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肖的說話讓伶月吃驚,因爲,大將軍明明說當年就是當今皇上暗害了她的父親和家人,現在林小肖卻告訴她,她的仇人另有其人?
窗戶突然推開,一個身影躍了進來。伶月嚇了一跳,定睛一看,吃驚地道:“風二哥?”
“伶月,別來可好?”
伶月吃驚地望着風若飛:“你怎麼會在這兒,風二哥?”
風若飛答:“我是來保護皇上的,伶月。”
“保護皇上?”伶月一愣,“風二哥什麼時候成了皇宮的侍衛了?”
“我不是皇宮的侍衛,但是眼下皇上的安危以及整個國家社稷的安危都懸於一線,我只能冒死來見皇上,向皇上揭露有人謀反的真相。”
風若飛說着,蹲下身,將顧凌天翻了過來。一見顧凌天竟然睜着雙眼,並沒有昏迷過去,伶月大吃了一驚,驚愕地後退了兩步:“皇……皇上他,根本沒有昏迷?”
風若飛說道:“皇上喝了我特製的蒙汗藥,不能動彈,無法說話,但意識卻是清楚的,我們說什麼他也聽得見。來,伶月,你來扶着皇上。”
伶月有些戰慄,但還是走了過來,坐在顧凌天身邊,抱住顧凌天,讓他靠在她的肩上。
風若飛對顧凌天輕聲說:“皇上,別怕,草民不會傷害皇上的。草民有一些很重要的事情要向皇上稟報,但是苦於沒有機夫,又不想打草驚蛇,所以這才借阿米娜公主的手灌醉皇上,還請皇上醒來後不要治草民的罪纔是!”
顧凌天神情非常憤怒,但是苦於中了蒙汗藥,動彈不得,只得惱怒地瞪着風若飛。
“風二哥,你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向皇上稟報?”伶月大爲疑惑地問。
風若飛對顧凌天說道:“皇上不要生氣,請先容草民自我介紹一番。草民姓風,名若飛,是當朝鎮國大將軍秦沉言的師弟。我大師兄意圖謀反篡國,這兩天就要動手了,京城內外都是他的兵力,若等到他動手,只怕江山易主也就一瞬間的事。”
伶月吃驚地望着風若飛:“這怎麼可能,風二哥?你一定是弄錯了吧?大將軍深受皇恩沐澤,怎麼可能謀反篡國?”
“這是真的,伶月。”風若飛轉向伶月,“我實話告訴你吧,真正害了你一家人的並不是當今皇上,而是很有可能是我大師兄!可他卻對你說,是皇上害了你的家人,害了你爹,煽動你入宮向皇上伺機報仇,難道你相信他真的是爲了替你爹報仇嗎?”
伶月吃驚地睜大了眼睛:“真正害了我爹的人是他?這怎麼可能?”
“很有可能,伶月姐姐。”林小肖在一旁說,“你爹在石洞裡跟我說過,他的仇家在朝中位高權重,也是一個曾經受過他保護和恩情的人。”
伶月看看林小肖,又向風若飛:“風二哥,你可不要胡說呀,你說真正害我爹的人是大將軍,你有什麼證據嗎?你可不能冤枉好人呀!”
“我只問你,大師兄對你說,當時你一家陷身火海,你爹拔劍自刎了,他只能把你救了出來,那你看到你爹自刎的遺體了嗎?”風若飛問。
伶月茫然地搖了搖頭:“我被火煙嗆暈了過去,醒來以後,就只看到大將軍一個人。他說,是他將我從大火中救出來的。如果真的是他殺了我的家人,那爲什麼他還要將我救出來?難道他就不怕留下禍患嗎?”
“他爲什麼獨獨只留下你,這我就不知道了。但是,”風若飛轉向顧凌天
,“皇上,真正得到了藏寶圖,並且利用寶藏來招兵買馬、企圖謀反的人並不是辰王殿下,而是我大師兄秦沉言。”
說着,風若飛指指身後的林小肖:“她叫納蘭雪俏,藏寶圖便是納蘭老爺子給女兒留下來的一筆財產,此事被京城富商之子上官小劍和我的小師妹蘇瓏得知,兩人聯手奪取了藏寶圖,將其用作我大師兄起事之資。而他們卻將罪名轉嫁到辰王殿下的頭上,想以此矇蔽皇上,轉移朝廷的視線,等待機會一舉奪下顧家的江山。”
伶月吃驚地望着風若飛,這個晚上,林小肖所說的話,以及風若飛所說的話,令她吃驚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
怎麼會這樣?大將軍纔是真正想要謀反的人?
先撇開他是不是真正殺害她家人的真兇,單說他煽動她入宮報仇這件事,伶月也覺得蹊蹺!她並不是沒有懷疑過他的目的,爲何如此熱心幫助她復仇,原來,他竟然懷着篡國的目的,把她當作一顆棋子?
伶月呆呆的,臉上蒼白:“天哪,他竟然有這麼大的野心?他竟然把我當成一顆棋子……”
“還有,”風若飛對顧凌天說道,“如果不是有漠西國的斯諾王子相助,我們根本就進不了京城,阻止不了我大師兄的陰謀叛變,也救不了辰王殿下。我大師兄與漠西國的安布利王子勾結,他助安布利王子奪取漠西國政權,安布利王子助他奪取皇位。如今漠西國二王子斯諾已經悄悄奪回了政權,控制住了漠西國的局勢,此事我大師兄尚還不知情,我們才能得以用阿米娜公主的身份入使中原,來到皇上身邊。這幾天,皇上疏於政務,朝中大臣受到煽動,已經對皇上產生了極大的意見,我大師兄已經決定就在這兩天動手,兵諫之名行謀反之實,若皇上再不及時防範,這江山就得改名姓秦了!”
