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雲搖之仙不寐(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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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世間之事,自古人以來就難以預料,就連我這個做帝君的,也不能將天下說個明白,任憑我有磨破嘴皮的功能,說上個幾千萬年,也說不出結果,反而到我白髮蒼顏兒孫繞膝之時,還會罵我一句老骨頭。

所以爲了防止被說成是老骨頭,我寧願不去理世間的事,不問過去,好比我失去了雲華,但是我至少見了父君一面,又好比我雖然失去了雲華的關愛,但是每日與謹華鬥嘴也着實讓我氣不打一處來。

本來好與壞根本就沒有兩個字的“好”與“壞”,他們是在一起的,用來形容事情或者物體等,後來不過是心中生出來許多雜念,爲了自己一切都變好而生出的端倪罷了。我就不相信好與壞,在我看來,失去雲華雖傷心、痛苦,但是我明白了珍惜二字,我也努力做好帝君,造福一方仙界,雖然還沒爲仙界延續香火,但是這些年來我做的媒倒也不少。

記得有一回,我助一個剛得道沒幾天的小仙完成他的生死劫,在劫中,他投胎到了一個書香人家,他從小熱愛讀書,天天向上,好好學習,可是他卻在科舉考試中一次也沒有考中,他最後的結局是投河自盡,後來他問我,爲什麼我這般無慾無求,與世無爭。我啞然失笑了很久,面對他稚嫩的問題,我竟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回答因爲雲華不在了,我求有什麼用,我爭有什麼用,還是回答我自明清高才不去追逐那些俗物。我思索了半天,指了指天邊的九彩祥雲,我說“你看那朵雲,那塊天空都是他的,即便風吹過來幾片雲與他共處,但是不過須臾,其他的雲就又飄走了,而他卻能安心的待在那裡,這就是我無慾無求的原因。”後來小仙似乎恍然大悟,竟主動提出下凡再爲一世人,重新來過。

我想我是做不到那樣的,生命誠可貴,修爲價更高,我還是安心做我的帝君,吃我的春餅吧。

初春的仙界,該開的花都按時開了,該來的鳥都按時來了,萬物都按照着自己的規律生長着。我整日忙於政務,用忙碌的生活來化解我對雲華日日夜夜的思念,雖然嘴上的我從不對外人說,但是心中的空落落只有我自己知道,偌大的玉錦殿只我獨居,日日的只有政務陪伴我,我也是煩悶得很。

這日,我撇去身邊的侍女,隻身一人來到後花園。

園中的美景還是如從前一般,院子中的湖依舊遊了幾隻不識趣的的鴛鴦,互鳴幾聲,可能因爲水太冷,竟敢當着我得面摟摟抱抱,我忍不住拾起腳邊的石子投向他們。

就在那一瞬間,我五萬年前的那一幕又出現在我的眼前,

他還是那麼的英俊,一身玄色青衫,一臉溫柔的向着我。

我張着口想要叫住他,他又消失了。我只能呆呆的舉着手中的石子,一股蓄勢待發的樣子。

“小至,小至……”

到處都是他的聲音,他又在呼喚我了,我告訴過他我叫冬至,但也只有他敢叫我“小至”。

我幾乎就要開口責怪他時,他又跑到我對面的湖面中去,衝我傻笑。

“小仙是三十一重天掌管翠墨殿的殿主雲華,雲華見過儲君。”

這次雲華不止一個,而是十個,二十個……都在衝我作揖。

這是怎麼回事,我到底是糊塗了還是糊塗了,雲華那日在九十八重天灰飛煙滅,父君的瑜奚鏡中,我看的清清楚楚,他是打死也不能復活的,那麼我現在所見到的就都是幻象。

對,皆爲幻象。

我眼眸緊緊一閉,連魚尾紋都毫不吝嗇的擠了出來。我使勁一擲,砸的鴛鴦們落花流水,忙躲開卻又不敢做聲的去了。

我多麼希望能有一個人能一把攔住我的手,大聲呵斥我“你在幹什麼!”

