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的美,本來是這個替命是九年碎一個是我算定了的,可惜啊,有些事兒不是我算定就會發生的。”一聽這話我趕緊收斂起笑容,“即便不準,那能活個七十也行啊,我知足了。”“這不是活到多少的問題,而是你能不能活的問題。邪煞不除,永世難安,你死了進地府我能把你拉回來,但是如果邪煞把你帶走,伏羲在世都救不了你,集仙鬼二界所有的量都救不了你。”再聽這話我的心都涼了,我眼淚都下來了:“大爺,咱不能這樣一腳天一腳地啊。我到底是怎麼回事?您跟我說明白。”老瞎子忽然伸出二指點在我的眉心,“說明白有的是時間,但是今天有些事兒得解決!”我直覺眼前一亮,就覺得有什麼東西隨着老瞎子的手從身體裡往外走。等我明白過來,我就發現不對勁,我一回頭髮現我的身地上躺着一個人,一看那個人的臉面我暴跳如雷:“老瞎子,你開什麼玩笑,還說保我活命,你怎麼把我的魂拉出來了!我死了!”老瞎子哈哈一笑,說:“小平,咱們地府裡走一遭罷!” “不是還不到時候嗎,現在去地府幹啥?你可不要坑我!”我掙扎了兩下,企圖掙開他的手。“放心,不送你走輪迴道,天亮之前咱們就回來。我帶你到陰司去,是有事情,這件事情你若不去,恐怕是無法完案,你奶奶的魂魄怕是要遊蕩一輩子!”聽他如此一說,我安靜下來。老瞎子見我安靜下來,引着我向上走去。來到上面,老瞎子帶我來到屋裡的門簾子出,掀開門簾,我才知道原來門簾之後是黑洞洞的一片,並不是上面房子的裡屋。老瞎子說一聲咱們走就帶着我往裡走,我忽然就覺得輕飄飄的的飛了起來,眼前是無盡的黑暗,要是在平常,我肯定是暈頭漲腦昏昏欲睡,但是此時此刻我卻清醒的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也許因爲我現在就是個魂魄吧。
正在思考着,老瞎子說了一聲到了,我才覺得眼前一亮,但是這個亮並不是像白天那種亮,而是一種很柔和的光,就像老瞎子屋裡的那種油燈的光。而光亮之外就是無盡的黑暗,顯得黑洞洞的,好像沒有盡頭。“我說,大爺,這陰司地府思想還沒解放啊,科學技術發展的還是跟上不潮流啊,那麼大的地府,不說開發房產了,最起碼先把電通上吧,安幾個路燈。這樣地府還顯得熱鬧呢是不是。”“好啊,到時候你給地府供電,這個工程就外包給你了,你多蓋幾座居民區,把全家人都接來。”老瞎子說的和真事兒似的,我鼻子都氣歪了,“你個死老頭,就不會說人話,我只不過是提個合理化建議,你看看人間現在多繁華啊!”老瞎子呵呵一聲,“陰陽有別,這陰間的燈你以爲是隨隨便便的點的嗎?”“哦?還有什麼門道。”老瞎子的手放開我的眉心,我立刻覺得雙腳離地飄了起來:”哎呦呦,我怎麼飛起來了?地球沒有引力了嗎?難不成這裡是失重的?”“沒聽說過鬼是沒有腳的嗎?”老瞎子氣定神閒,我立馬覺得我上當了,“我怎麼成鬼了,我還是個魂呢!你個老頭怎麼老是算計我”老瞎子可能是被我氣樂了,邊帶着我往前走邊說:“我算計你幹什麼,有些事你不懂就不要瞎說。地府自有地府的規矩。首先說這電吧,誰不知道用電方便,但是在地府之內電的磁場會擾亂魂魄的磁場,人的魂魄一進地府,磁場微弱,但是電的磁場是非常奇怪的東西,就像織布一樣,人的魂魄經絡是橫向的,但是電的磁場卻是縱向的,人的魂魄極易被電的磁場割裂。現在地府裡的燈,叫做淨魂燈,以陰氣爲燃料,陰氣轉換爲調和之氣,這樣人的魂魄進入地府之時不會太難受。雖然每個人都要面對自己的罪與罰,但是閻君體諒人剛死對塵世多有留戀和怨念,因此用這淨魂燈讓人忘卻怨念。你剛進陰陽司的時候,不是也覺得渾身輕鬆嗎?那就是淨魂燈的作用。