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奇怪的是,一直到了早上,紅衫軍也沒有再靠近貨輪,反而在向某個地方收縮,而且似乎很緊張。到了凌晨五點多的時候,朱二奎又用富二代的電腦上網查了查,原來已經政府在巨大的壓力下,已經跟紅衫軍臨時指揮部達成了和解,雙方約定停火一天。難怪他們沒有進攻貨輪,反而緊張兮兮的,這是在防備政府軍的突然襲擊呢!
貨輪終於安全了!朱二奎的心徹底放了下來,就看看今天到底客輪能到不能到,禁空令依舊沒有解除,任何國家的軍機都不能出現在泰王國領空,那就只能依靠陸運和海運來撤僑了。
一直等到臨近中午的時候,客輪終於遙遙地出現在了海平面上,馮凱鳴笛向對方致敬,對方也迅速做了迴應。那個富二代一蹦三尺高,衝到朱二奎的面前央求道:“你一定要幫我個忙,我的車……”
“你的車已經沒油了,還要它幹嘛?”朱二奎想了想,把在他那名車裡放了十幾顆手雷的事情瞞過不談,“再買一輛吧!”
“……”富二代的臉變成了苦瓜狀,無奈地望着港口的車,跺了跺腳,轉身離開了甲板。
客輪的到來,給一千多的僑民帶來了巨大的希望,很多人都跑到了甲板上眺望着,朱二奎卻依然有些不放心,吩咐十幾個保安盯住縮在港區一角的武裝分子,防止他們突然發難。不過等到政府軍的裝甲車再度開進了港口,他知道,這下子纔算徹底安全。
在臨走之前,朱二奎又仔仔細細地交代了**一番,讓他不要再到處生事!之後的旅途會比較安寧了,目前各國的海軍都集中了幾十艘軍艦,在丁亞灣不停的巡邏,那個地方的海盜這陣子能夠消停一段時間。**嘴上諾諾的答應,心裡卻腹誹不已:你膽子比我還大,還讓我要小心謹慎……
坐在回國的船上,看着那些再度又恢復了傲慢神色的富貴們,朱二奎還真的有一些疲憊,拼死保衛的就是這些人?他不再去想這些事情,趴在牀上就呼呼大睡了起來。從國內到曼谷港,如此遠的距離,如此奇特的經歷,又沒有好好休息,當精神鬆懈下來的時候,真的是撐不住了。
一直到徐褚急切地把他搖醒,他才迷迷糊糊地問道:“進了港口了?”
“吃點東西吧教官,你都睡了一天一夜了!總得喝點水吧?”徐褚見他睡了這麼久,儘管知道他累壞了,卻仍然有些擔心,只好打了飯送進來。
聞見那香噴噴的味道,儘管船上的伙食並不見得多麼精緻,朱二奎的肚子立刻就開始咕嚕了起來,含含糊糊地說了聲謝謝,抓起筷子就大吃了起來。徐褚眼神複雜地站在一邊,整整五天的時間,教官只吃了三頓飯,睡了不到四個小時,又要考慮這麼多的事情,他自詡在C市打了兩年工,也見識過無數的老闆,卻還真沒見過這樣的老闆。
等到回了軍情局,眼前卻出現了許時優那張笑得燦爛無比的面容,熱情地把朱二奎引到沙發上坐下,親手給他倒了一杯熱茶水,又遞過一根雪茄,這才滿意地點頭說道:“好樣的,你天生就是當兵的料子!幸好咱們把你弄進來了,若是流落到民間,當真是一大禍害!”
聽他前面的話,朱二奎覺得很舒服,可是後面這句一說出來,立刻就噴了,趕緊拿出紙巾擦了擦嘴,沒好氣地說道:“局長您也太把我當回事了吧,我就是個老百姓,可經不起您這麼看得起!”
“當然要看得起了!”許時優打開電視機,新聞上正播放出一條震撼性的新聞:紅衫軍副總指揮乃讓,在曼谷港口被狙擊手集中頭部當場死亡,在很大程度上,促成了紅衫軍在極短的時間內接受了政府的要求,儘快恢復和談。
朱二奎一看那個地方愣住了,他居然是被自己打死的?當時夜色黑暗,還真看不清是什麼人,只是看到一羣武裝分子跑了過來,趕緊先打了再說。
“局裡正在考慮給你請功,”許時優坐到他的身邊,聲音卻變得低沉了下來,“儘管你是外勤人員,但你的確爲國家做出了重大貢獻。其實我知道,那些跟你一樣的人還有很多很多……我們不可能全部照顧過來,但也絕不會忘了他們。”
朱二奎也有些黯然,他們不計生死地執行了這次任務,總要有一些獎勵,這也是應該得到的!
