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兩道身影快速從院門外面走了進來。
一名全副武裝的禁軍甲士,一名穿着青色長衫揹着一個小箱子的軍醫,倆人並肩而行,迅速從外面走了進來。
看到他們,李飛宇腳步放快,快速迎了上去,道:“不必行禮,救人要緊,麻煩你了錢軍醫。”
錢兵雙手輯禮,道:“敢不相從,其他書友正在看:。”
說完,隨着李飛宇快速走進了房間。
看見躺在牀上的王六,渾身是血,右邊胸口隱隱有輕微的血跡向外溢出,錢兵眉頭一擰,道:“校尉大人,在下沒有十足的把握,只能全力一試。”
李飛宇道:“錢軍醫儘管放心大膽的去做,出了任何事情,在下都不會怪罪於你。”
“嗯。”
錢兵點點頭,將身上揹着的小箱子取了下來,吩咐道:“端一盆乾淨的水,再拿一條幹淨的毛巾過來。”
衛潘不用李飛宇吩咐,快速的向外面跑了出去。
一會兒的功夫,手中端着一盆乾淨的水拿着一條幹淨的毛巾走了進來,放在一張凳子上面。
錢兵抓起王六的手,一手穩住,另一隻手拿捏放在他的脈搏上,靜靜的感受着他的心跳跳動。
過了一會,將王六的手放回去,臉色凝重道:“校尉大人,您這名屬下命可真夠硬的啊!如果錢某要是沒有猜錯。他的心臟一定在左邊,與常人不同,兇手在判定失誤之下。這才讓他撿了一條命。”
說着,錢兵搖了搖頭,好像發現很稀奇的事情一樣。
可他手上的動作可不慢,從小箱子中拿起一把小剪刀,將王六胸前的衣衫剪開,露出他的身體。
王六的身體上,到處染着殷袖的血跡。錢兵面色凝重,快速拿過毛巾。在盆中溼了一把,隨後擰乾,小心翼翼的擦拭王六身上的血跡。
李飛宇此刻心中卻在思索着錢兵剛纔說的那番話,傷口在右邊。看樣子應該是武器所傷,是誰會在眼下這個時候,想要王六的命。
從王六的身份推斷,他以前只是一名普通的廚房火長,也就最近幾天,他靠上了自己,走了狗屎運,這才得以上位,當上後/宮的三管事。
別看這個三管事的官職雖小。一點品級都沒有,可是它掌着的權力可不小,管着東宮之中一大半人的吃喝拉西。
難道是王六的競爭對手?又或者是別的世家少爺。盯上這個位置,因爲王六突插一腳搶走了他們的位置,心裡懷恨,買兇殺人?
想到這裡,李飛宇覺得此事不大可能,但又有那麼一絲可能。以那些世家公子的性子。養尊處優慣了,平時只有他們欺負別人。看上眼的東西想方設法弄到手。現在卻因爲一名出生普通之人,搶走了即將到手的寶座,換做是他,他心裡也會有一股怨氣。
這個時候,東宮之中前面遇刺倆人身亡的消息還沒有傳進東宮,否則,聽到這個消息,李飛宇就不會如此判斷了。
望着王六昏迷不醒,李飛宇面色平靜,心裡卻在冷哼,不管是誰,只要讓老子查出是誰下的黑手,老子一定不會放過你。
這會兒,錢兵已經擦掉了王六身上的血跡,王六身上的衣衫也被剪開,唯獨留胸口蓋在傷口上的那一塊。
錢兵道:“給我找個碗過來。”
衛潘再次跑了出去,錢兵從小箱子中拿出一瓶白色的小瓶子,擰開瓶塞望了一眼,瓶子裡還有不少藥粉,看樣子應該夠用了,其他書友正在看:。
等到衛潘將碗拿來的時候,錢兵拿着碗在盆中盛了大半碗水,隨後將瓶子中的白色藥粉倒了一半在碗中,接着將小瓶子放在一邊,拿起小箱子中一根銀色的筷子,輕輕的攪動碗裡的水。等到將白色藥粉徹底攪勻之後,清色的水已經變成白色。
端起碗,錢兵一手小心的掀起已經有點粘在傷口上的衣衫,將碗中的白色藥水輕輕的倒了上去,圍着傷口倒了一圈,直到碗中再也沒有一絲白色藥水,這纔將碗放在一邊。
隨後,錢兵將衣袖捲了起來,雙手又在盆中清洗一下,用毛巾擦乾淨後。臉色凝重,雙手小心的放在傷口上的衣衫上。
哧。
“嗯。”
衣衫剛掀起一小截,昏迷中的王六,發出一聲輕微的疼哼。
錢兵沒有理他,只要這廝喘氣就好,其它的他暫時管不着。小心的控制着手上的力道,一點一點慢慢掀開,王六慘白的臉色慢慢皺了起來。
傷口處四周的衣衫已經被掀開,只還有傷口上那一截衣衫,只要將它揭下來,接下來的事就好辦多了。
