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這是一場真實的夢境,還是一次虛假的冒險。那件發生的事情已經過去了好多年,我卻依舊無法參透於其中的奧秘。
那就像暗夜中的煙火,黑天上的繁星,那樣璀璨,卻不敢一直擡眼相望。因爲它像那段回憶一般刺眼,或者說是無法領略的奇幻。
我將他寫下來,也許只是我的幻想,也可能是來自另一個世界所發生的傳奇……”
徐望想了想,又埋下了腦袋,用黑暗隱藏住自己,沉思許久又低下頭去。再一次揮舞着筆鋒在紙上描繪着,接着又一下望向黯淡的天花板,醞釀着,咀嚼着。
恍惚之間,走馬觀花似的記憶一下子涌入了他的腦海中,然後他又一次睡去。
他好像又回憶了那個地方,那個曾經讓他難以忘懷的是非之地……
黑雲在天空中翻滾,猶如一片被墨水侵蝕的畫卷。烈日被遮擋在雲層上空,卻會時不時從濃厚的空中撒下縷縷光輝,盪漾在一望無邊的黑色海洋上。
徐望無力地挺起了胸膛,潮溼的深藍色襯衫已經髒的不成樣子,卻被挺拔的身軀一下省略,最後鏡頭打在了徐望的臉上,露出了一副十七八歲的少年臉龐。
他此刻站在船甲板上,有些恐懼地看着眼前黑魆魆的大海,一縷未知的,來源於心底的恐懼逐漸涌上心頭。
這一艘被稱爲“探索號”的海洋開發船,已經在百慕大這片號稱魔鬼三角區的海域上行駛了兩個星期了,這一路上坎坷無數,但上面的人卻沒有絲毫要退縮的意思,甚至至此之中都還不想着原路返回,而是一心想去他們要尋找的地方——天堂島。
傳說中,那裡有着能讓夠治療世間所有疾病的法術和數不清的神靈的寶藏。但一旦有妄想得到它們的人,都會受到世間最可怕的懲罰。
如今,就算是作爲這一支海洋開發船的領導者徐望,已經無奈又絕望地搖搖頭。
雖然心中那個小男孩的身影在他出發之前給了他足夠強大的希望與自信,但此刻他們所有人都被這兩個星期的驚濤駭浪折磨的身心疲憊不堪,彷彿下一秒就要徹底崩潰。
身後,一位和徐望差不多年紀的少年快步衝了過來,雖然身上的裝扮和徐望一樣潮溼破舊,還帶着一副圓框的眼睛,漫漫書生模樣,但那一股氣宇軒昂的氣勢卻沒有被壓倒,反而在這位少年的臉上呈現的格外威嚴。
“望,現在我們該怎麼辦,組織的通訊被百慕大的磁場所切斷,船上的糧食也大多被海水泡爛了,能吃的糧食不到三天,如果在這三天之內再沒有尋找到枉秦和枉尚玉所說的天堂島,那麼我們就會永遠死在這裡。況且……唐赫言現在還依舊下落不明,恐怕,這五騎士的隊伍也快要在這輝煌的時代隕落了,”少年嘆息地說,然後看着左邊的徐望,“望,你怎麼想的。”
“我?”徐望笑了笑,“此時與我們一起患難與共的人正得着絕症躺在組織的病牀上,作爲隊長的我怎麼可能會不擔心。”
“那……”
“我不會後退的,況且現在回去也來不及了,這百慕大深處的天說變就變,誰也說不清。還有,五騎士終有一天會隕落,到時候終會有人來接代我們的。”
“那會是誰呢?”
“不知道。不過現在越是緊急關頭,我們越不能退縮,我們身後還有人在等着我們守護呢。”
說着,徐望那個看着漆黑一片的天空,那好像一片深淵,在沸騰着說不盡的邪念。黝黑的蒼穹好像睜開了巨人般的獨眼,嫉惡如仇的瞪着徐望,徐望依舊凝視着深淵,好像與他面前的敵人勢不兩立。
“那唐赫言呢,他可是一個閒不下來的主,現在他聽說自己的同伴出了事,一轉眼就無影無蹤,誰知道他會去幹些什麼?萬一他出了什麼事怎麼辦,”少年又擔心道。
徐望拍拍圍欄輕輕一笑:“揚帆,這就是你多慮了,我們五騎士九死一生這麼多年,就赫言命最大,就他還有新的希望,他可是五騎士裡年紀最小的一個,才十五歲啊,他怎麼可能會有事呢。”
“望,你說得對,但就我看來,現在不是談論這個話題的時候,你看那是什麼,”這個叫揚帆的少年臉色驟變,看着“探索號”前方的一片黑雲突然破裂開一片金色的光芒,閃的他眼睛被一刺,渾身都抖了抖。
徐望眼見看到了光芒,立馬走進駕駛艙,對着船長大呼。
船員們聽到了,也都做好了準備。
他們終於可以不用在這片茫茫滄海上飄蕩了,他們終於安全了,他們終於活下來了!所有人開始歡呼雀躍,臉上都洋溢着笑容。
“那,那就是天堂島嗎?”揚帆激動地熱淚盈眶,他們找到了,傳說真的存在。
“兄弟們,我們找到了,真的找到了!”一名水手激動地大喊,好像快要瘋了一樣歡呼起來。
如同失明的病人重回了光明,如同落水後的人真的抓住了救命稻草,如同被命運折斷的桅杆重新揚帆起航。所有人都感動了,他們互相擁抱着,感激着,伴着海水痛哭流涕。
他們活下來了!這不是做夢。
但,一陣巨大又絕望的叫聲從他們的身邊傳來。那是徐望,只見他凝望着金色的那一邊,臉上呈現出驚嚇的說不清的恐懼。
“那不是天堂島,那不是天堂島!我們根本沒有逃出去!這是假的!所有人戒備!一級警戒!一級警戒!”
2013年7月4日——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