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琰當然也在煩的,不但煩而且還憂,於是沒好氣的嘟囔道:“我父親中了見血封喉樹的劇毒,我能不擔心嗎?”
永陽狠狠地瞪他一眼,幸災樂禍的道:“那是他活該!誰叫他揹着本宮做些見不得人的事情呢?既然他不遵守承諾,我就告訴父皇,說你父親承恩公有不軌之心!”
趙琰一聽便害怕了,忙走過討好永陽;“公主莫要動怒,父親那麼做其實不是想走捷徑嗎?你說陸雲織答應和你做交易,可她那邊一直都沒有動靜,我父親自然是着急。”
永陽沒有做聲,趙景堂縱然在怎麼可惡好歹是她的公公,若是動了他,豈不是連帶着她也要受牽連嗎?她主要就是針對趙綏而已,要不是現在趙綏受父皇重用,她早就把遺詔的事情告訴父皇了。永陽想明白了,不管有沒有拿到那份遺詔,等趙綏解決了楚王的事情,她就上奏父皇說趙綏捏着先皇的遺詔要圖謀不軌,到時候陸雲織那個小賤人自然也脫不了干係,不但如此,她還要把陸雲織開繡莊的事情抖出來,叫父皇判她一個欺君之罪
這邊,秦採芳也是一臉的幸災樂禍,剛纔她派寶絡去打探了趙景堂那邊的情況,聽見寶絡說趙景堂身上的毒到現在還沒有得到解決,心中竊喜不已。只要那個男人一死,這趙家的一半就會落入她的手中,加上趙綏現在又在皇帝面前受到了器重,將來的成就必然會超越那個一事無成的趙琰。
秦採芳想了一會兒,心中越是滿意,便笑着對侄女秦甄說:“陸雲織就算沒死現在也不可能回趙家了,畢竟她是和一個男人走了,還有什麼臉回來?即便是你表哥知道也是絕對不會原諒她的,等你表哥凱旋而歸的時候,你可一定要在他面前好好表現自己。”
秦甄一個勁的點頭:“姑姑放心,我一定會叫表哥喜歡我的,至於那個翩翩不過是一個青樓的女子,表哥喜歡她也是一時興趣罷了。”
秦採芳雙眸微微眯着,道:“那個翩翩你可不要小看她,她要是沒有點能耐怎麼會把綏兒給哄的團團轉呢?不過好在她出身卑賤,綏兒是不可能娶他做妻子的,不過既然進了趙家的門,總歸是逃不過做小的,以後你對她要多加提防,當心別被那翩翩給利用了。”秦採芳已經暗中查過,陸雲織別苑中的那些詛咒的布偶就是她替趙景堂想的主意,足以證明這女人的心機可見一斑。
秦甄有些無所謂的點點頭,只要那個翩翩不威脅到她的地位她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趙景堂的房間內,趙綏掏出一粒解藥丸遞給他,聲音透着寒冷的氣息:“我希望父親要遵守承諾,以後不準在找雲織的麻煩。”
趙景堂巴不得一下子把趙綏手中的解藥搶過來,連忙點頭如搗蒜的答應了下來:“綏兒放心,我不會找她的麻煩,這一次也是她實在過分,我纔想嚴懲她一下而已,沒想到居然敢忤逆····”
趙綏有些不悅的皺起了眉頭。趙景堂一下子止住了話。
趙綏將那解藥遞放在趙景堂的手中,趙景堂迫不及待的塞
進了嘴巴里,生怕晚一步就會一命嗚呼一樣。
趙綏的嘴角冷冷的一抽。
這解藥丸果然見效的很,入口即化,像是一股清新突然沁入體內,洗滌着每個被毒氣所侵害的血管。腹腔內的那種疼痛感也頓時消失,趙景堂感到了神清氣爽了起來。
趙綏一挑眉;“父親可是好些?”
趙景堂高興的點點頭,轉而像是想到了什麼,欣喜的神色一下子拉了下來。這個逆子居然爲了陸雲織給他使暗器,不但如此還害得他險些命喪黃泉,這口氣他怎麼咽的下!
趙綏並沒有感到詫異,因爲這本來就在他的意料之中。
趙景堂凶神惡煞的瞪着趙綏,厲聲相向:“你這個逆子,居然給我使有劇毒的暗器!今日我非要好好教訓教訓你不可!”趙景堂說話,朝外面大吼一聲:“來人!”
趙綏幽幽冷笑着:“父親先別忙着叫人,你方纔只是解了體內一半的毒,還有一半的劇毒殘留在體內,一月發作一次,到了一年之後毒性會慢慢擴散整個身體,發作起來,估計您就真的沒命了。”
趙景堂張口結舌,滿臉的驚駭,像是看魔獸一樣看着趙綏,顫抖着指着趙綏:“你這個畜生!早知道你是這樣的大逆不道,當初一生下來就該把你掐死!解藥呢!給我解藥!”
