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9 休妻
晚飯後,因爲房間是正正好,可是卻突然多出了兩個人,有心想讓梨花白跟大河睡一個房間,可是都遭到了兩個人的拒絕。
樊父低眉想了下,把雨琪的房間讓出來,讓梨花白和他的小廝睡,這下子他裝深沉的想了想點頭,內心卻是樂翻了。
雨琪皺了皺眉,這樣安排也好,自己可以跟小潔一起睡,或者去二伯家找大姐,二姐一起睡,反正以前也不是沒睡過。
一夜靜悄悄的過去,都相安無事。
次一天一早,娘早早的就起牀開始做早飯,平常的時候早飯就是粥,炒個菜再來點鹹菜,這就是樊家的早飯,今個兒卻是很豐盛,不但有炒菜,還有烙的油餅,而且這粥還是紅薯粥,聞着就很香甜。
雨琪起牀就聞見院子裡飄來的一陣一陣油餅的香味,出了屋門一頭就扎進了廚房,站在朱燕的邊上,撇了下嘴:“娘還真是偏心,以前都不見你烙油餅,不是說廢油,在不然說廢面!”
“你這孩子,娘不是看咱家來客人了麼,你還在那挑裡兒。”朱燕側身點了她額頭一下。
“他都說了,咱們吃啥,他吃啥,他一個都城的公子,啥精糧沒吃過,我看他就沒吃過咱們鄉下的鹹菜纔是真的。”
朱燕回身看她,怎麼這一大早的就跟吃炮仗了呢?火氣這麼大!
“你這丫頭,還在爲昨晚的事情生氣呢,你呀!人家也沒錯,富人家和咱們這村裡的人他就是不一樣,從小梨公子就被人服侍慣了,你還真往心裡去,再說,你昨晚可是給人家鬧了個臉紅,讓人下不來臺,這就是你待客之道?”朱燕一邊翻着鍋裡的油餅,一邊數到她。
雨琪梗了下脖子,輕哼一小聲,低頭望着自己的腳尖,噘了噘嘴嘟囔了句:“他活該,誰叫他讓爹下不來臺。”
“什麼?大點聲,說話就跟蚊子聲,誰聽的見。”
“沒說啥,我去洗臉了。”扭頭蹭蹭的跑了出去。
雨潔慢悠悠的從房間裡出來,眼睛半睜不睜的,一看就是還沒睡醒。
“姐。”
“恩,趕緊過來洗臉,馬上吃飯了,娘做了好多好吃的。”
“真的?”看她眼睛瞪的老大,這精神來的還真快。
雨潔用前所未有的速度開始洗漱,手腳並用,速度還真不是一般的快。
大河和梨花白推開大門一起回來,就瞧見雨琪發呆的看着蹲在地上洗漱的雨潔。
“琪琪?”梨花白輕叫一聲。
雨琪回望一眼他,見他和大河一起回來的,不用想,這兩人一準的是上山了,看他們手裡的獵物就更加的確定。
朝着他點了點頭,算是打了聲招呼。
吃早飯的時候,樊父眼睛的沒有發現那個小廝,轉頭問他:“梨公子,你那小廝呢?怎麼沒有見到人。”
“叔,他有事回去了。”梨花白淺笑,在讓他待在下去,自己還不得氣個半死?
大河低頭嚼着油餅,長眉一挑,斜視了眼院門外的那顆大樹,回頭幽幽的望了他一眼,沒吱聲,默默地吃着。
早飯過後,小半個時辰,門外的就來了一輛馬車,樊父一看是張喜望趕着牛車來了,緊走了幾步,把東西跟他一起擡上馬車,他也從懷裡把一早準備好的銀子交給他。
“樊大哥,你數數,七個零件的銀子,一百零五兩。”
樊父笑呵呵的接過,一眼掃去十個銀錠子和一些散碎的銀子,這還是有次告訴他換點散碎的銀子,沒成想他還記得:“不錯,正好是一百零五兩。”順手就把銀子揣在懷裡。
“樊大哥,我今天來,張管家讓我轉告你,問你這零件能不能一個月在增加一些,現在傢俱鋪子那邊定製傢俱的單子很多,可是又不敢接,因爲你這東西一個月才十五個,確實是少了些。”
樊父雙眉緊鎖,這張管家並非是傢俱鋪子的管事,而他又是服侍周老爺的,恐怕他傳的話也就是替周老爺傳的。
張喜望見他並沒有理會這茬,又道:“張管家說了,要是銀子的問題,他可以再加上二兩。”
樊父搖頭,這根本不是銀子的問題,而是人手的問題,哎!
