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一陣的不懂,這到底是說好還是壞?這個兇肯定指的不是受傷這事,我卜的是他以後的,和他現在昏迷沒關係。心裡暗暗嘆了一口氣,說道:“應該沒什麼大問題,最後應該會醒來的。”小夏開心的說道:“只要能醒來就好了。”我心想:“希望吧,希望別在出什麼差錯了,也別來什麼兇了。”
一夜無話,第二天黑衣人來接班,我才迷迷糊糊的起來。這一夜,半睡半醒的,只能趴在牀上睡覺。第一次發現上班也是這麼無趣的累。剛到辦公室,胡茵依舊殺人般的眼神看着我,依然被我無視。平時該幹什麼就幹什麼。
轉眼間六月份了,也起也越來越熱,劉梅和小夏已經早就好的。小夏身上的釘刑印記前一段時間一百零八個紅印全部出來,被我用一根小柳木釘刺入她的拇指根部的太淵穴,就這一下給破解了。這就是刺錯一步,滿盤結束啊,這段時間狐妖那幫人也沒什麼動靜。估計也是上次損失也太大了,需要養精蓄銳一段時間,這樣也好,不然少了多吉,還真不好對付他們。多吉依舊昏迷着,我和黑衣人每天輪流照顧他,其實說是照顧,就是保護,害怕這段時間狐妖那些人背後下手。
就這段時間,我兩眼的黑眼圈就像熊貓一樣,煞黑煞黑的,我都有點不忍心看了。要不是劉梅常識給我弄些好吃的補身子,估計更加嚴重。小夏也時常來看多吉,和多吉說話,但是晚上很少留下,畢竟有些不方便,她白天也有工作。
這天晚上,輪到照顧多吉了。看着病牀上早已瘦了一大圈的多吉,我心裡也不是滋味。多吉本來就瘦弱,現在更加的瘦了,有點皮包骨頭的感覺。不過自從小夏出院以後,病房裡面的那張牀就空了出來,晚上多少可以眯一會了,但是也不能睡得太死,我幾乎都是半睡半醒的狀態。
躺在牀上迷迷糊糊的,聽到好像有誰在唱歌。沒有歌詞,只有曲調,而且聲音很小,很飄渺,若有若無的。我心想:“這大半夜的,誰在醫院唱歌啊。”也沒有在意,就繼續躺在牀上假寐。沒過多久,這歌聲似乎越來越近了,好像是個女人在哼着小曲,很幽怨的那種,又好像是在招魂的曲調。我心想:“這玩意不會有是那些不乾淨的東西吧,還有真不怕死的?”畢竟這裡是醫院,出點什麼靈異事件太正常了,如果不出,就有點不正常。
我從牀上做起來,掏出一張鎮魂符貼在多吉身上。把那個神秘的塔藏在身上,左手抽出了切魂,心想:“有種就過來,讓你又來無回。”過了一會,隨着一陣很輕的腳步聲,那個曲調也越來越近,然後從病房的門口過去了。我也送了一口氣,心想:“這到底是人還是鬼?鬼不應該有腳步聲啊,誰大半夜的在這裡惡作劇。”
就推開了病房了門,往着腳步聲和曲調聲的方向看去。正好看到一個小護士的背影轉過了走了。我心想:“現在的小護士還有這種惡趣?”不由的笑了笑,就繼續回到病牀上睡覺。
不知道過了多久,那種幽怨的曲調又在耳邊響起了,這次似乎還帶着一股混入靈魂的力量。也許一般人聽不出來,但是對於我們這種和鬼怪打交道的人來說,一聽就知道。就像安魂咒是安魂,離魂咒是離婚一樣,這種混入魂魄的力量,入耳以後就能感覺的出來,絕對不是一般人唱的,就算不是鬼怪,也是有人在做法。
這次我悄悄的走到了病房門口,把門打開了一道小縫隙,想看看到底是什麼東西在這裡亂搞。隨着腳步聲越來越清晰,那曲調的聲音也越來越大。我不敢把頭伸出去或者整個人站出去看,其實我也不想惹麻煩,只要是別搞得太過分,太傷天害理,都是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這種因果報應,就是自然的,有時候能強加干預,有時候不能。
