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三拉起白棠就往外跑:這地方怎麼變成這樣?實在是太嚇人了!
一行人奔至洞外,沐浴到陽光時才覺得自己又活了過來。
英國公聲色冰冷的下令:“封了洞口。”
白棠不由道:“但是暗河通外湖。封不住它。”
“封林。”英國公又道,“不許任何人接近此處。違令者,生死不顧!”他盯着白棠冷媚清澈的鳳眼,心底泛涼。今日的這個局,到底沒能瞞住他!
突然間他冒出個極荒唐的想法:如果可以,他寧願伯忠看上的是練白棠!只要不影響子嗣,他絕不多加干涉。偏偏,那蠢小子看上的是條美女蛇!
他翻身上馬,頭也不回的策馬而去,留下府兵佈置後續事宜。
“不對。”徐三坐馬背上一拍腦袋,“我覺得巨蟒的事情有點古怪。”
還不算太笨。白棠睨了他一眼。
“這個石洞是我們十年前發現的。當時絕沒有那些骸骨,更別提什麼大蛇了。”
白棠微嗤:“十年時間,足夠一條幼蛇長成巨蟒了。”
“但是——”徐三苦着臉,“這條巨蟒哪兒來的?總不可能是從石頭裡蹦出來的吧?”
“問題就在這兒。”白棠引馬靠近徐三,低聲道,“蟒蛇通常只在炎熱的雨林出沒。咱們這邊,按理說不該出現蟒蛇。”
徐三心中一悸:“你的意思是——”
“如果真有蟒蛇,也是有人刻意爲之。”
徐三微凜。搖頭道:“也不一定是英國公弄來的。有什麼必要?”
白棠勾了勾脣:“你剛纔爲何突然將我拉下馬演戲?”
徐三面色剎變:“那個洞極隱秘。只有我和伯忠去過。我沒想到洞裡會有人,而且有不少人。地上有車轍印,不遠處還有人看守——”
白棠氣笑了:“那也不是你佔我便宜的理由!”
徐三搖頭,正色道:“不。我就怕我們看到不該看到的事,或者讓他們誤會我們是來打探虛實的——我死了沒關係,不能害了你。”
白棠一時無言。他知道徐三擔心的是什麼。英國公,是漢王的擁躉。
徐三突然楞了下,遲疑的道:“你的意思是,那個洞裡另有乾坤?藏着不能讓人發現的秘密。所以那條蛇,不過是爲了掩人耳目,不讓人進林子接近山洞的藉口?”
白棠打了個響指。一點即通,孺子可教:“所以,你說英國公會不會殺人滅口呢?”
他話音剛落,身後響起嗖嗖的冷箭破空聲。
徐三安然騎在馬背上動也不動。白棠倉惶回首,只見來勢洶猛的長箭不知被何物擊落,隨即他們所在的樹梢上掠過墨綠色的人影,不過片刻間,方纔的殺氣消彌無蹤。
“英國公的確是本朝最勇猛的將領。他麾下的騎兵也是本朝最驍勇的戰士。”徐三淡笑自若道,“但是我祖父,卻是整個大明朝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第一名將!”
白棠駭然:“那、那些人是徐家的鐵騎?”
徐達早已過世多年,如今徐家雖有兩個國公,但定國公徐增壽吃喝玩樂,紈絝弟子一名。魏國公徐欽謹小慎微,更像文臣。沒想到中山王的鐵騎居然還是一代代的傳了下來!
“這樣的精兵你有多少?是誰在訓練他們?”
徐三微微一笑:“這是隻有我們徐家人才知道的秘密。你真想知道?”不等白棠回答,笑問,“還是說你迫不及待想做我徐家人?”
白棠冷呵了聲。不說就不說,誰稀罕!
徐三大笑:“有機會讓你見識見識他們馬上的功夫。金戈鐵馬破冰河,氣吞萬里如虎!”
白棠忽地一怔:“那他們豈不是暴露了——”
“英國公不過是試探而已。”徐三長眉飛揚,眼若深潭,“是時候讓他們知道,中山王的鐵騎,還沒死絕呢!”
白棠心口卟卟的又跳了起來。這樣的徐三,即陌生,又讓他生出一種見鬼的喜歡:真TMD帥!
他們回到莊園已是傍晚。
妍妍四處尋不到白棠,沒法子只好和徐增壽在林子外圍打轉。這時見到他們相伴而歸,小嘴厥得老高:三哥太陰險了!可惡,可惡!
徐增壽攔着她道:“妍妍,玩了半日衣服也皺了,臉上妝容也花了。快回去補補,免得白棠見了叫你小花貓。”
妍妍跺腳道:“你幫我看着三哥!”飛奔回薔薇院洗面換衣。
徐增壽磨了磨牙。快步跑兩人身後陰陽怪氣的問:“兩位,總算記得回來?我還以爲你們要在林子裡過夜呢!”
白棠身子一僵,徐三已經笑呵呵的道:“過夜?好主意。我怎麼沒想到!”
徐增壽翻了個白眼:“剛纔英國公府的人封了林場。說是可能有野獸出入。”他上下打量番他們,“你們沒遇上危險吧?”
徐三驚詫道:“還有這種事?”
徐增壽眼尖,看着兩人身上的泥印與殘留的青草葉,驚駭的壓低聲音道:“你們真的,滾過小樹林啦——”
白棠忍無可忍,轉身對他森然一笑:“定國公,您知道得太多了。徐三,送他喂蛇去!”
徐增壽還要咋呼,徐三利落的捂住他的嘴,挽着他的肩膀,押着他往屋裡走:“閉嘴吧你。惹惱了白棠,我吃不到肉,你也別想搞定妍妍!”
徐增壽立時安靜下來,用眼神問:你們真的沒滾小樹林?
徐三扯嘴笑:“滾是滾了,但是沒吃到啊。”他想到白棠裸露的肌膚,纖細鎖骨的深凹處尤其誘人,現在想起還忍不住咽口水。口感更好,剛吻上時有點涼,如極品的絲綢般。很快又泛起微紅與暖意,如上等的暖玉,暖玉又沒那般甜——可惜才啃了幾口就被英國公打斷了!
徐增壽提腿頂開徐三:“你也真沒用。壓都壓了,居然沒吃成。”
“那也不可能在那種地方開吃啊。”徐三皺眉。“他不同意,我也不能逼他。”
定國公哼笑。白棠都想拿他喂蛇了,他也不再對他客氣:“我勸你,要吃就趁早。真讓他遇上心動的姑娘,你就再沒機會了。”
徐三悚然一驚。想到白棠好色的毛病,遲疑問:“你說京城裡有哪家小姐長得比我好看?”
“呵。好看頂個屁用。他能壓你麼?”徐增壽想到妍妍,再顧不上朋友義氣,慫恿道,“睡服他,是你唯一的機會。”
徐三膽顫心驚。可不是,白棠每每對他流露出美卻不能壓的遺憾,還幾次跟他糾結上下的問題。
“乘熱打鐵!”徐增壽留下全身忽冷忽熱患得患失的兄弟,得意而去。想送本國公喂蛇?先送你入狼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