錢兵一手拽着衣衫,一手拿起小剪刀,小心翼翼一點一點慢慢將粘着的那片衣衫給剪下來。做完這一切,錢兵額頭上冒出幾滴冷汗。別看剛纔他的舉動看似很輕鬆,實際上卻很難。只要有一點分心,或者剪刀剪歪了,那麻煩可就大了。
所幸,王六的狗屎運還很不錯,衣衫被剪下來,他並沒有受到傷害。
將手中衣衫往邊上一放,拿起毛巾在水中溼了一把,擰乾,小心的擦拭王六胸口處的傷勢,將殘留在他胸口處所有血跡擦掉。
一道觸目驚心的刀傷露了出來,傷口很深,直徑長一寸多,寬兩公分,明顯是匕首所爲。
錢兵一邊處理傷勢,一邊鄭重道:“看樣子此人和他的仇恨不淺啦!看這傷口,一定是鋒利的匕首所傷,而且,看這樣子,當時匕首就已經被兇手粗魯拔出,這才造成傷口嚴重惡化的局面。所幸,有大夫及時趕到,灑了一些藥在上面,用最簡單的方法勉強的止住傷口,這纔沒有讓血液繼續流出,否則,就算他的心臟在左邊,命再硬,恐怕也會因爲流血過多而死亡。”
說完,錢兵可不敢耽擱,時間可是非常寶貴的。
從小箱子中拿出一個巴掌大的小酒壺,擰開瓶口,對着傷口處小心翼翼的倒了下去。
“嗯……”
隨着錢兵手中小酒壺中的藥水倒進去,昏迷中的王六發出一聲聲疼哼。
做完這一切,錢兵將小酒壺放了回去,凝重道:“麻煩這位兄弟,還請你將他的身體扶起來,手掌在他後背傷口這裡用力一拍,將面殘留的藥水拍出來。”
“嗯。”
衛潘走到牀頭,將王六的身體小心翼翼的扶了起來,找準背後所對的傷口所在,右掌用力一拍。
“啊。”
傷口吃痛,王六發出一聲慘叫,臉色變的更加慘白,殷袖的血跡再次從胸口處流了出來,。
衛潘將王六的身體放在牀上,讓過了位置。
錢兵從小箱子中拿出自己特製的金瘡藥,擰開瓶蓋,擦掉胸口後溢出來的血跡,將金瘡藥倒了上去。
做完這些,又從小箱子拿出特製的白布,圍着王六的傷口包紮幾道,做完這些,錢兵這才徹底鬆口氣,笑着說道:“校尉大人,小人不辱使命,已經將他從鬼門關拉了回來。不過,話又說回來,他的命可真夠硬的。”
李飛宇道:“勞煩錢軍醫了,他的傷勢以後會不會落下病根?”
錢兵笑着道:“只要靜養上一段時間,我在爲他開些藥,定然不會留下任何病根,校尉大人儘管放心就是。”
李飛宇道:“有勞錢軍醫了。”
隨後,錢兵從小箱子中拿出紙和筆,寫了一副藥方,吩咐人去藥房中抓藥。
李飛宇親自將錢兵送到院門口,這才返身回來。
不是李飛宇平易近人,他覺得,自從他來到這個時代以後,不管身邊之人還是自己,都已經連續受傷好幾次,身邊能有一位醫術高超之人,最起碼在自己受傷的時候,小命有所保證,這纔是他放下身段刻意結交他的原因。
當然,想要使這種關係變的更加牢靠,必須還要經過長時間的相處累積,平時的聯絡感情更是不能缺少。
站在小院中,望着明媚的天空,李飛宇心裡有種山風雨欲來的感覺。
衛潘從一旁走了上來,道:“大人是否在爲王六的事情擔憂?”
“唉。”
李飛宇憂愁道:“是啊!最近接二連三發生的事情太多了,只要稍不小心,就會有性命之憂。”
衛潘張了張嘴,想要吱聲又沒有說出來。
李飛宇繼續道:“就像王六這次,你覺得會是何人對他下手?”
衛潘想了一會道:“屬下不知。”
李飛宇道:“剛纔我還以爲是那些世家公子因爲王六搶了他們的位置,心裡懷恨下的重手。但剛剛望着天空的陽光,心裡忽然升起一股明悟,或許此事並不像表面上看上去這麼簡單。”
衛潘道:“管它因爲什麼,只要讓屬下查明原因,屬下定將他大卸八塊。”
李飛宇道:“樹欲靜而風不止,看來有些人是越來越不甘於寂寞了。”
衛潘聽的糊里糊塗,剛要問個明白,校尉大人已經搖了搖頭向着房間走去。
衛潘剛要追上去,趙棟的身影從一旁冒了出來,看見趙棟有他保護大人,衛潘心裡放心多了。
“衛潘,將我的那份藥煎好以後端來。”
“是,大人。”聽見校尉大人的話,衛潘恭敬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