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茵不在糾纏我了,劉梅上班了,蘇雪忙着拍戲,關先生現在沒事,整天在家陪着關太太。本來打算現在有時間,好好盡到一個當師傅的義務,準備交教導喬玲一番,可是她又被安陽她們叫出去玩了。現在只剩下我自己無事可做了,我突然發現自己是一個閒不住的人,總想找點事做做。上班吧,我真的沒什麼興趣,到了公辦事也是坐那裡休息,還不如自己逛街呢。雖然z4不是什麼保時捷法拉利之類的頂級跑車,但怎麼說還是寶馬啊,總覺得開着車出去太不低調了。有點不符合自己的性格,所以今天我出門,選擇了步行。其實我就是在家無聊,隨便去街上轉一轉。和胡茵逛街,那顆心時刻都是緊繃的,哪有心情看自己喜歡的東西呢?就算有美女路過,也不敢多看幾眼,生怕惹怒了自己身邊這美女。
今天出來完全是自由的,自己想看什麼就看什麼,自己想幹什麼就幹什麼。秋高氣爽的天氣,讓自己本來鬱悶的心裡好受了很多,看着大街上的花花世界,感覺活着真好。進到商場,我漫無目的的轉悠着,心中無比的輕鬆。剛準備上二樓看看的時候,還沒上電梯,在拐角就被人撞了一下,然後聽見東西掉落的聲音。我心裡暗罵,誰tm不長眼啊。就聽到一個可愛的女聲急忙說道:“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撞到你的。”我看了看眼前這個賠禮道歉的人,個字不高,一身的運動裝,齊肩的長髮,帶着一個黑框的眼睛,張的倒是很清秀的模樣,也不知道今天是因爲自己心情好,還是對方是個女生,我的火氣也消了很多,嘴上淡淡的說道:“沒事沒事,下次小心點啊。”這小姑娘再次道歉,我擺了擺手正準備走,看到她掉落一地的東西,覺得自己要是這麼走了,多沒紳士風度啊。於是我就蹲在地上幫她撿東西。都是一些化妝品,很多都是新買的,也有很多舊的。
我心想:“難道是個化妝師?要不然就是坐化妝這個行當的。”她看我幫她撿東西,邊說謝謝,我呵呵笑着說道:“沒事沒事。”當我撿起一直舊的眉筆,準備還給她的時候,覺得拿在手裡的這支眉筆怪怪的,也不知道哪裡有問題,就是覺得這支眉筆在自己手裡感到和剛纔撿起的東西有些不一樣。我仔細的感覺着,總覺得有點不自然。突然聽到那個女生小聲說道:“請把那支眉筆還給我。”我這才反應過來,發現地上已經沒東西了,只剩下我手裡的這支眉筆。我尷尬的笑了笑,把眉筆遞給了她,然後說道:“你是做化妝師啊?”她也是尷尬的笑了笑,似乎有點不好意思的說道:“是的。”
我心想:“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你也不像賣化妝品的,賣化妝品這個小姑娘走的很快,在大街上的人羣中傳來傳去的。就像一條在水中的魚。看來這也是她的習慣,我都有點跟不上她的腳步了。看來她的性格比較孤僻啊,不然也不會這樣。跟在她後面,我一直擔心被她發現,可是一路上她頭都沒回一下,就是低着頭往前走。我又跟着她上了一輛公交車,快兩年沒坐過公交車了,有點不習慣,還要和那個女孩保持一段距離。她在醫院下了車,我也跟着她下了車,心想:“難道她是要來看人?”好奇的繼續跟着她。
誰知道這個小姑娘並不往醫院的正門走,而是進了大門,往醫院的後面走去。我心裡就更加納悶了,當我看到她走進太平間的時候,想起她手裡的化妝的東西,還有我拿到那支舊的眉筆時候的感覺,我猜到了她的職業。那支舊的眉筆,接觸的死人多了當然會多多少少的帶點陰氣,而她身上也是,經常和死人打交道的,身上要是沒有陰氣,那就怪了。我沒有在跟進去,如果這時候我要是跟着進去,肯定會讓她覺得我是個變態,或者對人家又什麼企圖似的。
其實這件事到這裡已經結束了,已經滿足了我的好奇心。但是,我這人好像就是和一些麻煩事特別有緣分一樣,想過一些安靜的生活都不可能,也許是自己的好奇心太強的緣故吧。離開了醫院,我覺得轉街也沒什麼意思了,就打的回了家,開始研究黑衣人的師叔,那個算命老頭留下的筆記。這些筆記很多都是繁體寫的,很多很多都是關於面相的東西,當然也有一些八字,梅花易數等用來占卜的術數。幾乎沒什麼廢話,全是經驗與總結,我大概看了五六個小時,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太累太累,這些東西雖然好,但是很多都是要背的,要記住的,沒有人任何竅門,想走什麼捷徑根本不可能。學習嘛,本來就是一件很痛苦的事,需要的是毅力與循序漸進的方式。
