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絕對的實力壓制,蘇生根本沒有反手的餘地,就連提起白玉筆都有些困難。
趙構遠遠站在那,也沒有什麼動作,只是嘴裡細聲喃喃了幾句,天氣之間的元氣就紛紛壓向蘇生,就像是一層厚厚的蠶蛹,讓蘇生近乎喘不過氣來。
沒辦法用白玉筆,蘇生只能控制那三柄袖劍抵擋住十二個魑魅的進攻,但眼下這形勢,對蘇生來說無疑是個死局。
隨着時間的拉長,不能用詩詞來催使元氣的蘇生節節敗退。
除了脖子以上,身上的其他地方都被十二名魑魅用圓月彎刀給劃傷了。
就在蘇生以爲此行到此爲止的時候,李師師突然凌空而來,幫蘇生抗住了那十二名魑魅的進攻。
蘇生忙問道:“你回來幹什麼?若若呢?”
“放心,我已經把她送到了安全的地方。”
“你快走,這事跟你沒關係。”
趙構突然道:“他說的沒錯,你雖然是大漠十大魔頭之一,但好歹也是個大漠人,皇上惜才,才一直沒對你們採取行動,所以你現在也沒必要賭上性命來幫一個外人吧?”
“要你管!”
“呵呵”趙構再度起了興趣道:“我現在對他的身份更好奇了,一個素來對男人深惡痛絕的畫師女,爲什麼現在反倒幫起男人來。”
“你”趙構指着蘇生道:“只要你跟我回宮,我可以考慮不殺你。”
“不能去!”李師師立馬道:“和你回宮跟殺了他又有什麼區別?”
“早就聽說畫師女自創了一種瞞天的技法,只需要畫一張人臉戴上,就能獲得那人同等的境界。”趙構頓了一下,不顧蘇生震驚的目光,繼續說道:“但我也知道有兩個條件,一則是最多隻能提升超過自己本身的四個境界,二則是最多隻能持續半柱香的時間。”
李師師暗暗握緊了畫筆。
十二個魍魎也都停下了攻擊,因爲他們都很清楚,這種局面,他們已經沒有了出手的必要。
蘇生喘着粗息上前,一隻手扶在了李師師肩膀上說道:“這是我的事,不用你管,快走。”
李師師順手攙扶住了受傷的蘇生,哪料想蘇生一把推開道:“我說了這是我的事,給我滾!”
這是李師師第一次聽到蘇生爆粗口,聽完只覺得心疼。
趙構自顧自地說道:“早些年,有個士大夫給皇上進言,說魔頭榜上的七個人個個目無王法,濫殺無辜,想讓皇上下令繳殺你們,後來皇上問我,殺你們要付出什麼代價,我說可殺,但魑魅至少會損失一半,你知道皇上說什麼嗎?”
趙構自問自答道:“皇上說殺了你們,我大漠元氣大傷,若是不殺你們,我們大漠則多了七個文豪境界的強者,和成千上百個隱於陰暗處讓敵人瑟瑟發抖的魑魅。”
便是如此局面,蘇生也能從話裡行間聽出這位大漠國女皇的豪氣。
“知道我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嗎?”
李師師沒有說話。
“你信不信,就算你今天用了那種技法,我也可以在半柱香的時間內殺了你們!”
李師師陡然擡頭:“你…你已經突破到六級文豪境了?”
趙構默認了。
蘇生聽完一把拉開李師師,“白雙雙是我綁的,跟她沒有關係,我不會跟你去哪裡,想殺我,自己動手!”
“大夏國人才輩出早有耳聞,沒想到在大漠國京都腳下還能見到一位,真是遠氣大好,如若你不是大夏國人,就算你綁了公主,我也會保你性命,但是現在,只能送你去地下了。”
言罷。
趙構瞬間出手,一股龐大元氣從天而降,直接把蘇生壓倒在地,腳陷入地底三寸。
李師師趕忙拿出畫筆。
卻不想還沒等趙構出手,身後的蘇生卻用秋水打斷了李師師的動作,然後用盡元氣直接將李師師推出了幾丈開外。
“蘇尋愁!”李師師幾近哽咽地喊道。
趙構沒有理會,臉上表情恢復成平淡,嘴裡依舊在默唸着詩句,蘇生頭頂上,更大更強的一股元氣慢慢從四面八方匯攏。
將李師師推開之後,蘇生就已經放棄了抵抗,此時已經閉上了眼睛,等待着頭頂上的元氣降落下來。
這一瞬間,蘇生腦海中閃過千萬種畫面。
心裡沒有後悔,只有不甘。
李師師臉上的淚珠像雨點一樣不停落在地上,這是自母親死後,李師師第一次流淚。
就在這個時候。
原本躺在地上的白雙雙,緩緩睜開眼來,聽到聲音的她緩緩側過臉,當白雙雙看到蘇生跪倒在地,頭頂上聚集着一股磅礴元氣時,立馬掙扎着起身,一手捂着胸口,咳嗽着喊了一聲:“趙公公。”
“臣在!”趙構立馬停下動作,轉身吭哧一聲直接跪在了地上。
“住手。”
“是”趙構沒有絲毫猶豫,那股磅礴元氣轟然消散在天地間。
“咳咳咳……”白雙雙突然劇烈咳嗽一陣,趙構立馬上前,查看白雙雙的病情,白雙雙虛弱道:“趙公公,回宮吧。”
“臣,遵旨!”趙構抱起白雙雙,看着一眼蘇生,然後凌空而起,對還站在地面上的十二人說道:“所有人,撤。”
“是!”
十二名魑魅以極快速度撤退,整個城門外很快就只剩下了蘇生和白雙雙。
等所有人都離開後,白雙雙立馬上前將蘇生從地上扶起來問道:“怎麼樣?你沒有事吧?”
蘇生搖頭看着趙構和白雙雙離開的方向苦笑道:“還好,我現在終於知道爲什麼魔頭榜上,是白雙雙排在最前面了。”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情開玩笑?”
“這不沒事嗎?”
“衣服上面全是血,這叫沒事?”
“修養幾天就好了,對了,若若被你送去哪了?”
李師師回道:“一個老婆婆家。你還能走嗎?不然我……”
“能走。”
李師師幽怨道:“每次都逞能。”
“……”
“行啦行啦,知道你擔心若若,我這就帶你去找她。”
蘇生擦了擦嘴角溢出來的血,跟上了李師師,然後故作輕鬆地問道:“原來你比我想象中的還厲害一些。”
“你懂什麼,用一次那種手段,我的氣海就會受損一次,你知道氣海受損意味着什麼嗎?”
蘇生想起了自己的父親蘇文山,一臉悽然道:“我知道。”
“放心,再有下次我一定不會回來救你。”李師師還在賭氣地說道。
蘇生淡淡道:“那就好。”
李師師一臉生氣地轉過身,可看到蘇生現在這幅受重傷的樣子,脾氣很快又全部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