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醋在世面上很好買,但是牛眼淚在世面上並不好買,因爲根本就沒得賣。我手裡的這瓶還是自己在鄉村的時候取的呢,保存了很長一段時間了。
牛眼淚,就是牛的眼淚,一般投胎變成牛或其他牲口的陰鬼,都是上輩子欠了主人的債,所以這輩子投胎來報恩。在報恩的過程中,牲口是很少哭的,因爲它們已經淪陷爲牲口了,沒什麼感情細胞。
但有些情況比較特殊,比如有時候,主人動手打自己寵物的時候,大部分寵物會逃跑,或者乾脆和主人幹起來,但有的寵物卻會任勞任怨,任由主人打默默地掉着眼淚,這是因爲上一世欠得太多,所以過奈何橋的時候,記憶並沒有完全抹去,所以報恩的時候,纔會任勞任怨。
但欠太多,往往不是化爲牲畜報恩,而是用其他的方式報恩,所以也導致有感情的動物非常少。
牛眼淚,也就更加稀少了。
當然,還有一個典故《對牛彈琴》,典故中的牛也會掉淚,不過我沒有那個琴技,我當初採到這些牛眼淚,也是到處轉悠,慫恿主人打自己家的牛,農村的牛和城市裡面的養牛場不同,農村的人都是要被繩子穿鼻孔的,所以打的時候,牛根本跑不掉,只能在原地捱打,打得痛了,自然就會哭了,反抗?就憑家養牛的那點本事,反抗只會讓打它的棍子更粗而已。
打牛不是用什麼鞭子,尋常耕田的時候,用的那個打牛鞭,其實在主人真的想打牛的時候根本用不到,主人要是動了真怒,比如自己家的牛禍害了別人的莊稼地,或者牛發情的時候,對家裡的女主人施暴了之內的,男主人打牛,一般都是用拳頭粗細的棍子往死裡打,農村人的說法是,牛的皮硬肉厚,棒子太細了,打上去,牛不怕痛。
我這瓶牛眼淚,沒捨得全部給劉瑩,畢竟我收集的就這麼一小瓶而已,全給她了,以後就很難收集到了,只不過是滴了幾滴給她而已。
“我的男朋友,絕對不是你所說的那種髒東西。”劉瑩顯然有些生氣,但她還是接過了牛眼淚。
“記住,在牛眼淚乾之前,你看到的將會是他的本來面目,而且我個人建議你不要和他約在那個小樹林裡,哪裡的陰鬼很多,難免有一些死得非常悽慘的人,模樣肯定會非常可怕,我擔心你看到以後,會嚇破膽。”我善意提醒道。
牛眼淚不只是可以看破一般的僞裝,還能看到陰物。
“那我應該選在哪裡?”也許劉瑩的確對自己的男朋友深信不疑,但是也有點怕了,所以纔會有此一問。
我想了想說道:“約到正氣比較重的地方,比如軍區,政府大門門口,或者一些正氣比較重的人陪伴。”
“說到底,你就是想跟去!”吳穎毫不留情面地說道。
我點了點頭,“我不去,心難安,我是想救你,不是想害你。如果因爲牛眼淚,你提前結束了生命,那我就罪孽深重了。”
劉瑩在猶豫,猶豫了許久,纔對我說道:“你如果幫我,會不會另外收取費用?”
“我說了,我們術士收費,從來都是隨遇而安,你想給多少給多少,不想給,可以不給。”我缺錢不假,但是原則不能亂。
劉瑩慢慢戴起口罩,然後說道:“你說如果我留在你這裡,他找不找得到我?”
