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天?無名小卒!”聽聞樂天的報名,戴召嗤之以鼻。別看天眼在風國的作用很大,但瞭解它的人卻很少,樂天身爲天眼的大頭目,知道有他這麼一號的就更少了。
樂天並不在意對方知不知道自己,他微微擡了擡手中的靈槍,說道:“閣下儘管放馬過來!”
“你要找死,我就成全你!”
戴召大喝一聲,催馬掄刀,直奔樂天而去。他速度飛快,到了樂天近前,力劈華山的就是一記重刀。樂天橫槍招架,只聽噹啷一聲脆響,靈刀被他的靈槍硬生生彈開。
呦!這名風將好大的力氣啊!戴召心頭暗驚,加起小心,與樂天戰到一處。
平日裡,樂天和人交手的機會基本沒有,但不代表他的靈武不如人,恰恰相反,他的修爲和身手都堪稱出類拔萃,此時與貞國的猛將戴召戰在一起,絲毫不落下風。
他二人在戰場走馬盤旋,刀槍並舉,你來我往,殺得難解難分,只眨眼工夫,二人就惡戰了三十個回合。
三十個回合下來,兩人依舊不分高下,樂天暗暗皺眉,戴召的武力並不弱於自己,照這麼打下去,沒時候是個頭。
想到這裡,他突然虛晃一槍,拔馬向北面奔去。見他跑了,而且還慌不擇路,沒有往聯軍的本陣跑,戴召大喜,哈哈狂笑一聲,大喊道:“風賊,我看你往哪裡跑?”
樂天在前,戴召在後,一跑一追,兩人雙雙奔馳而去。不過樂天並非真敗,而是詐敗,聽身後傳來的急促馬蹄聲越來越近,知道對方已然當,他快速地把靈槍橫在馬鞍子,然後從馬側摘下弓箭,以自己的身子擋住戴召的視線,悄悄把弓拉圓,猛然間,樂天急轉回身,對準背後追來的戴召,突的就是一箭。
和江凡一樣,樂天也是以弓射見長,雖說他射出的箭支不如江凡的紫金箭,但那也是經過靈化後的鋼箭,威力並比尋常。
眼看着自己要追敵將,可以把對方一刀斬於馬下,滿心興奮的戴召哪裡想到樂天會突然射出冷箭。他準備不足,意識到不好的意思,靈箭已飛射到他胸口近前。
出於本能的反應,千鈞一髮之際,戴召儘量把身子向旁偏了偏,可惜他只是避開了要害,並沒能把靈箭完全讓開。
耳輪中就聽噗嗤一聲,樂天的靈箭結結實實釘在他的左肩,力道之大,別說射碎他的靈鎧,就連肩膀都被靈箭貫穿,箭尖由他的後肩胛骨探了出來。
“啊——”戴召發出一聲慘叫,仰面摔落到馬下,手裡的靈刀也脫手而飛。
樂天一箭得手,立刻撥轉回馬頭,返衝回來。
躺在地的戴召暗叫一聲不好,強忍着肩頭的劇痛,還想去撿自己的戰刀,可是哪裡還來得及?
樂天催馬前,手中的靈槍用力向前一捅,撲!這一槍,正刺在戴召的小腹,後者再次發出一聲慘叫,被樂天挑飛出好遠,落地後,四肢抽搐幾下,便沒了動靜。
一名驍勇善戰的猛將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被敵將殺害,而且還是用冷箭這樣的陰招,觀戰的許不凡氣得暴跳如雷,大罵風賊陰險狡詐、卑鄙下作。
他提起自己的大刀,準備想親自下戰場,和樂天決一死戰。
見狀,高岡把他攔住,正色說道:“將軍乃我軍主將,萬萬不可親自出戰!現在我軍兵力佔優,沒必要和聯軍糾纏,將軍還是下令全軍進攻!”
許不凡雖然不喜歡高岡,但也覺得他現在說得有理。他強壓怒火,嗓子裡發出野獸般的咯咯聲,緩了好一會,他方穩住情緒,深吸口氣,對左右大聲喝道:“擂鼓,進軍!”
