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天澤委屈道:“皇嫂嫂,你看看,那日被你打傷的手,現在還沒好呢。”
聶可清摸了摸鼻頭,對於夙天澤還是多少有點兒愧疚的,可她也不是故意的啊!
“靖王既然還沒好,那就應該呆在府裡好好休養啊!”聶可清略心虛道。
“既然都迷路了,不如一起走吧!”夙天澤邀請道。
聶可清點頭,也好,總比自己在這轉圈的好。
兩人並肩而行,一路上又說有笑的,不知不覺已經走出了那條小道,見到宮人們個個恭敬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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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可清回到鳳鸞宮,剛要坐下就聽見後庭傳來支支吾吾的聲音,於是問雲裳:“這是什麼聲音?”
雲裳放下手中的絲線,緩緩道:“回娘娘,那是您今早出門時,吩咐把那位嬌奴掛樹上的。”
聶可清這纔想起這位醜的不愧入目的侍衛,於是起身走到後庭去。
嬌奴被五花大綁,倒掛在樹上,眼角看見聶可清到來,更加賣力的扭動身體,嘴裡被塞了布條,只能發出支支吾吾的聲音。
聶可清緩慢的走到她下面,擡頭,片刻後,突然很想見見她的父母,到底需要怎樣的結合體才能生出如此極品?!
“把她放下來。”聶可清負手而立。
嬌奴聽見後,眼裡有一絲高興,不過一刻就“啪”的一聲,從樹上掉了下來,涌動了幾下。
聶可清淡笑着,蹲下身子,左右看兩眼:“你的臉還是拿東西掩蓋起來比較好看。”
“唔……唔……唔……”嬌奴嘴裡使勁發出聲音。
聶可清扯下她嘴裡的布條。
嬌奴立即道:“娘娘,嬌奴一生坦蕩蕩,雖是長得醜,可絕對衷心。”
“那你怎麼證明給本宮看?”聶可清站起來,居高臨下看着她,然後道:“給她鬆綁。”
一旁站着的宮娥立即上前,給嬌奴鬆了綁。
嬌奴得到自由,笑了笑,動了動脛骨,然後跪在聶可清面前:“娘娘,嬌奴吃得多,力氣大如牛,不信,娘娘可以考驗一下我的。”
看得出力大如牛,如此肌肉也不是蓋的。
聶可清環視一圈,指向不遠處的一個大鼎爐,高二丈,寬十尺,全是純銅打造,重量非同小可。
“把那個鼎舉起來,你就可以留下。”聶可清說的不痛不癢,似乎只是小事一樁。
身邊的宮娥們倒吸一口氣,伸手捂住嘴,眼裡看向嬌奴的全是同情。
嬌奴看一眼鼎爐,道:“好!嬌奴誓要舉起來。”
“呸!”嬌奴吐出一口唾液在掌心,揉搓了幾下,大步走過去,順着鼎爐看了一圈,突然大喝一聲:“啊~!”
只見嬌奴一把抱住鼎爐一邊的兩隻銅腳,額頭上青筋膨脹暴露,要緊牙關,手臂的肌肉全部線條分明露出來,黝黑的皮膚,絲毫不能聯想到此人是個女人。
嬌奴頭上的汗快速劃過她睜大的眼珠,鼎爐緩緩擡起一絲絲距離,嬌奴就已經快要到極限了。
聶可清淡笑着,沒有出演阻止,如同在看一出好戲。
“嘭~”剛剛舉起一點點的鼎爐掉了下來,嬌奴向後撐地,拼命喘氣。
聶可清嗤笑一聲,擡腳就要離去,沒用的人,她不會浪費時間去收留。
“等一
下,娘娘再給一次機會,方纔吊了這麼久,手腳發麻,一會就好。”嬌奴扯着僵硬的笑容。
聶可清停住腳步,轉過身來:“好!那就再給你一次機會。”
嬌奴趕緊起身跪謝,然後歇息一會後,再次來到鼎爐面前,雙目發紅。
“啊~!”一聲,嬌奴拼勁全力,一把舉起鼎爐,懸在頭頂之上,走動了幾步。
“娘娘,她……她真的舉起來了。”雲裳眼裡滿是驚訝,此鼎爐得十個人才能挪動,她一個人就給舉起來了。
聶可清眼眸閃過一絲驚歎,嘴角勾起,很好!果然夠大力!
“你可以留下了。”聶可清淡然道。
嬌奴把鼎爐“嘭”一聲放下,地上的青石磚頓時四分五裂,砸出一個大坑。
聶可清叫來雲裳,把偏殿的一間小房子收拾出來,給嬌奴用。
讓雲裳手工給嬌奴做了一套制服,胸前繡了兩個大字‘嬌嬌’。
一個滿臉煞氣的女漢子胸前掛着‘嬌嬌’二字,如此極端的體現,聶可清倒是覺得很是合適,名字可以繞讓她增加一些嬌氣。
聶可清滿意的點點頭,雖然很醜,如果是真的忠誠,她自然不會虧待她。
但是!如果被她發現有任何背叛之心,她絕不留手下留情。
今晚,又是一個月圓之夜,又是一個月高風黑。
聶可清早早換好衣物,整裝待發。
而這次要殺的人是一個老頭,還是一個病得快死的老頭,本子上就寫着‘侯爺’兩個字,別的信息一無所有。
也不知道夙靳言到底是抽得什麼瘋,這麼一個病秧子居然也要她去暗殺。
聶可清還是那套裝扮,一襲白色紋理錦袍,頭髮一絲不苟在頭頂用發冠攏住,之前那把扇子被墨軒給拿了,夙靳言給她換了一把新的。
玉骨玲瓏扇,比起摺紙扇可珍貴多了,還能當武器使用。
揣着出宮通行牌,聶可清揚起一抹笑意,準備走出鳳鸞宮正門,夙靳言的身型卻站在門外等她。
待他回過頭來時,聶可清被他的模樣嚇了一跳,如不是他那一身憾人的氣場,真心不敢認他。
濃眉大眼,皮膚黝黑,還有滿臉的鬍子渣渣,最重要的是,他的鼻子上有一刻龐然大黑痣,看着噁心得很。
“皇上,您這是?”聶可清見他把自己弄成這幅模樣,也是夠自損的。
夙靳言淡然一笑:“朕陪皇后一起去。”
聶可清愣住,片刻後:“皇上沒說笑?”