下午四五點的時候,我開車出了門。想去兜兜風,舒緩舒緩自己的心情。離開家沒多遠,我就在街角處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低着頭走路,這不就是今天在商場裡面見到的那個化妝師嗎?我按下幾下喇叭,不管是路邊的行人還是騎電動車的人,幾乎都朝着我這不知道是她是覺得這個聲音熟悉,還是覺得我在叫她,這次她纔算回頭。當我們四目相對的時候,她有些驚奇,大概過了幾秒,她才恍然大悟的說道:“你是在叫我嗎?”我差點從車上栽下去,馬上停好車,說道:“是啊,咱們上午的時候見過吧?”她機械般的點了點頭說道:“認出來了。”我又說道:“你去哪裡,我送你一程吧。”她搖着頭說道:“不用了,不用了,我馬上就到了。”我心想:“難道還是去醫院給死人化妝?”這附近也沒什麼醫院啊。我說道:“你還怕我把你拐賣了啊,這麼小心?”我邊說邊下車,走到她身邊說道:“你看你,今天一天見了兩次,畢竟也算緣分吧,送你一程都不行啊。”我從她眼神裡面,看出了猶豫。她看了看我的車,又看了看我,我一把拉住她的手往車上拽去,說道:“走吧,我又吃不了你。”
她幾乎沒什麼反抗就被我塞上了車。在車上,她就像一隻被驚嚇的小貓。我笑呵呵的問道:“美女你叫什麼?”她弱弱的回答道:“崔西。”我也馬上介紹自己說道:“我叫秦澤,你是做什麼工作的啊,我看你拿了那麼多化妝用的東西,是個化妝師吧?”她猶豫了幾秒,然後點了點頭,沒有說話。我心想:“是啊,一般人要是知道是給死人化妝的,心裡多多少少有點牴觸情緒,要是沒有就不正常了。”我又問道:“你要去那裡,我送你。”她聽了我這話,支支吾吾的半天沒說出半個字。我心想:“看來她也是一個不會撒謊的人,要是會,就不會這樣爲難的說不出話來了。估計也是性格有些孤僻,少於人接觸才導致的。”
過了好半天,她才用一種十分細小的聲音說道:“殯儀館。”我聽到了她的話,並沒有吃驚,只是淡淡的笑了笑,是啊,很多人聽到殯儀館或者和死人打交道的人,都會敬而遠之。估計她沒想到,我也是和死人打交道的,甚至是鬼神,有過之無不及的。在車上,我一直都沒怎麼看她,就是送向她一程罷了。
我的車直奔殯儀館而去,她似乎是知道了我車要開的方向,有些弱弱的說道:“到前面就停下吧,我離的不遠了。”我淡淡的笑了笑說道:“沒什麼的,我沒什麼避諱,你不用擔心。”她似乎很尷尬,也不是十分會說話的人,我就接着說道:“放心吧,我對你這個職業多的只是好奇,以前我也做過這一行的,只是和你的她接着說道:“現在做這個人很少了,畢竟報酬不是很多,而且又時候還要來回的跑,今天我出來的時候發現少帶了一些化妝用的東西,就是買了一些,然後就不小心撞到了你。”我呵呵笑着說道:“那是緣分啊。”她也笑了笑,這是我第一次看到她笑,說道:“你說世界上真的有鬼嗎?”我看了看她,猜不透她想要什麼答案,就說道:“你做這一行這麼久了,難道就沒見到過?”她搖了搖頭說道:“屍體倒是見過不少,什麼樣子的都有,但是我從來沒有見過鬼。”我呵呵笑了笑說道:“這個世界哪有什麼鬼啊,都是人編出來的。”心裡卻想:“有些東西你還是不知道好啊,不然我估計這個世界上又少了一個化妝師了。”我又問道:“如果真的有鬼,你害怕嗎?”她猶豫了一下說道:“有點吧,畢竟我從來沒見過,做的時間久了,也就習慣了。”
我沒有接話,心想:“畢竟還是女孩子,告訴她那麼多隻能讓她害怕,以後工作起來也不方便,如果她到現在都沒見過,那麼以後估計也很難見到了,也可能是那些東西沒有現形的緣故吧。”我換了個話題說道:“你爲什麼做這個工作,現在很少又女孩子做這個的吧?”她有些無奈的說道:“這個是家傳的。”話語中,我除了無奈,還是無奈,就問道:“這個也有家傳的?”她點了點頭說道:“是啊,就是家傳的。”我心裡一陣納悶,怎麼連給死人化妝都又家傳?中國這個文化啊,真是害人不淺。
我又問道:“你就沒想過換個工作?我看你比較內向,不愛說話,沒什麼朋友吧?”似乎是想起了什麼傷心是,她點了點頭,眼淚在眼眶裡打轉,有些哽咽的說道:“上學的時候,同學知道我家是做這個的,根本就不和我一起玩了,我上完初中就不上了,後來交朋友,當人家聽到我家是做這個的,聯繫一次也就不在聯繫了……”我馬上打斷了她的話說道:“沒事的,沒事的,現在咱們不是朋友了嗎,我可不怕的。”我驚奇的看着我說道:“你願意和我做朋友嗎。”我誠懇的點了點頭說道:“當然了,我其實也是做這一行當的,說出來我怕你不信,我還是算她笑了,被我逗樂了。我接着說道:“所以啦,根本沒什麼的,從現在開始!不,從剛纔開始,咱們就是朋友了,如果你不介意,讓我看看你是怎麼工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