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烊千璽聽了這句話,臉色莫名一沉,冷笑了一聲,而後指着坐在前邊的周淮永說道:“至於這個要問周叔叔了。”
在蘇七喜的記憶中,三小隻中和周淮永關係最好的是易烊千璽,可現在千璽的表情讓她十分的摸不着頭腦。
周淮永沒有回頭,聲音淡淡的說起這件事:“他當年在醫院門口,當着那麼多記者媒體的面說他要退出tfboys,你覺得他現在在哪裡呢?”
蘇七喜神色一僵,語氣慌張極了:“怎、怎麼會?我在網上……從來沒有看到這樣的消息。”
易烊千璽皺着眉:“網上?你……當時不知道這個消息?”
“我當時還在病牀上,媽媽連夜趕了過來,等到身體剛剛能下牀就去了加拿大。”
蘇七喜說着,想想這件事的始末,嘆了口氣。
怕是媽媽不想再讓她爲這些事難過,所以想盡辦法的不讓她知道這些。
周淮永聽了她的話,猜到是蘇媽媽刻意的隱瞞,“你媽媽也是爲了你好,想你趕快從悲傷中解放出來。至於凱爺的那些消息爲什麼會在網上查不到——”
他頓了頓,“他不想讓人查到,他也是爲了你好,想你趕快好起來。”
易烊千璽哈哈的笑起來,眉眼帶着不屑,“他不想讓人查到,當時我怎麼說來着,讓你等等他,帶着他一起去韓國,你卻說他屬於北京!”
“周淮永,你真是陰險狡詐!”
“千璽,即便是我當時等了他,他也還是會在當晚說出那些話,他離開娛樂圈是必然的結果。”
周淮永說着揉了揉額角,他的聲音滿是疲憊,兩個人似乎因爲這件事發生了很多次的爭執。蘇七喜對於當時的事一無所知,等到車內劍囂拔張的氣氛降下去她纔開口說道:“沒了凱爺的tfboys還是tfboys嗎?”
這句話一說出來,車內連呼吸都靜住了。
易烊千璽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周淮永更不知道該怎麼說纔好,只有王源眨巴着眼睛,一臉無害的開口:“少了那個叫王俊凱的,當然就不能算tfboys了,就像你出去喝冰鎮檸檬水,少了檸檬還叫檸檬水嗎?”
周淮永身子一僵,許久許久才說:“單飛發展。”
簡單明瞭的四個字,易烊千璽眼眸一黯,銳利的光掃在周淮永的背影上:“單飛發展?虧你想的出來!我告訴你tfboys絕對不可能單飛發展的。”
周淮永沉默,“那現在這種情況算什麼呢?你和二源有隊長嗎?你們的隊長去了哪裡呢知道嗎?”
他每發一聲,蘇七喜就越能清楚的感受到易烊千璽忍下的怒意。
終於易烊千璽忍不住的打斷了周淮永的話:“夠了,凱爺他一定會回來的,我相信他。”
和他憤怒的臉不一樣的是,他的聲音很輕,彷彿一陣煙都能把它們吹跑,但卻格外的有力量,那種篤定和信任不是一朝一夕之間就能把它摧毀掉的。
“而且,你知道凱爺在哪裡不是嗎?”
易烊千璽盯着周淮永的後腦勺,輕蔑的笑了笑,“別以爲我不知道,網上之所以沒有那晚凱爺宣佈退出娛樂圈的消息……是你做的手腳吧,你刪光了所有關於凱爺的照片帖子,妄想將他抹去,可是——”
易烊千璽揉了揉自己的額角,微仰起下巴,“他一直都在我們的心中,四葉草並沒有忘記他。”
背對着他們的周淮永一動不動,他並沒有搭腔,久久才傳來一聲低嘆。
“……我哪有那樣的神通,那些都是凱爺做的,我知道你肯定不會相信我說的,我也不想解釋什麼。你們當時風頭實在太大,古人云木秀於林風閉摧之,並不是沒有道理的。”
易烊千璽對這樣的回答絲毫沒有任何反應,他的表情淡淡的,眸中已經恢復了清冷的光。
王源眨巴着眼睛,一副啥也不懂的樣子,倒真像易烊千璽說的那樣,忘記過去沒有什麼不好,反而更快樂。
蘇七喜聽着他們的話,覺得車內的空氣悶的不可思議,讓她心煩氣躁的靜不下心來。她將目光放到車窗外逝去的景物,模模糊糊的影子就像這些年的時光,怎麼也找不到清晰的身影。
周淮永帶着他們去了一家餐廳,幾個人入了座,也許是因爲前邊在車內有過爭執,大家都悶着頭吃飯,乾巴巴的,像嚼蠟一樣索然無味。
飯吃到一半的時候,隔壁包廂傳來一陣陣的笑聲和說話聲,王源耳尖,十分開心的點出聲音主人的身份:“周叔叔,好像是小師妹在隔壁欸。”
周淮永仔細聽了聽,正想說話的時候,易烊千璽開了口:“你聽錯了,那不是滕向蘭。吃好了,我們就走吧。”
說着便起了身,王源聽他的上半句還是一臉的狐疑,等到易烊千璽下半句一出,他連忙塞了兩口吃的到嘴裡,把自己弄的活脫脫一隻小倉鼠。
“纔沒有呢?!我還沒有吃好。”
隔壁包廂的說笑聲還在繼續,這會兒周淮永聽出些不對來。他擡眼看着易烊千璽,發現對方正似笑非笑的盯着自己。
真的是該死!
他在心裡暗暗罵了一句,起身離開了座位,“二源在這裡慢慢吃,周叔叔去趟洗手間。”
說完也不管王源什麼反應,大步走出了包廂。
蘇七喜趁着王源低頭吃東西的空檔問易烊千璽:“那邊是怎麼了?爲什麼要否認那個聲音是滕向蘭呢?她明明就在隔壁。”
易烊千璽拿着玻璃杯,透明的杯體和純淨的溫水相互融合交織,混着燈光含進了那抹脣色裡。
也許是自己目光太過專注,蘇七喜頭一次覺得易烊千璽的脣漂亮的不像話,讓人看着心裡發癢,恨不得就那樣咬上去。
……自己都在想些什麼呀。
蘇七喜爲自己的想法感到臉紅,幸好易烊千璽並沒有發覺到她的異常,可他還是感受到了她那異於往常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