一旦有了懼意,那就一定必輸無疑。
“拆散?據本王所知,醫師好像和你已經沒什麼關係了吧?”南宮軒毫不在意地拍了拍袖上本就不存在的塵土,“沐醫師,你說呢?"
突然被點名的沐靜有些猝不及防,自從南宮軒進來後,她就已經很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了,可南宮軒好像故意和她作對,再次把她推上了風口浪尖,成爲了衆人關注的焦點。
不由得感嘆真是今天出門忘了看黃曆,先是什麼鳳天閣,鳳凰令的自己都還沒弄清楚,又來一個南宮軒處處跟自己作對,難道真是自己上次惹到他了?那他也太小氣了吧。
現在這個問題簡直就是在爲難自己,能與太子解除婚約,自己當然是求之不得,可這無疑是讓皇后和太子下不來臺,事後必然會遭到報復。
這一世她將家人看得太重要,她不想再牽連將軍府那些無辜的人了,所以,她猶豫了。
見她久久不答,南宮軒心中瞭然,更是覺得這女子不一般。
”咳咳咳,“南宮軒突然劇烈地咳嗽起來,”醫師,快來給本王診脈!“
”啊?“沐靜愣了一瞬,這是寒毒發作了?
她也沒想到寒毒會發作的這麼突然,自己完全沒研究過啊,見他似乎難受的緊,頓時也顧不得禮數,忙跑過去給南宮軒把脈。
畢竟他若出了事,今日在座的各位都沒有好果子吃。
纖纖玉手搭上了他的皓腕,沐靜登時皺了皺眉,這脈象……難道是自己探錯了?不可能啊。
殊不知她的皺眉卻讓衆人心裡都蒙上了一層陰霾。這是很嚴重?
沐靜卻無暇顧他,當她準備再探一次時,一道聲音在腦中想起,嚇了她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