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陶府上下大擺宴席,慶祝陶應收了鄧艾這個乾兒子。雖然鄧艾是個小結吧,而且年幼喪父,在那個有點迷信的年代,鄧艾這種人其實有點不詳的。不過既然陶應發話了要爲他接風,其他人也不好說什麼。
不過鄧艾這孩子實在是太普通了,包括陶商在內,還有陶應的幾個妻子,都不怎麼看好鄧艾這個乾兒子。不過礙於陶應的面子,衆人又不好多說什麼。當陶應將鄧艾介紹給衆人認識的時候,陶商拉過陶應問道:“大哥,這些年爲弟一直覺得你挺精明的,怎麼今天收了這麼一個小結巴來當乾兒子啊?”
陶應壓低聲音說道:“你都說了哥是一個比較精明的人,虧本的買賣我是不會做的。我這乾兒子日後發揮的作用大着呢,你就看好了。”
陶商聞言無奈一笑,但也不好再多說什麼。糜貞挺個大肚子過來問道:“夫君,我們的孩子就要出生。你現在收個乾兒子回來,還是一結巴。你說這以後會不會影響到我們的兒子啊?”
陶應輕輕把糜貞扶着坐下,安慰她道:“你這哪裡聽來的迷信,我纔不信呢。這些事你就不用管了,好好把兒子生下來就是了。”
呂綺玲聞言也是湊過來問道:“夫君,你到底看上這孩子那點了,給我說說吧。”
陶應無奈將兩手一攤,道:“本來我還想從你們幾個裡面選一個出來給鄧艾當乾孃,現在看來,既然人家的孃親還在世,那就不麻煩你們幾位了。我可憐他,不可以嗎?”
呂綺玲聞言嘟嘟嘴,道:“隨便問問,你不說就算了嘛。”
陶應沒有理會這些人懷疑的目光,叫人去請鄧艾過來吃飯。接下來就普通的酒宴程序,年僅五歲的小鄧艾被衆人挨個敬酒,雖然這個年代的酒度數很低,而且鄧艾用的還是小一號的杯子。但是他畢竟只有五歲,幾杯酒下肚就不行了,急忙跑出去坐在外面的門檻上嘔吐。
一陣寒風吹過,鄧艾揉了揉自己有點不舒服的肚子,正要起身,後面一個人按住了他的肩膀。鄧艾迴頭看去,正是陶應,急忙叫道:“義父。”
陶應點了點頭,鄧艾想要站起身來行禮,陶應輕輕按住的他的肩膀,示意他坐下。陶應一個踏步,來到鄧艾身邊坐下。輕輕的拍了拍鄧艾的後背,陶應笑道:“你個小屁孩,不會喝酒就別喝。小小年紀就學人家豬鼻子插蔥。”
鄧艾聞言擡頭看着陶應問道:“義父,豬鼻子插……插蔥是什……什麼意思?”
陶應輕輕摸了摸鄧艾的肩膀,笑道:“現在你還小,以後你就知道了。”
鄧艾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然後又接着問道:“義父,雖然二叔還……還有幾位姨……姨娘嘴上不說,但……但是我……我也知道他們並不是很……很喜歡我。我……我也知道我又呆板,又結巴,而且還……還笨,您收……收我當乾兒子,不……不會丟……丟您的面子嗎?”
陶應聞言笑道:“小小年紀,居然就知道面子這種東西。你不用在乎別人的看法,至少現在徐州還是我說了算的。而且你放心,以後他們終究會喜歡上你的,要對自己有信心。”
鄧艾點了點頭,陶應笑着問道:“你現在會認字嗎?”
鄧艾點點頭,道:“會一點點,以前我父親在世時教過我讀認過一些字,不過很少。”
陶應點了點頭,想了想道:“那這樣吧,反正現在你還小,明天我就給你找一個教書先生,你先學會認字。等你有個八九歲,爲父就親自來叫你習武。不過這樣一來,你會有點累,你願意嗎?”
鄧艾學着大人的模樣說道:“孩……孩兒願聽義父教誨。”
陶應聞言笑笑,把手向後一招,後面的郭淮見狀過來。陶應指着郭淮對鄧艾說道:“這是伯濟兄長,日後有什麼不明白的地方,你也可以問他。”
鄧艾衝着郭淮行了一禮,笑道:“伯……伯濟兄長好。”
郭淮聞言衝着鄧艾略一點頭,微微的笑了笑。陶應說道:“伯濟,你安排一個侍衛送小艾迴家。”
鄧艾問道:“義父,用不用進去和幾位姨娘還有二叔告別?”
