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文帶着小花,以及擡着的嶽禮父子二人,從宮城出來,正好遇上了一大羣的文人士子。
不過,這些文人士子卻是被不少的禁軍給攔着了。
如果不攔着,估計這些文人士子都必衝擊宮城。
對於他們來說,什麼法不法的,根本沒有放在眼中。
他們的眼中,有的只是名聲,有的只是道義。
這些名聲與道義,到底是正確的還是錯誤的,根本無法講清楚。
依個人來理解,或許是正確的,但要放在法制來講,那就是錯誤的了。
“就是她,就是她帶人把孔府砸了。”正當鍾文他們走至安福門時,那些文人士子當中一人,指着小花大喊道。
“對,就是她,昨日我瞧着這是她。”一人附和道。
“那個男的就是那小娘子的兄長鍾文鍾常侍,他應該就是背後之人。”其中又有一人認出鍾文,指着鍾文向着周邊的文人士子大喊道。
“打砸張孔二府,有違儒聖之道,你身爲當朝勳貴,禮該知孔聖之道,砸了孔府,哪怕你身爲常侍之職,也該到門前跪下認罪才行,否則,我天下讀書人絕對不答應。”一爲首之人,指着走近的鐘文叫囂道。
“呵呵,一羣蠢蛋,誰要是敢近前來,或者到我府上鬧事者,死!”本來已是消了氣的鐘文,見到這一羣貨色,心中頓時怒起。
鍾文根本不管這些人是文人還是士子,只要敢找事的,他不會再顧忌什麼了。
鍾文話一說完,就往前走去。
而那些文人士子聽了鍾文的話,也是害怕的緊。
死,他們當中有些人確實不怕,甚至還想着與鍾文打上一番。
可是,他們也聽聞過,鍾常侍之名,那可是殺人無數的。
此時真要是在此找鍾文的麻煩,名沒有留下,到是把命留下,那可就划不來的。
“哼!”小花路過那些文人士子身邊之時,還不忘朝着這些人冷哼了一聲。
小花可是一直壓着氣的。
在宮裡的大殿內,小花可是見證了朝議時的那些官員們的攻訐,也知道是自己把自己的哥哥給害了。
雖然鍾文的官職,是鍾文自己請辭的。
但小花可不覺得這是自己哥哥自願的,而是那些文官們的逼迫,纔不得已而爲之的。
小花對那些文官們,絕對是是痛恨十足。
шшш☢TTKΛN☢C○
這一路從宮裡出來的路上,小花心裡還想着要不要把那些文官們的府邸也給砸了,也好出出這口惡氣。
而此時,這些文人士子圍在這裡堵着他們回府的路,小花心裡恨不得把這些全給殺了。
這些文人士子,眼瞧着鍾文他們離去,卻是不敢真的衝上前去如何如何的。
隨着鍾文他們離去之後,他們也只得罵上兩句。
而此時,整個長安城中,到處都在傳着關於孔家醜事。
“這孔家怎麼是這個樣子?侵佔他人田地就算了,怎麼還把人家小丫頭給打死啊?這到底有多深的仇恨啊?”一飯肆當中,一個客人說道。
“可不是嘛,那小丫頭打死了就算了,還把人家父母給活埋了,這真是要絕了他人之戶啊。”一人也嘆聲道。
“孔家勢大啊,天下讀書人哪個不向着孔家啊,我們說說就好了,可別被那些讀書人聽了去了。”飯肆老闆趕緊勸上一句。
就這樣的場景,滿長安城到處都是。
就連最爲熱鬧的平康坊中,所有的青樓閣院裡,都在議論這孔家。
“這到底是誰把這事給捅出來的啊?我孔家的事情怎麼會被人知道了呢?”平康坊中,某青樓裡的一間房間內,孔家旁系的幾位郎君正說着話。
“看來,大房那邊要遭難了。”一人說道。
“不止啊,大房要倒了,我們也好不到哪裡去,最好還是想想辦法吧,要不然,這冊子傳到天下各地去了,別說大房了,就是所有的旁系支系,都得遭殃。”一明白此事重要性的人說道。
“我們還是去大房家問問情況吧,實在不行,我們最好趕緊返回山東去,這事真要是鬧大了,長安城我們可待不了了。”一人害怕道。
而此時,長安城的孔府。
也已是知道了這份冊子的存在。
不管是這孔府的管家,還是孔府中的下人或者其他人。
全部都急的火燒眉毛。
“大兄,你看是不是趕緊派人去宮裡把老祖和小郎君請回來啊,這事來得着實有些蹊蹺,我們可沒辦法應對啊。”孔府一管事的向着管家說道。
“宮裡我也進不去啊,這樣,你帶上一些人,趕緊去宮城那邊等着,待老祖他們從宮裡出來後,趕緊接回來。”孔府管家想了想後迴應道。
隨後,孔府側門鑽出一些人,往着宮城方向走去。
當他們一路向着宮城行去之時,這一路,卻是被人指指點點,至於說什麼,他們不用去想,都知道是關於孔家的醜事。
此刻。
宮城議事大殿中。
李世民雙眼怒視着孔折,恨不得把這孔家連根拔起。
冊子所記錄的東西,李世民根本不用去查就知道這是真的了。
爲何?