“你回去跟張管家的說,我儘量每月多做點。”
張喜望高興的應道:“好嘞,那我這就回去了。”
樊父目送他走遠了,低頭嘆氣的轉身往回走。雨琪瞧瞧屋子裡那隻小虎,已經長大不少,肉嘟嘟的很喜人,一天除了睡就是吃的,沒事的時候就在院子裡轉轉,從來沒有出過這院門,這可不行,她還指望小虎給自己看家門,沒有獸性那哪行?
抱着小虎,出了屋子,見院子裡沒人,轉眼一瞧爹他們都在堂屋裡,大河他們也不知道去那了?跑了幾步到娘屋子窗戶伸頭朝裡看,娘正坐在炕上教妹妹女紅,兩人都聚精會神的:“娘,我出去玩了,中午我去二伯家吃飯,晚上就不回來了,我跟大姐睡!”
朱燕回頭輕剜了他一眼:“就知道玩,你就不能學學女紅?”
“哎呀,以後在學,我走了。”一說到女紅她就頭疼,轉身緊忙的跑了出去,跑了沒幾步想起答應木頭的鞋子還沒做,又折了回來,拿上那一塊布料,扭身抱着小虎跑了。
一路小跑,跑到了山上,把小虎放在地上看,看它立刻來了精神,在草叢裡上躥下跳,驚的在附近覓食的野雞亂竄。
它看見有隻東西在咯咯咯的叫着還不時的拍打着翅膀,或許是欣喜有動物跟它玩了,它變一直追趕着野雞,玩的不亦樂乎。
野雞被逼急了,煽動了幾下翅膀飛上了樹,小虎在地上圍着大樹轉了一圈又一圈,無奈搖着尾巴低頭嗅着草叢,慢悠悠的踱步到雨琪腳下,擡眸可憐的望着她。
哎!這小虎被自己養的快沒了野性,要是放出去它都不會捕食,一準的得餓死,搖搖頭,彎腰抱起了它,看四周沒人,閃身就到了空間。
小叮噹原本在閉目養神,當有陌生的氣息進空間它就能敏感的覺察到,張開眼睛,起身抖了幾下身子,漫步的跑到了空間進口處,一看是孃親懷裡還抱着還有一隻小老虎,和自己不大小不相上下。
小虎顯然也看見了火紅的小叮噹,雙眼不動的看着它,很好奇它爲什麼是紅色,而自己卻是白的,不老實的晃動了下身體,雨琪看他似乎是被小叮噹給吸引了,隨即蹲下身子放開了它。
小叮噹看小虎有些蠢,沒理它,一躍跳到孃親的懷裡,低頭看它:“孃親,這小老虎長得好怪”
“他是虎獅獸,頭像老虎,等再大一些就能看清獅子特有的鬃毛在它身上出現。”
小叮噹還不是很理解:“孃親,你打算把它放在空間?”
