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者庫?我們這樣的話去辛者庫的話豈不是馬上就會因爲懷疑?”陳子墨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和盛譽心的衣服,他們不管怎麼看也都無法跟辛者庫這樣的地方掛鉤。說到這裡的時候陳子墨的臉上閃現出一絲淡淡的憂慮,看來這一次他們想要找到詔書也是難上加難。
聽到這話,盛譽心輕笑了一聲說道:“虧你還是堂堂的丞相大人居然這點辦法都想不出來。”陳子墨沒想到自己的話竟然會讓盛譽心嘲笑起來,頓時有些不知所措的微微一怔,面頰一陣發燙的看着盛譽心。
見到陳子墨一臉不知所措的樣子,盛譽心實在是忍不住輕笑了一聲說道:“算了,我也不爲難你了,不跟你賣關子了,其實想要進去辛者庫一點都不難,你想想辛者庫是什麼地方?那裡的人都是一些前朝的後代,他們大部分都是一出生就在辛者庫,或者是一些半路犯了錯的宮女太監被送了進去,裡面根本沒幾個人見到皇室的人,更不要說丞相大人你了。”
陳子墨聽到這話,這才反應過來輕笑了一聲說道:“公主殿下說的是,可是子墨不懂怎麼公主會對辛者庫這麼瞭解?”說這話的時候陳子墨好奇的看着盛譽心,盛譽心也同樣報以微笑的說道:“小的時候我們都很調皮,尤其是我一直很想到處去探險,所以時常辦成小丫鬟進去辛者庫裡面玩兒,等到那老嬤嬤開始指使我們幹活的時候我們再把真實身份暴露出來,嚇得那老嬤嬤魂不守舍跪地求饒,我們就在一旁偷笑,不過也就是這樣而已。”
盛譽心說着,思緒彷彿一下子就回到了小時候,不過很快,盛譽心就發現陳子墨一直在認真的盯着她看,當下就知道自己有些失態,於是輕咳了一聲說道:“所以說這次就我打扮成小宮女,你打扮成小太監,我們混進去就可以了,況且辛者庫裡面其他人不認識我們,但是劉公公卻是認識我們的,這樣事情也好辦了很多。”
陳子墨本來已經是看得入神了,但是聽到盛譽心這話卻又慌亂的將自己的視線收了回來。
“公主說的是,那就依照公主說的辦。”陳子墨點點頭,努力的掩飾着自己剛纔的失神,但是不知不覺的陳子墨的視線竟然還會不聽話的停留在盛譽心的臉上。很快,盛譽心就將一身丫鬟的衣服穿在了身上,還給陳子墨帶來了一件破舊的太監的衣服。
換上了宮女衣服的盛譽心雖然少了一絲霸氣,但是卻也多了一絲俏皮和可愛,看上去十分的清麗可人。陳子墨怔怔的看着盛譽心,眼底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不知不覺間看着有些失神了。
“你看什麼?還不趕緊換衣服?”盛譽心明明察覺到了陳子墨異樣的眼神,但是卻故意打破這樣的曖昧情緒,可是心裡卻有些美滋滋的,看到陳子墨手足無措的樣子不知道爲什麼她的心情卻一下子爽朗了起來。陳子墨慌亂的收起自己的視線,穿上了那一身太監的衣服。
兩個人來到了辛者庫的門口,看門的兩個侍衛正有些慵懶的站在那裡互相聊天。
“侍衛大哥,您行行好,讓我們進去吧?”盛譽心裝作一個小宮女的模樣上前哀求着。
兩個侍衛本來正說的起勁兒,見到盛譽心和陳子墨頓時微微一怔,有些不耐煩的說道:“你們是誰啊?我在這裡把守了這麼長時間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想要主動進來辛者庫的,你可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進來你可就出不去了!”那侍衛毫不客氣的說着,盛譽心和陳子墨是何等人物什麼時候受過一個小侍衛的氣?但是礙於他們的目的,卻也只能忍氣吞聲了。
“侍衛大哥,是這樣的,我們的一個朋友前一段日子被送到這辛者庫裡面來了,我們實在是擔心她就想給她送一些吃的用的,您就行行好讓我們進去吧?”盛譽心隨便的找個理由就用來矇騙那侍衛,陳子墨這下才是真的相信了剛纔盛譽心的話,她果然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了。
那小侍衛聽到這話,眼睛骨碌碌的一轉,似乎是想到了什麼餿主意說道:“要不這樣,我看你這小宮女長得不錯,你若是跟了我,我就讓你進去如何?”那小侍衛一邊說着,另外一個小侍衛也跟着附和起來。
