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包括陶應在內全部衆人都驚呆了。好半響,天子身後的百官纔有人帶頭哭了出來。陶應一時只覺得百口莫辯,雖然這些人都看到天子乃是曹丕所殺,不過曹丕既然說了在外面有人會造謠。再者自己深夜率兵進宮,話柄已然落下了。這件事要是不妥善處理,那還真是棘手的很啊。就在此時門外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接着便見以徐庶爲首的人走了進來。徐庶看到眼前這一幕,也不由得有點呆了,繞是他智絕天下,面對這種情況,也是半響說出話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馬超等人也相繼進來。陶應知道現在說什麼也沒用了,還是先穩定局勢纔是。想到這裡他對馬超下令道:“孟起,這邊已經沒什麼事了,你先帶人下去佔據長安各處險要。我軍剛剛掌握大勢,一定要防止有人趁機作亂。”馬超聞言領命而去,陶應扭頭看了一眼伏在天子身邊哭哭啼啼的小黃門,還有一些朝廷百官。腦裡的煩悶使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說道:“帶百官下去休息,派人嚴加保護。沒有我的命令,不得擅自出入。”龐德領命立於一旁,對着百官說道:“諸位請吧。”
這些百官看到龐德這種天人氣勢,哪裡還敢有所反抗,只得乖乖地隨着龐德下去。陶應惱怒的看了一眼曹丕的屍體,又看了一眼天子,說道:“孫禮,把天子的屍體暫且收斂安放在後面,把朝堂上收拾一下。”孫禮循聲而去,接着身後一些陶軍士兵開始忙碌起來。陶應看了一眼剩下的徐庶呂綺玲和一些親衛,說道:“我們換個地方說話吧,這裡不太方便。”說罷轉頭走了出去,徐庶等人急忙跟在他後面。此時陶應的臉色難看至極,就算是呂綺玲,也不敢去觸他的黴頭。跟着陶應走了幾步,呂綺玲一把拉住徐庶的衣袖,說道:“徐先生,夫君想來要有什麼大事和你商量,我就不去摻和。他現在心情不好,我去找文姬姐姐。”
說罷也不理會徐庶不解的眼光,從偏門走了開去。
陶應徐庶兩人在護衛的保衛下,快步走出了皇宮。陶應問道:“現在什麼地方最安全,我們找個安全的地方說話。”徐庶點頭答道:“當然是城樓,主公請隨我前去。”陶應點點頭,兩人駕馬往城樓而去。直到現在,徐庶還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不過他看在眼中的,就是曹丕已死了,天子也死了。
兩人在路途中,陶應稍稍平復了心中的怒火,對徐庶大致說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徐庶聽了不由的暗子咋舌,半響方纔摸着鬍鬚說道:”這曹丕好狠的心啊,真是古今少見啊。”
陶應無奈一笑,道:“誰叫我們遇到這麼難纏的對手呢,當初的柯比能比起曹丕來,那可真是小巫見大巫了。”徐庶聞言苦笑一聲,道:“那我們現該怎麼辦呢?”陶應笑道:“你問我怎麼辦,我他媽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算了,我們倆先去城樓密室商議一會兒吧。等孟起他們這邊都解決完了,叫他們也都過來,連夜商量一下這件事該怎麼解決。”徐庶此時腦海裡飛速的轉動着,答道:“現在也只有這樣了,想不到主公剛剛能夠挾天子令諸侯,就遇到了這樣的事。”陶應聞言苦笑一下,無奈地搖了搖頭。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馬超龐德等人陸續趕來。馬超說長安完全控制下來,龐德也說百官全都安頓好了。又過了一會兒,孫禮也回來了,他把天子的屍體用藥水侵泡起來,至少可以保的數日不腐。這些消息傳來,陶應心下先暗自鬆了一口氣。雖然突生大亂,不過先把這些事有條不紊的處理好了,其他的事就好辦的多了。正要開口說話的時候,呂綺玲帶着蔡琰也來了。陶應看到他們兩個,黴頭微微一鄒。蔡琰淡淡的說道:“夫君莫要着怒,我只是來幫夫君看看有什麼解決辦法沒有。夫君放心,妾身不會多嘴的。”
聽了蔡琰這麼說,陶應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看了衆人一眼,把剛纔在朝堂之上發生的事完完全全的說了一遍,道:“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來說說你們的看法吧。”衆人聽了陶應的話,除了徐庶龐德等早知道內情的人,都是不由得爲之一頓。一些粗曠漢子不由得想跳起來罵娘,好容易看到呂綺玲蔡琰兩人,纔有生生的忍住了。衆人面面相覷,一時間誰都沒有什麼好辦法。畢竟這種事一個處理不好,那要出大亂子的。沉默半響,倒是馬超第一個開口道:“這曹丕雖然大逆不道,但是換個角度來看,也是幫了主公一個大忙了。”
馬超平日裡在陶軍中一向以率直著稱,聽他這麼抑揚頓挫的說話,衆人都是有點不習慣的看了他一眼。陶應也是莫名其妙的看向馬超,使勁的搖了搖頭說道:“不明白你的意思?”馬超聞言一笑,道:“說來很簡單,天子反正已經死了,而且是死在曹丕手裡。
一點只要我們解釋清楚,想來也沒什麼大問題。而且天子這麼一死,主公正好可以順利受命於天,豈不是曹丕爲我們製造了這個大好機會?”陶應聞言不由得發笑,原來馬超的機會說的就是這個。陶應扭頭看了一眼衆人,問道:“你們呢,也是這個意思?”