“不,我上幾天在縣。”
轟隆隆,遠方傳來一身巨響,地上開始一陣劇烈的晃動,雨琪抱着小叮噹摔倒在地,小叮噹順勢的被扔了出去。
當小叮噹晃盪的站起身時,驚恐的雙眼望着四周,爲爲什麼空間都是白霧,而且什麼東西也看不清楚。
這這不會是地震了吧!她一邊悲催的想,一邊勉強的站起身子來轉眼一看有種罵人的衝動,這空間居然全是白霧,連一米的距離都看不清楚。
“孃親,孃親。”小叮噹迫切的叫道。
雨琪側耳傾聽,回到:“孃親在這裡,你別怕,站在原地別動,等白霧散去之後就能看見了。”
“恩。”聽見孃親的話,瞬間心裡感覺踏實了很多。
空間震動持續了半個時辰,晃動才慢慢的停止下來,白霧也漸漸的散去,當雨琪能看清東西的時候,就被眼前的景象嚇呆,愣愣的站在原地。
“孃親,孃親,空間升級了。”耳邊傳來小叮噹的喜悅,隨後肩膀上一沉,它直接做了上去。
空間升級了?這不是驚喜,是驚嚇!前半個時辰這空間還是空空如也,可在半個時辰後就多出了一座院子,而且遠處還冒出了一坐光禿禿的山,山的旁邊居然出現了一坐塔。
小院的們是敞開的,門口有兩個對稱的桃樹,粉紅的桃花散發着濃郁的香氣。
院門處有一條鵝卵石蒲城的小路直接通向前面的小樓,而小路的兩遍全是青翠欲滴的草地。
院子裡的右手邊是一個花園,裡面盛放着雜亂無章的花,等仔細望去,赫然是她一開始種的那些花,左手邊有一個石桌,石桌的邊上有幾個石凳,在過去點便是一坐鞦韆,鞦韆的對面則是一坐荷花池,池子裡有還有一些錦鯉,自由自在的遊着,翠綠的荷葉上還有那麼一兩隻青蛙在呱呱的叫着,給小院平添了一絲春意。
小院不大卻很是精緻。
到了主樓,推開那兩扇雕刻的木門,裡面景物盡收眼底,大大的客廳裡什麼也沒有,空擋的很,順着右手邊的樓梯上二樓,樓上有四個房間,四個房間裡依然是沒有任何裝飾物,就是連一塊窗簾也沒有,跟是剛蓋完新房子一樣。
主樓的後面是有一個露天的溫泉,雨琪蹲下身子伸手探探水溫,咧嘴笑了,還不錯,這以後就可以在空間裡泡澡了。
出了院子,徑直的走向那座光禿禿的山,到了跟前纔看清,說這是山還不如說是比較大的一個土包,土包上除了長滿鮮草,除了草以外其餘什麼也沒有。在遠處看可不就是光禿禿的!
和土包離的很近的便是那塔,塔的旁邊又一口井,站在井邊往上瞅,塔很高。
小叮噹激動的在她耳邊嚷嚷:“孃親,快看,這是九雲塔。”
“九雲塔?”
“恩,這九雲塔有九層搭建,只要上了這第九層,那就能進入雲層,也就是成仙的意思!”
雨琪滑下一滴黑線,成仙?自己還是做人的比較好。
不大一下又傳來它的嘆息聲:“可惜,自古以來就沒有人能踏進這九層塔。”
“爲什麼?”雨琪狐疑。
“要想過一層的塔就要空間升十級,第二層是二十級,第三層就要四十級,第四層就是八十級,每升一層這級數就倍增一次,而升空間升到一定級數的時候,就很難再次升級。”
哦,原來是這樣!
“那這塔裡肯定有什麼好定西,不然就不會這麼難升級了。”
小叮噹傲嬌的噘了下嘴:“那是當然,孃親,你第一層塔沒上鎖,是開的,你進去看看就知道了。”
雨琪回頭一瞧,還真是沒上鎖,也就是說這空間升到十級了,高興的踏着大步上了臺階,推開厚重的大門,同時一層塔的四周那些窗戶也都打開。
走進一看,是個大型的書房,裡面一排排的架子上放的都是書籍,而且每個架子都有標註,什麼武功秘籍,藥典秘籍,史書,劍譜,琴譜,菜譜,農事,繡譜等等,沒有你想不到的東西。看到這麼多的書,從裡面挑出了一本農事,翻開看來看,裡面都是記載糧食和蔬菜的種法,很詳細,就是連哪種糧食生什麼蟲子,怎麼治療和怎麼預防上面都有記載,甚至還有圖冊。
接二連三的翻了幾本,就是她對草藥這個門外漢,看了看那藥典上那些東西,自己也能看懂,那些藥是止血,那些藥是止瀉。
當看到那本繡譜的時候,卻讓她張大了嘴巴,上面那一幅幅畫的好美,每翻一頁她的嘴就大一分,厚厚的一冊她從頭翻到後面,沒看那些鏽技,只顧看圖了,等看完了,更是心動,太美了,手癢癢的,真恨不得立刻拿起繡花針繡上一副,做成衣服穿在自己身上,看看應該是什麼樣子。
“嗷傲。”一陣虎嘯傳來,雨琪猛的驚醒,居然忘記了自己帶進來的那隻小虎,緊忙的放下手中的書籍,拎着小叮噹就往外跑。
一隻腳踏出塔門,就看見蹲坐在塔前的那隻瞬間張大了的虎獅獸。
雨琪心驚,它不會吃了自己吧!
