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西西今天收到了好幾份禮物,備胎一到三號準備的禮物都寄到了,四號也早早地轉了賬,五號六號都想約她聖誕節出去吃飯,但是時間都定在了晚上,她還沒找好理由岔開時間,所以還沒有回覆。
下午,四號備胎陳楚開着一輛保時捷卡宴接她下班,她默默地掃了一眼車型,一瞬間就估算出了價格,笑着說道:“你不用特地來接我下班的,反正又不遠,我自己走過去就好了,這兒一段路總是堵車。”
陳楚靠近了些,身上古龍水的味道已經傳到了駱西西的鼻子裡,陳楚居高臨下地看着駱西西,回答道:“我怎麼能讓你自己去,未免有失風度,而且剛買的新車,正好試試。”
駱西西微微一笑,道了聲謝,隨後坐上了副駕駛,陳楚側過身子,給駱西西繫好安全帶。
他們去的是一家高檔法國餐廳,味道其實一般般,駱西西吃的一點兒也不開心,只有這價格是實打實的貴,一頓飯吃下來就是常人好幾個月的工資。陳楚送了花和一條一眼看去就知道價格昂貴的項鍊,他輕聲道:“西西,我明天有事要出差,不能陪你過聖誕節了。”
駱西西依舊是那溫柔的眉眼,看起來很是理解,“工作要緊。還有,你下次也不要買這麼貴的項鍊給我了。”只不過她心底卻是在暗暗翻白眼,心道自己還能不知道怎麼回事?不就是明天約了其他女人嗎,所以今天趕緊解決掉自己,都是社會人,誰還能看不懂誰。
她沒有說破,保留着各自的顏面。
吃完飯後,陳楚想要帶駱西西回家,意思不言而喻,駱西西正愁找什麼理由拒絕呢。就在這時,一個長相豔麗衣品不俗的女人來到了餐廳門前,她剛一出現,就想要扇駱西西一個巴掌。
駱西西怎麼可能吃這個虧,及時躲開了,接着就看見這個女人明明是她動手,可自己先流淚了。看起來,陳楚和這歌女人認識。
三言兩語間,駱西西釐清了前因後果,這個女人不知從哪裡得到的消息,知道陳楚和駱西西在這家餐廳吃飯,這是來抓小三,並且責怪陳楚腳踏兩條船的。陳楚有些尷尬,看了一眼駱西西,駱西西假裝沒看見,柔聲道:“我先去接個電話,你們有事就先聊。”
陳楚最喜歡的就是駱西西很識趣,在駱西西走開之後,他狀若無事,開始安慰起了眼前人。也不知道他說了些什麼,很快,這個女人竟然恢復了常態,還親了陳楚臉頰一下,接着很是聽話地離開了這裡。
在她走後,駱西西方纔過來。陳楚對着駱西西依舊親愛的親愛的一通喊,卻也絲毫不打算爲剛纔發生的事情解釋。
倆人默契地沒有聊起剛纔那人,陳楚說:“親愛的,我找人給你買的一個愛馬仕的包到了,就在家裡,你要不要過去取?”