在這裡給大家講一個小故事,當年蔣介石被打到臺灣以後,她母親還留在浙江。他母親是解放以後去世的,當時蔣介石找遍了臺灣所有的風水先生給他母親尋龍點穴找個好的安葬之地。連大陸的風水先生他都找了,不是沒人有這個能力,而是那些風水先生都不去,都不敢去。爲他做這種事,是有報應的。最後一個臺灣的風水先生看蔣介石實在有誠意,而且孝順,就答應了。但是這個風水先生要蔣介石答應他,保他兩代富貴他纔出手。蔣介石也答應了。這個風水先生爲蔣介石的母親尋好穴以後,沒多久就雙目失明瞭,蔣介石也兌現了他當初的諾言,保了這個風水先生兩代人富貴。別問這是爲什麼,光一個下令炸花園口的罪,就夠他吃不了兜着走了。他當年下令炸燬花園口黃河大堤,死了多少老百姓。這種損陰德的事,肯定是要有報應的。還想用風水來給自己母親找個好墓穴?這那個風水先生敢啊,誰做誰挨報應。
所以說,很多事情都是有因果報應的。所有該管的肯定要管,不該管的就當沒看到。我順着門縫往走廊上看,黑乎乎的走廊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更加詭異了。心想:“這醫院也太能節能減排了。”剛想完,那腳步聲和曲調聲越來越大了。
一個小護士出現在我的視線裡,沒有張嘴,但是曲調的卻是她那裡發出來的。我馬上開啓天眼,也沒發現有什麼異常。她的腳步很慢,但是很有節奏,每一步就像丈量好的一樣準確。她的眼神有些呆滯,但也不想是中邪了或者被什麼附身了,而好像是在夢遊。我心想:“這到底是什麼玩意,有點邪乎啊。”人總是有好奇心的,我也是。當這個小護士走過我們這個病房門的時候,我也悄悄的推開了房門,不遠不近的跟着她,想看看她到底是在幹什麼。
跟着小護士一直轉了兩層樓,她好像壓根沒發現她後面跟着人。自顧自的在醫院的走廊裡哼着那幽怨的曲調走來走去。當她又轉到一層樓的時候,我也打算放棄跟着她了。真的沒什麼意思,還覺得自己有些變態。可誰知道,她突然的轉進了一間病房,我馬上跟了過去,把病房的門推開一條細縫,看看她在裡面到底在幹什麼。
她走到一張病牀前面,病牀上面躺着一個病人,看不清男女。她就用手摸了摸病人的頭,然後就看到躺在病牀上的那個人的七魄再慢慢的消散,三魂也慢慢的離體,這時候,我突然聽到一個古怪的聲音,絕對不是這個小護士發出來的,就好像是在說話一般,但是我一句也沒聽懂。有點像廟裡的老和尚在念經,但是絕對不是經文。這個聲音大概持續了五六秒,就看到躺在牀上的那個人的三魂繞着這個小護士遊走了幾圈,然後化爲一道光芒飄向遠處了。這時候,那個小護士轉過頭來,邁着有節奏的步子,哼着怪異的曲調往病房門口來了。我馬上閃身躲的遠遠的,由於沒有什麼隱藏的地方,我也沒藏,也沒打算藏,就站在離病房門口不遠的地方。她出了病房門,就好像沒看到我一般,繼續沿着似乎設定好的路線繼續走着。我心想:“她這到底是在幹什麼?如果是要來殺人的,直接過來殺了不就得了,用的着這麼在樓道里轉來轉去的?如果是練什麼邪法,把三魂七魄都給人家弄散了,然後眼看着三魂上了黃泉路,邪個毛啊。還有最後那幾句話,到底是誰發出來的?肯定不是病牀上的那個人,七魄都散了,三魂也在離體,幾乎都是死人了,還能發出聲音?”
