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那守門的侍衛黑着臉走過來。
隱修把頭靠在聶可清的肩上,趁別人不注意的時候,用手指沾了點口水擦眼角處,然後擡起頭來,嗚咽着:“大人,我爺爺他病得快死啦!”
“你才快死了……”聶可清咬牙道。
隱修立即捂住嘴,滿臉悲痛的樣子,痛喊一聲:“爺爺,你居然都已經病得語無倫次了……嗚嗚嗚嗚……”
聶可清氣得冒煙,又不得發作,鐵青着臉,一語不發的樣子,在別人看來就是病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官差大哥,那人有傳染病趕緊讓他出城,不然把城裡的人傳染了就糟了。”不知哪位傢伙突然出聲道。
然後那些排着隊的人頓時一陣騷動起來,紛紛附和道:“對啊!讓他出城,快點出城……”
那侍衛皺着眉頭,聽他們說得好像很嚴重的樣子,心裡也是鬧得慌,哪袖子掩蓋住鼻子走到聶可清身邊。
隱修趁機有給聶可清狠狠的來了一掌,聶可清猛地咳嗽起來,心裡對隱修是怨恨極了。
這個死老頭頭沒有一點兒同情心啊?!她可是孕婦!孕婦啊!
不顧大的,也要顧着小的吧!!
“爺爺,嗚嗚嗚……爺爺不要丟下我孤零零一個人啊!”隱修他老人家已經開始哭喪了。
那模樣是聞着傷心,見者落淚啊!
侍衛見到此陣容,免不了一場心酸,對於眼前的老頭病入膏肓,已經深信不疑了,於是網開一面,朝後面揮手道:“開城門,讓這位老人家先出去。”
聶可清總算鬆了一口氣,隱修倒是得意得很,對着聶可清使勁的眨眼。
畢竟是扮的,自然要演得像一些,聶可清這次不用隱修打了,自己咳嗽出聲來,然後趁其不備一把跳上隱修的背部,壓着嗓子道:“咳咳……爺爺我實在是走不動了,就有勞孫女了……”
隱修的嘴角抖動一下,眼眸掃視着周圍一羣虎視眈眈的人,只能打碎牙齒嚥下去,揹着聶可清走出了城門。
聶可清暗笑不已,雙手使勁勒住隱修的脖子,有意要報剛剛那毆背之仇。
隱修揹着聶可清走出城門後,快速地沿着城牆邊上走去,直到來到一個偏僻角落裡。
這裡四處都是橫生的雜草,都快要比人高,是一個很好的藏身之所。
聶可清知道不能再玩了,於是很自覺地從隱修背上跳下來,剛要張開嘴巴要說話,就被轉過身來的隱修,一手指點住了她的穴道。
全身都不能動彈了,聶可清眨巴眨巴眼睛,疑惑道:“老頭,你想幹嘛?”
隱修一把扯下抱在頭上的頭巾,努努嘴道:“老頭我要去把無影那個臭小子給找出來,而你還欠我一大筆的債沒有還。”
聶可清聽得一臉得黑線,這個老頭是……害怕她逃跑嗎?
“爲了防止你潛逃,我只能把你點住穴道,讓你乖乖地留在這裡等我回來。”隱修又把頭巾重新包好,這次包得很嚴實,只留下一雙眼睛露出來。
“那個……老頭我跟你保證絕對不逃跑,你把我的穴道解開吧
!”聶可清全身不能動彈,真的很難受。
隱修伸出一根中指在聶可清的眼前搖了搖,道:“不行,因爲你欠的銀子太多了,老頭我不放心。”
聶可清看着那根晃動的中指,很無語地挑一下眉,幽幽道:“你能不能不要豎起中指,可以換食指的。”
豎起中指跟豎起食指的差別很大的……
隱修收回手,有些不太自然道:“老頭我的右手食指是假的,意思是隻能看不能的。”
語罷,隱修轉身,扒開雜亂的草苗就離開了聶可清的視線。
聶可清愣住,看着那個遠去消失的背影,帶着些許的滄桑感。
一時之間,聶可清的心裡有些說不出的酸楚。
畢竟隱修老頭他已是一個古稀之年的人了,背後一定有不爲人知的故事。
幽蘭宮中,祐紫正斜着身體倚靠在太師椅上,一手撐在絕美的臉頰上,一手放倒旁邊的案上,輕彈着。
幽蘭蘭在他的對面,是坐如針氈,眼神漂浮不定,就是不敢擡頭去看祐紫一眼。
他那有一下沒一下的輕彈着的手指,看起來很雅緻的樣子,更是讓她心慌無比。
她太瞭解祐紫了,這是他生氣的表現。
許久後,祐紫開口道:“你認爲……她死了沒有?”
幽蘭蘭登時擡起頭來,目光看見祐紫緩緩揚起的嘴角,有些不確定道:“你的意思是……她還沒死?”
祐紫淡笑着:“整個山谷我都派人去找遍了,就連附近的山谷也都找了個遍,依舊沒有所獲,那麼久只有一個可能……她被人救走了……”
“什麼?!”幽蘭蘭激動地站了起來,一臉的不相信:“不可能的,她傷的那麼重,何況那是萬丈深淵,掉下去是必死無疑!”