龐德這等武將臉上自然是露出認同的神色,很顯然在他們心裡馬超的建議是可以採納的。呂綺玲臉上的表情也相差無幾,還是想要陶應當皇帝。蔡琰臉上閃過一絲擔憂,不過終究沒有開口說什麼。唯有徐庶大吃一驚,抱拳說道:“主公萬萬不可啊,要是現在您果真稱帝,那倒正中了曹丕的下懷了。到時候天下向漢之士必然仇視與我等,這樣一來,西蜀劉備等人必然看可以趁機壯大自己的實力,到時候我軍才真的是得不償失。而且天下的百姓,也將會陷入連連征戰的禍亂之中,永無休止之期。”
陶應笑着說道:“你別急啊,我根本就沒說要想當皇帝啊。現在天下還沒有統一,說這個還爲時過早了。當初的袁術就是一個明顯的例子,這個道理我還是明白的。”馬超聞言還想說什麼,陶應擡手打斷了他的話頭,說道:“孟起不必多言,我明白你的心意。不過現在就讓我和天下人爲敵,那倒是大大的不智,萬萬不可如此。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另立新君,而且同時要把在留言上對我軍造成的影響降到最低。不過具體怎麼辦,我還真麼有什麼好辦法。”
徐庶摸着下下巴的鬍鬚說道:“另立新君那是肯定的,只不過這人選還要好好斟酌纔是。至於如何降低流言的影響,在下認爲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靜觀其變。這種事本來越描越黑,我等置之不理,說不定效果還要更好一點。我想在短時間內天下向漢之人必然對我等充滿了敵視,不過時間一久,真相終會大白於天下。”陶應聞言點點頭,道:“你說的也有道理,就算這些人心裡恨死了我,料來也翻不起什麼波浪。另立新君這件事刻不容緩,你們覺得該立誰爲好?”
這下,衆人又陷入了沉默中。不管皇家威嚴如何沒落,那人也還是天子。具體人選還是要小心爲上纔是。就在一片沉默中,陶應擡頭看了一眼坐在角落裡的蔡琰和呂綺玲,蔡琰嘴脣張了張,看到陶應投來的目光,趕快又閉了起來。陶應笑道:“文姬有話便說,用不着吞吞吐吐的。
”蔡琰聞言終於下定了決心,說道:“夫君不可自承是戕害天子的兇手,但也用不着去解釋。我想這天子本來就是董卓所立,其實也並不是特別代表漢室。夫君另立新君之時,可以在這方面做些文章。這樣一來,天下之人就算有怨言,想來也會輕了很多。”
陶應頗有不解的看了蔡琰一眼,說道:“你可以說的簡單一點嗎?”蔡琰微微一笑,“簡單來說就是新君選取少帝的子嗣,並且擺明夫君恢復漢室正統的決心。”陶應聞言還沒反應過來,那邊的徐庶衝着蔡琰行了一禮,“夫人果然是天下才女之冠,不僅僅是文采,就這等計謀,也不是一般人想得出來的。”蔡琰衝着徐庶回了一禮,道:“先生太客氣了,琰如何克當。”陶應急忙擡手打住了兩人的互相佩服,道:“先等等,我還是有點不太明白。少帝劉辨身死時候才十五歲,哪裡來的子嗣?”
這句話一說出來,衆人又是陷入了一片寂靜之中。其實在那個年代,十五歲有子嗣並不奇怪,不過劉辨貴爲天子,如果有了子嗣必然爲外界知曉。而現在沒有一點消息,那應該就沒有了。大家都把目光放在蔡琰身上,看她能有什麼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