在跟下去也沒什麼意思了,我就回到了多吉的病房。心理思索着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似乎和家裡筆記中記載的送魂人有點類似。送魂人,很多人也稱呼爲勾魂人,也有叫牛頭馬面的。其實想想也不可能是什麼牛頭馬面來勾魂,一天要多少人?二十四小時不停的死,牛哥馬哥能不累嗎?送魂人,顧名思義,就是送人魂魄上黃泉路的人。這種人並不是固定的,而是時刻都有的。打個比方吧,有個人正在過馬路,突然來了一輛汽車把這個過馬路的人撞死了。這個開車的司機就是這個過馬路人的送魂人。還有執行槍決,這個開槍的就是這個死刑犯的送魂人。當然有些人比較堅挺,就是差一口氣不死,魂魄不能離體,只能躺在醫院裡面耗着,這時候就會有送魂人來送他們上路。當然不是拿刀子一刀子送上路,而是引魂魄離體,這個小護士好像就是傳說中的送魂人。
還有那唸經一般的五六秒,好像是屍語,那是三魂最後離開自己肉身說的最後一段話。那不是給人聽的,也不是給鬼聽的,至於給誰聽的,沒人知道,是因爲沒人聽得懂。很多人推測是給送魂人聽的,至於說的什麼,更是沒人知道,還是因爲沒人聽得懂。至於送魂人,很多人都不知道什麼是送魂人,就算知道,那些有意無意的殺人犯,誰還有心情去聽聽被害人魂魄離體的時候說些什麼?我想他們沒有這個心情。
正當我想着那個小護士哼的曲調是不是屍語的時候,那個曲調就又在耳邊響起了。而且聲音越來越大,我心想:“看來今天別想睡個安穩覺了。”就在這時,病房的門被推開了,那個小護士哼着曲調走了進來。我當時有點傻了,愣了兩秒鐘,心想:“她怎麼來了?她來絕對不是送我的魂的,肯定是從這多吉來的。”
當我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幾乎已經哼着那個幽怨的曲調走到了多吉的身邊。我馬上去拉這個小護士,本來以爲還要費一番周折,誰知道她就像一個睡着的小姑娘一般,真的被拉了過來。我知道,這個小護士肯定是個活人,我能感到她身上的活人溫度和脈搏。但是她的另一隻手卻碰到了多吉的手臂,我心裡一陣的哆嗦,心想:“千萬別出事啊。”拉她的力氣就更加大了,一把把這個小護士拉了一個踉蹌。心想:“給多吉算的那卦兇就是指的這個?”要送多吉上路啊。
我正準備在出手的時候,小護士居然轉過了頭,連看我都沒看我就往病房門口走了。她既然要走,我也沒再攔她。但是心想:“完蛋了完蛋了,馬上開啓了天眼,順手拿出一張安魂符,嘴上也準備念安魂咒,可是看了半天沒看到多吉魂魄離體,反而看到多吉睜開了雙眼……小護士已經走出了病房的大門,我已經沒精力去追她了,就算追上又有什麼用?現在趕忙去看醒來的多吉的情況。檢查一遍以後,發現人還算正常,就是有點虛弱罷了。
第二天我就把昨天晚上發生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訴了黑衣人,黑衣人問道:“你現在還能想起那個小護士長什麼樣子嗎?”我認真的想了想,疑惑的說道:“這還真的想不起來了。”不是那種平時想別人的樣貌模糊的感覺,而是根本就想不起來,就記得一個小護士哼着那幽怨的曲調來醫院來回的走。黑衣人笑呵呵的說道:“這也算多吉福大命大吧,我之前也是聽我師傅說過,送魂人不僅能送人魂魄上黃泉路,也能把人的魂魄從黃泉路上拉回來。能從黃泉路上拉不拉的回來不知道,但是能安魂是肯定的,這不多吉就好了。”的確,多吉昏迷,用現代醫學來說就是受傷過重導致的昏迷,用我們的話來說就是魂魄錯亂導致的昏迷。這種魂魄錯亂,安魂咒是沒辦法的,就像一團繩子扭在了一起,用手去撫平,怎麼撫還是錯亂的,必須去理清頭緒行。沒想到送魂人還有把錯亂的魂魄理清頭緒的功效啊。但不管怎樣,多吉畢竟醒了過來,這比什麼都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