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陶應早早的就起牀了。昨晚自己就那樣躺在牀上就睡了一夜,今天自己要好好洗漱一番。隨即向門外叫道:“王元,給我打盆水來,我要洗臉了。”
過不多時,王元端着一盆水進來。放下之後,給陶應收了毛巾。陶應說道:“沒事,不用麻煩你了,我自己洗吧,你出去吧。”
王元疑惑的問道:“大公子,你最近變化好大啊,以前你不是很喜歡我給你洗漱嗎?”陶應笑了笑,道:“你都說了我變化大,所以習慣當然會改變了。你現在下去給我準備早飯,我洗漱完了就會去吃。”王元領命而去。
又修飾了自己一會,站在銅鏡面前,陶應看着自己年輕的面孔,對自己又有了一定的信心。過去吃過飯後,陶應來到了陶謙的房間。陶謙依然還是一副虛弱的樣子,不過畢竟還是可以坐起來了。
陶應上前問安後,隨即坐在了陶謙的身邊。陶謙握着他的手說到:“爲父這幾天身體不適,看來對你表功要過一段時日了。陶應倒是無所謂,他知道自己反正是有功的。遲早也會有當官那一天。
陶應點了點頭,道:“父親儘管養病,其他事都等父親好起來再說。”陶謙看着這個最近性情大變的兒子,不由得笑了起來。不過這一笑,陶謙又是一陣猛烈地咳嗽。
陶應看着陶謙這幅樣子,不由得又是火氣。還好他後市瞭解過一些關於推拿按摩的書,努力回憶那些書上的內容,給陶謙又一陣忙活。好不容易陶謙平復了心情。父子兩又說了一些話,陶應就退了出去。畢竟現在的陶謙,不能坐太久,只有好好休息才能恢復。
由於這幾天陶謙有病,所以府裡的大小事都落在了陶應身上。陶應也藉機瞭解了府上的開銷這些事,並且也去了解了一些關於主簿的事。至於府外的事,就主要有一些徐州官員來商量着決定。
就這樣,時間一天天的過去,陶謙的身體也漸漸好了起來。臉色紅潤了不少,身體也不在那麼虛弱了。不過醫者卻在私下裡告訴陶應,陶謙的病只是得到了緩解,必然會復發。陶應雖說也知道是這麼回事。但心裡還是有點不是滋味。大約過了接近一個月,陶謙決定開一次會議,表彰前幾日退去曹軍的事。
議事大廳裡坐滿了人,還有是白身的陶應也在其中。待得大家與陶謙見禮之後。陶謙開始站起來發話了:“前些日子曹軍因爲報仇,起兵前來徐州。本以爲徐州必然生靈塗炭,幸得諸位齊心協力,打退了曹軍,保衛了徐州。老夫前幾日因身體不適,未曾來得及謝過各位,今日老夫在此謝過。”說罷對着大家深鞠了一躬。
堂下衆人連說不敢,異口同聲地道:“此次全賴明公洪福齊天,徐州才能轉危爲安。”接着大家也是一片譁然。
就這樣過了好一會兒,卻見陶謙說道:“這幾日老夫在府中擬定了一些獎勵條例,現在請小兒陶應宣讀。”
聽完了陶謙的話,陶應拿出了早已準備好了的一張紙,大聲唸了起來:“爲嘉獎此次有功之士,故作出以下獎勵。加封陳登爲廣陵太守,秩比兩千石。加封草包爲典軍都尉,秩比兩千石。加封糜竺爲下邳縣尉,秩比一千二百石。加封…………”
大大小小加封了幾十號人,陶應唸了大約半刻鐘。最後一句說到:“以上加封人員,已經全部送表去洛陽,不日便有天子詔書前來。”不過這當中卻獨獨沒有一個人,那就是陶應。
在短暫的歡樂之後。卻有陳登出班奏道:“多謝大人此次爲我等表功,但古語有云:‘有功不賞,非爲名主也。’大公子在此次退敵中功勳赫赫,爲何主公不對大公子加封?”
陶謙似是早有預料,只見他擺手說道:“此次小兒立有微功,不足一提,這加封就免了吧。”但見陳登繼續說道:“古語有云‘舉賢不避親,大公子乃當世俊傑,請主公不要埋沒人才,舉薦大公子出仕,爲我大漢添一棟樑。”
陳登語畢,滿堂衆人皆說:“請主公爲大公子加封。”陶謙在衆人的壓力之下,終於決定爲陶應加封。接下,就是討論該封有什麼官職了。
有的說該加爲太守,有的說應該加爲都尉。反正衆說紛紜,看這樣下去,短時間是的不出結論的。一時間刺史府內討論激烈,猶如菜市場。在稍稍安靜之後,卻有糜竺出班奏道:“主公不妨問問大公子自己的意見,由大公子自己決定。”
席間陶應再念完了奏表之後,就一直沉默不語。一則是剛纔說了那麼多話,嘴裡難受的很。還有就是這種情況下,自己也不好插口說什麼。所以一直在旁邊抱拳而立,閉目養神。直到糜竺說出來之後,陶應才掙開了眼睛。
感受着大家投來的目光,陶應緩緩地說道:“此次退去曹軍,全賴將士們用功。陶應雖有微功,但不足與封爲正史官吏。”說罷回頭對着陶謙道:“孩兒願爲刺史府裡的一主簿,不知父親可收納否?”