貞軍這邊本以爲派戴召出戰能開個好頭,長一長己方的士氣,結果卻適得其反,不僅戴召被殺,還讓對面的聯軍氣勢大振。
在許不凡的命令下,聯軍全體前進,向聯軍壓過去。
等樂天退回到本陣之後,蕭慕青也下達了全軍進攻的命令。
聯軍和貞軍兩邊戰鼓喧天,吶喊聲陣陣,很快,雙方之間的距離已近到射程之內。接下來,兩邊的陣營幾乎同一時間射出箭陣。
漫天的箭雨在空中相會,交錯而過,然後畫着一道道的弧線,落進對方的陣營裡。
一時間,箭支撞擊盾牌聲、破甲聲、慘叫聲在雙方的陣營裡響成一片,無數的軍兵在箭幕之下撲倒在地,再也沒有爬起來。
雙方的箭陣僅僅是廝殺的開端,接下來,是針尖對麥芒的正面交鋒。象這種軍團與軍團之間在平原的正面交戰,沒有任何的投機取巧,全憑各自的戰力和士氣。
貞軍看不起聯軍,認爲正面作戰,沒有任何的懸念,聯軍不可能是己方的對手,可真一交手,卻感到完全不是那麼回事,聯軍的勇猛和進攻的犀利遠遠超出了他們的想像,眼前的聯軍,更象是一支驍勇善戰的虎狼之師。
他們的感覺沒有錯,頂在聯軍最前面的確實是一支名副其實的虎狼之師,那正是由蕭慕青和官元讓親自率領的平原軍六個兵團。
平原軍自成立以前,打的一直都是硬仗,什麼樣的對手沒遇到過,貞軍作戰再剛猛,再驍勇,也厲害不過當初的貝薩軍,曾經和貝薩軍爭戰如家常便飯的平原軍早已不把任何對手放在眼裡了,另外,讓平原軍底氣更足的是他們這邊還有‘戰神’官元讓。
隨着雙方正式接觸到一起,聯軍沒有象貞軍想像的那樣一擊即潰,不僅頂着了貞軍的推進,而且還能把他們頂退回去。
平原軍將士的進攻又嫺熟又犀利,攻守兼備,重盾手頂在最前面,牢牢守住己方的陣腳,後面的將士們高舉着手中的長戟、長矛,不停地向前猛刺,亂戰當中,弩箭也會時不時的從平原軍陣營飛出,射向貞軍的頭頂。
不過貞軍將士也兇狠異常,當他們陷入被動中時,向來不乏拼命赴死之士,無數的將士能在關鍵時刻扔掉手中的長武器,叼着短刀,不管不顧的硬往平原軍的重盾撞,然後踩着盾牌向平原軍的頭頂爬,就算他們被刺成馬蜂窩,也會盡力的砍下一名或幾名風軍的腦袋。
雙方的交戰很快便進展到白熱化的程度,平原軍推進時,貞軍拼死抵抗,等平原軍力衰,貞軍又開始返攻推進,平原軍又奮力抵擋,頂住對方。
雙方將士你來我往,進進退退,戰鬥陷入到艱苦的拉鋸戰中。
戰場,貞軍並未落下風,但也沒佔到風,如此局面,已大出許不凡的預料了。他眉頭緊鎖,喃喃說道:“對面的聯軍到底是哪國的軍隊?怎麼如此厲害?”
高岡邊觀戰邊回道:“看軍裝,象是風軍,至於是平原軍還是天鷹軍,現在還判斷不出來。”
“風軍?哼!”許不凡冷哼一聲,點點頭,說道:“也好!現在對風軍,總好過在西湯和風軍交戰!”
說着話,他從戰馬的得勝鉤取下自己的乾坤刀,然後向前方大吼道:“前方的兄弟統統給本將讓來,本將要親自破敵!”說話之間,他拍馬衝了出去。
聽到他的喊喝,前方的貞軍將士如潮水一般向兩旁分散,給他讓開一條通道。許不凡罩起靈鎧,並將乾坤刀靈化,衝出本陣,直接來到兩軍交戰的中心。
到了這裡,他的戰馬已無法再向前奔跑,前方皆是平原軍頂起的重盾。
許不凡大喊一聲:“開!”與此同時,他手中的靈刀橫向揮出,隨着一連串的咔、咔聲響,擋在他前面的三面重盾竟被他一刀砍成兩截,持盾的風兵受其震力,連連後退,摔進風軍的人羣裡,再看他們的雙手,鮮血淋漓,虎口全被震裂。
見敵將霸道,後面的風軍擡弩便射,密集的弩箭釘在許不凡的靈鎧,叮噹作響,火星四濺。許不凡怪笑兩聲,手中的靈刀閃現出霞光異彩,緊接着,靈亂?風釋放出去。
無數的靈刃飛進風軍的人羣裡,引來慘叫聲一片,數十名風軍士卒被其擊了個正着,身的盔甲支離破碎,身佈滿了大大小小的血口子。
把風軍的陣腳打開一處缺口,許不凡順勢衝了進去,手中的靈刀連續揮砍,還不時釋放出靈武技能,他只一人,卻把這邊的風軍陣營攪得一陣大亂。
風軍一亂,貞軍立刻抓住戰機,趁勢往前推進。在許不凡的率領下,這邊的風軍被貞軍殺得連連後撤,縱觀整個戰場,聯軍陣營這邊出現了個大凹坑。
眼看着他們這邊的劣勢就要影響到聯軍整體的戰局,這時候,風軍陣營裡突然衝出一將,此人身材魁梧,白馬,身披白甲,手中持有的靈刀兩邊帶刃,前有三尖,這位不是旁人,正是素有風國第一猛將之稱的官元讓。
“貞狗休要猖狂,接我一刀!”他喊聲未落,人就到了,靈刀在空中劃出一道長長的寒光,直向許不凡的脖子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