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道對方看不見,王俊凱還是忍不住的點點頭:“對,她知道那個女孩子有問題,也知道那杯東西有問題……是我們太大意了,都沒有在意她的話。”
“她有說什麼嗎?”
王俊凱沒聽懂周淮永的話,下意思的反問:“什麼說什麼?”
周淮永十分有耐心,“警方有讓滕向蘭做案情記錄嗎?你們有去問她是怎麼知道這些的嗎?”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王俊凱聽見周淮永這樣說,一下子清醒過來。他們真是太着急了,竟然一直沒有想到這件事,滕向蘭知道那個女孩有問題,也知道那杯東西有問題,那麼……她肯定是知道些什麼。
電話那頭的周淮永一直等不到王俊凱的回答,心下了然。
“你們……一直沒有去問向蘭?”
“嗯。”王俊凱悶聲回答,真是一羣傻子,事情的發展明明就有人知道,他們卻還在四處尋找。
周淮永想了想,“我現在在北京有一堆事情要處理,我會打電話給她詢問事情經過。好了,也沒有什麼重大事情,就先這樣吧,不打擾你休息了。”
他說完,也不管王俊凱接下來還想說些什麼,直接掛斷了電話。
王俊凱的確還想再說些什麼,只是還沒有說出來,便被周淮永給拒絕了他的下文。
不知道爲什麼他的心裡出現一顧不安和惶恐來,這種不安和惶恐好像頃刻間就能吞滅一切。
……是自己想太多了吧,
周淮永那邊,他在掛斷電話之後,果斷的打給了滕向蘭。
那頭的滕向蘭顯然還未睡醒,迷迷糊糊的,時不時嗯一聲算做回答。
周淮永心頭很亂,他見狀直接掛了電話,而後又打過去,反反覆覆,滕向蘭終於醒了過來。
“周叔叔?這麼早你有什麼事?”
“烏曉寐是怎麼回事?”周淮永沒有心情和她廢話,直戳了當的開口問。
滕向蘭聽了有些不知所措起來,她躊躇了片刻,周淮永卻等不及了:“向蘭,你得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說給我聽,總經理和公司這邊需要知道整個事情的經過。凱爺那邊……有些事情暫時還不方便透露給你,但我想你去長沙的目的應該沒有忘記纔對吧?”
“我一直都記得……總經理讓我來長沙是想讓我從中破壞凱爺和蘇七喜的感情,可我……一直都沒能成功。周叔叔,我也想問問你,你爲什麼總是站在凱爺那邊。”
這個時候和滕向蘭說這些純粹是浪費時間,“我當時在那種情況之下要是站在你這邊纔會顯得很傻!我究竟是你的經紀人還是凱爺他們的經紀人?我得順着凱爺他們的意還是死命的要幫着你?這個時候你他媽的能不能有智商一點?!”
他的語氣不知不覺的嚴厲起來,把滕向蘭嚇了一大跳,她這才察覺出事情的嚴重性,立馬一五一十的把自己知道的說了出來。
“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烏曉寐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遍,她並不擔心會有人將事情查到自己的身上,開玩笑,怎麼可能會查到她的身上呢。
她所做的,無非就是“善意”的提醒蘇七喜杯子里加了東西,以及那個女孩不可信的訊息。是蘇七喜太過善良想要爲女孩解圍,是烏曉寐太過不相信她的“善意”提醒,說到底,自己不過就是利用了烏曉寐和蘇七喜身上的性格弱點。
可這怪的了誰呢,她已經“善意”的提醒了啊。
周淮永聽得很仔細,他並沒有一味的就相信了滕向蘭說的一切。古人言,三人言猛於虎,說的就是人與人在進行溝通交流時會發生一些誇大的行爲。
爲了避免這種誇大的可能,他幾乎是翻來覆去的把心中所有的疑惑都開口問了一遍,直到得到準確的回答才作罷。
“昨晚你既然在遊輪上,警察那邊有沒有找你做筆錄?”
“沒有,警察當時就是讓烏曉寐的經紀人和凱爺、七喜她們幾個做了筆錄。實在太晚了,學生也多,他們也就是了解了一下事情的經過,把遊輪上的監控拿走了,然後控制了整條船。”
周淮永沉思了一會兒,才問:“天亮之後,你立馬去警察局,把你知道的事情全都說出來,匿名舉報。不要讓那個叫顧喜的女孩子盯上,機靈些。”
“我要去警察局做筆錄?”滕向蘭愣了愣,“爲、爲什麼啊。”
“你想不想去破壞蘇七喜和凱爺的感情了?想的話就不要問爲什麼,我和總經理這邊有這邊的考量,你照做就是。”
“別去的太晚,天一亮就去,說的知道這些事情和=後,睡的不好之類……”
再三叮囑過滕向蘭之後,周淮永掛斷了電話。
他轉身走進了會議室裡,王宏吃了藥,感覺整個人的精氣神又回來了不少,他依舊縮在椅子裡,眼睛略微擡頭的看了眼周淮永。
“事情理清楚了嗎?”
“理清楚了。”周淮永猶豫了片刻,還是咬咬牙說出了這樣一句話來。
“既然理清楚了,就加把時間,把事情處理好。淮永,我是真的等不下去了。以後公司的許多事情可能都得需要你來幫忙搭把手了……”
王宏說着,眸光含淚。他們認識十多年,這個時候患病面臨死亡,一個須得忍痛割下自己打磨的璞玉,兩個人之間只能打交情牌了,不然誰也無法說服誰。
周淮永半眯了眼睛,十分疲倦的應着:“我知道的,我會抓緊一切的。”
兩個人在這裡交談,北京的天空已經漸漸亮起來,太陽一點點跳出,金色的光灑滿了城市的每一個角落。
這一邊的警察局卻在天亮十分迎來了一個小姑娘。
上午九點整,當地公安部分就此次事情開設了記者招待會,在會上講所掌握的情況報出,引起媒體大衆一片譁然。
無關乎其他,只因從招待會上彙報的情況和着前段時間沸沸揚揚的校園暴力事件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