“朕何時說過笑?”夙靳言表情嚴肅了起來。
不等聶可清反應,拉過她的手,走出鳳鸞宮, 抱着她坐上一輛尋常的馬車。
馬車顛簸的開始行走起來,聶可清卻是有點如坐鍼氈,怎麼靠,怎麼坐都不自在。
夙靳言見她扭來扭去,一把拉過她,攬住她的腰身,調侃的語氣在頭頂響起:“皇后這樣是否舒服多了?”
聶可清伸手推了推,絲毫不動,於是道:“皇上,這樣我更加難受,能放開我嗎?”
夙靳言淡笑,沒鬆手還加重了力道,使兩人的身體緊緊貼在一起,他如蘭的氣息噴灑在聶可清的耳蝸上,溫溫癢癢。
微薄的脣,輕輕的靠近她櫻紅的脣,聶可清見夙靳呀這幅模樣
真心不敢恭維,身子一直想掙脫懷抱。
馬車突然一個猛然剎車,聶可清的身子向後倒去,夙靳言撲了個空。
“娘娘,嬌奴來遲了,望娘娘恕罪。”嬌奴的聲音在馬車外響起。
聶可清頓時一個激靈,對哦!嬌奴是貼身侍衛,當然得時時刻刻貼身保護。
立馬掀開簾幕,嬌奴雙手張開橫在路中央,她的那張大臉,離馬的鼻子只有一指之隔。
可見嬌奴也是蠻拼的!
聶可清心下暗喜,招招手:“不遲不遲,趕緊上來吧!”
夙靳言的臉驟然一沉,寒氣四溢。
嬌奴見聶可清沒有怪罪,扯開嘴角大笑,趕緊爬上馬車坐好。
本來就空間不大的馬車頓時變得擁擠起來,嬌奴個頭大,沒有位置可坐,就直接坐在毛毯上,擱在聶可清跟夙靳言的中間。
夙靳言的頭頂隱隱冒着怒氣,聶可清忽然覺得賞心悅目,嘴角輕笑,對他挑眉。
這就是您送給我的貼身侍衛啊!
夙靳言似乎能讀懂她的意思,陰寒着臉,忽然一腳把嬌奴給踹了下去。
“啊!”嬌奴防不及,飛撲出去,趴在地上,狼狽得很。
在嬌奴身邊呼嘯而過,片刻就不見了蹤影。
嬌奴眼眸閃過一抹精光,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緩緩起身,看了一眼遠處的宮門,略有所思。
馬車出了宮門後,來到一個安靜的巷子口就停下了,夙靳言率先下了馬車,伸出手給聶可清。
聶可清看了他一眼,無視他的手,自己跳下馬車。
夙靳言收起手,放到身後,舉步前行:“走吧!”
聶可清跟在他身後,來到一座大宅門前停下,兩尊巨大的石獅子端然於門口,威風凜凜。
匾額上寫着‘侯府’兩個金漆大字。
夙靳言走到一旁,一把撕下貼在牆壁上的明黃紙張,丟到聶可清手裡。
聶可清攤開紙張,上面赫然寫着:招神醫,侯爺病重,願各地神醫前來醫治,重賞!
聶可清拿着紙張揚了揚:“明黃色的紙張,如此明目張膽的不把皇上放在眼裡,怪不得要出去他。”
夙靳言瞥她一眼,一把抽走她手裡的紙張,道:“一會朕就是個啞巴,你是朕的徒弟,知道怎麼做了?”
聶可清笑着點頭:“嗯嗯嗯!您老是個啞巴。”
夙靳言見她有意嘲笑自己,頓時塌了臉。
聶可清揚眉:“你現在這個樣子是要去裝神鬼?”
她抓住這個梗點就可以玩很久了,夙靳言居然也有這麼可愛的時候。
夙靳言不會理聶可清拿着紙張走到侯府大門,把紙張交給門衛,立即就有人進去通傳。
門衛看了他幾眼,終是耐不住口:“我勸你還是趕緊離開吧!這錢,你要不起。”
聶可清一聽,黑!有情況,趕緊跑過來,小聲問:“這位小哥,您說這話什麼意思?”
小哥看了聶可清一眼,頗爲可惜道:“這位醜成這樣死了也就算了,你長得如此標誌,死了那就是可惜。”
“死了?!什麼意思?”聶可清繼續問。
門衛道:“這侯爺的病已經是很多年了,每進去一個大夫都不見出來,跟消聲滅跡似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