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這十一個傢伙心裡已經很清楚,他們的隊長會給出肯定的答案,但他們依舊希望這個答案是否定,因爲獵豹這兩個字,完全就是死神的代名詞,完全就是人命收割機的另一間接稱呼,尤其是英吉利無人島嶼上那瘋狂的一幕,電子微信所拍攝的畫面,雖然模糊得如同林海雪原一般,但依舊在他們的心底留下了不可磨滅的陰影。
此刻他們發現這個獵豹就在自己身邊,彷彿他們每時每刻都抱着一顆隨時可能炸開的原子彈一般,怎能不讓他們在知道真相的這一刻後怕和膽顫?
“咕嘟············”
這時候,所有人都忍不住喉結一陣蠕動,一口口水不由自主的從嘴裡嚥了下去,但是他們那顫抖的心臟,似乎並沒有因爲這一口口水而穩下來,只聽高爾斯以幾乎不亞於驚恐的眼神看着自己的隊長道:
“隊長,你確定?這個狙擊手就是獵豹?那我們豈不是············”
“豈不是天天躺在死神的鐮刀上對嗎?”這個隊長直接搶斷高爾斯的話回答道:“我也沒辦法,這是首領的意思,天知道首領怎麼想的!”
這個隊長雖然一邊說着話,但是他手中的步槍卻從未放下過,尤其是那黑洞洞的槍口,一直指着獵豹消失的地方,那槍膛中的子彈,完全就是壓着膛火的,只要他的右手食指稍稍用力,那麼這顆子彈便會立即從槍膛中迸射而出。
而他的隊員們,在聽到‘獵豹’這是兩個字的時候,所有人的心緒都被逃遁消失的獵豹所吸引,槍口一致轉向,四處尋找着獵豹的蹤跡。
如果說姜明浩是一顆四零火炮彈,那麼獵豹就是一顆拔了引線的手雷,至少姜明浩這顆炮彈還沒發射,但是獵豹這顆手雷卻會隨時爆炸。
所以,這個獵豹的威脅程度,遠遠高於他們對面敵人陣地中的姜明浩,原本想讓他們父子來個自相殘殺,可沒想到此刻,養蛇不成,反被蛇咬。
而在獵豹中槍的那一瞬間,姜明浩的後背竟然也不由自主的感覺一陣抽搐一般的疼痛,彷彿有一把尖銳的利刃刺進了皮肉一般,但是他很清楚,自己的後背並沒有受傷。
這就是血肉之間的心靈感應,姜明浩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父親就近在咫尺,更不知道,此刻即使他站在自己的父親面前,自己的父親也未必能夠認得他。
而這,就是戰場,作爲戰場的每一顆卒子,都是那麼身不由己,甚至隨時都可能被別人當做棋子,哪怕是父子對陣,哪怕是生死抉擇,卻也無可奈何。
姜明浩聽着對面的敵營沒有一絲動靜,心中有些疑惑,他立即用透視眼掃視了一圈周圍,發現敵人的槍口似乎並不是針對着他們,彷彿這一刻,有第三撥人出現了。
“浩哥,什麼情況,難道他們撤了?”
魏德兵不敢回頭,一臉疑惑的看着雙目緊盯着樹幹的姜明浩問道,但是姜明浩卻並沒有回答,他那如火眼晶晶一般的雙目,依舊在搜索尋找,尋找敵人突然放棄攻擊的原因。
就在這時,他注意到敵人的狙擊手剛剛埋伏的陣地,這個陣地此刻完全就像是被徹底搗毀的狐狸窩一般,彷彿這個狙擊手走得很匆忙,或者更確切的說,這個狙擊手是突然受到了攻擊,連僞裝復原的功夫都沒有。
就在這時,姜明浩的眼睛忽然一亮,一道精芒瞬間從他的雙目中迸射而出,那鮮紅的顏色,就像是一團火焰一般,灼燒着他的內心,只聽姜明浩喃喃的低聲自語道: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啊?浩哥,你說什麼?什麼敵人?什麼朋友?現在不就只有我們和對面那羣混蛋嗎?”魏德兵更是滿臉困惑了,他愣愣的撓了撓自己的腦袋,嘴脣狠狠的抿了抿,想要勉強擠出一絲口水,來緩解乾涸的嗓子,可當他努力下嚥的時候,喉嚨口就像是被荊棘條抽了一般的生疼,他無奈的朝着姜明浩說道:
“浩哥,咱們得趕緊弄點水,不然在這麼耗下去,估計都不用敵人動手,我們就已經不戰自敗了!”
“想喝水?”
