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穿上滅卻師服飾，人模狗樣的如月明，藍染再度沉默了。
因爲石田宗弦的原因，他十分了解無形帝國的構造。
大體上和護廷十三隊相似，但無論法規還是等級制度，都顯得更爲森嚴。
然而就是這麼一個嚴肅的地方，硬是被如月明混上了二把手的位置。
這相當於什麼？
一隻剛到狼羣報道沒幾天的哈士奇，一轉眼便成了狼羣二當家的。
這比如月明繼任護廷十三隊總隊長還要離譜。
“如何，有沒有感覺我比之前更帥氣了幾分？”
如月明身板挺直，一臉得意道，“這可是象徵着副團長身份的滅卻十字星章。”
“這是對我領導能力的認可。”
“山老頭就不像人哈斯沃德那樣慧眼識英才，拖拖拉拉這麼久也不肯把總隊長的位置讓出來。”
“唉，心胸太過狹窄……”
藍染持續沉默。
對於某人上嘴臉的醜惡行爲，他是一點不想搭話。
以他對如月明的瞭解，一旦搭話的話，這傢伙能吹上個三年不帶歇的。
“差不多得了。”
眼見某人有變本加厲的勢頭，藍染沒好氣地將其制止，並試圖將話題轉移：
“你此次回來可是有什麼解決不了的問題？”
聞言，如月明豎起大拇指，稱讚道：
“知我者，惣右介也。”
“確實碰到點麻煩，不過跟無形帝國和滅卻師沒什麼關係。”
“這次去無形帝國，我獲得了一項新能力。”
“其名爲靈魂不朽。”
藍染微微皺眉。
單從字面意義上來理解的話，這一能力給人一種強到無解的地步。
對於某人各種神奇且奇怪的能力，他已經見怪不怪了。
如果說世界是由無數未解之謎構成的，那如月明絕對是這份拼圖之中最大的那塊。
“其大體表現爲，自身靈魂無法被任何形式的攻擊抹去，同時可以分擔其他人的傷害。”
“前面還可以理解，但是後面這個分擔，就讓人有些摸不着頭腦了。”
如月明兩手一攤，直勾勾地盯着藍染：
“所以，惣右介，你怎麼看？”
藍染陷入了沉思。
有一說一，這傢伙的能力越來越誇張了。
單是無法被抹去靈魂，他就能瞬間聯想到三百九十六種實驗方法。
其他的暫時不清楚，但現在的如月明，絕對是最好的靈魂禁忌實驗的材料。
沒有之一。
除此外，便是那離譜到極點的防禦能力了。
起初他還擔心某人可能會被滅卻師奇奇怪怪的聖文字能力，傷害到靈魂。
但現在完全不用操心。
最誇張的是，如月明那一身厚實表皮，就連流刃若火也砍不動。
藍染並不認爲無形帝國有哪位滅卻師的攻擊，比山本重國還要勇猛。
如果真有此猛將，早在幾百年前，這屍魂界就已經是滅卻師的了。
“有關靈魂的研究。”
藍染思考片刻後，“倒是有些數據可以參考一番。”
…………
涅繭利最近心情很好。
在浦原喜助的協助下，他的眠計劃狠狠地向前推動了一步。
雖然並不願意承認，但這傢伙的智慧，確實和他不相伯仲。
望着容器中不斷分裂成長的血肉，他突然有種分享的衝動。
或許其他人無法理解這份從無到有的喜悅。
但只要有人能明白這份開心就夠了。
重新將容器封閉，涅繭利離開了試驗室，直奔隊長執務室。
說是執務室，其實就是某人整日聊天打屁的地方。
十一番隊的公務，通常是由浦原喜助和東仙要負責的，偶爾綾瀨川弓親也會分擔一部分。
他已經聽說了，前段時間自家隊長從無形帝國歸來，並和山本總隊長再度大戰一場。
戰後，浦原喜助被帶走問話。
貌似是東窗事發，說不定哪天就會上那雙殛之丘。
一想到這裡，涅繭利的嘴角就瘋狂上揚，根本壓不住一點。
十一番隊有他涅繭利就夠了，浦原喜助不過是可有可無之物。
“隊長……”
涅繭利走進執務室，並未發現那道熟悉的身影。
環顧一番後，他皺了皺眉，轉身又去了距離此地最近的試驗室。
