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裡的人睡得香甜,鼻息間是竹葉青的酒香。
朽木白哉也不清楚爲什麼他會對他如此關心,因爲總隊長的話……這是自欺欺人的的想法,那麼是爲什麼……
他在隊裡即使是遊手好閒,也不見有什麼不妥的舉動,除了每天在他的屋頂上發呆以外,也就是偶爾來他的隊長室的沙發上睡會兒。
前兩天的狩虛也不過是因爲他最近,就讓他去了,總隊長給他的是完全的自由,不需要聽從隊長的命令,可是他聽了,不管自己叫他去做什麼,就算是去送信。
白哉看了一眼九月懷裡的一疊紅色信封,他有沒有去他知道,那個忽強忽弱的靈壓幾乎跑遍了十一個番隊。
把九月放在主臥室,看着他帶着倦意的睡顏,微蹙的眉,嘴脣蠕動着,就算再低的聲音在這安靜的室內,也聽得無比清晰。
“對不起……清流……”
這回,朽木白哉真的是震驚了……清流,朽木清流?!……父親大人?!
白哉靠近,希望挺清楚這個人到底在說什麼。
九月卻似乎聞到了熟悉的味道,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銀白風花紗……
“清流……”眯着眼睛的九月喃喃道,“你又騙我……”還擔心你真的不願意繼承朽木家……“壞孩子……”
九月拉過眼前晃着的銀白風花紗,朽木白哉就這麼直接被拉倒在他身邊,睡得迷糊的九月翻身抱住身邊的巨型抱枕,腦袋找了個好地方蹭兩下,接着睡。動作熟練的就像已經做了千百次一樣。
呼出的酒香縈繞在白哉的脖子邊上,即使隔着銀白風花紗也感覺到了熱氣,動了兩下,就被更加用力的壓住。
他完全可以把扒在他身上的人直接扯下來,然後把他丟出去醒酒。可是這一切在他把九月抱進主臥的時候就不存在可能性了。
朽木家現任家主,朽木白哉第一次被人當着抱枕連衣服都沒換就睡覺了。
早起的鳥兒有蟲吃!可是身邊這條巨大的“蟲子”讓九月僵硬了好一會兒。
秉承着在浦原商店早早起牀當牛做馬的習慣,天沒亮九月就醒了。
啊……今天隊舍的牀怎麼這麼軟……半眯着眼睛,銀白風花紗……人!雖然昨天他是自願喝醉的,他身邊怎麼會是他?!他不是在空鶴家嗎!?
“醒了就下去!”朽木白哉已經睜開了眼睛。九月一醒他就醒了,只不過沒想到他會醒的那麼早。
“啊……早,早……朽木隊長……”九月訕訕的把還扒在人家身上的雙手雙腳撤了下來,這裡怎麼這麼眼熟?絕對不是空鶴家。
朽木白哉站起來,身上的衣服皺的不像樣子,走出去找管家處理。
這邊的九月對着這差不多是一個隊舍的大小的房間發呆。
多久沒有看到這個房間了……
唉……趁人不在趕快溜吧……九月胡亂扯了扯身上的衣服,輕車熟路的找到了離大街最近的牆,翻!
嗯,好象忘記什麼了……算了,先回隊裡。
回到房間,除了依稀的清香酒味,人早就沒了蹤影。朽木白哉面無表情的盯着零亂的被褥好一會兒,轉身離開,留下一室的空寂冷清。
他想起來是什麼忘記了!邀請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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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哪兒?空鶴家?還是朽木家?
在哪兒都不好……空鶴那裡少去爲妙,朽木家最好還是永遠不進去的好……怎麼辦……
“一川,隊長找你。”
“唔……”能不能不去……我頭暈……
還不知道昨天是怎麼去的朽木家,還把人家當枕頭……不知道還幹了什麼……(還幹了什麼你就不會還還這麼好好的站在這裡)
磨磨蹭蹭的挪到了隊長室……
“進來。”
又不說話……九月嘖了嘖嘴。
“朽木隊長……”等他開口,鐵樹都開花了。
“白哉。”埋頭公文裡的人回答。
“朽木白哉……”是這意思吧……
“白哉。”乾脆利落。
“白……哉。”這小孩怎麼了,“找我什麼事?”
“……”沒回音。
“沒事我先走了啊……”九月感覺氣氛不對,腳底抹油就想開溜。
“朽木葉月。”白哉終於擡頭看他了,看到的是僵直的背影,“或者是,一川……”
“不要說了!不要說了!”九月暴漲的殺氣幾乎染紅了眼睛。
瞬間來到朽木白哉的面前,單手掐住他的脖子,猙獰的臉完全破壞了他一直都維持着的微笑。
“……”朽木白哉什麼都沒說,盯着眼前如魔鬼一樣的人。
想殺就動手,我絕不還手。
不要說了,不要說了……
九月突然鬆開了掐出白哉脖子的那隻手,痛苦的蹲了下去,用力的抓住自己的頭髮,抱住頭,發出嗚嗚的響聲。
而看着這一切卻始終沒有什麼表情的白哉,實際上驚訝萬分,他不知道提起這個會有什麼樣的後果,不知道眼前這個總是在笑的人會有這麼痛苦的神情。
父親隱藏的到底是什麼,他隱藏的又是什麼。
爲什麼族譜裡對於他的記載只有那麼寥寥數語,爲什麼父親帶走了關於他所有的物品?
原本只是想讓他坦白,沒想到……
爲什麼……這裡會那麼疼……
難道心在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