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風徐徐吹(二)豆芽
我愣怔的望着天花板,望着一室的忽明忽暗,時鐘“滴答、滴答”的擺動着指針,我環視了四周,呼吸漸漸平穩。
“小媽……你又做惡夢了啊?”懷裡的小人兒慢慢的蠕動着,眼睛依舊緊閉,似是處在睡眠狀態。
“嗯。”我低頭,輕輕吻着懷裡小人兒的額頭,說道,“小媽又犯病了。你先睡。”
懷裡的小人兒像是習慣了,“嗯”了一聲後,翻個身,然後拽拽被子,繼續夢周公。
我套上長款襯衫,繫好釦子,拉開落地窗,望着遠處的環形高速,秋天的夜晚,氣溫很涼,我緊緊自己的衣衫,走上陽臺,關上身後的落地窗,點了一支菸,輕吐着圈圈。
是的,我又犯病了,每每夢到這一幕,我就會不住的抽菸,一個勁兒的吐着菸圈,就像咳了藥一樣。
黎明前的曙光正在慢慢的擴散,霧氣開始慢慢消失,突然像是有什麼東西狠狠的撞進我的胸口,有些疼。
四年裡,只有在這場夢結束後,我纔會憶起那個少年,邪邪的嘴角邊總是掛着痞子一樣的笑,壞壞的,純純的,只屬於我的笑容。
相識……相知……相戀……相愛……然後,是傷痛,是侮辱,是眼淚,是嘲諷……我冷笑着,掐滅了手裡的香菸。
天空慢慢泛着魚肚白,估計這一身煙味也早被夜風吹散了,我轉身進了臥室,“咚”的一聲跳上牀,冰涼的雙手毫不客氣的放在被窩裡還在熟睡的孩子的頸間。
“啊——”一聲尖叫,小小的身體瞬間坐直了,清澈的大眼睛裡,閃着霧氣。
“小——媽——你又來!!!!”小孩子撅着肉嘟嘟的小嘴,怒瞪着我。
“豆芽,小盆友是不能懶牀滴!”
“我什麼時候懶過牀?!你每次都醬紫,小——媽——”小豆芽開始發怒了,迅速的穿好衣服,我一看,這是她要跟我幹架的信號,我撒丫子就跑。
進了廚房,我熱着牛奶,哼着小曲,聽着門外“通、通、通”的敲門聲,我得意地笑,我得意地笑。
“小——媽——豆芽餓了——”小豆芽在門外叫着,我能想象到她此刻憋着氣的便秘樣,小丫頭,跟我鬥,在等個二十年。
“小媽,小媽,豆芽真的餓了,真的餓了,真的餓了,真的餓了,真的餓了……”這就是她屈服的象徵性循環,我開了門,“豆芽,以後還給不給我吒(涼,寒的意思)一下?嗯?”
“給給給給給給……”立正站好,小豆芽拼命的點着頭。
“四道普(STOP)!很好,乖乖小豆芽,喝完牛奶我們就去學校!”我將一杯牛奶遞到她面前,另一杯自己放在脣邊,一口氣喝下,熱熱的牛奶,怎一個爽字了得,我得意地笑,我得意地笑。
“咳……咳!咳!”不好意思,嗆到了。我順着胸口。
身邊的小鬼絲毫沒有驚訝、意外、擔心、憂慮等表情,淡定的喝完杯中的純牛奶,放到洗碗池裡後,在玄關處穿上鞋,“小媽,快點,要遲到了——”
“豆芽豆芽,我嗆到了——咳咳咳。”我拍着胸口,死命的順着氣。
小豆芽滿臉黑線,好似很習慣我這種樣子,她轉身開門,看着我拿着車鑰匙,自然的替我拿着包包,關上門,在我的身後念道:“吸氣——吐氣——吸氣——吐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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