這裡除了如月明和浦原喜助外，幾乎沒人來。
十一番隊大多是莽夫，他們可不會關心什麼實驗。
映入眼簾的。
是深邃且黑暗的兩界通道，黑腔。
“去虛圈了嗎？”
涅繭利愣了一下，沉吟片刻後，走入其中。
對於如月明動不動就四處搞事的性格，他早已習慣了。
堂堂十一番隊隊長都能去滅卻師大本營臥底了，前往虛圈整點幺蛾子什麼的，簡直再正常不過了。
等等……
當涅繭利從黑腔中走出來的時候，看到眼前之景的時候，平靜的心境終於起了波瀾。
這是什麼？
映入眼簾的，是巍峨雄偉的城池，高聳入雲。
因爲收集素材的原因，涅繭利來過不少次虛圈，可從未見過像眼前這般的壯觀景色。
和麪前的城池比起來，他和浦原喜助在瀞靈廷中嘔心瀝血才完成的十一番隊隊舍，儼然成了過家家的玩具。
“來新人了嗎？”
一戴着骨質眼鏡，生有金粉異色秀髮的俊逸男子出現在黑腔附近，一雙充滿着探索欲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涅繭利。
“可惜了，居然穿着十一番隊的宣傳羽織。”
薩爾阿波羅有些惋惜地說道，“我還以爲是誤闖到這裡的死神呢。”
涅繭利好奇地打量着面前的男人，直覺告訴他，對方和他屬於同一種人，而且更加的不擇手段。
因爲同性相斥的緣故。
他在見到對方第一眼的時候，就有種想要解剖他的衝動。
“能問下，這裡是……”
沒等涅繭利說完，薩爾阿波羅便是露出一個詭異的微笑，雙手攤開，臉上寫滿了驕傲：
“歡迎來到……”
“如月陛下的虛夜宮！”
………… “你說的有關靈魂的研究。”
如月明趴在玻璃容器上，好奇地看着被不明液體浸泡的龍堂寺嚴龍：
“不會和他有關吧？”
藍染平靜地點點頭，解釋道：
“還記得之前我跟你提到的虛化實驗嗎？”
“經過多方協力，崩玉得到了進一步的完善，又從破面實驗中汲取相關經驗。”
“就在你前往無形帝國後，虛化實驗也得到了飛躍式的進步。”
“浸泡在液體中的龍堂寺嚴龍，已經順利完成了虛化，掌握了突破死神靈魂界限的能力。”
如月明敲了敲容器壁，發出砰砰的聲音。
“說再多也不如切身感受一番。”
藍染把手指放在釋放按鈕上，淡淡地說道，“龍堂寺嚴龍的實力比之前可是強出很多。”
“有關靈魂的問題，或許能在他的身上找到答案。”
二人對視一眼後，藍染按下了按鈕。
液體被緩緩抽乾，容器壁緩緩下降，龍堂寺嚴龍的身上呈現出靈壓的波動。
宛如浪潮，一波迭過一波，彷彿沒有上限一般。
如月明認真觀察着，藍染也在一旁記錄着數據。
龍堂寺嚴龍睜開眼睛，實驗室內明亮的燈光讓晶體有些刺痛，但他很快便熟悉了亮度。
“如月明……”
終於是看清楚了眼前朦朧的身影，正是他日思夜盼，恨不得食其肉寢其皮的如月明。
雖然不太清楚那個叫藍染的對自己做了什麼，但毋庸置疑的是，他能清楚地察覺到身體內部源源不斷涌現的力量。
他變得更強了。
比在叫谷時強大數倍以上！
膨脹的力量讓龍堂寺嚴龍興奮不已，別說是報之前的仇了，就算是爲家族報仇，覆滅屍魂界也是指日可待啊！
隨着靈壓的爆發，龍堂寺嚴龍猛然睜大眼睛，暴戾的氣勢洶涌來襲，白色的液態骨質從毛孔中滲出，幻化出一張般若面具。
沒有任何徵兆。
龍堂寺嚴龍突然出手，右手上凝練出大量靈壓，散發出璀璨耀眼的光芒，一拳向着前方轟出！
這一擊，地動山搖。
龍堂寺嚴龍將這些年承受的痛苦和仇恨，悉數注入到了這一拳中。
沒有死神能夠抵擋這一拳。
沒有！
就算是山本重國來了也是一樣！
生死大仇的如月明死定了！