“話不要說得這麼絕,這個世上很多事情是無法預算的,你看看這是什麼?”祐紫的手裡拿着一塊黑色碎塊塊。
幽蘭蘭把碎步接過,放在手裡端詳片刻,疑惑道:“這不過是一塊被什麼東西勾破的布屑,能證明什麼?”
祐紫瞥她一眼,淡淡道:“這是在懸崖的陡壁上發現,由此證明有人比我先一步去了山谷……”
“不過是一塊碎布而已,根本就不足以證明什麼……”幽蘭蘭正色道。
祐紫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認真道:“我相信我的直覺,從不會出錯。”
“還有,最近夙靳言一直陷入頹廢之中,你最好想辦法從夙天澤那裡,套出木盒子的下落。”祐紫斜瞄她一眼,從太師椅上站起來。
幽蘭蘭低頭,眼眸變得憤恨,沒有想到夙靳言居然愛上了那個女人,而且那愛的那麼深。
這些日子裡,朝政都是由夙天澤在打理,而夙靳言自己卻關在御龍宮的內殿中,整日與酒作伴,變成一個昏睡嗜酒的醉酒漢,全然沒有了他原來的傲居之氣。
“我會的,你放心吧!”幽蘭蘭沉住氣,平靜回答。
祐紫輕輕地甩了甩袖子,丟出一個白玉瓶子,幽蘭蘭頓時眼眸放光,伸手快速接住瓶子。
“這是最後一瓶凝脂香,你的
魅術不要使用得太過頻繁了,會反噬身體,導致你的肌膚會越來越脆弱不堪……”祐紫難得的有些語氣深長。
幽蘭蘭滿心歡喜地握緊手裡的瓶子,根本沒有把祐紫的話聽進去。
祐紫輕微嘆息一聲,沒有說話就隱身而去。
幽蘭蘭趕緊把白玉瓶子的蓋子打開,一縷白煙從瓶中氤氳升起,帶着淡淡的幽香。
把瓶子放到鼻尖處,幽蘭蘭閉上眼睛,用力地把那縷白煙氤氳之氣吸進鼻腔中,那表情模樣就像是得到了釋放一般的舒適,眉目盡是享受的神色。
許久後,幽蘭蘭緩緩睜開眼睛了,低頭把白玉瓶子蓋上,嘴角露出淺淺的笑意。
她所練就的魅術可以迷惑人的心智,對於一些意志力不強的人,她還可以控制他的思緒。
但是有利必有弊,身體會遭到反噬,變得脆弱不堪,只要輕輕的碰撞都會血流不止。
而這個凝脂香可以令她的肌膚變得有彈性,堅韌一些,不會那麼容易受傷,同時還會對人體產生依賴。
如果久了沒有吸進去凝脂香,就會變得很難耐,時時刻刻都會去想着,就跟吸取了五石散一樣會上癮,讓人從此離不開它。
幽蘭蘭緩緩勾起嘴角,整個人都煥發着神采,令人移不開眼睛。
“來人,替本宮沐浴更衣。”幽蘭蘭朝外面叫道,立即就有宮女掀簾而入。
幾盞茶的時間過後,幽蘭蘭已經沐浴完畢,身着粉色薄紗衣,一頭青絲傾斜開來,垂落在腰間,魅色盡顯無遺。
她伸出纖指沾了一點硃砂,點綴在略白的脣瓣上,立即起到了畫龍點睛的作用,整個人楚楚動人,讓人想要揉進懷中。
看着鏡子中的人,幽蘭蘭滿意地點點頭,轉後轉身走出正殿,正色道:“來人,去御書房。”
幽蘭蘭乘坐着步攆來到御書房,蘇公公還是站在門外守着,看見幽蘭蘭後,趕緊參拜道:“奴才參見娘娘。”
“起來吧!”幽蘭蘭看都沒看蘇公公一眼,徑直走到門口,就伸手推開了大門,走進去。
夙天澤正在埋頭苦惱地看着一大堆的奏摺,神情凝重。
聽見有腳步聲後,夙天澤以爲是蘇公公進來換茶的,沒有擡頭就直接道道:“什麼事?沒有事就不要進來吵我。”
“天澤,是我……”幽蘭蘭輕聲柔和道,表情有些不悅的皺一下眉頭。
夙天澤擡頭,登時就被幽蘭蘭的樣子吸引住了目光。
幽蘭蘭故意穿得單薄,粉色的薄紗裹住玲瓏的身姿,再加上一點點的魅術,此刻她就是一個角色妖嬈的美人,讓人慾罷不能的美人。
“啪”一聲,夙天澤手中的筆不禁掉落下來,在桌面上滾動了一圈,最後掉到地上,那些墨汁在筆尖處滴落,滲進地毯裡面。
“天澤,你過來……”幽蘭蘭對着夙天澤伸手柔弱白皙的藕臂,微微彎起手指向裡勾勒,嫵媚油酥的樣子勾引着夙天澤。
夙天澤頓時呼吸有些紊亂,盯着幽蘭蘭的眼睛開始變得迷離起來,喉結不自知的滑動一下,體內像是燃起了一把火,燥熱難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