它見雨琪走了出來,高興的又咆哮了聲,搖晃起身慢慢的往前走。
小叮噹感覺出了孃親的害怕,小小的身子擋在了她的面前:“孃親別怕,這畜生要是敢傷害你,我就撕了它。”
雨琪失笑:“就你還要撕了它,不被它撕都不錯的了。”
“哼,小瞧我,我現在可是有法術再身了,纔不怕它。”
“真的?那可太好了,乖兒子,我坐在這看你收拾它,記得別整死了。”這獅虎獸可是難得一見的寶貝,要是馴服了,當個坐騎,或是看個家都是極好的。
老虎可是沒有在聽她們在念叨什麼,單純的就是想找她,她身上有自己熟悉的味道。
小叮噹吱吱的叫喚着,可依舊擋不住老虎的腳步,最後小叮噹火了,一下子跳上它的後背,伸出尖尖的爪子一劃,虎脖子上立刻出現一道血印。
老虎‘嗷’的聲仰天長嘯,失疼的甩着虎身子,小叮噹一躍而下,怒視它,渾身開始顫抖的釋放威壓,源源不斷的向它襲去。
老虎承受不止這威壓,慢慢的趴下身子,哀鳴的叫着,似乎像是在求饒,眼神裡流出懇求的眼光。
小叮噹又吱吱了幾聲,老虎點點頭,小叮噹收回威壓,翹着尾巴回到她的身邊:“孃親,這小畜生說你的身上有它熟悉的味道,所以纔來找你,並沒有要傷害你。”
熟悉的問道?難道是自己和它待的久了,身上有老虎的問道?
看老虎趴在地上可憐巴巴的望着自己,她站起來慢慢的走了過去,看它興奮的掃着尾巴,並沒有要傷害自己的意思,於是伸手撫摸它,它伸出舌頭的舔着自己的手,很是溫順。
“小叮噹,你剛纔在那吱吱的叫着是不是跟它說話呢!”
“人家那是訓它好不好。”皺着鼻子很傲嬌的道。
雨琪笑着搖搖頭,這小叮噹還真不是不一般的傲嬌。
空間一下子升到了十級,肯定跟這個老虎有關,不然早不升級晚不升級偏偏抱着它進來就升級,不過挺好,自己不但多了個院子還多了這麼多的書籍,就連空間也比以前大了一倍不止,只不過多出來的都是地,這樣也不錯,以後空間也有地,自己現在也算是小地主婆了,想想也是美的冒泡。看看老虎還算很乖,但是這麼大的個頭,自己也不敢輕易的放出去,這要是傷到人怎麼辦,再說也無法跟娘和爹解釋這就是咱家養的那頭小老虎吧,說出去誰會信,還是放在空間,讓小叮噹訓練訓練它,等以後時間成熟之際再放它出去也不晚。
小叮噹聽完只是點頭,咧着狐嘴在那啥傻樂,雙眼閃着光彩,雨琪看看它笑的很猥瑣,怎麼總感覺它不懷好意!
小叮噹見孃親的眼神凌厲的瞄像自己,就像是能看穿自己,立時收斂了傻笑,向孃親保證:“等下次孃親進空間的時候,你一準的就能看見一頭溫順無比的小白黃在你面前。”
“小白黃,你給起的名字?”
“恩,看它身上白黃交錯,叫它小白黃還真是貼切。”
雨琪看看也是,當初小的時候只看一片的白毛,長開了,卻是白黃兩顏色相間交錯。
“隨你吧,你可別欺負它請見沒?”不放心它,這小東西太調皮,可別在玩死了。
小叮噹很乖的點頭,還伸出爪子發誓:“孃親,放心我絕對不欺負它。”只是欺壓它。
雨琪半信半疑的出了空間,看時間還算早,一路小跑的下山,直接跑去二伯家。
一道二伯家,就喊:“二伯孃,我來蹭飯啦!”
葛菲菲聽見她叫喊聲,緊忙從屋裡出來,笑道:“你個小吃頭,吃飯就吃飯唄,還說啥蹭飯,你大姐和二姐前昨天還唸叨着你,要不是你家去了人,她倆早早的就找你去了”
靜娜和思凝聽見小妹的聲音從屋裡出來,笑着走了過來:“你個小丫頭,今兒怎麼來了?”
“嘿嘿,大姐,人家好想你。”
思凝嗤笑:“小嘴真甜,我看你不是大姐,而是想我娘飽的餃子了吧!”