駱西西笑容不改,回答:“今天還是算了,我還要些事。”
陳楚不依不饒,又哄了幾句,見駱西西依舊不打算答應,他準備直接上手摟住對方然後帶她回家。等到了家裡,再拿出幾個包不就好了嗎。
他手用了些力,已經摟着駱西西走了幾步,然而,他的那隻手被人硬生生給抓住了。
陳楚不耐煩地看了過去,是一個穿着略土氣的青年。
季長風一隻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強行把他的手拿了下來,語氣冷淡,說:“放手。”
“你誰啊你,用得着你多管閒事嗎,我和我女朋友的事什麼時候輪到你管了。”陳楚冷笑了聲,反手打下,就要帶駱西西繼續離開。
季長風不依不饒,反正不會讓他帶走駱西西,“你沒看見嗎,她不願意。”
陳楚明白了幾分,嗤笑道:“你喜歡她?可她現在是我的人,識相的話你給我滾遠一點。”
季長風依舊執着地說駱西西不願意,所以不能帶她走,他認死理,不是那麼容易打發的。陳楚讓駱西西解決,駱西西擡眼對上了季長風的眼睛,她看見季長風如墨般的瞳孔裡盛着平淡,認真,以及一抹緊張的色彩。
季長風擔心駱西西替陳楚說話,而他要是聽見,也許,真的會放手。因爲原本,他也沒有什麼理由摻和進來。
他無法欺騙自己,甚至都已經想到了可能出現的場景,只是這不像程序一樣,能夠修改,而且他也做不了主。
駱西西和季長風對視了眼,依照她的脾性,做出選擇很簡單,一個是身家不菲富二代,一個就是個土裡土氣很呆的研究員。
她沉默了幾秒後開口,對着陳楚道:“不好意思啦,我今晚真的有事,下次再見面吧。”
陳楚愣了下,身旁的季長風眼中有種重新點燃光亮的感覺,一瞬間有了神采。
“西西,你要是不喜歡愛馬仕的包,我下次給你買別的。”陳楚語氣已經冷下來了。
駱西西腦子裡也在天人交戰,想着那些價格昂貴的包就覺得喘不過氣來。
陳楚丟了面子,有些氣急,想要動手,然而在他想要動手的時候,周圍忽然多了好多不善的眼神。放眼看去,七八個穿着相似的人都在看着他。他們都是季長風的同事,雖然都是搞研究的,體能不行,沒幾個能打的,可架不住人多,看着就不是好惹的。
陳楚臉色塌了下來,“呵呵”道:“你以爲她是什麼好貨色嗎,要不是長得好看點兒,我連看都懶得看一眼,你以爲她會看上你嗎,窮鬼,她愛的只是錢。”
他罵了幾句,周圍那幾個人就要衝過來,陳楚只能憤憤離開,只不過在他離開前,駱西西喊住了他。
駱西西嗤笑了聲,把手上的項鍊扔向陳楚,“我就算再愛錢,也不拿你這種渣男的錢。”
說完之後,駱西西直接拉着季長風離開了這裡。
他們走了挺遠的,然後才停下,看起來彷彿前幾天那次相遇的翻版。只不過區別是,駱西西的手一直在抖,季長風有些擔心,駱西西咬牙,心疼道:“那條項鍊起碼兩萬,我剛纔爲什麼扔回去啊,爲什麼!”
原來她是在心疼那條項鍊,季長風看着她這樣子,眼睛帶笑,認真道:“我賠給你。”
駱西西聽了大怒,“你誰啊你,真當自己是冤大頭啊,什麼都賠給我,你賺幾個錢啊就在這充老闆。”
季長風思量了兩秒,說:“好像不少。”
駱西西“呵”了聲,壓根不太相信,她猛地想起一件事,質問道:“你是不是又查我位置了?”
季長風搖頭,“今天研究所聚餐,你剛纔應該看見了,我那些同事都在旁邊。”
駱西西想起來了,臉色好了兩分。
“你剛纔爲什麼不讓我走?”
季長風回答得很輕鬆,“你不願意。”
“那個渣男說的沒錯,我就是喜歡錢,很多很多的錢,你明白不明白?”
身旁的他,利落地回答,“明白。”
駱西西簡直無語,到底得多大的運氣才能碰到這麼奇葩的一個人,她言辭認真,“知道你還找我,你知不知道,我就是想通過你認識謝總而已,你到底有沒有自知之明。”
“喜歡錢本來就沒什麼不好的。”季長風回答。
“算了!我也是傻了,和你說這麼多。你快讓開,我還要去兼職。”駱西西不打算再說了,像他這樣子一根筋的科學家壓根就聽不懂人話,他們只能夠在那些研究裡才能找到人生的意義。
季長風攔着不讓,他依舊用剛纔那樣平淡無奇的語氣說,“你喜歡錢,我喜歡你,這不衝突。”
駱西西微怔,幾秒後回過神,看傻子一樣地看着季長風,這個呆呆的男人。她一把推過季長風,從旁走過,急匆匆的,彷彿要遠離這個充滿着“蠢笨氣息”的地方。
季長風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沮喪而落寞。
她走得很快,沒幾步就到了十米外,一棵大樹下,而後她越走越慢,因爲她的心跳忽然有些異常。
比平時快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