陶應笑着搖了搖頭,道:“用不着了,我待會兒進去替你說,你先走吧。”
此時郭淮領着一個侍衛過來,鄧艾衝着陶應郭淮一行禮,說道:“多謝義父,多謝伯濟兄長。”
陶應揮了揮手,道:“走吧,免得你娘在家裡擔心。”
鄧艾轉身隨着那個侍衛離開,陶應站起身來,帶着郭淮進去了。
***第二天,鄧艾果然很早就來了陶應府上,陶應也幫他找好了一個教書先生,小鄧艾也開始跟着那位教書先生識字讀書。時間一天天過去,陶應這段時間都在家裡陪着糜貞他們,並且時不時的督促着鄧艾的學業。
兩個月的時間轉眼即逝,很快,糜貞的臨產期就到來了。這天晚上,陶應安排糜貞睡下之後,來到了蔡琰的房間,蔡琰對於陶應的到來沒有一絲意外,直接就是開口說道:“說吧,你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
陶應笑道:“虧得你還記的,那我也就不廢話了。你是冠絕天下的才女,貞兒這馬上要生了,我想請你給我兒子取個好聽點的名字。”
蔡琰聞言笑道:“原來就是這事,我還以爲是什麼呢,交給我好了。”
陶應點了點頭,道:“你這樣說就好了,記得,一定要響亮一點,大氣一點。還有,雖然此次華佗說了十之八九是男孩,但是還是不排除女孩的可能,所以你要取兩個名字。”
蔡琰聞言笑道:“你放心吧,取名字而已,難不倒我。”
陶應聞言放下了心,和蔡琰互道晚安之後,回到了糜貞的房間安心的睡下。
第二日,糜貞的臨產期如約而至。早就準備好的二十多個產婆在屋子從早上忙到中午,但是屋子裡除了糜貞不時傳出來的叫聲,什麼其他動靜也沒有。屋外的陶應心急如焚,好幾次都想進去看看,卻被蔡琰和呂綺玲攔住了。
時間轉眼到了下午,正在衆人焦急等待的時候,屋子裡傳來一聲嬰兒的啼哭聲。接着便見一個產婆抱着一個嬰兒出來向陶應道喜道:“恭喜大人,孩子生了,是個男孩。”
說罷將孩子遞給陶應,不過出人意料地是,陶應並沒有伸手接小孩,只見他對身後的兩人說道:“你們帶着這些產婆下去領賞,我進去看看貞兒。”
說罷繞開了產婆進屋去了,身後的蔡琰接過產婆手裡的小孩,對着那些產婆說道:“諸位,請隨我這邊來吧。”
陶應三步並兩步來到糜貞的牀頭,一把握住糜貞虛弱的手,撫摸着她的臉龐說道:“辛苦你了,孩子生了。”
糜貞此時嘴脣煞白,幾乎說不出話來,只是輕輕的點了點頭,陶應笑着道:“現在孩子很平安,你先休息吧,過會兒就可以看到孩子了。”
糜貞聞言緩緩地閉上雙眼,不一會兒就傳來一陣均勻的呼吸聲。陶應替他改好被子,輕輕的關上門出來。門外陶應請來的奶媽正抱着陶應的兒子,看到陶應出來,伸手遞給陶應,陶應急忙伸手接住。一旁的呂綺玲上前問道:“夫君,姐姐沒事吧?”
陶應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長吁了一口氣,道:“沒事,只是睡着了。”
說罷低頭看了一眼懷裡的孩子,心裡沒來由的生出一股親切感。呂綺玲湊上來問道:“夫君,這是我們家的嫡長子,你想好了給他取什麼名字了嗎?”
陶應聞言擡頭望了一眼四周,問道:“文姬呢,我叫她給孩子取名來着。”
陶應剛剛說完,蔡琰從一旁走出來笑道:“那些產婆的紅包我已經打點好了,孩子的名字我也想好了。就叫陶宇,你看怎樣?”
“陶宇?”當天晚上,已經醒過來的糜貞嘴裡反覆念着這個名字,陶應他們圍坐在她的牀邊。唸叨了幾遍之後,糜貞笑道:“既是長子,宇字確實可取。不過這麼沉重的名字,這孩子會不會不好養啊?”
陶應笑道:“沒那個說法,既然你覺得還好,那就叫陶宇吧。”
說罷陶應輕輕的抖動懷裡的兒子,輕輕的說道:“小陶宇啊,日後你長大了,就和爹一起開疆擴土了。”
陶應說罷看了一眼牀上的糜貞,坐在左右兩邊的呂綺玲蔡琰,陶應長嘆一聲,蔡琰心最細,問道:“夫君,現在正是我們一家團圓的好日子,你嘆什麼氣啊?”
陶應笑道:“我這不是在嘆氣,我這是在惋惜啊。”
“惋惜什麼?”三女同時問道。
“惋惜這麼好的時光,可惜沒有一臺相機,如果有相機的話,就可以把這一刻記錄下來了。”陶應有點失望的說道。
呂綺玲好奇心最強,第一個開口問道:“夫君,什麼是相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