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邪惡的哈耳庇厄正在這裡築巢做窩,
“她們曾把特洛伊人趕出斯特洛法德斯島,
“因爲她們對他們的未來做出不祥的預告。
“她們有寬大的翅膀有人形的脖頸和麪龐,
“她們雙腳的帶鉤少女般的身體長滿羽毛;
“她們棲息在怪異樹木上發出淒厲的吼叫。”全知之眼歡快的唱着鷹身女妖之歌。“別慫,上去幹她們。讓這些傢伙知道我們的厲害。”
“你給我閉嘴!”李加隆生氣的呵斥。
木筏被女妖毀了,礁島之外還在被風暴環繞着。只有通過這裡穿過去纔是最近的距離,如果繞行的話需要再回到風暴中,那得花不少時間。但加隆已經受夠了風暴中那種連時間都無法感知的絕望環境。
他浮出水面,因爲延維是水澤之神,所以加隆恢復真身後對於水流的控制也有着更高的親和性。他擺動着蛇尾,立在海浪之上。
原先的雙手斬劍在他現在半神之軀的手中就如同匕首,握在右手上。他把左手舉過頭頂,吸聚着風暴中的閃電,如果這些鷹身女妖還敢再來騷擾他,他就不會在手下留情。
“滾!”他衝女妖們吼道,“別擋我的路!”手一揮,那些被他聚集過來的閃電轟的一聲落在礁石上,將那座露出水面的礁石炸的粉碎。
這下女妖們真的被嚇到了,她們的羽毛雖然有着天然的魔法抗性,可是正要被剛剛那道雷霆劈到,不死也得重傷。
在希臘神話中,雷電是被神王宙斯掌控的,很少有其他神可以使用雷電,不是他們不能操控,只是這代表着神王的權威,操控雷電會冒犯到神王宙斯。
此時看到李加隆顯出原形,女妖們知道了他不是凡人,不敢再來冒犯。
天空中突然傳來一道響亮的笛聲。最上面的那隻黑髮女妖聽到後高昂的叫喚了一聲,其他女妖陸陸續續飛回了洞穴。
“請接受我的歉意,”黑髮女妖飛低了些說,“我並不知道您的身份,只是把您當成了落難至此的凡人。”
果然,她們是能夠交流的。李加隆心想,那麼我之前說的那些話他們應該也都聽得懂。他現在急着離開也不想爲難她。
“我需要通過這裡。”他說。
“這裡是世界的盡頭,是無垠之海,無論你朝什麼方向走,終點就是你開始的地方,你又能去哪裡?”另一個聲音從礁島的方向傳來。
李加隆轉頭看去,半人半蛇的美貌女子出現在礁石的懸崖上。
“狂暴的女神厄客德娜,是一個青春永駐的寧芙仙女。她的上半身是一位面頰潔白的寧芙,下半身卻是一條大蛇;巨大可畏,有着帶斑點的皮膚,居住在地底洞穴,遠離不死的衆神和短命的凡人的所在之地……”全知之眼趕忙提醒道,“最初的鷹身女妖便是她和風暴魔神堤豐所生,這裡的鷹身女妖應該都是她的後代。”
黑髮女妖看到這位半人半蛇的女子出現後,便飛了過去,落在她身後。“母親,我以爲他是流落至此的人類,所以才準備將他抓住獻給您。”
“厄客德娜?”李加隆念道。
“數千年過去,依然有人記得我?”蛇女從礁石上游了下來,來到加隆身邊。
厄客德娜的蛇尾大概在10米左右,上半身差不多是正常人類女子的一倍大,但她來到加隆身邊,卻又顯得小了很多,差不多就像是兩米身高的男子和一米五高的女子站在一起的視覺比擬。
“你是誰?”她輕撫着李加隆的肩膀,手指從他胳膊上紫青色的鱗片上劃過,“一位從未見過的神?你來自哪兒?”
李加隆感覺到厄客德娜的尾巴與自己的蛇尾纏到了一起,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感覺有些噁心,下意識的將貼靠過來的厄客德娜給推開。
“我無意侵犯你的領土。”他說,“我只是需要通過這裡。”
“領地?”厄客德娜並沒有因爲李加隆將她推開而生氣,幽幽的嘆道,“這裡不過是個囚禁我們這些可憐傢伙的牢籠罷了,算的個什麼領地。
“你爲什麼要通過這裡?又要去哪兒?不如留下來,我們一起生活,雖然這裡不似人間繁華,卻也勝在無拘無束,沒有奧林匹斯衆神的打擾。我和我的女兒們都可以伺候你、服侍你,讓你當這兒的國王,好不好?”
李加隆聽着心驚膽戰,原來她是在饞我的身子。
他趕忙問全知之眼:“這個厄客德娜什麼來頭,是真神嗎?”
全知之眼回道:“她是福耳庫斯和刻託生的女兒。福耳庫斯是‘大地之神’蓋亞和‘大海之神’蓬託斯所生,是象徵着大海的憤怒之神;刻託是他同父同母的親妹妹,象徵着大海的叵測和危險。
“雖然福耳庫斯是原始海神之一,但他的妹妹刻託卻沒用覺醒神力只是半神,所以也被稱爲海怪,兄妹倆所生的厄客德娜也沒有覺醒神力,如果只從位格上來說,她屬於半神。
“順便一提,蓬託斯和奧林匹斯的二代神王,天空之神烏拉洛斯是兄弟,所以厄客德娜的父親其實是第三代神王宙斯同一輩分的。
“只不過泰坦神的統治被推翻後,他們這些泰坦一脈的神和半神,就活的比較悽慘了。半神全部被囚禁在了世界盡頭,真神則被關押在了地獄‘塔爾塔洛斯’之中。
“她雖然和你一樣是半神,但她是不死的,你卻會死。就好比3度的啤酒和75度烈酒。雖然都是酒,但還是有着本質的區別。而你就是那3度的啤酒。”
“回到人間?”厄客德娜顯然不信,“這裡是無垠之海,是環繞着世界的大洋河流之神俄刻阿諾斯的身體,位於世界之外。不要欺騙我,我能看得出,你的位格只是半神,而且血脈中的神性少的可憐。
“我們都是被困在這世界盡頭的囚徒而已。你又如何逃得出去呢。何必像個無頭蒼蠅一樣掙扎數百年才認清現實,不如就此留下,逍遙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