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這一切後,許韋又將白玉筆扔給了蘇生說道:“這還只是黃階靈器的威力,要換做更高階的靈器,威力會比這大很多。”
“受教了。”
三人休息了半個時辰,然後又繼續上路了。
剛知道靈器有這麼大作用的蘇生,很快就把興趣轉移到了御器上面,手上無時無刻都在牽引着元氣,那根白玉筆就像是能提前知道蘇生的心思一般,不停地在周身穿梭。
這一切,許韋都清清楚楚地看在了眼裡,十五歲之前,他被自己的老師稱爲天才,之後的七八年裡,他也從來沒對自己的天賦懷疑過,直至今日,許韋才知道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到了晚上,按照慣例,依舊是許韋守上半夜,而蘇生守下半夜。
然而就在蘇生準備躺下之時……
“是噬骨蟻!”許韋沉聲道。
蘇生起身順着目光看了過去。
果然,在不遠處,幾隻拳頭大的白色蟻蟲正虎視眈眈地看着三人。
蘇生皺起了眉頭,嘴裡喃喃道:“一級妖獸噬骨蟻,多成羣結伴出現,人若被咬之後身上會出現麻痹狀況,一隻噬骨蟻雖不可怕,但若成羣出現,便是一般的三級妖獸都不敢招惹!”
許韋從懷裡掏出了那柄匕首,臉上竟然浮現出一絲笑容道:“這個交給我。”
蘇生挑起了眉頭,饒有興趣地又坐了下來準備看戲。
與此同時,蘇生也想清楚了一個問題,那就是自己體內的龍族精血雖然可以對一些低級妖獸起到壓制效果,但對噬骨蟻這種還沒開靈智的妖獸依舊是沒有作用。
一場好戲拉開了帷幕,看到噬骨蟻就陷入癲狂的許韋快步上前,嘴裡立馬念起了詩句,那柄匕首瞬間出手,像閃電般徑直向最前面一隻噬骨蟻刺了過去。
只一個照面,那隻噬骨蟻便炸成了粉末。
然而,對於沒有開啓靈智的妖獸來說,一旦認準了一個敵人,就算差距再大,他們也會前撲後繼地涌上去。
就像現在這般,十幾只噬骨蟻從四面八方不斷躍向許韋。
那柄匕首就好像個繡花針一般,將所有噬骨蟻串在了一起,在空中戛然而止,紛紛掉到了地上。
一個回合結束。
就在許韋想收回匕首時,森林裡,又出現了上百雙綠色眸子,其中一雙眸子竟然微微泛紅。
蘇生喊道:“東南方向,有隻蟻后已經突破到二級妖獸了。”
許韋咬咬牙,再次操縱着匕首掠了過去。
可蟻后向來就是蟻羣中至高無上的存在,其他噬骨蟻見狀,一部分擋了過去,另一部分又向許韋撲了過來。
慌忙中,許韋連忙召回匕首,將撲到近處的噬骨蟻一個個捅穿了過去。
如此反覆一刻鐘之後。
森林裡,就只剩下那一隻蟻后和身旁的五六隻噬骨蟻了。
蟻后一雙淡紅色眸子忽明忽暗,在和許韋對峙了十幾息之後,竟然發出了一聲怪異的叫聲,周圍五六隻噬骨蟻竟然往反方向跑了。
累的滿頭大汗地許韋怎麼會讓它們就這麼走了,於是立馬又操起匕首,腳下元氣涌動,朝它們離開的方向奔了過去。
也不知過去了多久,許韋再回來時,手上多了一顆掛着綠色血液的妖晶。
“呵、呵、呵、”許韋大口喘着粗氣,臉上笑道:“好久沒有這麼爽過了,只是可惜,噬骨蟻這種低品級妖獸在還沒突破二級時體內都不會有妖晶,忙活了這麼久,就這一顆二級妖晶,實在有點不划算啊。”
“九級大學士,看樣子,你也快突破了。”
許韋自嘲笑道:“被人一眼就看破了境界的滋味,真是不好受啊。”
“把我們送到妖獸森林深處之後,你應該也不會回去吧?”
“嗯。”
蘇生沉默一會,突然道:“不如跟我們一起吧,除了火靈之外,其他的都歸你。”
許韋本能道:“你瘋了?你知道妖晶多值錢嗎?”
“我只要火靈,妖晶對我沒用。”
“沒用?你知道妖獸體內的妖晶相當於什麼嗎?”
“類似修行者體內的氣臺。”
“沒錯,那你可知修行者可利用妖晶中存儲的元氣來修煉嗎?”
蘇生第一次感覺自己就像個白癡一樣什麼都不懂。
許韋介紹道:“妖獸跟我們人類修行者不同,它們都是直接納元氣入體,而妖晶便是它們存儲元氣的介質,雖然妖晶離體後會揮散大半元氣,但其中蘊含的元氣也不能小覷,而人類修行者想要突破需要同時滿足兩個因素,一是自身的才華,二是氣臺的元氣,很多人在才子境界壓制等級,實則就是故意不去接納天地元氣,這樣做造成的情況就是自身才華是夠了,但要達到突破的元氣卻不夠,所以這些人在壓制完等級之後,只要一開始吸納元氣,那就會接連突破好幾級。”
“我明白了,所以你的意思是妖晶可以加快人接納天地元氣的速度。”
“另外,妖獸如果要主動爆體而亡時,記得一定要逃走,因爲妖晶自爆產生的殺傷力是巨大的。”
這些天經過和許韋的相處,蘇生越來越覺得自己之前的想法是錯誤的。
如果這一趟妖獸森林之行沒有許韋,自己也許會多吃許多苦頭。
蘇生笑道:“我剛剛的提議你覺得怎麼樣?”
“我再考慮考慮。”
“當然無論是什麼結果,等我成功取到火靈後,我都會給你一份報酬,因爲我不喜歡欠人情。”
許韋擦了擦腦袋上的汗珠笑道:“有沒有人說過你這個人特別沒有人情味?”
蘇生想了想,點點頭道:“有的。”
許韋立馬說道:“你看,我就說這妹子跟你在一起是便宜你了吧。”
“是啊,誰說不是呢。”蘇生也笑了。
“對了,一直沒有問你叫什麼名字,現在能告訴我了嗎?”
“蘇生,生生不息的生。”
“蘇生?實話說…聽起來有點土。”
“許韋,虛僞,你覺得你的名字很好聽?”
虛僞聳了聳肩道:“沒辦法,我父親姓許,我娘姓韋,我的名字就是這麼來的,當年我離家出走時就想過要改個名字,但想了很久還是沒改。”
“爲什麼?”
“名字畢竟是爹孃給的,我要是自己改了,總覺得對不住他們。”
“在這裡呆了這麼久,就沒想過回家看看嗎?”
許韋一陣苦笑:“算了吧,我還不太想回去。”
“是不想還是不敢?”
“……不想。”
蘇生笑道:“你前天晚上睡覺說夢話,明明還說到了自己的爹孃,這會兒又說不想回家,你還真是許韋(虛僞)啊。”
許韋聽完如遭雷擊。
子時片刻,二月在蘇生耳邊小聲問道:“少爺,他明明沒有,你爲何……”
蘇生還沒回答。
對面樹樁下的許韋斷斷續續地說着夢話道:“爹,娘……對不起……”
蘇生臉上露出了笑容,二月愣了愣,嘴角也揚起了一個幅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