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這一番交談,孫峪坤或多或少也摸清楚了一些皇甫默的性格,對於這個幫親不幫理極度護短的主兒,接下來該如何打交道而不去觸及他的底線,孫峪坤自然也有了把握,只是當他看到被五花大綁捆着坐在地上的陳灝瀾時,心裡多多少少還是有一絲不忍,不過這個情緒只是出現了一息時間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孫峪坤怎麼會不明白,陳家算是徹底的完了,而他既然選擇了李立峰和皇甫默之間結盟,絕對不能夠兩面三刀腳踏兩隻船,假如他真的這麼做了,完全可以肯定,孫家的下場要比陳家還要悽慘。
想至此,孫峪坤嘆息道:“皇甫默,接下來你有什麼計劃,總不能讓我們兩家直接和陳家發生衝突吧,這樣一來就算是能夠最終獲勝,恐怕也是慘勝,更何況,陳家派遣陳灝瀾出來求救不成,時間一長自然會被他們察覺到,萬一到了那個時候,陳家洛狗急跳牆和秦家聯合起來,誰勝誰敗恐怕還不能夠輕易的下結論啊。”
“和秦家結盟?”皇甫默搖了搖頭笑着道:“說真的,我還怕陳家洛不去和秦家結盟呢,別忘了,陳家洛假如真的這麼做的話,勢必要表示誠意親自過去和秦家父子商談,且不說秦家父子會不會答應他的要求,就算是答應了也必然會獅子大開口,不過只要陳家洛敢踏入銀月城大殿一步,我可以保證他絕對沒有走出來的機會。”
孫峪坤臉色一變道:“怎麼,莫非秦家父子會殺了陳家洛不成?”
皇甫默大笑一聲道:“殺陳家洛秦家父子自然不會做出這麼腦殘的事情,畢竟陳家洛活着要比死了更有價值,不過話有說過來了,秦家父子不對陳家洛動手並不代表其他人不會動手,說不定那些血刃堂的賞金獵人爲了在下提供的丹藥,放手一搏也說不定,倘若陳家洛真的在秦家遭遇不測,那麼陳家自然要替陳家洛報仇,到那個時候,不管是秦家也好,陳家也罷,想要化干戈爲玉帛簡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畢竟,陳家洛在秦家父子的地盤死於非命,哪怕不是秦家父子親自動手,也逃脫不了一定的干係,只是這樣一來,銀月城自然要陷入混亂當中,從而使得虎視眈眈的烏雲堡或者流雲宗就有了可乘之機,一旦他們做出什麼冒犯銀月城的舉動,我這邊就有了理由對付他們,最起碼,烏雲堡一干人等是跑不了血刃相見了。”
聽到皇甫默的話,孫峪坤更是驚訝道:“皇甫默,你可知道這樣一來恐怕會有無數人陷入混亂當中,更加有很多無辜之人受到牽連?”
“放心吧孫家主,我皇甫默絕對不是那種心腸歹毒之輩,至於我會如何把這場混亂控制在一定的範圍之內,這就無需孫家主費心了,當然了,孫家主和立峰兄自當要爲了維護銀月城的利益作出些什麼,究竟該怎麼做,我就不摻和了,畢竟剛纔有人說了,我皇甫默終究是一介外人。”說完這句,皇甫默再次大笑了一陣,邁步便離開了這座議事大廳,待到他身影消失之後,孫峪坤有些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道:
“立峰,皇甫默到底打算怎麼做?我怎麼看不明白?”
