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陳金生來說,今天遭遇的事情絕對是他這杯子見到過的最詭異的事情。眼看着中了一槍倒在地上的夏陽不僅沒有死,還對着他笑了笑眨眨眼睛,這感覺就像是在菜市場裡買了一條鹹魚,而且這鹹魚不僅沒有死還特麼能夠說一口流利的英語。
夏陽笑了起來,說道:“陳爺,雖然我對自己的易容術有着絕對的自信,但是我也知道您是從真正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人物,雖然功夫已經不如當初巔峰時期,但是這麼多年下來別的不敢說,至少眼界已經臻玉化境。所以我在最開始就只是指望我的易容術能夠迷惑你一時,只要給我爭取一點時間就夠了。”
“而且你也不想想,我坐在你身後這麼長時間,怎麼可能不對你的手槍做點什麼?你剛纔的那發子彈是空包彈,而且整個彈夾也都被我掉包過了。但是我的這顆子彈可全部都是真貨!”
說着,夏陽已經舉起了手中從李承奎那裡繳獲到的手槍,用黑洞洞的槍口指向了陳金生說道:“那麼,陳爺,您有什麼遺言嗎?”
“你不敢殺了我的,我們在路邊停車的事情已經被所有人都知道了,等到待會兒他們上來了,一旦發現場面不對絕對會把你包圍起來的。他們這些人手上都有槍,就算是你武功蓋世,也不可能從一羣拿着槍械的好手中逃出去的,如果你放了我,我說不定還能考慮一下幫你從這個獵人遊戲中逃出生天。”陳金生的冷汗瞬間流了下來,畢竟如果刨除掉“獵狐者”這個響亮的名頭,陳金生也不過就是一個上了年歲的老人而已,而他也有着作爲這個年紀的老人共有的通病。
怕死。
夏陽冷笑起來,學着陳金生剛纔的樣子將手槍的保險打開,慢慢地將一顆子彈推上膛,說道:“呦呵,還真是江湖越老膽子越小,當年那個大名鼎鼎的‘獵狐者’怎麼也有貪生怕死的這一天?我還以爲像你這樣的人,都是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呢。陳金生
,既然我的易容技術已經差點將你都糊弄過去了,你說有沒有可能再騙過去你的那些手下?”
“畢竟他們這些人,都蠢笨得如同豬玀一般。”
當夏陽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無論是聲音還是語氣都和陳金生一模一樣,而後者也絕望的閉上了眼睛,因爲他終於明白,夏陽之所以給自己說這麼多話的機會,當然不是麻痹大意到讓自己有機會翻盤,而是始終在模仿自己的聲音和說話的語氣。
“砰!”一聲槍響響起。
“陳金生”冷着一張臉站在路邊,胳膊上一道子彈剮蹭出的血槽猶自冒着血跡,汩汩的血液正不斷地從其中流淌出來,已經將他身上的黑色衣服沾溼了一大塊,空氣中瀰漫着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和火藥擊發後殘留的氣息。
“陳……陳爺,您這是怎麼了?”
夏陽假扮的陳金生冷哼了一聲,咬牙撕下一片衣服將手臂上的傷口包裹起來,冷聲道:“這個夏陽,還真是狡猾,就連我都差點被他騙過去了。他竟然假扮成了李承奎的樣子,差點將老夫都幹掉。而我雖然撿回了一條命,但是卻被他跑掉了!不過這傢伙身上也被我打成了重傷,你們待會兒只要按照血跡去追蹤就可以了。”
說着,那個“陳金生”從後備箱中將“夏陽”的屍體從裡面拖了出來,用袖子在“夏陽”屍體的臉上猛擦了一下之後,後者臉上頓時露出了屬於李承奎的真容。這一番變化使得所有人的臉上顯現出了驚悚的神情,而見狀,“陳金生”冷哼了一聲罵道:“一羣廢物,待會兒你們追擊夏陽的時候都小心點,最好先制定一個能夠確定你們身份的口令什麼的,不然如果被他用這一首易容術近了你們的身邊,你們到時候就算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衆保鏢聞言神情頓時一肅,立刻小心地觀察起了地面上的血跡,開始追蹤“夏陽”可能遁走的方向,因爲等下黑的原因,他們所有人都只顧着提
心吊膽地最終那個據說逃走的“夏陽”,而沒有任何一個人在在懷疑“陳金生”身份的真實性。
而另一邊的“陳金生”則依然靠在車門上,用手死命地捂着自己仍然在汩汩流出血液的傷口,一張老臉正因爲忍耐疼痛的緣故變得像是緊皺的菊花,但是他卻依然沒有發出一點聲音。這期間不是沒有人主動上前詢問“陳金生”,問他需不需要留下人手去照顧他的傷勢,但是卻無一例外被他一臉不耐煩地趕走了。而這些人也並沒有介意,因爲這纔是他們心中陳金生的做人特點。
只是他們所有人都沒有注意的是,“陳金生”現在正在露出一個苦笑。只要夏陽想的話,自然可以做到將一切隱瞞得天衣無縫,就連陳金生也不會發現。但是自從夏陽發現了自己變異的龍虎真氣的新能力之後,頓時對眼前這些人的真氣垂涎三尺起來,僅僅是通過對李承奎一人的真氣汲取,就讓他恢復到了巔峰時期的七八成戰力,而當吸收了陳金生這個“獵狐者”之後,夏陽體內的真氣又穩穩增加了一層。
面對這樣的誘惑,夏陽又怎麼可能放過。剩下的這些保鏢在他眼中已經變成了一個個移動的經驗包,到時候只要他將所有人的真氣都吸收掉,自然可以將自身的實力提升到一個新的高度。
如果說在這親戚間夏陽沒有料到的,就是陳金生臨死前的瘋狂反撲,就連夏陽都是在付出了一條胳膊的代價折後纔將陳金生幹掉,接着毀屍滅跡的,夏陽得承認,自己還是小覷了陳金生這麼多年遺留下來的保命手段,如果不是自己仗着龍虎真氣變異後的能力,在陳金生髮出最後一擊前已經抽掉了他全身大半的功力,最後自己付出的代價究竟是不是一隻手臂,就很難說了。
夏陽掏出一根銀針,封住了仍然在流血的手臂,站起來看着衆保鏢消失的地方,臉上露出了一個冷笑,輕聲道:“兒子們,都洗好了脖子給我等着,你們的爸爸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