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言主持完一場會議,讓其他人先走,自己留在會議室裡抽了根菸,有些倦怠的揉了揉眉心,想拿出手機給顧汐發個信息過去這才發現手機根本就沒帶在身上。
他收拾起桌上的文件,起身走出會議室,意外的發現,助理竟然不在外面。
他眯起眸,不動聲色的朝自己辦公室走去,打開辦公室的門,發現助理竟然就在辦公室裡,而會客的沙發上,坐着一個完全出乎他意料之外的人。
“蕭總。”馮佳楠見他回來,客氣的和他打着招呼,不過是脣角含笑一眼睇過來,已盡是風情。
蕭言沒應她的聲,目光落在助理的身上,顯得格外凌厲:“我不是說過,我不在的時候禁止任何人進我辦公室嗎?”
這話面上是對助理說的,但有點兒腦子的人都能聽出來,這明顯就是針對馮佳楠的。
馮佳楠也不是什麼傻子,可對蕭言這話,她卻表現的格外從容淡定,像是一點兒也沒聽出那話就是針對她的一樣。
“馮總說有事兒要找您商量,不是在外面能說的話,堅持要進您的辦公室。”助理話裡透着幾分譏誚,“我有攔,但馮總她根本就不聽我勸,還說……還說我要是攔着她,最後我一定會後悔。”
“她已經在這兒耗了半個小時了,老闆您看……”
蕭言冷冷扯動脣角:“公司的保安都是吃乾飯的嗎?我之前交代過,沒有預約的閒雜人等一律不許放進來,是誰沒把我的話當一回事?”
“我馬上去查!”
助理應着聲。
馮佳楠嫵媚地一撩長髮笑了起來:“蕭總,你們兩位不用再演雙簧了,我知道我今兒來的有點兒不是時候,沒預約也確實打擾到您工作了,但我確實有事情想要和您好好談談。”
“關於您夫人顧汐的事,她……”
“我妻子的事情我自己會查,就不勞馮總掛心了。”蕭言走回辦公桌前,把自己手裡的資料放在辦公桌上,在桌上找着自己的手機,找了一圈沒找到,眉心擰的更緊。
見馮佳楠還在一邊兒站着沒有要走的意思,他冷聲開口,“馮總是想等我叫保安來把你擡出去嗎?”
馮佳楠沒回他的話,只反問了一句:“蕭總您是在找您的手機嗎?”
她攤開掌心,晃了晃被她握在手裡的手機:“剛在您把手機落在沙發上了,就在我剛纔坐的位置附近。”
蕭言沒應聲,朝她伸出手就要拿回自己的手機,方佳楠態度突然一變,握緊手機把手背到後面去:“我需要一個和你談談的機會。”
“你有什麼資格和我談?”對這種心機深沉的女人,蕭言素來沒什麼好感,她做出的那些事,也讓蕭言對她的耐性幾乎要耗盡。
馮佳楠卻還是一副輕鬆自在遊刃有餘的模樣:“如果顧汐的事對你沒什麼吸引力,那……Seeger呢?”
蕭言沒應聲,望向她的目光卻驀然變得冷厲起來:“你想說什麼?”
“你最近的動作太大了,蕭氏內部高層,但凡和我有那麼一點兒關係的人都被你給拔除了個乾淨……我不傻,自然知道我已經被你發現了。”
馮佳楠緩步走到蕭言的辦公桌前,手撐在辦公桌上,身子前傾,傲人的事業線在那緊身的低胸打底衫領口下若隱若現:“蕭總,我不過是個小女人罷了,好不容易熬到今天這一步,實在不想讓自己之前的努力都打了水漂。”
看蕭言還是沒吭聲,她又補了一句:“Seeger和我不過是利益合作的關係,只要蕭總您給我足夠的好處……答應不封殺我的銳悅,那我也可以把我知道的那些關於Seeger的信息都告訴你。”
“我知道您神通廣大足以查到住許多資料,但作爲一個和Seeger合作過的人,我對他的瞭解纔是最全面,”她拋出了誘人的條件,“這應該是您目前最需要的,而我的要求並不高,只需您高擡貴手放我一馬,對我們雙方來說,可以說是各取所需,互惠互利,不是嗎?”
“我只需要十分鐘。”馮佳楠的神色嚴肅了起來,“蕭總,我知道單憑這幾句話,很難讓您信我,但這是我最後的機會了,我只能搏一把,我可以把我能告訴你的都告訴你……至於價值如何就由蕭總您親自來判斷。”
她說着像是爲了表明自己的誠意似的,伸手把自己手裡的手機遞給他:“我只需要十分鐘。”
蕭言抿了抿脣,接過手機,轉身朝沙發旁走去,同時吩咐助理:“端兩杯咖啡過來。”
兩杯,說明其中有一份兒是她的。
馮佳楠知道自己是已經說動蕭言了,眸中閃過一抹狡黠的暗芒,跟着走到沙發旁邊,在蕭言旁邊的長沙發上坐下。
“蕭總,您真的是一個很特別的人,之前我只知道您是蕭氏太子爺,沒想到連盛世在您的掌控之下。”馮佳楠上來就是一段表白一樣的話,話裡滿滿的都是崇拜。
助理端了兩杯咖啡進來分別放在兩人面前,聽到馮佳楠這話身子一哆嗦瞬間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蕭言倒是神色淡然,端起咖啡時看了眼腕錶:“你還有九分鐘。”
馮佳楠的臉色微變,本來還以爲蕭言只是隨口的一句話,沒想到他還真的掐着時間和她說話。
“我和Seeger只是合作,他說想得到一份蕭氏內部的合作案,因爲知道我的手段,藉着我和蕭氏內部高層的一些關係讓我把合作案拿到手。我的公司根本吃不下那種大單子,我只能轉手給他,他也確實給我提供了豐厚的報酬。”
“我和他的關係僅止於此,他還對我說過,如果以後想要探聽什麼蕭氏內部的信息問題,他會隨時來找我。”
馮佳楠還真一本正經的和他說了起來:“後來我才知道,他最後又把合作案轉給了紀氏,是白穆柔經手的。所以我猜想,白穆柔,應該纔是最後獲益的那個人,她應該是和Seeger達成了某種交易。”
“而我,不過是他找來的第三方中間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