她嬌紅了臉跺着腳,抓着大姐的袖子不依:“大姐,你看二姐,就知道欺負我。”
靜娜抿脣笑笑:“你二姐的脾氣我可是管不了,她連我都訓。”
“大姐,我啥時候訓你了。”大姐的音一落,思凝就立刻的叉腰追問。
靜娜攤開了雙手:“現在不就是。”
雨琪在一邊抿脣偷笑,這下子二姐也被大姐給繞進去了。
葛菲笑笑,揮手:“你們幾個玩吧,我去做飯。”轉身走進廚房。
“娘,我幫你。”思凝笑着走過去,擼起袖子要幫她做飯。
葛菲菲伸手一檔:“不用,中午就咱們四個,飯好做。”
“恩,咦,小弟呢?”
“泉河去鎮上他夫子家住了,再有三天就是考童生,來來回回的跑不方便,這樣很耽誤時間,後來夫子讓他拿上五天的糧食,就住他家,等考試過了在回來。”
思凝點點頭,怪不得一早起來就不見他,還以爲他在屋子裡背書呢!
等思凝出了廚房就瞧見,大姐和小妹並排的坐在門檐下兩人拿着東西,各自忙活着。
雨琪拿着那塊月牙白的布料,在手裡來來回回的顛倒,絞着腦汁想鞋面繡什麼好,花花草草的不適合男子穿的,竹葉?腦子幻想了下,這白色的鞋面上有一條綠色的竹葉,感覺怪怪的。
算了,不知道繡什麼好,乾脆繡祥雲吧,自己也就比較對祥雲拿手了。
拿着大姐家繡花的針線,開始慢慢的繡着,好半晌之後,一個鞋面的祥雲繡完,撐在手裡,自我滿意的點頭,不錯。
放下那塊布料,又開始繡起另一隻鞋面,還不等吃中午飯的時候,兩隻鞋面全部繡完,這鞋面有了,那鞋底還沒有,鞋底是照着人的腳量尺寸,可自己並不知道木頭的腳是多大,轉眼瞧瞧,大姐和二姐都在繡着小東西,根本沒人注意自己,起身就往外跑。
“哎!你上哪去,吃飯了!”大姐擡頭,人已經快跑到院子口了。
她回頭揮揮手喊道:“我馬上回來。”
“這丫頭,一陣一陣的。”靜娜搖搖頭,又低頭開始坐着小衣服,一看就是要剛出生的小孩子穿的。
嬌喘的跑到了木頭家,魯之月看她跑來了,驚詫的放下筷子:“雨琪,你怎麼來了?”
“嬸子,我來找木頭,有一點事。”
烏魯木低語:“爹,娘你們先吃飯,我去去就回。”
不等爹孃點頭,他已經站起來拉着她出了屋子。
“跑的這麼急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沒什麼大事,就是你還沒有給我你腳的尺寸。”
他長眉一挑,彎起了嘴角笑道:“就爲了這事?”
“是啊,快點給我,我好回去,二伯孃都把飯做好了。”見他還不動,急切的催着他。
“行,行行,你別急,我這就給你拿去。”無奈的搖頭,轉身的進了自己的屋子,沒一會把自己剛良好的尺寸拿了出來遞給她:“諾,收好。”
“好,我走了,你去吃飯吧。”把那段繩子收好,笑着墊腳拍了拍的肩膀。
“這在吃了在回去把!”看她額頭上冒出了一串細密的汗,柔聲的道。
“不了!”揮手,跑遠了。
來一陣風,去也一陣風,他笑着搖頭,目送她出了院子,看了眼院內那可大樹,隨後進屋去吃飯。
雨琪跑回去的時候,飯已經擺在桌子上,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
二姐伸手掐了下她白嫩的小臉蛋:“還不趕緊的坐下,都在等着你吃飯呢!”
“來了來了。”跑去洗洗手,會在坐在小凳子上開吃,一邊吃還一邊誇讚:“二伯孃做飯就是好吃!”
“要是好吃,以後就天天來,二伯孃變着花樣給你做。”
“嘿嘿,那感情好。”
飯後,雨琪還在繼續她納鞋底的艱難過程,好在熟練了一個之後,後面的那個也跟着熟練,等晚飯前,一雙鞋總算是做好了。
把它往炕上一擺,很驕傲的說:“大姐,二姐,你們看,這是我做的,怎麼樣。”
靜娜和思凝回頭一看,天!這是鞋?
