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坤… 倒不是李冬青記性多好,而是這陳坤一嘴絡腮鬍,加上五官輪廓十分粗擴,不像是我們漢族人,所以才記憶猶新,今個一眼就認了出來。 怕被陳坤反認,李冬青立馬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別過頭,同時心裡卻在怒斥,媽的怎麼這麼巧?這都可以碰到? 陳坤眉尾一挑,感到一絲不對,但因爲剛睡醒腦袋還比較迷糊,所以也沒在意,問出啥事了。 李冬青操着陝西口音一指遠處那屍體,道:“俺在這娃身上,搜到個通行證,好像似政府上滴人~” “啊?”陳坤聽到這話當即就一個激靈清醒許多,開玩笑在,這可是老大與那幫神秘人秘密策劃兩年多的任務,一切都在穩定進行中,要今個出點意外爛自己手上,別說被人打死,就是讓他活下去估計他也沒勇氣活了。 幾下拍響門檻,帳篷內的幾人頓時怨聲載道的穿戴起來,穿好厚跟在陳坤的屁股後面。 李冬青自然緊趕緊走前去帶路,他無意中撇了幾人一眼,發現他們貌似都沒扛槍,就算懷裡有手槍自己看不見,那掏出來也得點時間,相信以卓恆新兵狙擊手槍王的實力,在此之前就可以擊斃他們! 緊緊手中的AK。他心稍微放寬了一點,漫步往前走去。 “小周啊~”走到一半,身後陳坤突然開口,駭的李冬青驚異不定,他不知道到底是在叫誰啊!要是叫的是身後的誰,自個一答應。這不就露餡了麼? 直到五秒後,沒人迴應,他才急忙應了一聲。 陳坤頓時就感覺不對勁了,他眉頭微微挑起,疑惑道:“小周,我怎覺得你有點不對啊?算了,昨天你們戒備時,有沒有發現啥不對勁的地方?” 如此說着,陳坤卻是眼珠子滴溜溜轉,瞅瞅兩個哨塔,在側身的君子和卓恆身上停了老半天,眼中無神之色愈加劇烈。 李冬青卻是不知,只是應承着沒啥動靜,心裡卻再說——到了,馬上要到了,卓恆開槍啊! 但那只是他的心理作用,實際上還有二十米,才能到達預測中令其無從躲閃的位置。 “等等!”突然,身後陳坤猛叫一聲,李冬青心一顫,下意識差點把槍口對過去,索性最後還是控制住了。 他心驚肉跳的站住腳跟,瞪着陳坤下一步動作。 “馬來個靶子,總覺得你不對勁!轉過來。”陳坤卻是粗言粗語,已經將腰間憋着的手槍取了出來,正對李冬青背心。 李冬青差點嚇尿了,他又一次體會到站在閻王殿門口的感覺,全身僵直一瞬甚至有種害怕到瞌睡的感覺,但事到如今只能壯着膽子轉過頭去。心裡卻在僥倖的想,像陳坤這樣手下衆多的人,沒理由每個手下長啥樣都記得清楚,應該認不出自己來! 顫巍巍轉過身,李冬青強迫自己的臉頰不因害怕而抖動,目若無物般直視陳坤的眼角。 陳坤卻是盯着李冬青的雙眼看了好久好久,手也在他臉上的顏料上蹭了許多,良久後,才悶哼一聲:“帶路吧,你小子,下次迷彩少圖點,真當那玩意能把你變透明人啊?” “冰果!”李冬青心中興奮的大叫一聲,慶賀自己又一次逃過死結,先前的恐怖也被沖淡了不少,淡淡應了一聲後,繼續轉過身緩慢的往前走。 “小心!” 卻哪知剛轉聲,一聲爆喝,已經在哨塔方向想起,因此同時一抹輕微空氣流動,
