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朝容的心一橫,眼神轉移到了別處,似乎是在故意掩蓋自己的心虛說道:“沒聽清就是沒聽清,我爲什麼要裝糊塗?你以爲你是誰啊。”說着,她就想從盛譽央的牽制中掙脫開來。
但是沒想到盛譽央卻在她馬上就要成功逃脫的時候一個彎腰,霸道的含住了南宮朝容的脣。
“唔……”突如其來的吻讓南宮朝容一瞬間就陷入了迷茫中,腦袋變得空白起來。
南宮朝容的手不自覺的扶着盛譽央的肩膀,忽然之間,南宮朝容終於在大腦維持了幾秒空白之後醒悟了過來,雙手攥成拳頭狠勁兒的捶打着盛譽央的肩膀,但是盛譽央卻沒有絲毫的反應,反倒是吻的更加熱烈了。
“盛譽央你是不是,是不是瘋了……”忽然之間,南宮朝容狠狠的推開了盛譽央,雙眼瞪大了老大的盯着盛譽央,臉上一陣陣的發燒,那種熾烈的感覺就好像是要着火了似的,讓南宮朝容的心也跟着火熱了起來。
盛譽央聞言眼底閃過一絲輕笑,還用一絲絲疑問的口吻說道:“奇怪,我的潔癖好像並沒有發作。”說着,脣角微微上揚勾起一絲邪魅的淺笑湊近南宮朝容說道:“不然的話,我們再試一次?”南宮朝容聞言慌張的往後退了一步。
“試什麼試?你一定是瘋了吧?”南宮朝容的扭過身去,爲的就是掩蓋自己快要着火的臉頰。可是實際上這一切卻都被盛譽央收入眼底了,他輕笑着站到了南宮朝容的跟前。
“這樣的話你應該明白了那一夜我跟你說的話了吧?”盛譽央的口吻中竟然夾雜着一絲絲的威脅的成分,即便是南宮朝容不想承認,但是爲了避免再一次出現剛剛尷尬的場景,只能硬着頭皮點點頭。
盛譽央的脣再次靠近南宮朝容,輕笑道:“這樣我就放心了。”
南宮朝容憤憤不平,但是卻拿眼前的這個男人一點辦法都沒有,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剛剛被他吻着的時候,她的心跳的很快很快。
一轉眼,陳子墨在公主府休養已經有半個月左右了,可是最近幾日盛譽心卻發現陳子墨的情緒似乎一天比一天低落,爲了探明真相,這一日,盛譽心約陳子墨在後花園中的涼亭中見面。
等陳子墨穿着一身白色長袍的英俊身影出現在拐角處的時候,盛譽心的眼睛裡竟閃過一抹淡淡的動容,可是這一抹羞赧卻被盛譽心給深深掩藏在心底,不曾過多的表現出來。
陳子墨遠遠的就看到盛譽心正穿着一身淡粉色的抹胸長袍坐在涼亭裡面等着她,微風輕拂着她的裙襬,鬢角的黑髮隨風輕柔的舞動着,涼亭邊的桃花隨風飄落,時不時還會有幾片調皮的粉紅色花瓣落在盛譽心的肩頭,但是她並未察覺。
陳子墨微微抿脣,沉靜了一下剛剛略微有些起伏的心情,邁開步子朝着盛譽心走去。
“公主,子墨來了。”陳子墨微微欠身,眸光卻不經意間掃過盛譽心的臉,她的眸光是那麼的溫柔,她的面容美好的讓陳子墨的腦海中浮現出一首詩來,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
盛譽心淺笑,示意陳子墨不必多禮,邀請陳子墨在自己的對面坐下。
“今日我們只是以朋友身份聊天,不必拘束於那些繁文縟節。”盛譽心說着,脣角微微上揚勾起一絲淡淡的弧度,陳子墨輕微點點頭,卻也沒有拒絕。
“公主今日找子墨來,所爲何事?”陳子墨略微思忱了一下,還是有些不放心的問道。
聽到陳子墨這話,盛譽心輕笑,眸光轉到了涼亭桌子上他們的面前擺着的茶杯還有茶壺,說道:“這還不明白啊?找你品茶的啊,這裡面泡着的茶葉可是上好的西湖龍井,茶葉剛剛從茶樹上摘下就馬上加工之後運往皇都,這裡泡着的茶葉只不過是兩個時辰之前摘下的,兩個時辰後就已經出現在你我面前。”
盛譽心嘴巴上說着,目光佯裝無意的從陳子墨的臉上掃過,他似乎對自己剛纔說的話並未往心裡去,而是一直處於走神的狀態,但是盛譽心卻也不生氣,反倒是輕笑着繼續說道:“今天你可是有口福了,不過這麼好的茶要是品嚐者沒有一個美麗的心情,怕是再好的茶也品嚐不出其中的滋味來。”
陳子墨當即意識到盛譽心是在說他,微微一怔,強硬的擠出一絲絲微笑來。
