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車後,坎蒂絲臉上的笑意就再也沒有消褪過,不是的那咯咯笑聲,讓知道是什麼原因的付正義很是無奈。
出了邗州城的第一個收費站,有所察覺的普特諾娃便將車內的後視鏡擡高了許多,將耳機戴好便打開了她的walkman,擺明了是不偷看,也不會偷聽。
依偎在付正義的懷裡,坎蒂絲用手摩挲着他的下頜問道。“honey呀,昨天晚上是不是非常的難熬?”
“怎麼會難熬,我還做了個美夢呢……”
盯着他的坎蒂絲,不等付正義的話說完便撇嘴道。“裝糊塗!我可以肯定你昨天晚上沒有休息好,要不然怎麼會連我都起牀了你還在睡覺?”
“那是因爲我昨天晚上在思索非常重要的事情,所以纔會早上沒起得來!”
即便付正義是一本正經的在解釋,可坎蒂絲還是覺得這不是真話,但玩笑需要適可而止,‘過猶不及’的道理她還是知曉的,於是她故意長嘆了口氣,抱着他的胳膊將頭倚在其肩膀上說。“還不知道下次什麼時候能見面呢,我真的不想這麼快離開……”
“後天就是你參加格萊美頒獎禮了,全世界好像只有希妮德?奧康娜拒絕領獎,如果你留下來的話,那金唱機可就永遠都不會被你所捧起了!”
“哎,格萊美就是這個不好,只要拒絕領獎以後就都跟任何獎項無緣了,而且也不會再收到組委會的邀請,要不然我真的想讓薩貝爾代表我去參加了……”
“拜託!你現在可是正當紅的歌手,怎麼可以因爲‘欲\望’而放棄了事業?”
付正義的調侃,並沒有令坎蒂絲如往常那般難爲情、又或者覺得羞赧,她反倒是認真的瞅着付正義說。“honey呀,我母親說過的,女人只需要經營好家庭、教育好孩子就是最大的幸福。追求事業的女人,很難會享有真正屬於她自己的幸福!”
付正義驚訝了。“啊?你母親竟然給你灌輸這樣的理念?”
“是呀,所以我姐姐纔會在十一年級時就喝酒,畢業前還將她的男朋友帶回了家,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抗爭,只可惜我父親差點將那個男孩給崩了……”
“你父親真的開了槍?”
“是呀,子彈射進了我家的草坪,警察最終挖了個洞纔將那枚彈頭找到,因爲我父親開槍時是在三樓的陽臺,而且預先也發出了警告,不然他的職業生涯都要因此而給毀了的……”
最初聽說坎蒂絲的家庭情況時,付正義真以爲這件事乃是以訛傳訛、有所誇張的,此時才終於明白那天坐在沙發裡默默抽着雪茄煙的老頭,竟有着如此兇悍的一面!
見付正義的臉色有些變了,脣角微微翹起的坎蒂絲笑着說。“不用怕啊,他們都知道你的存在,雖然我父親從不在我面前談及你的問題,可我母親私下裡告訴過我,他一直在等着你正式登門呢……”
察覺到話題有不受控制的趨勢,付正義正在苦惱,他放在衣兜裡的手機響了起來。
“請問是付正義嗎?”
話筒裡傳來的聲音很是陌生,且還帶有着濃重的南方口音,付正義奇怪道。“你是哪位?”
“啊,是這樣的!我是蘇益嫺的表侄,聽表姑說你家需要安裝監控設備……”
一聽是蘇益嫺家裡的親戚,付正義便明白了原因,問了下對方所代理的產品之後,便說這幾天自己都有時間,可以隨時帶着樣品過來。
見付正義掛斷電話後在思索,坎蒂絲坐起來便問道。“honey,什麼事?”
“是個做監控器材的,我約了對方這幾天過來看下樣品。”
“安裝監控?那要不要讓普特諾娃留下來幫你?”
“普特諾娃懂這個?”
“是呀,她可不單是會搏擊,我記得她說過自己掌握着不少的技能,你乾脆直接問她吧!”
說完坎蒂絲便伸手拍了拍開車的普特諾娃,等她摘掉耳機知道是什麼情況,普特諾娃無所謂的慫了慫肩說。“這方面我沒問題,如果設備的精度能夠達到要求,想要保證監控無死角並不困難。只是你家裡缺乏在遭遇危險時的必要防護手段,單純的監控在我看來,意義不大……”
“那如果讓你來對我的主宅進行全方位的安防等級提升,你覺得應該怎麼做?”