盛譽心顯然沒料到會出現這樣的情形,當下就傻眼了。但是還沒等盛譽心說話,陳子墨就已經他忍無可忍的說道:“你這小小的侍衛竟然也敢如此膽大妄爲? 你以爲你是誰?”陳子墨差一點就說漏嘴了,幸好盛譽心及時攔住了陳子墨。
那小侍衛不知道陳子墨正是當今丞相大人,一把就揪住了陳子墨的衣領質問道:“你他媽的是老幾?敢管老子的事情,你知道不知道在這辛者庫裡面我纔是真正的老大?”說着,那小侍衛就要揍陳子墨,但是卻被盛譽心給攔住了。
“侍衛大哥,您先別生氣,是這樣的,我這個朋友他剛剛進宮不知道規矩,您看我這裡有點小錢,您拿去喝茶,千萬別嫌少,您就行行好放了我們進去吧。”說着,盛譽心從自己的身後拿出了一根金簪來遞給了小侍衛,這小侍衛哪裡見過這麼多的錢,當下就樂的不行,擺擺手含糊的說道:“進去進去……”
等陳子墨和盛譽心成功的進了辛者庫,兩人都沉默不語的一直往前走。最後還是盛譽心打破了沉寂,話語中夾雜着一絲絲的羞澀問道:“你剛剛爲什麼那麼生氣啊?”盛譽心其實心裡很清楚,但是卻始終是忍不住想要問出這句話來,不知道爲什麼她總是想要聽到那個答案親自從陳子墨的口中說出來。
陳子墨聽到這話微微一怔說道:“那小侍衛膽大包天竟然有意調戲公主,微臣自然不會袖手旁觀。”陳子墨是一個木訥的書生,說出的話還是讓盛譽心感覺到有些失望,但是剛剛陳子墨爲了保護她挺身而出的樣子盛譽心卻還是記在了腦袋裡,那個場景讓她遲遲無法忘卻。
然而此時此刻的相府中,南宮朝容已經被盛譽央給抱回了相府,躺在了牀上,流雲正在仔仔細細的照顧着南宮朝容。
“小姐,您倒是醒醒啊……”流雲一邊用自己的手帕輕手輕腳的給南宮朝容擦拭着脖子上的傷口,一邊從藥箱裡面拿出藥粉來輕輕的灑在了南宮朝容的傷口上,但是南宮朝容似乎是受到了驚嚇,遲遲都不肯醒來。流雲見到南宮朝容一點反應都沒有,當下眼淚就順着面頰流了下來。
見到流雲這麼傷心,盛譽央和小依的臉色也都不太好看。盛譽央來到南宮朝容的牀邊,伸手輕柔的撫摸着南宮朝容的面頰說道:“我想她很可能是受到了驚嚇,讓她好好的休息休息應該就沒事了。”說這話的時候,盛譽央的眼睛裡閃過一絲淡淡的憂慮,他的心彷彿被刀割一樣的疼,是他沒有保護好南宮朝容。
流雲此時此刻已經是泣不成聲了,哭哭啼啼的說道:“都是流雲的錯,是流雲沒有好好的看住小姐,如果當時流雲攔住小姐的話,現在也就不會有這樣的事情了。”流雲一邊說着,一邊自責的哭着。
“流雲你現在難過也沒用,還是好好想着這麼照顧朝容小姐吧。”小依輕嘆了一聲如此說道。流雲聽到這話,當即楞了一下,點點頭說道:“小依你說的對,我一定會好好的照顧小姐的。”
盛譽央聞言,脣角勾起一抹苦澀說道:“流雲,這件事情不怪你,我們都清楚朝容的性格,她想要做的事情沒人攔得住,況且你不過是個丫鬟,又怎麼能攔得住她呢,都是我的錯,當初我不該瞞着她。”
“主人,您不要自責了,其實您瞞着朝容小姐也是爲了她好,雖然結果是如此。”小依寬慰盛譽央說道。正當三個人憂愁之際,小依卻忽然想到了什麼,面色微微一沉說道:“主人,您還記得那根突然冒出來的銀針嗎?不知道到底是誰在背後幫了我們。”小依的話一下子就勾起了盛譽央的回憶,之前的情況一直太亂他始終沒來得及思考這個問題,顯然他們的背後還有一個人在暗中幫助他們。
盛譽央聞言搖搖頭,眼底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說道:“我也不知道,我當時也覺得十分奇怪,到底是誰在幫我們呢?而且這個人幫了我們之後居然不曾露面,顯然這個人不想讓我們知道他是誰。”盛譽央的眼底閃過一絲淡淡的狐疑,就在這個時候房門別人敲響了,是愛蓮。
愛蓮走進來,目光掃視了一下房間裡的情形,見到了躺在牀上的南宮朝容。但是很快愛蓮就收回了自己的視線,再次溫婉的笑了笑說道:“公子,聽說朝容姑娘受傷了,愛蓮特地燉了補藥來給朝容姑娘送來。”愛蓮的語氣十分的柔和,但是眼底卻不自覺的閃過一絲陰冷,當然這樣的眼神是盛譽央他們無法捕捉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