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顧汐醒來的時候，蕭言已經把早餐都做好了。
顧汐見他穿着正裝，忍不住問了一句：“你是要去上班嗎？”
“是要去上班，不過在那之前，你先陪我去一趟醫院。”
顧汐身子僵住：“去……看紀可馨？”
蕭言伸手在她額心彈了一記：“又亂想什麼亂七八糟的，老爺子住院了，我帶你去看看他。”
“你爺爺住院了？”顧汐懵了，“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兒？”
“前天。”蕭言顯然無意和她多說這個話題，帶她到餐桌前吃早餐。
顧汐還有些沒回過神來，等吃過早餐她纔開口：“我還是不去了吧……你爺爺他未必樂意見到我。”
“今天去不過是和他交代一聲。”蕭言笑道，“一會兒把身份證和戶口簿拿上，我們去民政局領證。”
顧汐愣了一會兒，眸光暗了下來：“能再等等嗎？”
顧汐這樣的反應倒讓蕭言有些拿不住了，他以爲她會開心的……
“是因爲我沒提前和你商量……”
“不是。”顧汐輕搖了搖頭，“之前我們領了證，但你爺爺甚至能把我們的結婚信息從民政局的系統裡抹消了。”
“以前我也感覺結婚領了證才踏實，不過那次之後我就知道了，那個沒有任何的意義。”
“怎麼沒有意義！”蕭言打斷她的話，“只要你還是我名正言順的妻子，就不會有別的男人再惦記你。”
顧汐身子僵了一瞬：“你是在說……程斐哥吧。”
“上次的事兒雖說是紀可馨有意設計，不過……”蕭言頓了一下，語氣鄭重道，“汐汐，我很介意那件事。”
“我知道你和他沒什麼，我也可以相信你不會背叛我，但我不能相信程斐。他對你有意圖，你自己心裡也很清楚。”
蕭言忍不住走到她面前把她輕摟進懷裡：“我知道，他在你心中的分量不輕，所以不會要求你和他徹底斷了來往，但至少……儘量，減少和他單獨見面的次數，可以嗎？”
她着實沒想到蕭言會說出這種話，那麼清楚明白的告訴她，他介意。
而且說，儘量減少見面……
以蕭言以前那種霸道的性子，是斷然不會用這種徵求意見一樣的語氣和她說這種話的。
是之前她和他說的那些話，讓他改變了態度嗎？
顧汐眸中漾起一抹笑意，儘管只有一點兒，但她確實能感覺到，蕭言在改，在努力的爲她考慮。
“好。”顧汐點頭應下。
說實話，之前那事兒，她到現在也都還心有餘悸。
好在紀可馨讓人下的是迷藥，萬一是那種藥，她真的和程斐發生了什麼，那這輩子，她都沒臉再見蕭言了。
還好，事情沒有到那種地步。
“以後除了工作之外，如果要見程斐哥，你就和我一起去吧。”顧汐伸手回抱住他，小臉兒貼在他胸口，“你是我丈夫嘛，陪着我當保鏢我也放心。”
蕭言輕笑出聲，垂首吻上她的發頂，輕聲誇了一句：“好乖。”
顧汐脣角也跟着揚起一抹淺笑：“所以你說，想要現在和我去領結婚證，其實就是想要給程斐哥看吧，告訴他我們已經合好了？”
“嗯。”蕭言擡手輕揉了揉她的發，“不過你要是沒準備好，我也不勉強你……”
顧汐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搖了頭：“再等等吧，你爺爺現在還在住院，你現在和我去領證，等於是刺激他，萬一他病情加重了……”
“他那麼爲難你……”
蕭言的話還沒說完，便被顧汐打斷：“可別說什麼我好心這種矯情話啊。”
蕭言笑了笑，就沒把話說下去，只擡手看了眼腕錶：“那我自己過去，你今天在家嗎？還是和我一起去公司？”
“在家。”顧汐問了一句，“我能請方暖過來陪我嗎？”
“你想叫就把她叫過來好了，我讓冷焱過去把她接過來。”他在她額頭輕吻了一下，跟着往門口走去，“下午我會盡早回來陪你。”
顧汐送他到門口，問着他晚上想吃什麼。
“你做的我都喜歡。”
雖說知道就是哄人的話，不過不得不說，情話聽着就是讓人高興。
外套都已經穿好了，蕭言還站在門口沒動，沒有要出去的意思。
顧汐疑惑的看着他：“怎麼？是忘帶什麼東西了嗎？”
“你少給了一樣東西。”蕭言伸手點了點自己的脣，“Luckykiss。”
顧汐苦笑不得：“都多大的人了，怎麼還玩兒這套。”
“快點。”蕭言催促，“不然一會兒上班要遲到了。”
顧汐忍着笑勾住他的脖子踮起腳尖在他脣角輕吻了一下，想要退開，卻被蕭言箍住身子來了一記深吻。
分開時，顧汐還聽到他小聲嘀咕了一句：“要素一個月，總得讓我想法子沾點兒葷腥。”
顧汐瞪他：“要是讓我發現你在外面偷腥，就真的不要你了！”
“放心。”蕭言笑着揉了揉她的發，“我就喜歡你這口的，別的女人都不是我的菜。”
“我出門了。”他說完衝她擺了擺手便朝門口走去。
顧汐看着他打開門，看着他往外走，心裡突然莫名的有點兒慌，忍不住開口叫住他：“蕭言！”
蕭言轉過頭來看她：“怎麼了？”
顧汐臉色微有點兒蒼白，她也說不清是怎麼回事兒，就是感覺有點兒不踏實，莫名有種……不詳的預感。
可這種虛無縹緲的事兒，她又沒辦法直接和他說，最後只說了一句：“你早點兒回來。”
“好。”蕭言察覺出她有點兒不對勁兒，又折返回來輕抱了抱她，“你要是不想我去看他，我就留在家陪你。”
“我不是那個意思。”顧汐輕咬了咬脣，“就是突然有點兒擔心，你自己路上小心點兒，到公司了給我電話。”
蕭言點頭，這才又轉身出了門。
顧汐一直站在門口，眼看着房門在她面前關上，她心裡莫名的更慌了。
不會是真的還會出什麼事兒吧。
她用力搖了搖頭不讓自己再亂想，轉身走回臥室，給方暖打了個電話，讓方暖過來陪她一會兒。
等掛了電話，她擡手按着胸口，只覺得心跳快的有點兒不正常。
打開萬年曆查了一下一下黃曆。
上面寫的清楚明白。
宜：入土，嫁娶
忌：探病，出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