“如果是想要整體提升安防的等級,那就必須找專業人士來處理了,我個人比較擅長於發現監控的死角和漏洞……”
“那也就是說,經過專業人員所佈置的監控體系,你擁有着找出其漏洞入侵或者是滲透的能力?”
僅僅是有所提及,對方便立刻明白了自己的意思,這讓普特諾娃有些吃驚,她側過臉瞄了付正義一眼,然後便點頭算是默認了。
進攻和防守,彼此之間總歸是存在着不可調和之矛盾的,見坎蒂絲正忽閃着大眼睛等着自己的決定,付正義有些猶豫了。“普特諾娃需要負責你的安全……”
“我在舊金山是很安全的啦,你只需要通知薩貝爾,她一定可以幫我安排好一切的,普特諾娃留在這邊等設備安裝好再回去,一點問題都沒有!”
既然坎蒂絲不反對,普特諾娃對此也無所謂,還說出最好是找她所在公司安保部一個名叫伊萬的人,付正義就先給薩貝爾去了電話,告訴她普特諾娃將會晚些時候回去。
聽到這話的薩貝爾先是鬆了口氣,跟着就嚷了起來。“boss!你只要保證坎蒂絲可以及時趕回來就行了!只要她完整,其他的一切都可以交給我來處理!你知不知道,她的團隊已經快要急瘋了……”
聽完了薩貝爾的抱怨,付正義便給【dream傳媒】的岡薩雷斯去了電話,要求他以公司的名義跟安德魯斯國際公司聯繫,要求對方派安保部一個名叫伊萬的人,立刻動身前往邗州。
“工程量很大?”
“大約三分之二英畝的市區住宅!”
“ok,我會立刻跟安德魯斯國際聯絡,要求對方派出最好的安防專家!”
想起之前普特諾娃所擅長的,付正義立刻便糾正道。“不不不,你就指定需要他們公司安保部的伊萬過來,如果不行再跟我取得聯繫!”
付正義全程都是用英語在交流,所以聽他真的參考了自己的意見要求公司的安保部的伊萬過來,普特諾娃開口說道。“boss,安保部的伊萬所佈置的監控系統,是漏洞最少、且最難入侵的,只是他的脾氣有些不好,所以公司不太願意讓他出外勤,不指定的話他出不來的……”
‘伊萬’這個名字,本身就是前蘇聯人最爲普遍的名字,於是付正義便問道。“你跟伊萬很熟悉?”
“我加入安德魯斯國際公司的最初並不是外勤,後來伊萬正好有個客戶需要保鏢,因爲他的堅持我才終於可以轉爲外勤的,要不然我現在還要在安保部打雜,我欠他的人情……”
一個接受過前蘇聯特殊部門訓練的孤兒,以普特諾娃的外在條件而言去當個模特都是絕對沒問題的,因此聽完她的解釋之後,付正義也就有些奇怪道。“普特諾娃,以你的能力而言有許多選擇,爲什麼會從事保鏢這個職業呢?”
雙手握着方向盤,普特諾娃沉默了片刻才低聲道。“我有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妹妹叫瑪林娜,在分開之前我們彼此約定,長大之後都要從事同樣的職業以便可以儘快找到對方……”
“一起參加特殊訓練的?”
“嗯,她比我小了五歲,是個臉色永遠蒼白、總喜歡一個人躲在被子裡哭的既膽小還懦弱的小女孩……”
雖然跟普特諾娃的關係很融洽,但現在所提及的事情坎蒂絲卻沒聽她說過,於是有些好奇的追問道。“普特諾娃,那你跟你妹妹瑪林娜分開多久了?”
“五年多了,她現在應該有二十一歲了……”
扒着手指計算了一下,坎蒂絲越加驚訝了。“那她跟你分開的時候豈不是隻有十六歲?”
“嗯,那時候我們住的是大宿舍,一個房間裡有二十個人呢……”
說到這裡普特諾娃停頓了許久,這才笑着說這些事情聽過也就算了,最好不要再對其他人說了。
“why?你不是快要拿到綠卡了嗎?難道你過去的經歷會給你帶來麻煩?”
“那不是麻煩,而是永遠都無法洗脫的烙印。如果不是因爲我沒有正式入職,那想必我一踏上美國的領土就會被送進監獄了,哪裡能有機會生活在陽光之下……”
坎蒂絲皺起了眉頭,她不是特別能夠理解普特諾娃所說的,正準備開口卻被付正義所阻止了。
“普特諾娃,過去的已經結束了,未來現在掌握在你自己的手裡。你妹妹瑪林娜跟你分開之後可能去了哪裡,你可還知道?”
“我只知道她去了歐洲,具體在哪個國家我並不清楚。但我堅信如果她也跑出來了,那一定會從事跟安保有關的職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