可惜那個人在我傻傻等了半個時辰也沒有出現。

於是,我才怏怏的打道回宮。

本來在我投擲石子投的興致勃勃時,天空還是彩雲齊齊,流光溢彩,分外明朗,我又趁着是初春春心蕩漾了一陣,結果當我投石子的興致全然不見時,空中司霧的仙君提着拂塵左一下右一下到處亂飛,搞得御花園中朦朧極了。我白了他一眼,他見到是我大氣不敢出一聲,遠遠的作揖,隔空問了聲好,腳底抹油的溜走了,要不然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我走在花園曲折又曲折的鵝卵石路上,本來我有着父君曾贈與我的峰龍珠護體,一年四季根據溫度不同維持體溫,沒穿厚鞋的我,走在凹凸不平的路上,腳上生生的疼了起來。

我此刻應是生氣了,心中正思量着下次見到司霧仙君一定要好好的批評他,在罰他給我洗衣服,做春餅吃,前方不遠處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聽着腳步聲應該是青鸞殿的侍女,只是他們行色匆匆,見到是我也是匆匆作揖之後急着就要離開,我便好心給她們讓路,以防她們回去晚了,會被青鸞君責罵。

只是我也真真是夠善良的,只顧着給人家讓路,卻忘記了自己腳還疼着,竟生生的倒在了小侍女的身上,不是我身體終而是她們太弱不禁風,於是我順利成章的將她們壓倒在地,還伴隨着一陣清脆又清脆的聲音傳來。

“啊!幽仙草壞了,嗚嗚嗚……”

一陣女人的哭哭啼啼的聲音從我不好意思的耳中傳來。

“不好意思啊,本君也不是故意的,本軍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女人一哭起來就是很難對付的,所以站起來就走。

“啊,幽仙草,怎麼辦怎麼辦,殿君知曉了要怪罪我們的。”

等等,什麼玩意?幽仙草?且不問這兩個女娃娃哭的多麼梨花帶雨讓我惋惜,我只想知道他們從哪裡來的幽仙草。

“你們需要哭哭啼啼的,站起來,本君有話問你們。”

兩個侍女這才被我威嚴的聲音嚇到,瑟瑟發抖的站了起來。

“你們從哪裡得到的幽仙草?”我一副要吃人的表情,狠狠的衝着她們。

“帝君莫怒,這幽仙草小仙着實不知,只是殿君吩咐我們速到後花園,速速取回,其中緣由,小仙真的不知道啊,現在幽仙草也壞了,殿君定是要責罰小仙的。”

看了這兩個丫頭着實楚楚可憐,我的心都被軟化了,我思忖着先將這兩個人放回去,一方面能體現本君的寬宏大量,另一方面也顯示本君對她青鸞是足夠的忍耐。

可是我本不是那麼好欺負,所以此事我定不會善罷甘休。既然她要顆幽仙草都要偷偷摸摸的,那她們豈不是還做了些其他偷雞摸狗的事。

我提着明黃麗裙,整了整鈿金流珠釵,駕一陣清風來到她的黎青殿。黎青殿位於二十九重天擎天柱的西南面,每日太陽從東方升起時,大殿就會大放異彩,熠熠生光,其實這殿中有顆天然的幻水靈珠。這幻水靈珠爲集結天上地下最清淺的水經過幾千億年蒸發、結晶,最後由天帝的血液參與而成,被遠古時期的樂神角徽收藏着。角徽精通樂理,擅長絲竹樂器。雖說樂神爲清閒之神,但是他卻不閒着,心憂天下,日日到佛祖腳下祈求下凡修煉,爲人間除妖斬魔,佛祖聽了一日覺得他腦子糊塗了,聽了兩日也覺得他腦子糊塗了,聽了三日,四日,五日,後來才得出結論原來角徽還真是糊塗了,佛祖尋思着,角徽門下的弟子資質也不錯,就暫且答應他,也省的自己耳根清淨,於是乎,角徽便捨棄千年修爲,高高興興的下凡去了,再也沒回來過。角徽走的時候便把這幻水靈珠交給了他的女兒青鸞,讓青鸞好好的保管。

可是,青鸞倒好,不僅不把幻水靈珠悄悄的收到她的老鼠洞,反而一天到晚吧它拿出來,說什麼滋養美顏,爲了仙界的顏面着想。身爲帝君的我也沒有用如此奢侈的寶珠,她一個小小的殿君,我還真是生氣。

今日所性趁着幽仙草的事,一併將她的幻水靈珠收來,看她怎麼囂張。

青鸞此刻正坐在她的檀木長椅上,美美的修煉她的容顏,那件不見換新的紫衫跟着她一起亮麗如新,真真是刺痛了我的眼睛。

我停於半空,清風於我左右,理了理我的墨發,身後青丘進貢的麗錦綢緞上繡着一隻火紅妖豔的鳳凰的披袍也戛然而止,飄飄然停於我身後,我駕風慢慢的向青鸞君駛去,清風也極乖巧的掀起我的睫毛,肆意張揚的趕走污穢,我便輕輕巧巧的落在青鸞的面前,一幅端莊神聖的大家模樣。