令他腦門一僵。 李冬青壓根想都沒想,下意識就雙膝一軟賴驢打滾滾向一邊,接連又是幾個滾翻,滾向哨塔的木樑遮掩處! 但饒是如此,依舊沒能躲過中彈的厄運,左臂大膀子當即血水如注,膝彎一大塊肉也連血帶筋被子彈絞的粉碎! “去NM!還是露餡了麼!?”李冬青怒喝一聲,暗罵自己泰特麼天真了,天這麼亮,如此近的距離怎會不被對方發現? 但這點李冬青卻是猜錯了,這夥活躍在中緬交界的僱傭兵,是陳坤大前天才僱傭的,也許他們沒畫彩的時候,陳坤確實能認出一二,但畫了迷彩真是人鬼不知!怎能識得? 他看出這是圈套的原因很簡單,正是卓恆那隻黑黝黝的狙擊槍漏的餡,這所有人清一色的AK,兩載反坦克機炮都在帳篷口,哪來的黑槍? 但如今說這些已經晚了,湊湊兩聲,陳坤只感到臉側一涼,兩顆子彈貼着臉頰橫飛而去,擊穿了自己身後兩名兄弟的腦殼!白花花的腦漿子頓時濺了自己一脖子。 所幸陳坤也是個武人,更是毒鏢門的護法之一,功力深厚,蹭蹭幾步就竄了後去,將身前一衆人當成了人肉盾牌!自己則幾個側翻向機炮帳篷衝去、“球球球~”可惜的卻是君子沒給他這個機會,熱武器操作他早在卓恆的指導下熟於心計,雖算不上合格的槍手,但隔着七八米的高空,以上凌下的開槍掃射過去,兩名隱藏在帳篷中剛摸到槍把的槍手,頓時被掃成了馬蜂窩,連帶陳坤自己都逼的滾了過去。 “不好!”但李冬青卻是心中一顫,因爲這狗日的陳坤眼見反攻無望,竟是加緊腳步衝那幾輛大貨車蹦去,眼下場中匪徒以在猝不及防的掃射和點射下死得七七八八,但侷限的位置,卻令卓恆無法一槍點爆躲在車廂後的陳坤腦袋!眼看他就要開車逃走! 李冬青卻是猛一咬牙,生死存亡之際,蹭一聲從塔樓木樁的保護下脫身而出,猛追向已經隆隆發動的貨車。 已經坐在駕駛座的陳坤,雙眼惡毒的盯着後視鏡中蹦襲而來的身影,暗罵今個就讓着一顆狗屎給禍害了,不由怒念起,殺意生,猛地打開車窗。 李冬青眼見車窗打開,下意識就將槍端了起來,如他所料陳坤的大半個身子從裡面探出,手裡還拿着什麼。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 暗罵這貨送死,李冬青猛地瞄準陳坤的頭,旋即立馬就扣動扳機,但下一秒,他傻了! 扣不動。麼得怎麼扣不動!?你特爺爺在玩老子麼?? 李冬青卻哪裡知道,爲了防止擦槍走火,哨兵手上的槍保險都是關着的,而他這幾乎從沒摸過步槍的菜鳥,哪會注意到這個,當即被雷傻了! 他傻了,陳坤卻沒傻,他一顆也沒停歇,短暫瞄準後,手一抖,湊湊湊,三枚梅花鏢猛執向李冬青。 他們毒鏢門專練的就是毒藥浸泡與釋放暗器,幾枚梅花鏢的速度被手腕甩出後,說實話不比子彈慢多少,被手頭意外駭呆愣住的李冬青,一瞬就被毒鏢射中胳膊,旋即一陣劇烈的麻痹感傳來。 陳坤見狀已經是得意的將頭縮回去,在他眼中,中了自己毒鏢門的毒鏢,這該死的傢伙已是死定了!但他確實不知李冬青吞過百毒精果,那身子已經是百毒不進了!麻痹只持續了一會,李冬青就漸漸恢復了行動能力,他下意識再次舉起槍支