李立峰也是很糊塗的說道:“孫爺爺,皇甫兄怎麼想我又如何能夠猜得出來,不過話又說過來了,這些頭疼的事情還是交給皇甫默來處理吧,至於我們還是按照皇甫兄說的那樣,召集家族成員共同抵禦接下來很有可能來犯的強敵再說。”
時間逐漸的來到了第二天早晨,當清晨第一縷陽光照耀在風雪大陸上的時候,陳家之主陳家洛終於意識到,自己孫兒陳灝瀾的求援恐怕已經以失敗而告終了,不過這樣的結果並沒有出乎他太多的意料,在這樣的情況下,孫家和李家不幫忙是很正常的,就見他來回走了幾步,終於下定了決心,等到他回到自己房間一炷香的時間之後,陳家洛已然從臥室裡的密道出現在了離銀月城大殿不到一里的地方。
或許是因爲白天,那些賞金獵人倒是安分了許多,可即便這樣,陳家洛依舊能夠從空氣中問道一股淡淡的血腥之氣,也得虧他在出來之後稍作改變了一下自己的容貌,若非如此,對於他這個最高懸賞的陳家之主,那些賞金獵人一定會打破腦袋向他發動攻勢。
“哼,你們就可着勁兒鬧騰吧,只要陳家這次不亡,你們就等着陳家瘋狂的報復吧。”心裡嘀咕了這麼一句,陳家洛拉緊領口快步來到了銀月城宮殿的大門前,不等門口的護衛盤問,他直接亮出了銀月城長老的令牌,作爲四大家族的掌門人,其實還有另外一種身份,只是因爲這百年來四大家族和秦家貌神離合,所謂重大決策需要通過召開的長老會,幾乎都已經絕跡了,不過近百年沒有召開過並不代表別人不知道這個長老會的事實,當護衛剛看清楚這個令牌想要行禮的時候,陳家洛已然消失不見走進了大殿當中。
就在他來到秦泊天書房門前的時候,突然看到秦天正站在那裡,似乎早就知道自己會來專門在那裡等候一樣,而秦天接下來的話也驗證了他的猜測是正確滴。
“陳家主,沒想到你來的時間,比我預計的要晚上一點,不過沒關係,父親早已經起牀正在書房等候您的大駕光臨,請~”比了一個請的手勢,陳家洛卻沒有感覺到秦天對自己有絲毫的敬意,不過他也知道,別說是陳家如今落到這樣的一個危險局面,就算是陳家之前得勢的時候,秦天也沒有對他們幾個家主尊敬過。
跟着秦天走進了秦泊天的書房,陳家洛一眼就看到端坐在那裡喝着茶吃着點心的秦泊天,對於自己的到來,他連站起身的意思都沒有,只是點了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對此,陳家洛真的有種‘虎落平陽被犬欺’的感覺,不過有求於人他自然不會在這些細節上過多糾纏。
“秦城主,冒昧叨擾還請勿怪,只是我陳家如今被皇甫默所逼,你這當岳父的是不是要做些什麼?”之所以上來就是這樣一句質問,陳家洛無非是想要在接下來的談判當中佔據一定的上風,只是他十分清楚,這樣的理由似乎根本就站不住腳。
果不其然,就聽秦泊天開口道:“陳家主,按照輩分我應該叫你一聲世叔纔對,你上來就這樣質問晚輩似乎有點強詞奪理了吧,沒錯,皇甫默的確是我女婿不假,可他這個女婿似乎從未把我這個岳父放在眼裡,當初在瓜分劉家利益的時候你也應該能夠看的明白,所以,我跟他之間的這個關係就不用再提了,你要知道,我們秦家終究是我們自己的秦家,跟皇甫默這個外人沒有任何的瓜葛。”
說到這裡,秦泊天給了秦天一個眼色,就見秦天微微一笑道:“陳家主,您得清楚,我父親說的可是句句實話,正如家父說的那樣,皇甫默始終跟我們秦家沒有一條心過,這或許不算什麼,但關鍵的是皇甫默卻反過頭來處處跟我們秦家作對,假如真的有後悔藥的話,我寧願讓妹妹嫁雞嫁狗也不要嫁給皇甫默,不過現在說這些一切都晚了。”
先說了這麼一通廢話,秦天看了陳家洛一眼繼續道:“陳家主,其實您的來意我和父親差不多都知道,沒錯,皇甫默這件事兒做的委實有些過分了點,不過我也略微打探到一些內情,似乎是陳家主您主動去招惹了他太對,陳家主您也真是的,明知這小子瑕疵必報你幹嘛沒事兒去招惹他,結果狐狸沒打着反倒是惹了一身騷,您說,這又是何苦了呢?”
聽着秦天居然拿着一副教訓自己的口吻說話,陳家洛真想一嘴巴子直接扇到他的臉上,不過這個時候,他明顯不會這麼去做,就見他唏噓一聲說道:“秦天世侄,我這也不是被李悠然和孫峪坤這兩個老傢伙給攛掇了麼?結果**大家一起做了,壞名聲卻落在了我一個人的頭上,而且皇甫默在得知內情之後只針對我們陳家動手,不用問他這是想要將我們三家逐個擊破啊,假如真的被他得逞的話,加上他背後的那些勢力,恐怕銀月城用不了多久就要改姓皇甫了。”
對於陳家洛不動聲色的挑撥,秦天沒有絲毫放在心上道:“陳家主您言重了,銀月城姓秦,這是誰都無法改變的事實,這一點陳家主應該是最清楚的吧。”點了陳家洛一句,秦天又道:“不過話說過來了,皇甫默一介外人在我銀月城興風作Lang,就算我是他的大舅哥也有些看不過去,只是我們之間雖然有矛盾,但在外人看來終究是一家人,假如我秦家真的對他動手,恐怕會遭受天下人的口誅筆伐說我秦家冷酷絕情,可要是不出手的話,恐怕陳家主都會懷疑皇甫默這麼做會不會是我秦家授意的吧……”
第二百三十九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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