思凝伸出大拇指笑着誇讚:“厲害,真不愧是小妹做的,就是不一樣。”
滿心歡喜的雨琪根本就沒看見二姐眼裡閃躲的淚花,也不注意到她說的話,只想着這鞋子穿在他腳上會是個什麼樣子,想着想着拎上鞋子就跑了。
靜娜伸手去拽的時候,人已經跑出去了,她回頭瞪了眼還在狂笑的思凝:“你可真是的,多大的人了,你還胡來,要是小妹子知道你騙她,看來回來跟你急眼不。”
“沒事,倒時我在哄她。”思凝揉揉肚子,笑大勁了,肚子疼。
當這一雙鞋擺在木頭的眼前的時候,他抽搐了幾下嘴,怪不得她說別笑話她的女紅,自己原以爲她是生疏,沒做過幾雙,等這一看,簡直不能用生疏兩個字可比。
這月牙白的布料上面用橘黃色的線繡出的圖案那也是不錯的搭配,關鍵是那針腳太大,而且自己確實看不出這圖案到底是神馬東西,拿起鞋子暗暗一比,一隻大一隻小,這都不算啥,更詭異的是,這兩隻鞋子,那只是右腳?那只是左腳?他是真分不清楚,怎麼看怎麼像是一邊順撇的。
雨琪看他的臉就跟便秘一般,蹙眉問:“怎麼了,不好看嗎?”
“好好看,這圖案”他額頭慢慢的沁出了一絲絲的汗,伸手點了點那圖。
“祥雲圖有什麼不妥嗎?”低頭看上那繡圖,挺好啊,多亮眼。
原來是祥雲!要是他不說自己還以爲是蟲子再爬,抽搐嘴苦笑:“沒沒什麼不妥,我只是太喜歡這圖案了。”
“那你穿上試試,我看看。”第一次做鞋成功的喜悅感油然而生,笑着讓他換下,看看自己的傑作。
他驚詫的擡頭問她:“現在?”
“對,就現在,我看着你換,快點。”她非常認真的點頭,關鍵時刻自己怎麼能不看,前世今生這還是自己第一次做鞋。
他乖乖的坐在椅子上,把左腳的鞋脫了下來,一看沒拿鞋子,笑道:“小雨幫我把鞋左腳些拿來。”
雨琪從桌子上直接把兩隻鞋遞給了他。
他硬着頭皮從裡面拿出一隻,套在腳上,另一隻穿到一半的時候,說什麼這腳也塞不進去,當他擡眸看見她眼裡期待的時候,他又低頭,暗暗的動用內力,把鞋底稍微往下踩了踩,這才勉強的套了進去。
伸呼了一口氣,站在地上抖了幾下長袍遮半掩住腳:“看看,怎麼樣!”
“呵呵呵,不錯,好看,以後你就穿着吧。”雨琪看完,笑眯眯的點頭。
“穿,一定穿。”看見她開心的笑,他也跟着笑道。晚上,梨花白從縣城騎着跨馬回來,手裡拎着縣城有明的糕點,興高采烈的推開了樊俊江家的們:“我回來了!”
原本想喊琪琪我回來了,可是又怕樊叔和嬸子會對自己有偏見,最後硬生生的把‘琪琪’兩個字吞了回去。
“梨公子回來了,洗洗手趕緊的過來吃飯。”朱燕從廚房探出頭來,笑道。
梨花白把馬拴在了後院,從馬背上拿下一個包袱,又拎着幾個用油紙包着的東西走像前院,那包袱扔回了屋子,笑呵呵的拎着東西去廚房:“嬸子,我在縣城買了不少好吃的,你晚上就少做點菜。”
“行,你先進屋,這菜馬上就好。”
梨花白笑了笑,把手中的那幾包放在了案板上,剩下了的兩個比較大點的油紙包他則是拎去了屋裡。
進屋一掃,所有的人都在,唯獨沒有琪琪,稍微的皺了皺眉。
樊父擡頭看進屋的是他笑道:“來來,坐,馬上開飯了。”
他笑着把手裡的東西放在飯桌上,打開推到樊父的根前:“叔,你嚐嚐,這是縣城有名的糕點,我特意買回來給你們嚐鮮的。”
樊父看了看那糕點,小巧精緻,而且每個糕點上還有幾朵花瓣,聞着還有一股淡淡的花香,他搖搖頭笑道:“這糕點看起來像是給女娃們吃的,你看,上面還有花瓣。”
大河冷聲笑道:“叔,這糕點是專門預定的,就有銀子也買不來這‘香齋’的糕點。”
梨花白斜視了他一眼,皮笑肉不笑的:“這家老闆與我家有些淵源,所以我到那買糕點他們會格外的關照一些。”
樊父點點頭,伸手把糕點收了起來,放在一邊,見梨花白擰眉,他緊忙的解釋:“該吃飯了,這糕點還是等明天再吃,晚上吃過多的甜食不好消化。”
梨花白瞭解的點頭,飯菜一擺好,大家就開始動筷子,誰也沒有提到等等雨琪之類的話,他狐疑:“琪琪呢?不等她吃飯了?”