青鸞聽見風聲,這才慵懶的睜開紫眸,彷彿纔看到我一樣,微微失色了一下。

“呦,這不是冬至嗎,怎麼今個兒有空到我這裡來啊,姐姐我甚是欣慰啊。”

她的一聲“冬至”還有那假情假意自以爲很嫵媚的動作,真真讓我心生厭惡。

“青鸞君不必多禮,本君就是路過你黎青殿順便過來看看,萬一青鸞君你做什麼也無妨,本君就當什麼也沒看到。”

青鸞君聽了我這話,紫眸似一潭清水被日出照耀一般亮了起來,豎起她樂師家的靈耳四處打探着。當然,她這些小計倆,我早已看透。

“青鸞君,你可知道遠古時期有顆靈草,此草能治百病,當年藥神神農氏還在世的時候,曾爲了尋找它而犧牲性命,繼藥神之後世人再無問津,之因聽說了這種草生長在極其寒冷的地方,而且周圍又有神獸守護,那神獸也是生猛伶俐,每年輪迴便會吸收到靈草的精華,久而久之,此神獸更是兇猛強大,無人能敵,日日夜夜守護着仙草,不離不棄,這仙草就叫做‘幽仙草’。”

我接二連三的說出許多,間或的嘖嘖感嘆一番,完全不顧青鸞君那鐵青的臉。

此番說完,我順着青鸞的靈耳打探已經知道她已經知道幽仙草已壞的消息,於是我也不想再繼續斯文下去,直接切入正題。

“青鸞,你可知罪,你竟敢私自修煉幽仙草,並強迫司霧改變天道,以方便你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搬運幽仙草,你以爲你能瞞天過海,可就是沒想到本君機智的壓碎了它,你的惡劣目的,恐怕早就實現了吧。”

青鸞紫眸瞬間變得熱火騰騰,犀利的冰眸化出一把雙刃劍,懸於我的上空。

“冬至,我青鸞招你惹你了,你壓碎我的寶物不說,還與我挑釁,你以爲我青鸞是吃素的嗎?我修煉成仙時,你還是個吃奶的小娃娃,敢與我鬥?”

她紫袖一揮,冰劍便齊刷刷的凝固四周,冷氣瞬間化爲冰枝向我射來,我動了動手指將眼前密密麻麻的劍全部擊落在陣外。

“青鸞,你篡改天道,目中無人,恣意妄爲,私自修爲,本君本君本想饒你一命,怎奈你不聽教誨,那本君今日就替仙界收了你這腐敗。”

我迅速抽身,閃身到青鸞身後,不等她反應,便念下法語,將她團團圍住,青鸞目瞪口呆的望着我,卻無能爲力,只好看着我慢慢將她收入降仙瓶中。

我降自己的髮釵插入瓶口,給了降仙瓶定力,將它封印在黎青殿的大殿中

並將幻水靈珠改了道行,換上我的凰珠,鎮壓整個大殿。

我拍拍手掌,正忙着分派黎青殿中的侍女到別的宮殿中服侍,就遠遠看見那個日日躲在屋中煉丹的寂聽君。

“帝君,帝君……”

咳咳,老大不小了,怎還這般輕狂,及時隔着十萬八千里,我也能看清寂聽君的“手舞足蹈”“張牙舞爪”。

於是,我也是很應景的迴應了他。

“寂聽,好歹你也是六界第一美男,也得注意形象啊,咳咳這樣也未免太放蕩了吧?”

“放蕩?呃,不覺得唉。”

對於寂聽的厚顏無恥,我也是汗顏。

“話說寂聽君找我何事?”

“帝君,不妙,在幽仙草中發現了……,發現了……”

“發現了什麼?你倒是說呀,真真是急死本君。”

“發現了天母的淚滴。”

“我母君的淚滴?它如何會跑到幽仙草中?寂聽,你沒老糊塗吧?”我瞪大眼睛,不敢相信。

寂聽也絲毫不敢怠慢,慎重又慎重的又回答我一遍,搞得我雙耳至今還發疼。

“帝君,幽仙草中有天母的淚滴,此淚滴由於注入幽仙草時間太久,靈氣已快乾枯,大概只能支撐幾天。帝君,你要過去看看嗎?”