“當然找得到。”我急忙說道:“如果他真的認定你就是那個替死鬼了,肯定會找過來的,還有三天時間了,他就算今天不來,明天也回來。”
“那他要是找過來了,這個我還需要用嗎?”劉瑩比劃了一下手裡的牛眼淚問道。
牛眼淚收集起來很難,能不用自然最好,但是我怕她不死心,還是說道:“隨便你吧,你如果相信我的話,就不用了,因爲正常人,是不可能找到我這裡來的,如果你真的呆在這裡,他要是很輕鬆就找到你了,那已經證明他不是人了,牛眼淚,就沒必要用了。”
劉瑩咬了咬牙,最後還是收起牛眼淚,其實不難理解。女人一旦深愛一個人,不到黃河心不死,這很正常。
談妥之後,劉瑩決定留下來了,可能是因爲相信我這個術士的身份吧。老闆和老闆娘倒也沒說什麼,劉瑩很勤快,幫着他們做飯賣方,他們都和待見劉瑩。
我下午的時候,去了趟福利機構,用‘好心人’的名義,捐助了幾千塊錢給建設銀行,總所周知,建設銀行專門搞建設的,我天真地以爲,捐給建設銀行,他們可以幫密宗下面的那個小山村修一條公路,淡然,在留字欄裡,我註明了那個小山村的名字和地理位置。
並不是所有錢都捐完了,我還留了三百塊錢,這錢是幫老馬小馬做法事的錢,術士不能留過夜錢,我猜想這些錢我也用得完。
我用這三百塊錢,到街上買了一些必要的東西,比如香、燭、紙錢、鞭炮、硃砂、黃紙、冥紙、磷紙等等。其他東西都豪邁,然而磷紙不好買,我的鎮魂符已經用得差不多了,需要買一些磷紙來再畫一些。這些都是消耗品,用一點少一點。
買完這些東西后,花費了將近兩百塊錢,我再到二手市場,買了幾枚銅錢。我將買來的銅錢讓一個買家幫我專賣一下,價格是五千萬元一枚。
這只是一些普通的銅錢,現在社會發展了,銅錢已經沒什麼用了,更多的人買去只是爲了收藏。五千萬一枚的銅錢,我猜想除非是那個人腦子有問題,否則不可能買去,但腦子真的有問題的人,也不會有錢了。
之所以要這樣,是想利用高價錢,吸引更多的人來摸銅錢,銅錢經過了很多活人摸過之後,就會殘留一些別人的陽氣,通俗點說,就是借陽,只不過借得很少而已。別人摸了,看出來銅錢沒有什麼不尋常之後,也就不會買了。我想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等到銅錢被很多人摸過之後,就成爲了一件不錯的法器,可以用來封印厲鬼,也可以用來做法。
店老闆也沒指望能夠賣出去,但是我每天讓他幫忙賣,都要給一定的資金,本來讓別人代賣,是收取提成的,即賣出去的價格的百分之二來提成,但是估摸着他也知道這銅錢賣不出去,所以就收取了每天十塊錢的手續費。
這銅錢買家都才五塊錢,他收我十塊錢,我也沒說什麼,給了他五十,就算寄賣五天的錢了。
接下來,我就只剩下幾十塊錢了。
吃完晚飯之後,由於是冬天,夜比較長,所以早早就黑了,我懷揣着幾十塊錢,在大街上找那些亮着紅燈的地方,勉縣是大城市,亮紅燈的地方不少,比如一些歌舞廳、酒吧,還有一些服裝店爲了吸引顧客,也亮起了霓虹燈。
我謹遵張真人的叮囑,堅決只找洗浴中心或者髮廊的紅燈,可惜的是,我所在的位置可能因爲靠近警察局的緣故,沒有洗浴中心,我轉了很久,在一個小巷子裡面,看到了一個‘美眉髮廊’。
看到這個髮廊,我眼前一亮,粉紅色的燈光,是那樣引人,我覺得我找到了希望,一個可以讓我擺脫失戀痛苦的希望。
“對不起,韓朵,我決定忘記你了。”我自顧自地說了一句之後,就走進了髮廊裡。
髮廊裡面的沙發上坐着三個衣着暴露的女子,還有一個五十多歲的婦女。
“老闆,需要幫忙嗎?”婦女迎上來問道。
周圍的空氣之中,瀰漫着一種特殊的香味,是我從來都沒聞過的,但是聞起來,感覺卻非常好,“我失戀了,我師父說這裡可以讓我忘記失戀的痛苦,所以我就來了。”
我簡明扼要地說明了來意,婦女將我全身上下看了個遍,茅山術士,不能穿太張揚太華麗的衣服,所以我穿着很朴樹,除了追韓朵的時候,穿過像樣的衣服以外,其他時候,我都是比較樸實的一個人。
“老闆,你師父當真沒有說錯,我們這裡,還真是能幫你忘記失戀痛苦的地方。”婦女笑着說道:“只是你應該知道,這些是需要代價的。”
“我有錢。”我豪邁地拿出全部家當,扣除用掉的那些錢以後,我身上就七十幾塊錢的零錢了,我將全部零錢遞給了婦女。
婦女笑着接皺巴巴的鈔票,數了一下,“老闆,這點錢,恐怕只能讓你短暫地忘記失戀的痛苦。”
“短暫?不是永遠嗎?”我問道。
婦女搖頭一笑,我繼續問道:“那又多短?”