人的靈魂越純淨,靈魂就越輕。”我看看自己,使勁往上崩了兩下,顯得自己的輕一點兒。老瞎子不看我,帶着我繼續走:“再說房子呢,你想在地府住嗎?歡迎你來開發。”我想想還是算了,但是還有些不甘心:“可以搞個地府一日兩日三日遊什麼的。”“你呀,別瞎想了,地府整天沒事難不成還搞旅遊開發嗎?人的靈魂來到地府就是受審的, 算是政府機構,你看看人家的政府豈是普通人隨隨便便的進來的嗎?”老瞎子把我帶上了一個平臺。我輕飄飄的飄了上去,“怪不得現在人間的政府一個個的都那副嘴臉,官僚的很,原來是從你們這裡傳過去啊。哎,地府的官們也很官僚嗎”,“不要胡鬧,地府向來是清如水明如鏡……”“那不見得吧,上次烏老六死的時候不是有個人說收了不少錢了才照顧照顧烏老六嗎?”老瞎子臉一紅,“有些事呢……的確是不好掌控了。好了,莫談國事,辦正事。”我 暗暗發笑,擡頭站在平臺上看。
“這是什麼地方啊?”我和他站在上面,他說你回頭看看來時的路吧。我依言往回看了看,愣住了。
那是我的家鄉。
“這裡是望鄉臺,人死了,對世間總是有些留戀,在這裡看看自己出生的地方,看看自己一輩子曾經的經歷,算是有個交代……”他說什麼我已經聽不到了,我呆呆的看着我的家鄉。
我從來沒想好好的看過自己的家鄉,我也從沒有家鄉的概念。當我懂事的時候,我只是盡情的享受着家鄉賜予我的生活。我和普通的孩子一樣,淘氣,愛玩,不怕髒的玩兒泥巴、下河游泳摸魚捉泥鰍;因爲頑皮被父母痛打;藏貓貓被人整了晚回家,媽媽還是耐心的等我回來吃晚飯;滿大街的喊我回去吃飯。祖父祖母有什麼好吃的不捨得吃,全部都留給我吃,跟在祖父的屁股後面,跟着祖父去跟人家下象棋,把別人的象棋子全部藏起來;偷祖父的菸袋學着抽菸,被祖母發現;祖母幫我把長命鎖藏好,給我換上玉;父母帶着我去縣城,在那裡遇到樂兒,誤殺了柳強。
我越看越傷心,忍不住想哭泣,卻發現一滴眼淚也流不出。我逃離了家鄉,爲了活命,但是沒想到當我進了地府之後我才發現我在靈魂的深處我的根還是深深的植在家鄉。
“好了,別難過了。”老瞎子打斷了我的思緒,“走吧,還有正事兒要幹。”“大爺,你說我還有沒有機會回家鄉呢?”我問他,老瞎子不說話,只是默默的向前走。“大爺,我到底還能不能回家鄉去?”老瞎子不說話我反而心裡沒底。“會,只是可能不是你願意的方式。”老瞎子沉默半天說出這麼一句話。“那是什麼意思?”我問道。“你會明白的。”老瞎子不再說話,我還想問,他一揮手製止了我,我只好閉嘴。
再往裡走,我忽然就開始覺得氣氛不對,我覺得身上忽然變的好沉重,竟然飄不動了,腳觸到了地面。“怎麼回事,我怎麼不用飄了?我能走路了?”“噓——”老瞎子示意我安靜。一會我看見前方有一隊人踏着整齊的步伐往這邊跑來,我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這些人身穿緊身黑袍,像是古人的裝扮,手裡都拿着兵器,有點像電視劇裡呂布拿的方天畫戟。領頭的那個人騎了一頭怪獸,只見這頭怪獸,有點像牛但是又不是牛,身體有兩三人那麼高,渾身漆黑,四蹄厚實巨大,身披黑袍帶黑鞍,嘴裡不斷的噗噗的發出聲音。騎着怪獸的這個人最是奇怪,臉上就像拿紙糊上了一樣,看不清長什麼樣,但是身體和衣服就很奇怪,一般黑一半白,我想起老瞎子跟我說的那個當年曾經被閻君一刀劈兩半的那個叫無常的人,不會就是他吧?那一隊人跑到我和老瞎子面前就停下了,騎着怪獸的那個人一躍而下飄落老瞎子面前。“老陳,來了?這是誰的魂?那個人帶來了嗎”我一聽這聲音就知道這是那天和老瞎子在陰陽司嘁嘁喳喳的人。老瞎子拿手指指了指我,然後點了點頭。“老陳,你太大意了,怎麼敢單獨帶他來,我不是給了你陰陽聖火令了嗎,陰司的兵隨便調,你怎麼還是單獨行動。”