趙景堂像是發瘋一樣朝趙綏撲了過去,恨不得一刀劈死趙綏。趙綏一個迅速閃身,趙景堂踉蹌的撲倒在牆角上。
外面的蔡澤等人聽見了動靜,便作勢要進來:“景公爺,您怎麼了?屬下要進來嗎?”
趙景堂胸口內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咬牙切齒的看着一臉從容的趙綏,心一橫:“沒事,你們不要進來。”
蔡澤等人方纔沒有開門進來。
“怎麼樣,父親可是想好了?”趙綏一臉的得意,那雙鷹眸帶着劃過一絲凜冽的鋒芒。
趙景堂咬住後牙槽,冷冷的一哼:“逆子,你別忘了,前方戰事吃緊而你卻私自回京,這已經犯了軍法,若是我把此事告知於皇上,皇上一定會治你的罪!識相的話就把解藥給我交出來,要不然你以後都不好過!”
趙綏低笑:“父親儘管告訴好了,反正你也沒幾個月的活命,皇上知道無非就是懲罰一下也不至於要我的性命,畢竟現在除了我,朝廷中沒有一個真正爲他效忠的忠肝義膽之人。”他說完,慵懶的坐在趙景堂曾經做過的位置上,悠閒的爲自己倒了一杯香茶。
趙景堂氣的大吐一口鮮血,指着趙綏,半天說不上一句話。
趙綏繼續道:“我走之後希望父親親自把雲織接回來,並且必須要向雲織道歉,還有,她回來之後要好好待她不準找她的麻煩,也決不允許任何人找雲織的麻煩,等我從邊境回來若發現父親照顧不周,您休想得到我手中的另一枚解藥。”
趙景堂惡狠狠地眼光一下子挫敗了起來,遲緩的點了點頭,連咬牙的力氣都沒有了。
趙綏似乎很滿意,站起身拂袖而去。他對父親貪生怕
死的性情瞭如指掌,所以他相信父親這次絕對能徹底的老實了一回。
趙綏帶上黑色的帷帽,從容的走了出去。翩翩站在院前早已經等候他多時。
因是院落有下人來回走動,翩翩又擔心趙綏被人認出來,她走近趙綏,故意提高聲音:“我最近總是心慌氣短的,而且睡眠也不是很充足,煩請神醫可否給我看看病。”
趙綏微微做了樣子欠了身,便隨翩翩進了暖閣。
外面的下人倒也沒有發覺什麼異樣。
一進房間,翩翩癡狂般摟抱着趙綏。
趙綏眉頭一皺,推開了她:“那些證據在哪裡,交出來吧,我現在有用。”
翩翩眼中閃過一絲狡黠,在他面前如同一隻妖異蝴蝶般優美的旋轉着。
“證據就在我身上,大爺儘管找好了,找得到就是你的。”她笑的攝人心魄,勾魂的眼睛秋波瀲灩,讓人不能移開目光。
趙綏根本不爲所動,發狠的揪住她的胳膊,那雙冰冷的眸子已經閃過了一絲殺機:“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無需再給我玩心計。”
翩翩眼睛裡噙着淚,仰着頭深深的看着他:“你會娶我嗎?我不求都替代她,我只要你給我一個名份。”
她處心積慮,好不容易趕走雲織,本以爲她可以成爲他名正言順的妻子,沒想到他爲了陸雲織居然不顧前線的劍拔弩張,毅然跑回了護住了那陸雲織的周全,她實在是痛恨至極。
趙綏看她的時候眼中總是噙着永遠都融不化的寒冰,直到把她的心狠狠地凍住。
“我會給你名份。”他的眼睛裡沒有欺騙,沒有謊言,甚至空洞的什麼都沒有。
即便是這樣,翩翩也覺得很滿足,她那絕美的面容終於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緩緩的,她一點點的褪下了自己的裙衫,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肌膚。
趙綏神色一凝固,直直逼視着她。
細青從江南馬不停蹄的趕了回來,繡莊還沒來得及去便要回承恩公府準備告訴雲織那邊盤店的事情,可是到了別苑,卻發現雲織不在,問承恩公府的下人,下人們卻都支支吾吾的不肯說明緣由。
細青在別苑裡走了一圈想看看雲織有沒有留下書信,不知不覺的走到了一間別致的暖閣中,她四周打量了一圈見也沒什麼人,正要準備離開。經過廡廊的時候,卻發現暖閣內傳來一陣女子似哭非哭的聲音,細青心一沉,怕是以爲出什麼事情,便悄然的將窗戶捅了一個小孔,觀察了起來,這一看倒是把她自己給鬧了個大臉紅,原來是一對男女在·····
不對,那個敞胸露堂黑袍散亂的男人不正是趙綏嗎?他懷裡躺着一個肌膚透白的女子,女子背對着趙綏,口中發出一陣陣叫人起雞皮疙瘩的聲音。
而且那個女人看着的確眼熟。
細青想起來了,這個女人不正是君歸樓的花魁翩翩姑娘嗎?
細青由害羞到憤怒,漸漸捏住了粉拳。
(本章完)