“這就要看老闆你的能力有多長了!”婦女別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
我當然不知道我的這個行爲其實是叫逛窯子,山裡出聲的我,很少在世面上走動,雖然我現在也不算是出入社會的牛犢子了,但是對這個社會還真瞭解不多。
“短暫就短暫吧!”我豪邁地說道:“那我們什麼時候開始?”
“現在就可以了。”婦女指了指一邊坐着的三個女孩,“不知道老闆看中了哪一位來幫助你呢?”
我看了看她們三個女孩,不得不說,她們都長得不錯,但是妝畫得很濃,我看着有些不習慣,反倒是這個婦女我覺得挺好的,沒怎麼化妝,而且穿着也很保守,一看就是爲人排憂解難的能手,所以我說道:“就你好了。”
“你確定?”婦女微微一愣,其他三個女孩也是有些詫異地看着我。
“恩。”我用力地點了點頭,既然是失戀嘛,那當然要找個有經驗的,那三個女孩雖然有可能是專業人士,但是我估計經驗不足,所以不敢選她們,這種事,還是要找個老道的人才行。
就好像我們茅山術士,我的道法肯定沒有我師父張真人高明,他要是還活在這個世界上的話,估計找上門來的人,多半都是找我師父的,而不是找我的。
“那老闆跟我來吧。”中年婦女滿臉歡喜,顯然是我對她的信任,讓她充滿了信心。我覺得這樣很好,大家都開心嘛。
婦女帶着我來到了一個小房間,這個房間也的確夠小的,除了一張牀以外,就只有兩個牀頭櫃,兩個牀頭櫃的大小,就決定了這個房間剩餘空間的寬度,而牀的長度,基本上就是房間的長度了。
“這是……”我指了指房間問道。
“老闆就給了七十幾塊錢,所以只能住這種方式。”婦女笑着說道,“是您自己來,還是我來?”
“什麼?”我有些疑惑。
“脫衣服啊!”老闆笑着說道。
“還需要脫衣服?”我更疑惑了,不是就是緩解失戀的痛苦嗎?脫衣服幹嘛?
“當然。”婦女肯定地說道。
我也不含糊,既然是師父讓我來緩解失戀痛苦的,我當然照做了,所以急忙將衣服脫了。
婦女帶着我走進門後,就將房門關上,然後將我按在了牀上,“你幹嘛?”
“老闆真是好眼光,姐姐我年輕的時候可是紅牌,技術哪裡是外面那幾個小姑娘能比的,現在老了,很少有人翻我的牌了,所以才自己開了個店,沒想到姐姐我還有人願意翻牌,老闆放心,姐姐我一定會讓你欲仙欲死,忘記所有煩惱的。”婦女騎在我身上,已經開始解我的皮帶了。
我大驚失色,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