無常似乎非常緊張,一揮手,那一隊人緊緊的把我們圍起來了,然後成一個圓形散開,手持兵刃向外我一看這陣勢嚇得渾身哆嗦。“呵呵,動靜太大了反而引起注意,再說你還信不過我老瞎子的本事嗎?”老瞎子倒是很淡定。“先不說這些了,先去見閻君。”無常一揮手,那一隊人收了隊形,變圓爲方,無常上了怪獸,在前面帶路。我小聲的問老瞎子:“那個是無常吧?他騎的是什麼,可真是帥!他爲什麼那麼緊張?”老瞎子很平靜的說:“沒錯,他就是身帶陰八卦的無常,他騎的那個東西叫四腳巙,是上古的時候留下來的,原先是伏羲的坐騎,經常跟伏羲去接引人的魂魄,伏羲走後他就留在了陰司,後來無常做了接引使之後,它就認準了無常。至於他爲什麼那麼緊張你,因爲呢,呵呵,等你自己去問吧。”我氣結,“你個死老頭兒,一到關鍵時候你就賣關子,你就告訴我還怎麼了?”“我是爲你好。無常把陰陽調和之氣全部壓了下去,現在陰氣很重,你當心點,受不住的時候跟我說一聲”正說着,我們到了一條大河的面前,這條大河上面有一條長橋,長橋上也邊上也有和這些持方天畫戟一樣的人在值守,有進出的人都要盤查。在橋上上面走着的是些面無表情的“人”,進去的看不出悲喜,出來的也看不出悲喜。只是在盤查的口裡面有個人竟然在擺攤賣混沌!“哎,大爺大爺,地府的城管倒是夠鬆的,在橋上擺攤賣混沌竟然沒人過來把攤子給他踢了。”“不許胡說八道!”老瞎子低聲呵斥我,“那是孟婆!瞎說話出來的時候讓她給你灌一碗孟婆湯!”我吐了吐舌頭。我們上了橋,那一隊人就留在在了橋的一邊,有個人喊了一聲:封橋。上了橋,老瞎子先和孟婆打招呼,客氣之極:“孟先生,忙着呢。”孟婆看一眼老瞎子也非常客氣:“呵呵,你一來我就不忙了,看看,又有好多人得耽擱了今天功夫。看這陣勢,是來貴客還是出大亂了?”老瞎子說:“沒什麼,只是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兒。您先忙着,我們先到府裡去了。”孟婆點點頭,我跟着老瞎子接着往前走,拿眼斜了一下孟婆,發現她也在看我,只是我覺得她的眼光似乎有些陰冷,我有點害怕,趕緊回過頭去。
走在橋中央,我往兩邊不住的打量,好一條大河,河水流動的聲音真是虎吟獅吼,河面上漂浮着一層水汽,往上看,看不到盡頭,往下看,也看不到盡頭。我情不自禁的說:“好大的河啊!”老瞎子輕輕的說,這就是黃泉。原來這就是黃泉,我點點頭。過了橋,在橋的兩邊豎了很多柱子,每根柱子上都是長長的鐵索,沒兩根柱子之間都是被鐵索綁住了的人,在一邊是很多拿着鞭子的人,時不時的拿鞭子去抽這些被綁住的人,每一鞭子下去都是一陣恐怖的撕心裂肺的哭喊之聲,聽的我頭皮直髮麻。我頭一次見這種恐怖的場面,急忙問老瞎子:“大爺,他們這是幹什麼?”“這些人不肯喝孟婆湯,,想偷偷的溜去輪迴,當時是不允許的,所以要略施小懲。直到他們肯心甘情願的去喝這一碗孟婆湯。”“你們地府也真是太霸道了,人是生是死你們管,喝不喝孟婆湯你們也管,你們是不是很閒?”我有些氣憤。“請注意你的用詞,不是我們地府,我不是地府中人,我也只是這裡的過客,至於你說的這些事兒呢,人的老祖宗定的,等有朝一日你見了他你就問問爲什麼他爲什麼這麼做。”我又沒脾氣了,悻悻的說:“見了他問明白了也回不來了。”
有點物理知識上的小缺陷,原諒我,我是高中物理考36分的人。心繫雅安,雖不能出力,守望也是一種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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