等等,既然是我母君的淚滴,那爲何會到幽仙草中?又爲何靈氣會被吸乾,生長幽仙草的地方險惡之極,究竟是何人取來了幽仙草?

我已經華麗的凌亂了,便只好跟着寂聽君閃身到了妙香屏。

在寂聽君的引導下,我拐了十幾個彎彎才拐到了鎮藏幽仙草的丹爐。

“帝君,你看……”

寂聽手中的司南輕輕一揮,他指了指水珠,長着八顆雪白又雪白的牙齒,向我邀功。我輕咳一聲,白了他一眼。

這妙香屏本就是仙屆集結靈氣最多的地方,幽仙草竟在妙香屏中起死回生,我甚爲欣喜。

“這就是母君的淚滴?”我伸了伸手指,嘗試去觸它。

“帝君莫動!此淚滴十分脆弱,您乃是仙界至尊,靈氣無限,你這一碰它非得飛灰煙滅不可。”

我嚇得連連後退,灰飛煙滅,萬萬不可。

“那如何才能讓他保存下來呢?”

“這個……”寂聽到時老奸巨猾,欲言又止。

我一看便知他又賣起了關子,我揚起手臂,拉着寂聽就要給他一拳,他到時輕巧的躲過去了。

“饒打饒打,我說就是了,其實很簡單,只要用帝君您的血餵養此珠便可,加上妙香屏的靈氣,我在稍加修煉,便可將保存並幻化成人形……幻化成人影。”

“爲什麼是人影?”

“爲什麼不是人影?”

“爲什麼是人影?”

“爲什麼不是人影?”

……

在我和寂聽無趣又無趣的討論中,我忍着痛割了一滴活生生的獻血贈與淚珠,三日後,淚珠也終於幻化成了人影。

這日,我看了一天的仙奏,正是腰疼腿疼的時候,又十分想念豆沙春餅,正巧玉錦殿外傳來一陣詭異並且帶着香味的身影。

我提起湖筆一隻佔了點墨汁,向那鬼祟人影扔去,穿過窗戶紙,我聽見他“啊”的一聲尖叫。

侍女們將殿門緩緩打開,落入眼簾的是謹華君那張沾滿墨汁氣急敗壞的臉,他咬牙切齒的衝我……

可惜,殿門打開的那一瞬間,我看到的卻不是那樣,謹華那張充滿膩笑的大臉活生生的擺在桌前,衝我咧開嘴笑……

“小至,你好狠的心,竟然對我痛下殺手,辛虧我躲得及時,你看你把我的侍從弄成什麼樣了!”

我咳咳咳的尷尬着,我不好意思的望着那位侍從,幾乎要被尷尬吃了一般。

本君,不是故意的。

侍從不敢擡頭,只得瑟瑟發抖的退了下去。

“小至,我做了豆沙春餅,先給你嚐嚐。”謹華使出他一貫用的招數,先下手爲強。

我自然抵不過春餅的誘惑,便肆無忌憚光明正大的公然吃了起來,不過這春餅真真是好吃。到我吃了半盤子的春餅後,謹華終於憋不住的跳了起來。

“小至,我有件事……想爭取你的意見……可以嗎?”

我已被春餅包圍,顧不得與他答話,只得胡亂的點着頭。

“那個,小至……”謹華很緊張的喘了口氣。

“其實,我今天是向你提親的,你知道我喜歡你的,所以,小至,我要娶你。”

我稀裡糊塗的聽着謹華稀裡糊塗說的這些話,差點被噎死。

“水……水……”

“小至你慢點,也不用緊張,你早就知道我與你總有一日會結爲神仙眷侶,不必緊張不必緊張。”看到謹華厚顏無恥的摸摸後腦勺,我真想給他一腳。

本君緊張毛啊,什麼叫“我早知道”,本君早不知道呢。

當年被雲華說成最不像儲君的儲君,自從那以後雖然還是那德行,但至少在外面收斂許多了,雖然在謹華面前沒有太過拘謹,但今日之事,必須要拘謹一番了。

“那個,謹華君啊,本君不知道啊,什麼叫本君早就知道我已定會結爲神仙眷侶,呵呵呵。再說了,婚姻大事需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貿然前來提親,有所不妥,再說了……”

“小至,你要什麼要求我都能滿足你,待我這就回去向我父母族長表明,讓我族長代表全族向你提親,我這就去,你等我。”

“那個……”

這,我還沒說完,謹華就一閃身消失在我視野之中,我想說的話,又活生生的嚥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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