陶應話一落,很多人都不敢相信的看着陶應。實在是沒有想到陶應的選擇,只是一個小小的主簿。只有陳家父子對視了一眼,會心一笑。陶謙也是早有所料。開口問道:“諸位以爲如何?”
很多人雖然不明白陶應的意思,但畢竟是陶應自己提出來的,他們也不好說什麼。只見滿堂衆人起身答道:“請主公封大公子爲主簿,爲我徐州百姓出力。”
就這樣,陶應的官職就定下來了。接着大家有討論了一些事,隨即陸續散去。接着廳裡只剩下陶謙陶應父子。陶謙神色複雜的看了陶應一眼,道:“明日你就上任,今天下去好好準備吧。”
陶應實在是沒想到陶謙只有這簡單的一句話,他原以爲陶謙會對自己有一大堆囑託的話。不過這反而有點讓陶應手足無措。沉默了半響,陶應問道:“父親,孩兒初涉官道,你就沒什麼指示?”
陶謙搖了搖頭,道:“你明年纔到而立之年,所以還沒有冠字。但現在你即以出仕,就去想想自己應該冠什麼字比較好。”說罷不再理會陶應,自己去了,留下陶應在原地發呆。
在一陣躊躇之後,陶應決定趁着最後一天的自由時光,去找個酒館好好放鬆下。說起來,這一個月自己在家照顧陶謙,還是很久沒有出來過了。
七拐八拐之後,陶應來到了上次和張飛一起來的那家酒館。不知道爲什麼,徐州城裡很多酒館,陶應偏偏只喜歡來這裡。不過這一次,自己只有一個人了。坐下之後,陶應隨便點了一些酒菜,開始自顧自的喝了起來。
自己明天就要上任了,雖說這幾日瞭解了不少關於主簿的事,不過馬上正式上任,還是有點緊張的。在想着陶謙剛纔的眼神,陶應越想越覺得奇怪。爲啥自己踏上了仕途,老爹卻一點也不見得高興。反而眼裡還有一絲憂色。
陶應想了好久也沒弄懂這其中的原因,自己不因該有什麼地方得罪了他啊。實在是不知道這裡面的利害關係,陶應決定一醉解千愁,喝個伶仃大醉再說,反正也是明日上任。
不過在這之前,自己還要想個字才行。記得前世看一檔節目,裡面說過有關字的一些說法。比如劉備劉玄德,聽着就很高端大氣,而像諸葛亮諸葛孔明聽着就很一般了。看來冠字看是一件小事,其中的學問實在是不小。
陶應努力回憶着自己前世看過的書,想着要怎樣才能取一個即好聽,有霸氣的的字。一個個想法在腦海裡閃過,卻又被否決。最後,陶應還是決定採用古人伯仲叔季的排名來取字。
自己是家中老大,字裡一定要有個伯。還有自己想爭霸天下,所以要有日月。最終,陶應給自己取字伯明。把取字的煩惱搞定之後,陶應痛快的喝了一場,邁着沉重的步伐回府去了。
到了府裡,陶謙還在處理前些日子留下來的政事。看見陶應,只是點了點頭。便有繼續工作。陶應說道:“父親,孩兒想好名字了,就叫伯明。”
陶謙嘴裡重複唸了幾遍“伯明。伯明。好字,好字。”隨即對着陶應說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明日就要上任,今天早點歇息。”說罷繼續埋頭工作,臉上依然不見喜怒。
陶應也有點困了,也來不及多想陶謙爲什麼會這樣。道:“那父親也早點休息,孩兒告退了。”陶謙頭也沒擡地揮了揮手。陶應退了出來,剛想回房,又看見了陶商。
陶商見到陶應,道:“恭喜大哥明日上任主簿,小弟今日尋你不見,所以在此等候。”陶應看着陶商真摯的面孔,笑了笑,道:“大哥謝謝你了,大哥明日要上任,今日就不陪你說話了,以後你我兄弟有空再一醉方休。”陶商自顧自的下去了。
陶應心裡想着,這小子雖說不懂事,這份心還是不假。由於明天就要上任,陶應有些激動,在牀上翻來覆去睡不着。後來一隻一隻的數羊,終於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