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昨夜到現在,他認了兩次錯,一次是冤枉了我不守時不守信,一次是爲了趕我回葉宅。可即便他認了錯,也無法改變他曾動過的念頭,也無法改變我寄人籬下,分分鐘被趕走的恐懼。或者起初我是在賭氣,可後來卻是越想越明白了。
我掙了掙,他鬆開我,居高臨下,眸子像兩顆黑寶石:“我把這裡過戶給你了!”
他態度認真,不像在說假話。可過戶是件大事,我不相信。
“所以說,以後沒有人能趕你走,相反,你不想讓我住這裡,可以趕我走!”他一本正經,我撲哧笑了一聲,莫名心情大好,不是因爲憑白多了一套房子,而是因爲他的後半句話太富喜感,也瞬間就感動了。
他知道我沒有安全感,他知道我昨天是真的傷心難過了,所以一大早說這樣的話來安慰我,可只要他安慰我,我就可以把想得明明白白透透徹徹的事情一股腦兒的忘掉。
“會笑就是不生氣了,過來吃早餐。”他拉我到餐桌前,早餐很豐盛,因着昨夜沒吃,今天餓得不行,風捲殘雲般將早餐吞下肚,我朝葉清朗伸出了手,他不解,我笑道:“不是說過戶給我了嗎?房產證呢?”
我不相信昨晚到今早這樣短的時間他能辦好,那些機構下班時間,他哪那麼大神通,所以我才故意拆他臺。卻不料,他竟跟變戲法似的,真的拿了相關的證明文件給我。
我目瞪口呆,葉清朗微微勾起了脣角。
今天明顯要比昨天開心得多,一路上我嘰嘰喳喳的說着話,葉清朗也不覺得吵,偶爾斂眸看我一眼,快到校門口的時候,我遠遠看見田信元下車,連忙讓葉清朗放我下來。
昨天葉清朗那麼生氣的帶我走,田信元一定很擔心。果然,見了面,他上上下下的打量我,見我沒有異樣,精神還好了很多鬆了口氣。我回轉身朝葉清朗揮手,和田信元進了校門。
我沒有刻意和田信元保持距離,他成了我和沈遷悠之中的一員,時常會在放學之後等我們,然後一起去吃點東西,或是校門口的書屋寫作業。
葉清朗把房子過戶給我一週之後,有天孟傾回來了。當時我剛放學,葉清朗說他有事不能來學校接我,我自己回的家,才進門就見葉清朗拎着一個行李箱,孟傾跟在旁邊,兩人打算出門的樣子。
我怔了一下,下意識拉住了葉清朗的袖子:“你去哪?”心裡莫名有絲慌張,難怪他那麼豪爽的把房子過戶給我,原來是早就想好和孟傾一起搬出去,根本沒給我趕他走的機會。
“如依你回來得正好。”回答的是孟傾:“我的影樓即將開業,三哥給我在華祥苑找了處房子,那兒離影樓近,前兩天出差回來就想着和你說一聲的。你不是也要中考了麼?我不好意思再在這裡打擾你複習。”
她的回答並不是我要的答案,我仰着頭問葉清朗:“你也去華祥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