“我姐去二伯家了,今晚就不會來了。”雨潔只是輕瞟了瞟眼他,不陰不陽的就來了句。
梨花白衝着她又好的笑了笑,結果遭到了一頓白眼。
範俊延家,大姐靜娜的屋子裡,思凝扯着雨琪的胳膊好說歹說讓她跟自己一塊睡,可她說什麼也不同意,除了大姐誰都不跟。
靜娜衝着思凝搖搖頭:“今晚就要小妹跟着我睡,你回去吧。”
“可是姐,你肚。”見大姐嚴厲的一個眼神瞪了過來,思凝立即住嘴,臉龐染上擔憂之色。
她長嘆了口氣,無奈的看了看雨琪:“你晚上睡覺的時候離大姐遠着點,別來回的翻滾。”
“哎呀!真是囉嗦,都快趕成老太婆的了。”真是的,伸手就把她推了出去,在關門的時候小聲道:“二姐放心,我不會打到我小外甥的。”眨眨眼,笑着就把門關上。
思凝好氣又好笑的站在門口,看那關上的房門笑着搖搖頭‘真是個小人精’。
躺在大牀上,大姐十分的沉靜,雨琪翻了個身子,側身看身邊的大姐,張的不是頂頂出色,但至少也是清秀,標準的瓜子臉,柳葉彎眉,高挺的鼻樑,怎麼看也看不膩,屬於那種耐看型的。
靜娜被她灼熱的眼光盯的很是不自在,睜開閃亮的大眼淺笑的問她:“你不睡覺看我做什麼?”
“大姐張的真好看。”
靜娜垂眉,翻身平躺在牀上,雙眼無神的盯着房樑,失神道:“好看嗎?”有時候也覺的自己長得好看,可是爲什麼在他的眼裡,自己卻連一個寡婦都不如!
“當然,大姐最好看,呃比牡丹多一分清秀,比菊花多一份清香,比荷花多一分純潔,比天上的星星多一分亮度,姐,你說你好不好看。”
靜娜噗嗤樂了,扭過頭看她:“你這小丫頭,哪來那麼多一分,姐要是真有那麼好看,你姐早就成仙了。”想起了某人苦澀的笑了下。
“姐夫呢?我就在你結婚那天見了他一次,還是匆匆忙忙的,根本沒看清。”見大姐不說,唯有自己問了,反正她們都當自己是小孩,也不會太在意。
果真問道了,沒想到第一個開口的居然是小妹,也好,這件事情是瞞不住的,輕嘆了聲:“你沒有姐夫了,他休了我。”
和自己預想的偏差了許多,原以爲只是打架,卻沒想到是休妻!
“爲什麼?大姐犯了七出之條?”欠起身子,追問她。
她搖搖頭:“沒有!”
“既然沒有爲何會休妻?”
“你還小,你就別問了,等你長大了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苦澀的笑容掛滿了臉,伸手愛憐的摸摸她的頭。
見她閉口不談,雨琪也不在說什麼,靜娜看她閉上眼睛,還以爲是睡着了,把她身上的被子往上又蓋了蓋,怕她夜裡着涼。
“他知道你懷孕了嗎?”