就在魏德兵的話音剛落,姜明浩猛地轉過頭去,眼神中竟然放出兩頭如猛虎下山一般的氣勢,弒殺的氣息,就像是烏雲一般,瞬間籠罩在魏德兵的身上,讓魏德兵不由自主的一陣顫抖。
要知道,姜明浩可從來沒有對自己的兄弟和戰友投去如此沉重的殺氣,彷彿這一刻,魏德兵成了姜明浩最大的敵人,魏德兵的肩頭彷彿能夠感覺到姜明浩那狂暴的氣勢下,如泰山般沉重的壓力。
“浩···········浩哥··········我··········我錯了···········”
雖然魏德兵並不知道自己到底哪兒錯了,但是當她感受到姜明浩身上的氣勢時,他的眼神瞬間閃爍起來,就好像姜明浩就是他心目中的信仰,是他心中崇拜的神明,無論姜明浩說什麼,都是對的!
但是姜明浩似乎並沒有責怪的意思,只聽他略帶一絲威嚇的語氣說道:
“不,小兵子,你沒錯!”
這句話看似安慰,看似沒有責怪,但是姜明浩對着魏德兵所施展的威壓和殺伐氣息,卻並沒有一絲減緩,只見姜明浩雙目中瞬間折射出一道精芒,對着魏德兵說道:
“想喝水?簡單,幹掉他們,從他們身上拿,如果他們也沒有,你可以選擇喝他們的血!”
姜明浩的聲音看似輕盈,但聽在魏德兵的耳中,卻讓魏德兵渾身雞皮疙瘩直起,彷彿他的腦海中已經出現了姜明浩嗜血啖肉的模樣,讓他渾身的每一根毛孔都因爲恐懼和噁心而聳立起來!
“哈哈,好,軍刀,說得好!”
雖然姜明浩的聲音很輕,但卻清楚的落在了周圍人的耳中,只聽葉狐一邊大叫痛快,一邊慷慨激昂的附和道:
“壯志飢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看我龍國天兵神將,如何將這羣宵小鼠輩,斬盡殺絕!”
也難怪葉狐年輕時,混跡江湖的時候,能夠吸引富婆的注意,這傢伙不但懂得適時附和,而且還文采非凡,只要是個富婆,天天被金銀銅鐵、酒池肉林薰陶着,偶爾聽到這男人味十足的豪言壯語,自然霸王花心許。
此刻不單單是魏德兵,幾乎連那幾個鵝國內務部隊的士兵都被葉狐的這句話給刺激了,彷彿這一刻,他們已經歸屬到了‘龍國天兵神將’的行列。
“咔嚓··········咔嚓···········”
只聽一連串的槍栓拉動聲音,所有人都荷槍實彈,準備隨時反擊,而在他們所隱藏的位置,一股如沙塵暴一般狂暴的氣息,鋪天而來,朝着高爾斯他們浩浩蕩蕩,如羣狼一般撲去,讓對面的那些人內心一陣動盪。
驚訝、顫抖、恐懼············
各種心情在那一瞬間在這些敵人的內心翻轉着,一面是如死神一般可怕的獵豹,一面是被龍國譽爲新生代的利刃的姜明浩,無論哪邊,都讓這些傢伙感覺如坐鍼氈,不,確切的說,說頭懸利劍,腳踩利刃。
只聽姜明浩幾乎以嘶吼的嗓音,朝着衆人吼道:
“想要水的,想要活命的,簡單,自己去敵人那兒搶!怎麼搶就不用我教你們了吧?”
姜明浩說完,率先拿起一把繳獲來的ak-,直接猛地一勾扳機:
“噠噠噠··············”
ak-的槍口,瞬間冒起一條火舌,隨着火舌的吞吐,一顆顆子彈,幾乎以肉眼難以分辨的速度,朝着敵人的方向飛濺而去,就好像是一條瞬間噴射的高壓水槍!
“噗噗噗··············”
隨着被打斷的草木和泥沙的飛濺,子彈幾乎是貼着對面敵人的頭頂掃射而過,令這幫傢伙猝不及防,除了如鴕鳥一般,將自己的腦袋狠狠的埋在土裡,他們根本來不及舉槍反抗!
“**!”只聽那個剛剛朝着獵豹開槍的傢伙瞬間一陣罵娘,只聽他惡狠狠的用鵝國語言罵道:
“這傢伙到底是人是鬼,媽的,這ak的子彈,竟然比狙擊槍還準,難道他的身體比暴龍還強壯嗎?”
“隊長!”一旁的高爾斯似乎看出了不對,他趴着腦袋,按住自己的耳麥說道:
“您不覺得奇怪嗎?就算他的槍法再準,身體再壯,可看不到我們,他怎麼打?難不成閉着眼睛橫掃也能掃的這麼準?連一顆子彈都沒浪費,幾乎完全是照着我們的腦袋轟啊!”
高爾斯的話就像是一記重錘,狠狠的砸在了他們這位隊長的心裡,作爲這支特遣隊的隊長馬丁,他在鵝**隊中也算是少校級別的人物,而此刻高爾斯的話,無疑在提醒他,對面的人可是內務部隊的特殊戰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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