因爲孔譽早已是癱倒在地,再一次的屎尿齊流了。
就連孔折也都癱坐在胡凳之上,兩目失神。
就連剛纔還一直叫囂的文官們,也都閉了嘴,低着頭站在那兒,一句話都不敢說。
至於左邊站着的武將們,腦袋卻是擡得高高的,像是打了勝仗似的。
“孔家,好一個孔家啊,上百條人命啊,真是好一個孔家啊。”李世民怒視着孔摺好久之後,這才大聲喝道。
李世民着實怒啊。
這股怒氣,都能把這大殿的殿頂都給衝破了。
李世民怒的並不是這上百條人命,怒的是孔家享受着國禮待遇,行的卻是自私自利之事。
更怒的是這孔家受着全天下讀書人的敬仰,做的卻是豬狗不如的事情。
太上皇這才駕崩不到半個月,就暴出了這檔子事。
如這事被天下人知道了,被藩屬國知道了,被番邦人知道了,唐國的臉面,估計真的要丟盡了。
“聖上,冊子之上所記載之事,應該不實,孔府乃天下讀書人的楷模,怎麼可能會做下如此惡事,定是有人陷害孔家,還請聖上莫要偏信這冊子上所記錄之事。”此時,魏徵見李世民怒喝着孔折,趕緊站出來解圍道。
魏徵看過冊子,他不相信冊子之上記錄的事情。
哪怕此時孔折祖孫二人的狀態有些失了禮,但他依然相信,這孔家絕對不可能行了這般惡事。
“魏郡公這是不信我李山了?這冊子之上所記載之事,可是經我昨夜對孔譽審訊所說的,其中任何一字一句,我並未對其刪改,魏郡公不信我也就罷了,孔譽的話,難道你也不信?如果魏郡公不相信,那就等幾天之後,兗州那邊也會傳來快報,想來到時候必然也能有個水落石出的。”
李山聞魏徵所說的話,頓時不快了,隨之反擊道。
李世民轉頭看向魏徵,眼神之中全是怒色,隨即向着李山道:“派人前往兗州,把李真給我帶回來。”
李真,兗州刺史,也是皇室李氏宗親。
這孔家有着這麼些事情,自然與着這李真這個刺史有關聯。
況且,李真在兗州任刺史,也有好些年了,這要是沒有跟他李真有關聯,李世民也不會下令要把李真給帶回來了。
而且,李世民可沒有說下旨讓李真回京述職,而是用着這個帶回來,這足以說明,李世民堅信這份冊子上所記錄的事情,絕對是假不了的。
……
孔家如何處置,鍾文不知道。
此時的鐘文,可沒那心思去關心孔家如何。
孔家最終會如何,依着鍾文的估計,李世民也不可能真的把孔家打倒,至少,眼下是不可能的。
真要是處置,最多也就責罰罷了,甚至連牢獄都有可能會免去。
誰讓孔家勢大呢,受着天下讀書人的敬仰呢?
回到縣侯府的鐘文,把徐福以及其他所有人都喊至廳堂。
“從今日起,我已不再是常侍了,以後也不會長期留在長安了,而我兄妹二人也決定過些時日離開長安,如各位有其他可去之處,此時可以提出來,我鍾文會發放他一年的俸祿,當然,你們要是願意留下,我也不會趕你們走。”鍾文所說的話,可是想好了的。
“道長,發生什麼事了?是因爲……”徐福聽到如此消息,驚得不知道怎麼辦了,這話也不敢再往下說了。
鍾文兄妹要離開長安,這對於他來說,着實不是一個好消息,但他也知道,今日鍾文兄妹二人去參加朝議,想來估計是受了聖上的責罰而免去的官職,這才使得鍾文想着離開長安。
“大家也不要有什麼想法,我縣侯府也算是對得起大家,我兄妹二人也不曾打罵過誰,更是沒有欺辱過誰,我們是有些事情必須離開長安,而我們不在長安,怕是護不到你們了,所以我才說的這番話。”鍾文再一次的說道。
好在縣侯府上的下人都算安份,哪怕鍾文說的話有些勁爆,但他們依然沒有議論或者交頭接耳的。
而且,鍾文也說了,不願離開的,也是可以留下的。
其實,他們在縣侯府上這幾個月,這日子過得比誰都舒爽,就連這餐食也都是從兩餐變成了三餐,而且,這餐食吃的比那些勳貴們都好上不少。
再者,他們的工錢,也是比普通的市價要高出不少。
這麼好的活計,上哪裡找得着?
至於鍾文說不能護着他們了,他們到是不擔心。
主家離開放在長安城也屬正常。
就比如某此勳貴,要離京去外地任職,這府上的事情,一般也都由着家人打理,或者管家幫着打理。
所以,這種事情,放在他們的眼中,根本就不是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