,將槍側的保險打開。 做完這一些車已經發動了,李冬青根本看不到陳坤的面首,無奈下,只能虛弱的將槍口對準那車胎! 相隔不到十米,這點距離,傻子都能射中!李冬青一槍下去,就打爆了貨車的後車胎,剛剛開動的車軲轆猛地在沙子上幾個漂轉,差點沒直接在坡上栽翻過去。 車上的陳坤已經被驚出了冷汗,他當機立斷放棄了這輛貨車,鑽下車就想向另一輛車跑去卻哪知早已擊翻所有匪徒的卓恆此刻已經跳下哨塔,輕移幾步後,槍口瞬間對準了陳坤裸露的大頭,砰,一聲,子彈瞬間穿堂而過,陳坤,當即殞命! 而一邊的李冬青聽到槍響,再看到車底盤下流了一地的鮮血,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先是心口一鬆,旋即臉色卻僵了下來,不由罵了聲:“靠!” 君子和卓恆此時也快速移了過來,隨手掏出挎包裡的止血噴霧就衝李冬青肩口噴,李冬青卻是猙獰着面孔怒斥道:“卓恆你怎麼回事!不是叮囑過要留活口的麼?” 卓恆卻是面露難色,呢喃了許久,沉聲道:“對不起,我從小到大經受的所有訓練,子彈,都是直穿人腦而過,這是長久養成的反應動作,我…” 李冬青聞言卻也失去再責備他的心理,反之看了眼旁邊的貨車,對卓恆道:“好了,卓恆你快點把這火車開過去,這裡面的蒸餾水應該夠大雷挺過去的;君子你也跟着去,讓趙雅趕緊通知隊長這裡的情況,恐生有變!” 君子和卓恆同時點點頭,將急救用品留下後,開着一輛貨車就轟隆隆衝大雷的方向駛去。途留下李冬青,瞪着滿地屍體,獨自發呆… 人,六個小時後纔算來齊,因爲報告過這裡全員死光的緣故,直升機直接就肆無忌憚的開了過來。 大雷則被卓恆開着貨車運了過來,有充足的水供應,他的身體並沒什麼大礙,此刻已經好的七七八八,聽聞君子徐說過之前的行爲後,李冬青在他心中已經有了新的地位! 反之,新仇舊恨,他對趙家姐弟倆的無情無義,已經怒於言表,但因爲李冬青他們走後,趙雅也依他所言照顧着自己,因此沒好當場發作。 幾輛貨車都排查個乾淨,裡面壓根沒裝東西,顯然彈頭已經被卸載在了某處。 看着畏畏縮縮躲在趙雅身後的趙傑,李冬青就氣不打一處來,猙獰着面孔讓他好生等着,遲早有一天要讓他付出代價。 扇了趙雅一巴掌,他與趙家的樑子已是結定,也不用刻意去僞裝什麼,而趙雅因爲歐陽獵在場,也不敢多說什麼,只是心中驚駭,這三個人居然真的之手完成了這次任務,而且付出的代價竟只是一人受傷,這卻讓先前信誓旦旦的她面紅耳赤,有種被赤裸裸打臉的錯覺。 “檢測出了麼?”歐陽獵不知道幾人之間發生了什麼矛盾,也無心多管,只是淡淡的衝手掌檢測儀的飛行員道。 飛行員同時也是野馬隊的技術人員,手中的探測器正是足以探測出核子反應的高科技產品,圍繞着整個營地走了幾步後,用下巴指了指最大的那個帳篷。 歐陽獵揭開門簾,半眯眼睛打量了空嘮嘮的裡面一眼無果後,卻是將注意力轉移到鋪滿毯子的地下,雙手一臺,磅礴的內勁狂涌而出,整個帳篷連帶毯子已像遭遇龍捲風般被吹飛到幾十米開外,一張巨大的木板隔層,露了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