“所以,對於你手下的那些人,因爲他們的功績,也爲了社會的和諧穩定,我考慮了一下。可以讓他們加入老陳的第三局,跟你一樣也是外勤,而且直接歸你管轄。但我也有要求,一旦有需要他們執行任務,必須要盡心盡力的完成!不過只有二十個名額。怎麼樣,這個條件不差吧?”
朱二奎的眼神頓時亮了起來!哪怕只有二十個,至少解決了這些弟兄的後顧之憂,至少可以讓他們在這個城市過的更好!至於說執行任務,這本來就是職責所在,不容討價還價!
“謝謝首長!”這個軍禮,朱二奎敬的是真心實意,他可以感覺到,許時優已經拿出了最大的誠意,和最大的善意。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任何事情都要付出代價,可是這個代價卻值!
只是有一點,朱二奎卻沒有料到,身份差距的逐漸拉開,慢慢地在他跟那些弟兄之間、弟兄和弟兄之間,造成了不可彌補的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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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終於回來了!”回到酒店辦公室,佩甄先是定定地望着他,繼而眼眶裡溢滿了淚水,彷彿立刻就要掉出來,連雙手都有些微微顫抖,然後哭着撲到了他的懷裡,“我以爲你再也回不來了……”
“這是怎麼說的?”朱二奎有些不大明白,笑着捧起了佩甄的小臉,“我怎麼會不回來呢,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有人說,有人說你犯了事,被抓進去了!我求爺爺幫忙,爺爺卻黑着臉不讓我問……我害怕死了,找了所有能用的關係,結果通通說不知道,一個字也不肯跟我多說!”佩甄不停地抽噎着,淚水把朱二奎道額肩膀打溼了一大片。
“怎麼會有這樣的傳言,你從哪裡聽到的?”朱二奎眉頭皺了起來。自己不過出去了幾天而已,突然冒出這樣的傳言,他有些不好的預感。
“C市裡都傳遍了!我去找過陳叔叔,可他也是一樣,不讓我問,還什麼都不跟我說!”佩甄確實嚇壞了。從朱二奎走到那天起,因爲他走的特別匆忙,況且警車一直都停在醫院的樓下,結果給人造成了一種被抓的錯覺。慶島分公司那邊的陣勢,不僅僅只有秦玉關看到,風波集團的很多人都被驚動了,而徐褚含糊的一句話,卻並沒有被秦玉關放到心上,以至於董事會有人提出了,解除跟客必勝公司的合同。
不過這僅僅是次要的。在這個關鍵的當口,詭異地傳出了朱二奎被抓的消息。彷彿是突然冒出來的一般,他這個不算太大商業集團的老總被抓,原本是造不成什麼影響的,可是背地裡卻似乎有一支暗手,一直在推動消息的發展。一醫院的附近,那幾天也停了不少奇怪的車輛,老鬼已經發現了,同時暗地裡調查了一番,各個集團公司的都有,似乎是在等着,一旦消息確定,立刻想辦法把朱二奎殘留下來的公司給合併!
到底會是誰,在這麼做?朱二奎不禁皺起眉頭,輕輕地拍着佩甄的背部。不管是誰,都必須要搞清楚!在他的心裡,唐正宗跟聶明宇的嫌疑最大,但是唐正宗已經決定了站在自己這邊,而聶明宇到現在還在牢裡,會是誰一定要想方設法地把自己給搞下去呢?
“不知道,還查不出來到底是誰。”在物業辦公室裡,老鬼心事重重地彙報到,“那些車都是私車,還不清楚是誰的車。況且各地的都有,這次咱們的對手相當狡猾!”
“不管他是誰,做好準備就行了,”徐褚粗聲粗氣地說道,“他們也不是傻子,打打殺殺的手段,除非是已經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纔會使出來。他們現在改變了辦法,想從根子上打擊咱們。今天原本定好的幾個團,又都取消了預定,對生意的影響太大了!”
“我覺得也是,現在不僅得加大廣告強度,還得在招聘人手時加強篩選的力度。我能感覺出來,有極個別的人,眼神很不對勁。”張涵等他們說完了,仔細想了想,也猶豫地說道。
“這件事情等下再談。你們的編制都解決了,”朱二奎點了點頭,事情還是得一件一件的辦才行,不過幸好,他們的身份都給解決了,“歸陳德志主任管,由我直接負責。以後每個月會單獨有份工資,不過並不意味着你們可以白吃飯,也要給他們幹活的。另外,下週我去領軍裝——別穿出來,對着鏡子看看就成了!”
“真的?”石建國等人不敢置信地望着他,竟然還有機會可以重新穿上軍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