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之前失神的時間並不算很長,所以繞出花徑之後我就看到了二叔和孫墨林的身影,以及……
不遠處帶着丫鬟手持團扇的堂姐姚明月。
害怕更得太近會被發現,所以我聽不到二叔和孫墨林在說些什麼,可是遠遠的卻能看到二叔和孫墨林低聲說着什麼。
這個話題應該是讓兩人都十分愉快的話題,因爲我清楚的看到了二叔和孫墨林一面說話一面露出了愉快的笑容,同時還會遙遙的指點兩下不遠處的堂姐姚明月。
我彷彿聽到腦海中嗡的一聲巨響,所有猜測在這一刻得到了印證。
今天是堂姐姚明月成年及笄禮,過了今日便會迎來衆多提親者,而在這樣敏感的時刻,二叔卻單獨引着孫墨林來到內院,明顯是對孫墨林十分中意,所以纔會擺出這麼一副讓孫墨林預先相看堂姐的架勢來。
而孫墨林的表情似乎對這件婚事並不反感。
無盡的失落洶涌襲來,室外明明是春暖花開的明媚時節,我卻覺得渾身驟冷如同墮入冰窟。
我一直站在那裡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天色昏暗才渾渾噩噩的清醒過來。
擡眼去看,眼前只剩一片昏暗,孫墨林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見。
想起孫墨林在外堂上眉梢眼角盡是春風的笑容,想起孫墨林遙遙看着堂姐姚明月露出愉快欣然的表情,我陡然蹲在地上嚎啕出聲。
後來,我忘記了自己是如何回到了自己家裡,只記得回去之後便發了高燒。
好不容易喝了兩天湯藥退下高燒,人也略微有了些氣力,心底那一份念頭便又滋生出來。
雖然知道說出來或許仍是無望,卻總要好過悶悶的憋在心裡不做任何努力。
終於下定決心,想要趁着自己病弱父母憐惜心疼的時候說出心事,可是孃親卻在我開口之前帶來了讓我徹底絕望的消息。
就在堂姐姚明月成年及笄禮後的第二日,孫家正式登門向堂姐姚明月提親,二叔欣然同意,兩家已經換過庚帖,定下了這樁婚事。
看着孃親歡欣的笑臉,一副與有榮焉的模樣,我什麼話都沒有說,只是擡手扯高了被褥輕輕蒙在了臉上。
當夜,已經退下高燒的我重又發起高熱,接連三天三夜高熱不退,急壞了父母兄長。
爲了我,家裡又是請醫又是施善忙做一團,孃親更是不過三天時間便心焦的整個人都瘦了一圈。
那三天,孃親任誰來勸都不肯離開我半步,徹夜不眠的抱着我又哭又哄聲聲哀求着我睜開眼睛。
渾渾噩噩之中聽到孃親的哭泣,我終於在高燒了三天之後慢慢醒了過來,卻還是極爲虛弱,之後經過了幾個月的調養纔算是徹底的恢復。
病癒之後的我一切如常,表面上看和從前並沒有什麼不同,可是隻有我自己才知道自從那日聽到孃親說起孫墨林已經和堂姐姚明月定下婚事,我便再難痊癒。
雖然我並未刻意的打聽孫墨林的消息,可是那樣一個品行相貌皆稱出衆的男子卻難免會成爲人們議論的話題。
於是我漸漸知道了孫墨林和堂姐姚明月成了親,知道了孫墨林在成親之後舉家遷往帝都,後來也知道孫墨林在成親之後有了姚家和孫家兩處助力,又憑藉着本身的才華橫溢逐步躋身帝都上流。ht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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