隱隱之間，他彷彿突破了某種心境一樣，破碎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咔嚓。
等等，爲什麼會有疼痛傳來？
龍堂寺嚴龍臉上的猖獗的笑容逐漸凝固，在他有些茫然的目光注視下，那一拳正中對方的胸膛。
如月明的身體毫髮未損，而他的右手已經呈現出不規則的扭曲。
骨頭的碎片穿透了血肉和表皮，猙獰地顯露。
“還真是一條變強的捷徑。”
如月明稱讚道，“這一擊，已經有山老頭的三分水平了。”
來不及發出歇斯底里的質問，龍堂寺嚴龍便被藍染隨手釋放的縛道全方位禁錮，重重地跌倒在地。
他徹底失去了顏色，化作灰白，絕望望天。
“龍堂寺嚴龍和衆多破面便是集相關研究的大成之作。”
藍染解釋道，“嚴格來說，無論是虛化還是破面化，都屬於靈魂傷害的一種。”
“如果你所說都是真的，也就意味着，當你進行虛化實驗的時候，成功率將會是百分之百。”
聞言，如月明眼前一亮。
不愧是藍染。
旁敲側擊之下，直接給他再度發掘出一條變強之路。
現在的他已經擁有了滅卻師和死神的力量，如果再掌握虛化的話，那豈不是相當於一個青春版的掛逼？
“不過……”
藍染話鋒一轉，“具體情況還有待研究，在沒有百分之百確認之前，我不會讓你涉及到任何有關虛化的實驗。”
如月明對此也不着急。
他還有另外一項能力沒有開發出來呢。
在藍染詫異的目光中，他向其展示了聖文字【W】的能力。
動靜血裝齊開！
瞬哄·大滅！
鬼道紋路，釋放！
無界解放，鎖鏈纏繞！
WORLD，激發！
炫目的靈壓烈焰縈繞在如月明的身軀之上，好似天傾般的恐怖壓力覆蓋而下，堅固的實驗室甚至發出了不堪重負的悲鳴之聲。
轟鳴的巨響在虛夜宮的深處響起，引得無數破面的震驚目光。
藍染表情微變，下意識地放出靈壓與之對抗。
他不像如月明那樣皮厚。
除了靈壓稍微強一點之外，他和正常死神沒什麼兩樣。
“惣右介，伱看到了嗎？”
因爲靈壓洶涌的原因，如月明的聲音有些縹緲，給人一種高高在上的錯覺。
“這就是聖文字的能力。”
藍染微微頷首，示意某人先收起這番架勢，再繼續下去的話，他好不容易纔建成的實驗室就要被毀掉了。
雖然表情平靜，但內心卻是翻起驚濤駭浪。
這傢伙，又雙叒叕變強了！
明明距離他前往無形帝國還沒過去多久時間。
藍染的心情有些複雜。
再這樣下去的話，某人或許真的能實現院生時代所說的話——
立於天頂之上。
…………
有關如月明的研究，很快便提升了日程。
薩爾阿波羅和涅繭利在得知此事後，第一時間表態要加入其中。
藍染沉思片刻後，答應了二人的請求。
一人之力終有限。
就算藍染再過自負，也不得不承認，僅憑藉他一人很難把如月明的全部秘密發掘出來。
不久後，從一番隊歸來的浦原喜助也加入了研究團隊。
山本並沒有過多地爲難這位自家孽徒的左膀右臂，只是和他進行了一番友好親切的問候。
比如死神的白打是怎樣練成的。
這也導致浦原喜助在見到如月明的第一時間，便是一陣大倒苦水，直接把山本描述成了屍魂界上空前絕後的大惡人。
相比之下，自家隊長儼然成了日行一善的好人。
對此，如月明表示很是受用。
等以後倒反天罡的時候，定會讓他在一旁觀看。
浦原喜助欣然答應
經過幾天廢寢忘食的研究，終於是有了一定的成果。
翻閱着寫在白紙上的結論，薩爾阿波羅表情怪異到了極點。
“如果這就是大王真實能力的話。”
“那未免有些太過離譜了……”
倒是藍染一臉平靜，似乎早就預料到了這一點。
經過幾人的合力鑽研，終於讓他摸清楚部分如月明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