“是,既然公主這麼說,那子墨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說話間,站在盛譽心身邊的小丫鬟已經開始給陳子墨倒茶了,陳子墨看着茶水一點點的倒進茶杯中,眼神卻愈發顯得有些空洞。
盛譽心看得出來陳子墨心不在焉,但是卻也不在意,依舊保持着十分溫婉的笑容。
“怎麼樣,這茶香是不是沁人心脾,可以讓人在瞬間忘掉所有的煩心事?”盛譽心故意試探陳子墨的反應,陳子墨聞言,頓時微微一怔,眼底閃過一絲憂愁說道:“依照子墨看來,公主的龍井茶確實是不錯,但是卻只能暫時忘卻傷痛,等這次的品茶結束之後該面對的卻還是要面對。”
陳子墨的悲觀狀況似乎已經超出了盛譽心的預測,盛譽心臉上的笑容慢慢的沉了下去。這一刻,盛譽心才深深的瞭解到,面前這個男人心中的悲哀遠遠超乎自己的想象,他的痛也並不是她盛譽心可以化解的。
放下茶杯,盛譽心輕嘆了一聲,原本保持着的微笑終於不復存在了。
“看來你的心還是始終牽掛着相府中的大小事務,可是你要知道如果你現在回去的話,恐怕不但無法幫到你想幫助的人,反倒會惹來更大的事端。”盛譽心微微蹙眉,雖然她心裡知道這件事情是盛譽顯所爲,但是她卻始終不想跟盛譽顯撕破臉,畢竟那始終是她疼愛着的最小的弟弟。
陳子墨聞言輕嘆,長時間的悶悶不樂讓他的嗓音也有些沙啞了。
“難道說公主殿下準備對這件事情坐視不管麼?”陳子墨的視線轉移到了盛譽心的臉上,似乎是在等着盛譽心給他一個他期盼已久的答案。
盛譽心聞言輕嘆,神色中閃過一道複雜的情緒說道:“子墨想讓本宮怎麼幫你?”
“公主的心裡清楚,難道公主還沒看清如今的局勢,還沒看清楚誰是誰非?”陳子墨的言辭略微嚴重了些,但是面色卻帶着絲絲的溫情。盛譽心回頭,正對上陳子墨的那對眸子,目光微微閃爍了一下。
盛譽心微微蹙眉,冷聲道:“誰是誰非,本公主心裡自然是有自己的判斷,只是希望子墨不要再勸說本宮了,該有的判斷本宮自然有。”說話間,陳子墨的話似乎是勾起了盛譽心不想提及的事情,忽然之間氣氛就變得凝重了些許。
陳子墨微微低下頭,張張嘴想說什麼,但是卻還是沒有說出話來。
“今日本來是想要約子墨出來品茶的,沒想到還是論及政事了,既然說到這裡了,那本宮也承諾會將此事告知太子,或許子墨能從太子那裡得到幫助。”說完,盛譽心有些不開心的準備離開涼亭,卻一回頭瞥見陳子墨憂傷的模樣,心微微的一顫,那雙本來凌厲的雙眸中暈染開一股柔和的清流。
盛譽心忽然有些不忍離去,回頭吩咐丫鬟道:“好生照顧丞相大人,若是他有什麼需要的話,你們不的怠慢。”說完,盛譽心就離開了陳子墨的視線。
在公主府的這一段時間,南宮朝容跟盛譽心真的成了無話不談的朋友,這一日,盛譽心約見南宮朝容來後花園中的桃花林中見面,漫天飛舞的花瓣浪漫得很,有的飄落在肩頭,有的卻又輕柔的拂過臉頰,留下陣陣的芬芳。
這沁人心脾的芳香讓南宮朝容的心情一下子就輕鬆了下來,嗅着這樣的香氣讓她瞬間感覺心情舒暢,好像整個人都跟着輕快了一樣,穿梭在桃花林中,盛譽心卻遲遲不說話。
“朝容,你說是不是本宮哪裡做錯了?”盛譽心忽然面容傷感的回過頭來,眼神清澈的盯着南宮朝容。南宮朝容聞言微微一怔,盛譽心這個人雖然說平日裡看起來果斷幹練,但是卻也有柔情的一面。南宮朝容知道盛譽心想問的是什麼,如今盛譽央和盛譽顯之間的爭鬥衆人皆知,盛譽心夾雜在其中自然是會有一些心理上的折磨和糾結。
南宮朝容輕笑,眸光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說道:“這一切都並非公主您的錯,如果要怪罪,那就只能怪這個世界太殘酷,權力的爭奪是永無休止的,這一切也都不是公主所能左右和阻止的。”南宮朝容說着,走到了盛譽心的身側來,目光柔和的看着盛譽心。
沒想到盛譽心在聽到南宮朝容這話的時候卻無奈的苦笑了一聲說道:“可是有的時候我覺得我自己是非不分,好像被親情迷昏了頭,不知道誰對誰錯,甚至是看誰的處境更艱難就覺得他是無辜的,他纔是受害者,但是追究其根源卻又分不清到底誰對誰錯。”說話間,盛譽心輕嘆了一聲,眸光中竟然帶着些許的哀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