忽的,掙開了雙眼,直勾勾的盯着她瞧。
“知道又怎麼樣,不知道又怎麼樣,這孩子始終是我的。”伸手撫摸上了肚子,笑容裡多了一分柔和。這他就是不知道了唄!轉頭看大姐已經閉上了眼睛,她收回視線,看向窗外那幽幽的月光,沒一會,也進入了夢想。
雨琪只感覺自己好像剛剛睡着,這院子裡的公雞就開始打鳴,困頓的張開眼,這還黑着天,翻個身又睡了,還不等睡醒,就聽見隔壁屋子傳來一陣吵吵聲,哭泣和求情的聲音,迷迷糊糊的張開眼,一看屋裡沒有人,在仔細一聽,這哭聲不就是大姐嗎?
確定是大姐的哭聲,一下子就清醒了不少,穿上衣服,塔拉上鞋就跑了出去。
走到堂屋口,就聽見二伯孃哭喊着:“造孽呀,真是造了孽了!”
“娘,這事又不怪我大姐,是那孟宵不知羞恥和那寡婦勾搭上了,和我姐有什麼關係!造孽也是他家造的孽。”思凝看大姐抽抽噎噎的,很心疼,見大姐不說,她倒是噼裡啪啦的說了一頓。
屋外的雨琪才知道事情地這麼回事!
“爹,娘,女兒不孝,是女兒讓你蒙羞了。”靜娜斷斷續續的哭着,旁邊的二姐不斷的在勸解着。
二伯重重的拍了下桌子,喝道:“閉嘴,哭什麼哭。”頓了下二伯又道:“思凝扶你姐起來。”
雨琪聽的也差不多,彎腰把鞋穿上,跑進堂屋喚道:“二伯,二伯孃。”
靜娜見小妹來了,緊忙的擦擦臉,二伯孃也止住了哭聲,勉強的笑道:“起來了,早飯在廚房的鍋裡,自己去吃。”
雨琪搖搖頭:“我還不餓。”
一時屋子裡寂靜的可怕,而二伯的臉氣的紫黑,額頭上的青筋暴起,捏緊了拳頭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滕站而起:“不行,我閨女不能就這樣被人不清不楚的給休回來,說不出個一二三來,我覺饒不了他孟家。”
氣呼呼的甩着袖子出門。
“哎,你幹啥去?”二伯孃追到院門,喊他。
二伯頭也沒回的道:“孟家村。”
雨琪一聽,感覺是事情不對,緊忙的回身拽着二姐思凝急切的道:“二姐,你去大伯家叫上大哥二哥三哥他們,完事直接去我家,大伯他們都在,讓他們跟着二伯,不然二伯一個人我怕吃虧。”
思凝有些心慌,但很快就穩定住了,放開靜娜急忙的跑了出去,二伯孃用袖子擦了擦淚水,拽上呆立在一邊的靜娜:“走,和他們去說到說到,這事決不能就這樣算了。”
“二伯孃,你別急,這事肯定說清楚了,大姐她身子弱,還是上我家坐上牛車去吧,這樣又快又穩。”
二伯孃想想也是,領着靜娜和雨琪,出了院子把大門一鎖,甩着小腳走的挺快,一邊走還一邊催促她倆。
葛菲菲一進老四家,看見朱燕委屈的頓時就哭,靜娜一看娘哭,她也跟着哭了起來,院子正在幹活的樊老大擰眉,放下手裡的活計和老三圍了過來,都在疑惑。
葛菲菲感覺自家的閨女就這樣被休回來感到很憋屈,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朱燕拍拍她的後背問:“二嫂,這是咋的了?”
“老二媳婦,別哭,是不是老二欺負你了,我給你做主,一會我就回去拾掇他。”樊老大急性子,一看她哭哭啼啼,還以爲是範俊延打她或是罵她了,伸着脖子喊道。
雨琪搖搖頭,轉身跑到一邊把大河給拽了起來:“你去把牛車套上,然後把家裡的鐵釺和鎬把拿上,放在牛車裡,一會要用。”
大河鎖緊了雙眉,這死丫頭有要幹什麼?打架?沒吱聲,也沒問,站起來拍拍身後的土,近直的往後院去。
梨花白躺在牀上,聽着院子亂哄哄的,似乎有人在哭,本不想出去,可是側耳一天是,雨琪也在院子,心癢癢的,一天都沒見到小東西了怪想的,也不管是不是院子有外人,直接推來們出去。
“琪琪。”
剛奔進院子的迎歡等人看着正在衝着雨琪傻笑的梨花白都驚愕當場,這就是那都城有命的梨少主?長的倒是不錯,可爲什麼在那一個勁的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