伶月緊張地轉向顧凌天:“皇上,怎麼辦?”
顧凌天動彈不得,也說不出話,只有眼珠骨碌碌地轉個不停,風若飛見狀,給顧凌天倒了一杯水,彈指間有細微的粉末灑入杯中,交給伶月:“這是解藥,喂皇上喝下吧!”
伶月喂顧凌天喝了解藥,少頃,顧凌天的臉色終於紅潤自若,伸伸手,手腳都能動了,他一下站了起來,指着風若飛和林小肖,憤怒地道:“你們兩個好大的膽子!竟敢給朕喝蒙汗藥,你們就不怕朕判你們死罪嗎?”
林小肖鬱悶地說:“要是我們不給你喝蒙汗藥,你會好好聽我們把話說完嗎?人家馬上就要奪你的皇位了,你不趕緊佈置部兵保護自己、捉拿反賊,判我們死罪幹嗎呀?我們可是檢舉有功哪!”
“原來你根本就不是什麼阿米娜公主,”顧凌天的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可朕卻一直對你們的身份深信不疑,你們騙得朕好苦!”
“對不起了,皇上。”林小肖有些過意不去,“我們也不是故意想騙我的,但不以這個身份我們就進不了宮啊!如果我們進了宮就貿然向你承認我們的真實身份,你要是不相信,把我們判個死罪也就罷了,那打草驚蛇了,你再想抓秦沉言的證據那可就難了!”
風若飛也幫腔說:“是呀,皇上!請皇上恕草民欺瞞之罪,眼下皇上還是趕緊想辦法阻止我大師兄謀反纔好!”
顧凌天冷冷地瞪着風若飛:“身爲大將軍的師弟,竟然向朕舉報大將軍意圖謀反,這叫朕如何相信你的話?”
“皇上,你不信可以去調查呀!那個帝師之女,就是你老師的女兒吧?她
不肯嫁給顧奉天,一心一意幫着秦沉言謀反,你可要小心啊!還有,六年前伶月她爹究竟是不是秦沉言害的,說不定皇上一查就知道了!”林小肖着急地說,“顧奉天真的沒有謀反之心,你可要明察呀皇上!”
“住口!”顧凌天生氣地轉向林小肖,“你這丫頭,竟敢直呼辰王的大名!”
林小肖一愣,張了張嘴,委屈地又閉上了。話說,這傢伙一翻臉就跟變了個人似的哎,天哪,是不是當皇帝的都這樣,喜怒這麼無常的?
風若飛單膝在顧凌天面前跪了下來:“如果皇上要治罪,還請放過納蘭姑娘吧!還有隨行的那些漠西國侍衛都是斯諾王子的人,他們一片好心保護中原的江山,請皇上也不要降罪他們,草民願一個人承擔所有罪責!”
顧凌天看了林小肖一眼,嘆了口氣,回頭望着伶月:“愛妃,你有什麼想法?”
伶月的心早已經被林小肖和風若飛爆的這些猛料給攪得一陣大亂,她含着眼淚跪在顧凌天面前:“皇上,如果他們所言屬實,那伶月就成了大將軍的幫兇了,伶月冒犯了皇上,辜負了皇上對伶月的一片恩寵,願領死罪!”
顧凌天扶起伶月,嘆息道:“朕一向待他不薄,對他如此器重,委以重任,他卻如此待朕,這是爲何?”
“因爲他家與皇家有仇,皇上。”風若飛跪答。
顧凌天一愣:“他家與我皇家有仇?有什麼仇?”
風若飛答道:“我十歲之時就與大師兄一起跟隨師父學藝,一直只知道大師兄名叫秦沉言,卻不知道,原來他這個身份卻是假的。得知我大師兄想要殺辰王殿下與納蘭姑娘,我便趕往漠西國救人。結果,我大師兄怪我背叛,命令他潛伏在漠西國的親信殺我滅口。我有幸逃過一劫,卻得知那些人當中有一個是我大師兄的親叔父,得意忘形之下,我大師兄的叔父對我們說起了我大師兄的身份來歷。”
顧凌天皺了皺眉:“秦沉言究竟是什麼身份?”
風若飛回答說:“至此我們才知道,原來,當年我大師兄的父親,兄弟兩人爲先皇東征西戰,保衛着我中原的疆土,立下無數戰功,可是有人向先皇進獻讒言,雖然後來此事不了了之。但是我大師兄他父親卻飲恨自盡,以死證明自己的清白。”
顧凌天吃了一驚:“秦沉言他父親……難道是楊忠仁老將軍?”
“是。他的叔父名叫楊忠義。”
“楊忠義現今何在?”
“稟皇上,那楊忠義心存歹毒,先是以納蘭姑娘爲人質想逃跑,隨後又企圖殺害納蘭姑娘,雷統領保護納蘭姑娘心切,楊忠義已經被失手殺死了。”
顧凌天皺了皺眉:“秦沉言爲何姓秦?”
“因爲當年大師兄他爹東征西戰,殺了不少的人,恐怕會被人懷恨在心,爲了保護大將軍與妙齡,不讓他們受到連累,所以將大師兄兄妹兩人寄放在偏遠的親戚家裡,因而跟隨那家親戚姓秦。”
“原來如此!”顧凌天雙眉緊鎖,“他要謀反,原來是將他父親的死歸咎於朝廷嗎?他父親的死與我皇室並無關係,父皇並沒有怪罪他,一切只能怪他自己想不開罷了!再說,朕對他寄予厚望,委以重任,他竟然要將陳年舊帳年在朕的頭上?這實在太讓朕失望了!”
伶月在一旁身子微微地顫抖着:“他真的要謀反?可我爹跟這件事情有什麼關係,六年前他爲什麼要謀害我爹,害我全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