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言心裡還竄着火氣,要不是今天Jason打電話來,說他幫了顧汐的忙到他這兒來邀功,他都還不知道臨華的流感都已經嚴重到那種地步了。
“你這樣什麼事兒都瞞着我我就能放心了?”蕭言語氣嚴厲,“不要再在那邊待着了,我讓助理給你安排飛機,明天你就回來。”
顧汐暗暗腹誹了一聲這絕對是總裁病又犯了,笑着說:“我拍攝都還沒結束呢。”
“我聯繫導演讓他把你的戲份延期拖後。”
“我不想搞特殊待遇。”顧汐低頭看了看杯子,裡面的藥已經被喝了大半了。
“什麼都沒你身體重要,你聽話。”蕭言的語氣霸道的根本沒有商量的餘地。
顧汐只能軟了聲來勸:“本來也就沒多少戲份了,拍完我就回去了啊。”
“不行!”
“老公……”
“……撒嬌也沒用。”
“Jason都已經給我配了預防的藥了,我這會兒就正在喝呢,他的醫術你總該放心的吧。”顧汐細聲說着,“我有注意保暖,出門都有戴口罩的,絕對不會出問題。”
“那萬一呢?Jason說那流感症狀很嚴重,一旦染上你要難受很久。”
“那我不讓自己染上不就行了。”
蕭言揉了揉太陽穴感覺自己有點頭疼。
都說不要和女人講道理講邏輯,之前他還不信的,覺得顧汐一向都乖巧懂事,現在他算是徹底體驗了一把和女人講道理到底是有多糾結。
“我真的沒事!要是真的堅持不住,我就立刻回帝都,這總行了吧。”她說着軟下了聲,“這是我第一部正式出道的片子,之前已經經常請假了。現在大家都在奮鬥,我不能臨陣脫逃,讓別人覺得我仗着身份耍大牌受不了苦……”
她話都說到這地步了,蕭言怎麼還好勉強她:“那你自己注意照顧好自己,一萬有什麼不舒服,一定要第一時間打電話給我!”
雖說霸道,雖說強勢,不過更多的擔憂。
顧汐脣角的笑意更柔了幾分,乖巧的聽着,不時應上幾聲。
等蕭言說完,她輕笑着說了一句:“蕭言,你對我這麼好,我以後都捨不得離開你了怎麼辦?”
蕭言那邊立刻挑高了語調:“你還想離開?離開到哪兒去?”
顧汐忍不住輕笑出聲來:“所以說捨不得啊。”
他給的太多,一點一滴,事無鉅細,在她身邊織成了一張無形的大網,把她牢牢的裹在其中。
不管她去哪兒,都能感覺那張網把她牢牢的保護住,也囚禁住。
不過……如飛蛾撲火,落進他的網裡,她甘之如飴。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眼看時候也不早了,蕭言怕耽誤她休息,這才掛了電話。
顧汐放下手機去把杯子給刷了。
洗了個澡躺進被窩裡,正準備睡,微信提示音突然響了起來,蕭言發過來的圖片。
一張他側躺在牀上的照片。後面跟了一句:“給你照片,抱着我睡。”
顧汐忍不住笑出聲來,拉開燈給自己也照了一張側躺的照片,方向正好好蕭言拍着那張相對,也用微信給他發了過去。
想了想又補了一句:“好吧我得承認,我喜歡睡覺的時候靠在你胸口。”
不過幾分鐘的功夫,他很快又回了一張照片,照片上,一個顯示她側躺照片的平板靠在他胸口。
“乖,快睡。”
顧汐捂着眼睛突然有些不忍直視……不是都說戀愛中的女人智商爲零嗎?怎麼她感覺蕭言也差不多了。
別人看到他們的聊天記錄,指不定會以爲,這就是倆剛從精神病院放出來的精神病。
這麼想着她自己都笑的不行,實在是不敢再這麼玩兒下去了,給蕭言回了一句很正常的“晚安。”
後面附了一張阿狸裹被子,被子上顯示晚安兩個字的動態圖。
蕭言很快回復了,只是那內容讓顧汐的眼角都剋制不住的跳了跳:“你這是在暗示我,想和我滾牀單?”
“睡覺!”顧汐回完這兩個字,蕭言那邊這纔算消停下來。
她琢磨了一會兒,把蕭言給她發來的那張側躺的照片設成屏保把手機放在了牀頭。
只是想,假裝他就在她身邊。
……
後面幾天的日子都還算是平靜,劇組雖說還有人偶爾病倒,但已經沒之前那麼頻繁了。
方暖煞有介事地說:“我們這些堅持下來的,是已經對病毒產生了抗體。”
顧汐哭笑不得,也懶得吐槽。
或許是Jason的藥真的有作用,她,方暖,包括程斐,一直都沒事。
不過程斐的助理卻悲催的被病毒給擊倒了。
本來他還想帶病堅持的,可身體實在是撐不住,還得程斐反過來照顧他。
他又怕自己的病傳染給程斐,只能果斷請假了。
只是助理這一走,程斐卻犯了難。
他一向是不喜歡大排場的,所以身邊一直只跟着一個助理。
現在助理又病倒了,他身邊連個處理雜事的人都沒有。
顧汐實在是看不過眼了,這幾天又正好沒她的戲份,就臨時替了程斐助理的活。
程斐頗有些過意不去,說給她結工資吧,又覺得太過生分見外了。
可要是不結工資,他又覺得實在是給顧汐添麻煩了。
倒是顧汐自己看得很開,笑着說了句:“程總,您是環影的老闆,我是環影旗下的員工,員工爲老闆服務,那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嗎?”
“再者你和蕭言又是兄弟,我不過是幫點兒小忙,你要是再和我算的那麼清楚,可就是真的把我當外人了。”
她都這麼說了,程斐也不好再多說什麼。
只是幾天下來,倒是讓程斐發現了一些事兒。
顧汐很清楚他的一些小習慣。
比如咖啡從來不加糖,比如喝水只喝溫開水。
甚至是清楚他喜歡哪些水果,對哪些是從來不碰的。
這些她似乎一清二楚。
說的稍微誇張一點兒,除了他母親,就是跟了他好幾年的助理都不會對他的生活習慣熟悉到這種地步。
他心裡有疑惑,一直以來壓在心裡的那個念頭不斷的膨脹着,他卻不敢去問,不敢去挑破。
如果顧汐真的是安歆……
顧汐,不,該說是安歆。
安歆如果嫁給了蕭言,這樣的現實,他不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