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那一天之後,他們再也沒有找過我。”
安雨槿知道酒聲歌擔心的是什麼,她不想讓自己離開嶽省,很大一部分原因來自於安家。
“那你也不能大意。雨槿,安雅的死,並不能讓他們徹底放棄。這幾年,斷斷續續的,有差不多十幾個安家人,無視我的禁令,踏入嶽省。我把他們都殺了,骨灰送回了北疆,從那之後,纔沒人來了。”
這些事情,酒聲歌一直隱瞞着安雨槿,別看她說的輕描淡寫,但其中的往來哪裡會那麼簡單。
畢竟……那可是【霜槍】安家啊!
傳說,九州聯盟創立於千年前,那時的九大家族和第一代首座,於聖物【天輪】前立下誓言,就此聯盟成立。
千年來,九大家族從未曾衰落,他們的名字前被冠以九州,以此彰顯他們創下的基業,蘇家就是其中的一員。
若蒼生爲棋,那麼在整個聯盟的執棋者,便是【統合理事會】的十位常務理事長,而這十個位置——就是聯盟首座和九大家族的族長。
沒有人,會懷疑九大家族的勢力和實力,他們遵從着古老的誓言,管理着這個國度,守護着二十多億人民,是整個聯盟中,位列頂階的家族。
而安雨槿的霜槍安家、寧南秋的山南寧家,就是實力僅在九大家族之下,位列聯盟第二層級的龐大家族,他們的影響力遍及周圍三個省區,每一個都有着極爲悠久的歷史。
聯盟的兵家四門:刀、槍、劍、戟,所代表的四個家族,都是世代軍旅,他們曾經浴血奮戰,爲聯盟的創立立下汗馬功勞。
其中,霜槍安家,世居於北地,在北疆三省中,名號無人不知,他們的【冬蹄霜騎】和【破軍槍陣】戰無不勝,守北疆百年而未失。
酒聲歌敢殺了安家人,又把幾乎燒盡的骨灰送回去,不是因爲她是嶽省的三把手、十一局的一省總長,而是因爲她是一個孤兒,沒有家族和家人讓安家報復。
至於……安家來報復酒聲歌?
如果,安家敢那麼做,那必會迎來酒聲歌和安雅師父的怒火,一如——八年前,安雅死去的那一天。
“酒聲歌姐,安家已經按照約定,放棄抓我了,你不要再在激怒他們了,那畢竟是安家。”
安雨槿深知酒聲歌暴躁易怒,行事隨心所欲,根本不考慮後果和代價,可是她真的不希望酒聲歌爲了她,再繼續和安家死磕了,那對於她沒有半點好處。
“嗯嗯嗯,放心,我知道的,以後不會了~”
酒聲歌很用力地點了點頭,答應的比誰都快,可是安雨槿看得出來,她根本就沒上心,下次安家人出現在她面前,一準沒有好結果。
“……”
面對酒聲歌那滿不在乎的模樣,安雨槿是真的無奈了,她嘆了口氣,將話題轉移回了眼前的事情。
“對了,酒聲歌姐,漆黑業火撤向哪裡了,山海市還有沒有危險。”
“啊……這件事情,差點忘了跟你說了。”
酒聲歌一拍腦子,匆忙從辦公桌上跳了下來,她把桌子上的電腦打開,進入了十一局的資料庫,以她嶽省總長的權限,打開了一份文件。
“現在可以確定,從最一開始,漆黑業火的目標,就不是山海市境武協會的那些財物。”
“他們之所以會攻破協會的地庫,其實是爲了前一段時間,境武協會得到的,一件無法判定價值的古遺物。”
“雖然還不能確定,但是我懷疑,那樣東西,就是傳說中的【聖遺物·龍醒之脈】。我問了一些歷史學的教授,他們都說了同一段話——”
彷彿是想說起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酒聲歌的目光中閃爍着疑慮和困惑,她說的很慢,每一個字都異常清晰。
“在靈長看來,走獸時光短暫;在草木看來,靈長生死獨行;在山川看來,草木變化無依;在雲海看來,山川只失無得;在天空看來,雲海輪休苦作;在時間看來、天空無向無往……
於我神看來,時光須臾微末,唯有因果註定,命運隨行,以骨、以肉、以血、以脈、以身、以魂,踐行最初與最後的誓言——再次歸來!”
“這是什麼?偈語?”
安雨槿也是第一次聽到這段話,感覺不文不白,聽起來有點厲害的樣子,但是仔細品品,好像也沒有什麼厲害的地方。
“不知道,只是關於聖遺物·龍醒之脈,就只有這一段記載。”
“所有地方?”
“所有地方。”
酒聲歌給了安雨槿堅定的回答,她奇怪的也正是這個,找遍聯盟的資料庫,她也只找到這兩句話。
甚至,這個龍醒之脈爲什麼是聖遺物,名稱是誰給起的,出現在哪個時候,都五人知曉,也沒有緣由。
“所以說,漆黑業火他們可能知道什麼?”
“這個可能性很大。”
“啊……他們摻和的事情,肯定不會那麼簡單。”
安雨槿抓了抓頭髮,心裡也忍不住煩躁起來,漆黑業火付出那麼大的代價,專門來搶這個龍醒之脈,肯定不是拿回去看着玩的,搞不好又要出大亂子。
“行了,你別愁了,事情也不全是壞事,我把情況和上面報告了,總局說他們會想辦法處理,必要的話,就引蛇出洞。”
“引蛇出洞?”
安雨槿聽完酒聲歌的話,怎麼想怎麼覺得不對勁,她想了半天,才明白其中的意味。
“又要在山海市搞事?!”
“呃……雨槿你別激動,畢竟是在山海丟的嘛。所以說,哪裡跌倒,就在哪裡爬起來,挺好的。”
“什麼時候,怎麼計劃的?”
安雨槿目光如剃刀般盯着酒聲歌,把她這個十一局嶽省總長,盯的渾身發毛。
“什麼時候,我也不知道,什麼計劃……也沒說,我只知道……與十封棺有關。”
“十封棺?”
安雨槿試圖找出腦海中與這三個字有關的記憶,但是想了半天,她什麼也沒想到。
這個詞——似乎是她第一次聽說。
“啊~竟然已經九點了,我還沒吃早飯~雨槿你先忙,我先去吃早飯了!”
酒聲歌也知道在留下去,她必被安雨槿狂噴,所以她捂着耳朵,嘴裡說着極爲不靠譜的理由,一溜煙的跑出了房間。
“你——”
安雨槿看着酒聲歌消失的身影,無奈地坐回到了椅子上,只感覺自己又開始頭疼了。
“只希望……這次動靜能小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